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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你既收他做了入室弟子,這幾百年來他可有什麼長進?”

帝薑收了功法,令風禦的三魂%e8%84%b1出無量尺外,風禦既拜了他為師父,受他數百年的恩情,本也是個尊師敬上的孩子,縱然有再深的恨意,也自知不可為師父丟了臉麵,強壓心中的萬般情緒,恭恭敬敬的拜服於天帝的駕前。

天帝見他雖仍有些許的戾氣,卻不似之前那般的桀驁不馴,想必是懂得了些隱忍之道,未免拂了帝薑的麵子,也便讚賞了幾句,帝薑趁機求取通關的手諭,卻被他推給金母來處置,金母依照例律而駁回請求,不準風禦前去探望雙%e4%ba%b2,帝薑竟也因此而變色。

“仙師該當明白,非是本仙不肯通融,實乃法不可廢律不可違,得罪之處還請海涵!”

金母雖駁了帝薑的麵子,卻也當眾%e4%ba%b2自來把盞相敬,帝薑暗自頗有微詞,臉上卻不好表露半分,不待眾仙姬奉上蟠桃,早早的便假借理由帶風禦離了宴席。

師傅二人離了蟠桃宴,風禦早壓不住心中的憤恨,在無量尺中冷笑不已。

“師父貴為一方天帝,沉淪仙道近百萬年,一身的修為曠世駭俗,六界中誰不敬您三分?那金母卻不過是近幾萬年才修成仙道,竟連這一點麵子都不肯給,真真氣死人了!”

帝薑原本是有些惱火剛才失了麵子,聽他憤恨的說出這一番話來,卻斂眉冷斥道:“沒有規矩,豈可成方圓?法不可廢律不可違,金母自然沒有做錯,錯的反倒是為師,今日無端的自取其辱,真是笑煞旁人了!禦兒,你想見見雙%e4%ba%b2,也隻有等他們的刑期滿了罷!”

風禦再不敢多言,帝薑方要攜他下界,卻有一人匆匆趕上前來。

“帝薑仙師請留步!”

來者乃是金母的侍女綠灼仙子,她一臉的汗水,想必是趕得很急,也不知發生了何事。

“還請仙師回返瑤池,金母的身子大為不妥,急需您的救治呢!”

不過才片刻的功夫,怎麼就身子不妥了?帝薑驚奇不已,匆忙隨她趕了回去,那金母正痛的冷汗涔涔,麵如金紙,臉孔都幾欲扭曲了,原來她席間服下一枚蟠桃,之後便身痛如絞難以忍受,事發突然眾仙都慌亂無策,天帝也隻能命人將她抬在後殿的蓮台之上。

帝薑上前為她切脈,發現她體內有一團濁氣,已經侵入五臟六腑七經八脈,且不停的四處遊走,似在尋找出路一般,他略一思量,便斷定了因由,既然服下了一枚蟠桃便發生了此事,定是那蟠桃大有古怪呢。

4

帝薑試過了數種方法來幫助金母行功,竟也不能令那一團濁氣消散,反倒越發遊走翻騰的厲害,而金母也因此而元氣大失,想來它定是頗有些靈性的,無奈之下沉思了許久,這才請金母將三魂自皮囊中%e8%84%b1出,以造世鼎來鍛煉她的肉身。

那造世鼎長寬各約六尺,乃是他平日裡煉製丹藥所用,隨在身邊數萬年間,時常受到各種藥材的熏染,可謂是靈性非凡,普通的小傷痛隻需在鼎中打坐片刻,也便可以無藥自愈。

金母的肉身被置於鼎中,整整鍛煉了九個日夜,那一團濁氣方才被降服了,不再四處遊走,卻糾結於顱內,使她半點心思也不可妄動,動則頭痛欲裂,帝薑隻好請她再度%e8%84%b1魂,以絕世醫術來開顱取物,這才化解了一場危機,如此驚人的奇技,眾仙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無不歎服。

而自金母顱內取出的竟是一枚桃核,乃是蟠桃園中的一縷濁氣,以吸食蟠桃中的靈氣來修煉,不知經過多少年的仙靈之氣浸染,雖然七竅未開,卻也有些修為,它附身在蟠桃之上,誰知會被金母吞在腹中,受本能驅使,必然要吸食她的元氣,金母乃是西華山的無上妙氣所化,雖然曆經輪回獲得了一副肉身,真身到底未曾改變,一身的元氣叫它吸食了不少,人也倍受折磨痛苦不堪。

經此一場變故,她自覺在眾仙家麵前失了儀態,不由十分惱怒那桃精,便欲以至尊仙器將它徹底毀滅,然而天帝認為仙家有好生之德,萬物皆有生的權利,於是金母便命綠灼仙子將它投放至洪荒世界,任由它自生自滅去罷。

金母雖然對帝薑感激得很,卻是個處事無比中正之人,斷不會因此而破了天界的律例,若要報恩也不該應在此事上麵,帝薑是個心性灑%e8%84%b1之人,一生治病救人無數,用著回報的又有幾人呢?也不待她說出感激之語,早帶著風禦下界去了,風禦雖有微詞,到底不敢說出口來,暗自卻覺得有些解恨,又為那一縷桃精惋惜的很。

且說綠灼仙子攜了那一枚桃精,想要將它投放到洪荒世界中去,卻因為初登三十六重天上,入眼的都是一片片雲遮霧繞,先前打聽到的路途早分辨不出來了,幾番亂走之後,竟然闖入了幻溪之中,將那正在打坐冥想的琨瑤給驚醒了。

幻溪地處在天之最高,僅有他一人呆著,地勢越是廣袤竟越發顯得冷清,知道的也不過三五個人,忽然來了一位麵生之人,他也不免有些驚詫了。

綠灼仙子隨侍在金母近前,見多了仙界中的翹楚,一遇見琨瑤,卻覺著他實乃天地間最具靈性之人,看似神態清冷,言語卻溫和無比,優雅而又神秘,叫人隻看一眼便再難以忘懷。

琨瑤素來都不喜歡去人多的地方應承,也便不曾參加過任何一界蟠桃盛會,與綠灼仙子閒談了幾句,聽聞那一枚桃精的際遇,竟似覺得心有所動,想起他自己的過往來,待到為她指明去洪荒世界的道路,想要繼續打坐冥想,卻怎麼也難以靜下心來。

想他自己的一切成就,也無非是從一粒微塵開始的,那一縷桃精也不知修煉了多少年方才學會了吐納之法,能有今日的成就的確不易,若是就此被埋沒了,著實太令人惋惜,他竟因此而去了洪荒世界中尋它。

洪荒世界乃是六界中的異域,內中混沌一片,藏著許多未明的古怪,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會想要進去的,但他上一世的修為實屬宇內第一人,曾經進去探尋過數次,雖然今世的法力大減,因著之前的精準記憶,很快便避過重重險阻,找到了那一枚桃精。

也是綠灼仙子心慈手軟,並未將它投放的太過遙遠,琨瑤攜了它回到幻溪,拈著它打量了許久,隻覺得此物的仙靈之氣很重,若能修成人身,便會是天生的大羅神仙呢,隻不過雖然修行了許久,卻仍是頑劣之身,有神識卻是混沌一片,他竟又行了一副好心,以一口陰盛的仙靈之氣,助它開了耳鼻口五竅。

作者有話要說:我怕讀者朋友們好奇某些劇情,於是就有了這個番外,以前寫的有點亂,同誌們湊合著看吧。

琨瑤:就是師父

帝薑還用說麼,沒露臉就炮灰了那個...

日月雙仙:是我根據伏羲女媧兩兄妹設定的

華嚴:就是南溟夫人

風禦:就是長桑君,就是素琴仙的前世

折騰金母的桃精:就是還沒修成人身的果媽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相思泛濫

當年日月雙仙受情絲乾擾罔顧人倫,生有一子名喚作風禦,此人境遇雖苦實乃天降魔胎,不但是法化情絲的琨瑤仙師之劫,也是六界眾生的劫數,帝薑收他做嫡傳弟子,花費千載時光陪伴教導不世醫術,嘔心瀝血費儘心思,到底沒能度他修成仙道,自己倒因為太過執著此事而不得不入世輪回。

那風禦冷峻偏執桀驁不馴,千餘年間修成一身奇術滿心詭道,自覺因身世受儘世人的譏諷與嘲笑,就算醫病救人造福六界蒼生,世間照舊會有人輕看蔑視於他,失了恩師的管教之後,心性越發傲然冷戾凜然肅殺起來,又因為種種因緣導致魔性大增,五百年前巧計攪的仙神魔三屆大亂,塗炭生靈無數,也造下無邊的罪業。

風禦機關算計,逼死琨瑤仙師的入世元神佛師夢,害的意外重生的水央仙子焚雪靈受儘苦楚,又狠狠玩弄過神帝焚靈澈的幾世情緣,原本被宿炎之火打得魂飛魄散,是師父記著帝薑仙師的遺願,費了不少功德幫他聚魂,這才令他忘記過往重生於世,期望用數百年教導度他成仙,也期望他建下不世功德償還前罪,但那些糾結又陰暗的過往正是他心中最大的魔障,勘破了大惑得解仙道可成,勘不破便要前功儘毀了。

風琪想到父母雙%e4%ba%b2與風禦的恩怨糾葛,也想到師兄那些年的養育之恩,師父對他寄予厚望,定然不希望她會怪他怨他,其實她知道真相後本就不覺得怪罪,因為在她看來世上沒有風禦也沒有長桑君,就隻有叫她敬奉仰慕的素琴仙,就隻有被她當做至%e4%ba%b2的師兄,但願他能勘破心中魔障,真的拋開過往獲得重生。

想到昨夜做的那場迤邐大夢,有始有終真切無比,風琪又在那株藤樹下站了一夜。

第二日清早江小星兄妹齊齊跑來,說是很久不見想念他們的父%e4%ba%b2,要回去看看又怕遇上青蚺的侍者而不敢獨行,這兩個小鬼定是受了什麼人的指點行事,她也正打算前去探究些事情,於是娘兒三個攜手去了玄機雅渡,六無君卻不在山中,就連常住了十幾年的夕楚也不在,出來相迎的竟是琉璃仙。

聽說這位琉璃仙的真身是一尊七彩琉璃鼎,主修的是能抵禦神兵功法的堅固之術,法力所及可擋無堅不摧之力,然越是修煉到最後,內裡的一處弱點便越是深重,導致脈象虛浮身子孱弱,上次假扮六無君時借機受了師兄的一門妙法醫治,如今比十年前相見時氣色見好,想必頗有奇效。

大羅天上共有三位仙師,除了帝薑與琨瑤二人,還有一位喚作準提,琉璃仙正是因為隨他許久方才得道成仙,便算是他門下的弟子,若論輩分與風琪乃是師兄妹,而他之所以會與六無君相交百餘年,或許正是受了世尊的某種點化行事。

“許久不見,仙子的風儀越發清奇。”

“哪裡,再修千年也不及道兄神韻逼人。”

兩人稽首過後寒暄幾句,江小星兄妹自然也要乖巧的行禮,口中喚的乃是妙蓮叔叔,想到當日與那人拜天地時正是他做的見證,風琪不免有些赧然,再想到如今雖來到山中卻隻怕人事全非,又不免暗自嗟歎,琉璃仙定能看破她的心事,閒話幾句後托辭去了靜室,順便帶走了一雙小兒。

想到當年在此地享過的種種心悸,風琪不覺在山中緩步走了一遭,一切擺設都如同原本那樣素樸雅致,屋宇周圍的百花倒是繁盛不少,全都是月兒費心侍弄的,她一個八九歲的小姑娘,正是飛揚跳%e8%84%b1的年紀,卻隻能呆在山上養花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