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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看清楚了?”江曇墨雖然在問,卻沒有半點驚訝。

“世間的字雖多,總歸是由那幾部分組成,你的字有些書聖神髓,自然不難模仿。”

“你果真聰明的很,我當年學這些字跡筆畫,可比你費時不少。”

江曇墨的讚許溢於言表,夢果兒心道,原來這筆跡竟不是他的,又一想,這廝既然冒名頂替了,當然要竭力模仿前人行事,這筆跡就是最先要像到十分的。

“你這麼偷梁換柱偷龍轉鳳的,旁人就半點不懷疑麼?”

“你指的朝雲等人?她們都是我娘......的心腹,夕楚除外。”

聽這意思,他連人家的近侍都一並解決了,難怪時常見到的隻有夕楚,感情那女子才是他的心腹,夢果兒道:“那人遇見你,也真是倒黴透頂!”我遇見你比他還要倒黴透頂,後麵的話她倒不敢說出來。

“這可不見得,若不是我,他縱有神功蓋世,縱然智計過人,定也要在這玄機雅渡中孤老終生,怎麼會享受到那般心境?”

“那般心境?什麼意思?”

“呃......意思就是,遇見我,那絕對是他的福氣!”

“聽這意思,人都被你殺了還得謝謝你?”

“你哪裡會明白?一個人若能死得其所,若能死在合適的人手下,總歸比賴活著要好。”

“我當然明白,你這厚臉皮的功夫果真無敵於世間!難道,帝尊就沒有召見那人的時候?”

“以前有過一次,自我來了,倒是從未有過。”

“難怪你能瞞天過海!”

“他縱使要見,我也半分不怕。”

“憑的什麼?”

江曇墨道:“我慣會模仿旁人,若是有心,隻需在一起呆上些時日,便能做到惟妙惟肖十分相同,與那人怎麼說也相交了百餘年,豈不是小事一樁?你真是不了解我,不喜歡想必正因為如此,等我閒了,定要好好跟你說說。”

夢果兒瞠目結%e8%88%8c,這廝瞞天過海的本事定然極高,如今拜了師父,方才聽他所言的秘密,沙羅仙竟真是大羅天上那位琨瑤仙師,細論起來與玄穹帝尊都當屬同門,縱使將來這廝身份暴露,自然也能保性命無憂了。

但無論是脾氣秉性,還是修為功法,她還真是不太了解這人呢,雖然很好奇想要了解,被他那麼一說,了解豈不是同喜歡一個意思了?剛要反駁,聽他話鋒一轉徑直說起那些消息來,她隻得凝神提氣,無比鄭重的落筆下去,雖然速度慢了許多,卻真能有七八分相似。

江曇墨端坐在椅子上麵,也不去查看她可有寫錯什麼,隻定定打量著她那副凝重的表情,但不過寫了百八十字,她便覺得無趣之極厭煩了,將筆遞還給他,跑去翻看那一架架的書籍來。

佛道寶鑒,經史子集,民間雜項,功法秘錄,野史雜記,果真能包羅仙凡六界,分門彆類擺放的井然有序,幾重書架都塞得滿滿當當,大有汗牛充棟之勢,這麼多的書,比玄清山上的藏經樓多了何止幾倍,要花上多少時間才能全部看完了?

她隨手抽了幾本粗略翻看,多是從未見聞過的,然後又去查看離火位的功法秘錄,稀奇古怪的,高明無比的,林林總總繁雜不一,下乘的雖多,上乘的也不少,就連她玄清道的某些功法居然也有,誰若是學會其中的幾成了,定也能修成一個妙人。

要是會那靈讀之術,記住這滿屋子的書籍定然容易之極,但若用了那功法,所有的書籍便都被個人所貪,可就顯得太過自私自利了,況且,這些書的紙張大多陳舊到泛黃,還不知是從多久以前收集來的,真若毀了不免可惜。

夢果兒邊看邊歎,邊豔羨邊惋惜,待江曇墨寫完喚她過去,終於忍不住出言詢問。

“那些功法,你莫非全都學過了?”

“全學過了定要博雜不精,又有什麼用?對付特殊的人,隻需一種功法便可。”

“神帝最厲害的功法是用至陽之氣催動的宿炎之火,你學的莫非是那至陰寒功玄冰訣?”

“果兒,你真是太聰明了。”

“我剛才看過了,這些書籍當中可沒有那門功法。”

“這裡沒有,若肯用上心思,我總歸能夠找到。”

“想要將玄冰訣的威力發揮到極致,需要一副至陰之體,難道你有?”

江曇墨道:“你過來,我抱抱你,你就知道有沒有了。”

夢果兒狠狠白他一眼,哼道:“至陰之體,是生來便有的麼?”

“生來沒有,就不能造上一副?”

“啊?怎麼造?”

夢果兒瞪大雙眼滿臉驚疑,心道這廝若已輪回過,必定要喝下那碗忘卻前塵往事的孟婆湯,怎麼還會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除了曆經輪回中的玄叱之門,還有彆的方法能重塑肉身麼?

江曇墨卻不回答,道:“想不想看看你父母的樣子?”

“去哪裡看?”夢果兒所有的疑惑都被這一句話給打消了。

“廢話,自然是在這玄機圖譜上麵看。”

顧名思義,玄機圖譜上除了玄機,自然會有圖譜嘛,夢果兒急忙點頭催促,他卻笑道:“想看,肯定得付出代價,譬如,讓我%e4%ba%b2一下,或是抱一下,再譬如,廢了那個約法三章。”於是她明白了,這廝就是為了戲弄人呢!正氣惱著沒膽量罵人,誰知他又說道:“或者,你來替我寫字。”

“寫字?好好好!”這事倒也簡單,夢果兒急忙答應了。

“就替我寫到我死的那一天罷!”江曇墨的語氣有些怪異,似乎含著淡淡的哀戚。

她雖有些驚疑,卻頓時咬牙切齒了,這話明擺著是說,你就給我寫上一輩子罷!有這麼反反複複戲弄人的麼!於是恨恨的剜他一眼徑直出去,倒還留下一句話來,“禍害一萬年,你哪裡有那麼容易便死!”

但是,片刻後她又訕笑著退回來,道:“不如,打個商量?”

江曇墨端坐著不動,麵含笑意,卻明擺著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

“行,就寫三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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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果兒已學了那吸風飲露之術,用特殊的功法打坐就無需再吃飯睡覺,除了晨間為那廝寫萬八千個字,餘下的時間便是在洞府中打坐練功,她原本極其好動沒這麼好的耐性,隻是覺得如履薄冰一般,才不得不萬般隱忍著。

江曇墨雖然愛逞口%e8%88%8c之利,好在並沒有太過失禮的舉止,就是每每打坐的時候都要無比纏人,她去哪裡,他便跟去哪裡,總之是要跟她對麵坐著。換言之,這廝好像時刻都要粘著她一樣,多番反對無效,也隻能由著他去。

跟個彆有居心的混賬東西呆在一起,她本來覺得會度日如年,誰知竟不知不覺過去了三日,第三日打坐完了,他竟笑道:“我這麼時時盯著你看,你竟還能漸入佳境,也算是天生一副清明根骨,想必早晚都能得道成仙的,真隨了你爹的性子。果兒,你可知道,你娘是怎麼引誘得你爹凡心大動?”

這是個什麼亂七八糟的問題?夢果兒忍不住白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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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就是在這蓮台上麵了。當年,你娘受儘那宿炎火毒的折磨,病極將死,不過餘下半月壽命,她知你爹時時都要在蓮台上打坐行功,便在那裡誘他迷心妄性,想叫他每時每刻都會想起,這世上曾經有一位女子,與他有過那麼深切的糾纏,縱使將來能夠羽化飛升,也還能留下千百年的記憶。”

人都死了還想叫旁人記住自己,又能有什麼用處?夢果兒皺眉不語。

“人死了,若還能活在彆人的記憶中,那便算得上是不死。”

“不死?”夢果兒正要跳下那朵白蓮,聞言又站定了。

江曇墨闔著雙眼端坐如鐘,卻輕歎道:“我若是死了,你還會不會記得我?”夢果兒怔住了,前後這幾句話連起來似乎大有深意,這廝到底什麼意思?她直覺的要離他遠點,他卻緩緩睜開了雙眼,幽深的眸子中波光瀲灩。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有高明的魅惑之術,仙魔兩道清濁皆會,無論是蕩滌塵俗還是醃臢下作,但凡使上一分,你定然半點反抗的餘力都沒有,不但不會反抗,還會主動的靠過來?”

夢果兒頓時傻眼了,明知逃不過也該掙紮一番才是,腳下偏如生根了一般動不得分毫。

江曇墨道:“果兒,我想叫你記住我!”

作者有話要說:同誌們猜猜看,小江是怎麼偷梁換柱成功的。

下邊幾章會有點亂,出場人物比較多,主角配角八九個,神帝,焚星語,癡梅夫人,魔尊,素琴仙,等等,還有一個從沒提過的人物,總之一個字,亂,兩個字,賊亂,三個字,亂死了。

另外,我的電腦最近死去活來的,碼字速度可能更慢了......

惑人至此

作者有話要說:我似乎想著[yín]蕩了......\(^o^)/

耳邊聽到幾聲輕喚,夢果兒方一睜開眼睛,便望見夕楚直直的站在眼前,她猛然坐起,感覺身上清涼的很,低頭一看頓時又急急的鑽入被下。之前明明在洞府中練功,怎麼卻會躺在那廝的床上,竟還隻穿著褻衣!

到底發生了何事?她絞儘腦汁費儘心力,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不要說細處,就連大概也記不得半點,越想越覺得失魂落魄一般,腦子裡麵一團混沌,好像忘記了很重要的事情。

然而,正因為想不起前因來,才讓她更加的驚急慌亂呢。

“我......怎麼會在這裡?”

聽她顫聲一問,夕楚笑道:“小仙子,您睡著了,自然要在這裡。”

“我怎麼會睡著了!”不但睡著了,還渾身都酸軟無力,好似拚儘全力了一般,夢果兒差點跳起來,暗自裡行了一下功法,法力暢通無阻,可見不是中了什麼禁製之術。

“主人說,您剛修那吸風飲露之術,接連三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自然會覺得疲累。”

這話倒也有些道理,的確感覺有些吃力呢,夢果兒道:“我的......衣服......”

“主人說,您的衣服已穿了好幾日,可彆......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