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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曇墨卻眼神灼灼,道:“果兒,你看,我的手指都磨成這樣了,我想......”

“想什麼想?約法三章,以後彆忘了!”

“呃......果兒,我早就知道你的一切,你如今也知道了我的一切,算是彼此相知極深了,就從此刻起,咱們兩個......重新開始吧?”

“嗯?”

夢果兒怔然,左頰上隨即被他的手掌抹了一把,涼涼的什麼東西?正皺眉疑惑著舉手去摸,他早起身跳到了樹下,笑得前仰後合渾身顫唞,她隨即反應過來,這混蛋竟在她臉上抹了一把鳥糞?!

“你不叫我想,我又不甘心做聖人,便隻能這樣了,哈哈!”

“氣死我了,我要拔光你的毛,臭鳥,你給我站住!”

夢果兒叫囂著跳下去,追他圍著樹繞了幾圈,忽的怔然停下腳步。

重新開始,還拿他當朋友看待麼?

作者有話要說:同誌們我鬱悶了,小江的皮真不好扒,裡裡外外太糾結太bt了,我隻能隱晦著寫,具體的等番外再寫吧,o(╯□╰)o

一枚蟠桃

“果兒,就從此刻起,咱們兩個......重新開始吧?”

江曇墨自說了這話開始,就化作當日初見時那副少年模樣,使足了無賴及纏人的功夫,言行舉止雖有輕薄,但都不曾太過僭越,似在竭力遵從那約法三章。

夢果兒起初很是為難,心緒煩亂難以分辨明白,甚至有些芒刺在背的感覺。

重新開始還拿他當朋友看待麼?這真是一個極其值得深思的問題。她暗自裡糾結了好幾日,雖有為難,到底架不住他做作著百般逗弄,又天生的一幅灑%e8%84%b1性子,終也恢複成當日那般的嬉笑怒罵之態了。

兩人一個本性難抑,常常壯起膽子頤指氣使,另一個則多能聽話,叫做什麼便做,不叫做什麼便不做,那情形果真與當日初見時有些相似,在玄機雅渡中呆了三日,晚間同修功法,晨間共寫玄機圖譜,日間便同去人界四處閒逛,倒也逍遙快活的很。

第四日回到玄清山上,師兄沒出洞府,卻吩咐了青冥仔細籌備那拜師的典禮,但不過是場拜師禮,用得著準備的那麼繁複隆重麼?夢果兒暗自疑惑,江曇墨卻有些訝然。

山上的弟子們愈多,平素清冷寂靜,如今也時時不乏歡聲笑語了。但他們都是些知法守禮的人,雖有笑談卻分毫不顯得淩亂躁動,除早晚兩課聚集起來聽經打坐,還在每日正午時分開了辯事,專給各部弟子高談駁論抒發見解而用。

這玄清山連綿近百裡,大小山頭共有三百餘座,其間的洞府數不勝數,諸山都生著碧綠綿密的樹木,最多的卻是有風骨節氣的翠竹,片片竹林散落在各山頭,南北相連的兩座主峰分喚作皓庭與霄度,前者建造了幾處宏偉的殿宇,儘顯天下第一大道派的威儀,後者則被素琴仙植了大片藥材。

正午時多是豔陽高掛天藍如洗,微風拂動竹枝,掀起淺淺的碧浪,傳來沙沙的聲響,南山皓庭的三十六根蟠龍柱下,千餘名弟子分聚五處席地而坐,俱都是白衣無塵,也多是神態喜悅眼含虔誠,無比飄渺的雲水之氣隨風遊走,青天、靈山與眾位真人彼此映襯,果真是世間最美最壯觀的奇景。

道存則人存,法在即同身在,修仁蘊德濟貧拔苦,見人患難則常懷拯救之心,或化誘善人入道修行,所為之事,先人後己與物無私,積心行善不興妄想,無欲無求無心無我,超%e8%84%b1生死終獲永恒,正是修真悟道的宗旨所在。

一百年對於凡人來講便是一生一世,但對於修行之人來講,卻足以用些駐顏的功法令龍鐘老態返璞歸真,所以,那些看來年長的往往是資質泛泛之輩,隻在道中得一法法中得一術,便信心苦誌終世不移,年輕的則往往是些天賦異稟之人,能超%e8%84%b1凡塵悟大道,能修得陰儘陽純身外有身,不老不死神通萬化。

夢果兒回山那日正撞見一場辯事,與江曇墨受過眾人的禮,那廝卻隨後挑了青冥的話頭,引經據典說了一通略顯偏執的高談闊論,又言語挑釁引來青隱、青逸、玄篤和玄湛的群起%e8%88%8c辯,一番%e8%88%8c戰下來,五人竟都被他說得啞口無言,眾弟子也因那些稀奇的見解而聽得瞠目。

素琴仙的六大弟子中,少言寡語的玄瑛一直不曾開口,卻在%e5%94%87槍%e8%88%8c劍後的靜默啞然中歎了一句:“小師叔既入得師尊的門下,定也是個驚才絕豔的人物,何必自墮身段與晚輩們一般見識?”夢果兒側目望去,見她臉上照舊麵無表情,眼中也不辨情緒,隻得打個圓場匆匆將人給拉走了。

他當日初上玄清山時,曾經巧借名目壓毀了大殿上的一根梁柱,差點害的整座屋宇都坍塌了,青冥那時對他的行徑可真極其的不悅,兩人有過幾句口角,若不是她出現的及時,隻怕就要動手了,難得師兄大度壓下事端,隻命人將一切都修葺如新。

夢果兒心知這廝的脾氣怪異,到底還不乏廣博的見地,也真服了那副伶牙俐齒,方才所引的經典大多不離佛道,更似能熟讀深解,但他心性中既有偏執,又浸%e6%b7%ab 魔道許久,一時間定然聽不慣那些正氣凜然的大道理,再加上之前的一點嫌隙,難怪要用言語狠壓下青冥等人的氣勢。

不過,這樣一來眾人都見識了他的厲害,雖可能褒貶不一,也算是借機揚名了。

江曇墨讚道:“這玄瑛的身上有仙靈之氣,其人必有不俗之處,往日倒不曾留意過她。”

“廢話,師兄辛苦教出來的弟子,怎麼會是凡俗之輩?”

“你身邊的人個個都有古怪,你師兄便是那最古怪的人!”

“少又來胡說八道!與些小輩一般見識,有你這麼不顧及身份的師叔麼?”

“我在這裡隻需顧及你的麵子,不然早一掌劈死那群羅嗦之極的家夥了!”

“你就是看師兄不順眼,這才總要拿他的弟子撒氣,是不是?”

“哪裡是我看他不順眼?分明是他看我極不順眼才是。”

“你總說他看你不順眼,我怎麼沒見他說過你半句!”

“他不說,卻也沒少做了,你就是個什麼都看不明白的傻丫頭!”

“......香香,你既已入了仙道,起初再怎麼不慣,日後也是要遵循那些道義的。”

“魔亦有道,我自認道行不淺,為何還要改修仙道?”

“你不修仙道,將來怎麼......怎麼......”

“將來怎樣?”

“呃......”

“也不用將來,你現在若是肯說上一句真心話,我這仙道即刻便成。”

“我......我時時都對你以誠相待,怎麼會不說真心話?”

“那你盼著我修成仙道,可是為了咱們將來能更近一些麼?”

“......不是!”

“果兒,說上一句喜歡能有多難?你這張嘴可真是夠倔的,我真想......”

“你以後不許再去前山搗亂,也不許再巧借名目針對青冥他們了!”

“不去?可以,但你得時時陪著我。”

“......”

幾日後的晚間妙妙終於回來,他可真不夠守時的,說好九日結果去了半月,卻果真帶回了永恒之境中的仙靈之果蟠桃,一共有五枚,顆顆都碩大粉嫩非比尋常,叫人看一眼便要饞涎欲滴。①思①兔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憑他自然討不來這好東西,夢果兒臉上喜出望外,暗自裡卻是不乏怨念,心道師父啊師父,你真是一點都不關心我,知道我傷的厲害竟還不趕緊的來,我想要的哪裡真是這蟠桃?

“那個......我師父他......”

“仙師與帝尊不知在商榷什麼,隻說叫你吃過這桃便好好打坐上幾日。”

原來師父有要事,難怪沒能趕來,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可見仙凡差彆甚大,等他說完了話,可就到了拜師的吉日了,總歸是會來的,夢果兒吃吃笑,之前的怨念一掃而光。

“這些全都是給我的麼?”

“不然還要給誰?”

尋常人吃一顆便是天大的造化,就連師兄那麼厲害的人,不過才嘗過一次,她倒好,一下子得了這麼多,若是全享用了,那得打坐多少日才能將其中的靈氣全部攝取?不過,打坐時須得靜心,師父這吩咐想來或許還有旁的深意呢。

“金母說,你日後想吃它了便叫我再摘去。”

金母掌管六屆刑罰,向來都是一言九鼎,這必不是句場麵話。看吧,師父的麵子就是大,夢果兒越發喜出望外,但把這物事獨吞了似乎不妥,送人又覺得心疼,愁眉苦臉的一想,也隻能發發狠分了。

先挑一枚最順眼的遞給妙妙,他卻連連擺手推%e8%84%b1,死活都不肯要,隨即冷著臉走的沒了蹤影,這人,彆扭的個什麼勁兒嘛。不過也難怪,誰叫屋裡有個辣手傷了人卻裝沒事的混蛋在呢?江曇墨翹著二郎%e8%85%bf,極其悠哉的躺在她床上,本來閉著眼睛假寐,見妙妙走了隨即哼道:“你當他會稀罕麼?”

夢果兒白他一眼道:“要不要在他,給不給在我,你管得著麼?”

自上得山上,這廝是越發纏人了,偏生巧借的名目有些利害,叫她半句也不好反駁,早晚課時當著眾弟子的麵竟也一刻都不得消停,引來無數的探究和猜疑,害得她再不敢去前山,終日裡躲在後山的聽澗石上打坐,就連去向師兄訴苦也沒辦法呢。

江曇墨道:“我管不著他,總得管著你,你竟第一個想到給他,我又排在第幾?”聽他的語氣竟是酸溜溜的,夢果兒道:“需要給的人太多,你根本就排不上。哈哈!”

“說來聽聽,一共五枚你打算怎麼分了?”

“呃......師兄肯定要給。”

“他煉製出那麼多種功效非凡的靈藥,不乏服用後提升修為的,還會稀罕這個?”

“我有好東西向來都要先孝敬他的!”

“孝敬?你還真當他是你娘?”

“呃......分給他,分,這樣說就妥了。牛哥也要給。”

“金母的桃園簡直就是他娘的花園,他會稀罕這個?”

“隻要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