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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的這是什麼?聞起來真香,是怎麼烤出來的?但是我茹素,可不能吃這個。好啊,你個混蛋,你昨天就知道我茹素,居然還弄這個東西來勾引我?找打!你給我站住......太不厚道了,有好吃的怎麼能不分我一大半?”

茹素,那也就是師兄在側的時候,他現在遠隔萬裡,還能放著大好的美味不去品嘗?於是,難得開葷的夢果兒不管不顧,厚著臉皮吃了個過癮,彆說分上一大半,就是一條%e9%b8%a1%e8%85%bf,竟也將她的肚子給填了個滿當,可見,那隻野%e9%b8%a1得有多大。

能把那麼大一隻野%e9%b8%a1烤的那麼好吃,江曇墨這家夥也算有點本事。

一炷香之後,兩人都直挺挺的躺在一塊巨石上,雙手抱著肚子連打飽嗝。

“你說你連基本的吸風飲露之術都不會,還修的什麼仙道。”要是沒有小爺我在,你這隻愛吃又能吃的豬可就要餓死了,江曇墨的嘴臉明擺著是這個意思。

“少來,你把我那麼一大堆好吃的都給毀了,就得負責管好我的肚子!趕緊去找幾片乾淨樹葉,把剩下的包起來。”其實兩人也就一人吃了一條%e9%b8%a1%e8%85%bf,夢果兒惦記著剩下的那一大半,這樣的美味可不能浪費了,裝進仙霞兜裡好好保存,等帶回山上再跟杳雲一起偷偷開葷。

隻是,她就吃了幾口葷腥果腹,殺生的事情可是那個家夥做的,反正阻攔不及,也就順其自然了,所以,這殺孽可不能算在她的頭上,無量天尊,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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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那個夢魔是你爹?”

江曇墨大張著嘴,震驚到下巴都快掉了,然後笑到在巨石上來回打滾。

“我也不希望他是,可是......這有什麼好笑的?混蛋!笑死你拉倒!”

夢果兒十分後悔,她早該想到,依照這家夥的性子,一定會借此事取笑個不停,就是向來都藏不住話,尤其是麵對一個信任之人,這才在他第三次出言探究的時候,原原本本的說明了一切。

江曇墨笑個不停,夢果兒神色清冷,暗自裡盼著他笑斷腸子而死,起身跳下巨石,尋了個方向便禦風而去,他這才顧不得笑,匆忙趕上前來。

“上不變天性,下不奪人倫,若真是骨血相連,縱是癲狂癡傻,縱是個邪魔歪道,又如何能不認不敬不恭不孝?我不是笑你有個那樣的爹,而是笑你的笨蛋腦子,怎麼整天都藏著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你什麼意思?”看他手捂肚子強忍笑意的難受模樣,夢果兒終於忍不住一聲冷哼,這廝要是再敢笑出一聲來,她指定要狠狠的抽他幾鞭子。

“我的意思是,他肯定不是你爹。”

“你怎麼也這樣說?”

是不是多一個人這樣說,那夢魔就更不可能是她爹了?他要不是,那麼又會是誰?

“呃......我的直覺向來都很靈驗,依照他的奸狡心智,肯定生不出你這樣的笨丫頭,依照他的惡名聲,肯定生不出你這樣的好寶寶,依照他的年紀,肯定也生不出你這麼大......小的孩子。”

什麼話被這廝一說,那指定就變了味道,夢果兒白他一眼,將身形落在一處水源,洗漱完畢剛臨水一照,便望見一雙並排而列的身影,紅的高大,綠的嬌小,隔著粼粼的波光,江曇墨的表情有些古怪,她卻無暇細想,忽然靈光一閃,生出一個好主意來。

“喂,你要做什麼?男女有彆,名節要緊,彆非禮我!”

江曇墨手忙腳亂的掙紮,裝模作樣的亂嚷一通,到底被摁坐在水邊一塊青石上,夢果兒化了梳子跟需要的一應物事,然後開始給他梳頭,他僵著身子愣了片刻,隨即一臉的感動。

“除了我娘,還從沒有人幫我梳頭,果兒,你真是太好了,一看就是當丫鬟的料。”

夢果兒權當聽不見取笑,梳了拆,拆了梳,頂著滿耳的驚叫痛呼,直直搗鼓了兩炷香的時間,這才大功告成,退後幾步一打量,“嗯,我的手藝進步了,給彆人梳頭可比給自己梳頭容易多了,多好看的流雲髻,一看就是個小姐樣貌。”

要說,她本來是真不會梳頭,又不愛叫山上的女弟子幫忙打理,多是用一根發帶隨意綁起來,後來受了宋凡心的取笑,這才賭氣跟他的丫鬟討教,將各種中意的發髻都畫了圖比照,反反複複自己苦練了一整年,現如今總算不用披頭散發的,或是整天頂著個道姑頭了。

江曇墨瞠目結%e8%88%8c,看著自己在水中的倒影,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發薄悠長易梳,愁思易結難解,得是個何等樣人,才配得上我這樣的小姐?我這麼風華絕代,肯定要孤老終生,真是天妒紅顏可奈何呀!”

說到後邊臉含悲愴語帶哀婉,神態表情無不動人,就是一張臉龐棱角分明,眉毛太挺,眼角還帶著塊青紫,不但不像個女子,反而詭異之極,夢果兒一時間笑到絕倒。

他轉身哼道:“你家小姐我要是嫁不出去,你就給我當一輩子丫鬟!”上下打量她幾眼又道:“我長的這麼美,怎麼能有你這麼貌醜的丫鬟?過來過來,本小姐今日就放低身段,給你也梳個好看的發式。”

“你會梳女兒頭嗎?”夢果兒正笑的雙肩抖動不已,聞言一臉的驚奇。

“會!怎麼不會?我以前經常給娘%e4%ba%b2梳頭,她都讚我手藝好。”

“啊?”

夢果兒頓時可以想象,真叫這家夥梳的話,他絕對會梳一個古裡古怪或是老氣橫秋的婦人頭,正要反駁,已被他強行摁坐下去,她急忙要掙紮,頭上一陣刺痛,滿頭青絲居然被那廝給緊緊揪住了,隻得老老實實端坐著配合。

“待會兒我要是覺得不滿意,就......就把你的頭發都拔光,你去當和尚好了!”

為免那廝借機搗鬼,反過來將她的頭發也揪掉一地,很有必要事先警告一下。

江曇墨道:“那怎麼成,我還想著娶這世上最美的姑娘做媳婦呢。”

“世上最美的姑娘?你的想法很不俗,就是有點癡人說夢。”

“我曾經見過一位姑娘,不沾世俗,不染塵埃,清奇靈動,姿容無雙,肌膚勝雪,笑靨如花,舉止端莊,步步生蓮......”

世上真有這樣的女子,那也得是大羅天上的仙子,他又怎麼見得到?夢果兒一聲嗤笑,他攸的打住,停了片刻才道:“這麼短的頭發,你哪裡像個女孩子?以後要留長一點。”

夢果兒吃吃笑,“跟你香香姑娘一比,我自然就不像了。”

“我要什麼,你就給我化什麼。”江曇墨自然知道反駁無用,也隻能隨她信口亂叫,同樣是兩炷香之後,他退開一步,很明顯的長籲了一口氣。

夢果兒迫不及待的臨水一照,頓時翻起了白眼,這家夥搗鼓了半天,要了幾十種頭飾,拆拆束束反複了好幾次,所幸沒揪掉她一根頭發,反而梳弄的十分輕柔,怎麼最終就隻成了一個道姑頭?

不過,細看這個道姑頭好像又有點不太一樣,沒那麼中規中矩的,反而稍稍歪到了一邊,雖然蓬鬆又淩亂,卻像個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配著簪在上麵的幾隻小花簪,看起來很是順眼呢。

“哈哈,這個發式好,簡單又漂亮,我很喜歡。”聽她笑嘻嘻的這一聲讚,江曇墨卻道:“我仔細一想,你一個表裡都不像道姑的小道姑,也就適合梳這個歪七迾八倭瓜髻了。”

“什麼?”

歪七迾八倭瓜髻,這是個什麼破爛名字?還以為像一朵花苞,想要好好討教一下呢,這家夥真是一天不打就渾身癢癢,夢果兒一聲冷哼未儘,他早扔了梳子疾速躍起。

“好了,已經耽擱了太久,可彆耽誤了你的正事。”

於是,夢果兒頓時泄氣,很是無奈的跟上前去,這廝就是有這個化險為夷的本事,每次惹到了她,隨即就會做出一些言行舉止補救,譬如此刻,她已經沒辦法沒心思也沒時間再惱怒什麼了。

“你的頭發......真就這樣了?”

“我以為,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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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這裡就是夢魔的洞府所在?”

“那當然,我有十二分的肯定!”

“此處叫什麼名字?”

“朝雲,夕楚,離洛,冰玄,東西南北四山環繞之間,便是談芷山琉璃海。”

“你不是說那夜的都是假話麼?”

“唯獨這一個不假。”

“山在哪裡?海在哪裡?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你是個姑娘家,說話就不能文雅點?”

“你要是再敢騙我,我就叫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做不文雅!”

“啊!疼死我了,你怎麼這麼不知道憐香惜玉,把我的頭發都弄亂了!彆這麼生氣嘛,總管說,夢魔受了魔尊的邀請,今日巳時會前往魔宮赴宴,魔宮憑咱們肯定靠近不了,也隻能先來此地坐等。”

“夢魔跟魔尊青蚺有什麼勾結?”

“我都不做那玄機公子了,怎麼還能知道?不過,他們既然要聚首,總歸是有原因,”

“那你說說他在哪裡,不會是在泥土沙石下邊埋著吧?”

“你真是夠笨!世上有一種術法,神以知來,知以藏往,握天時明地利,隻需掌控時間與方位,縱使以草木相結合布陣,也可發揮出詭異莫測的威力,這裡看來雖然光禿禿一片,定是有什麼高明的結界籠罩。”

“結界之術可是日族的不傳之秘,難道說,那夢魔會是日族後裔?但是,自從上一次仙神魔三界之爭結束,玄瓊帝尊便下了一道法旨,著日月兩族安居東西兩海一千年整,如今才過了五百年,怎麼就有人出來作惡了?”

“這我怎麼知道?仙神之事極少外傳,彆說,你知道的東西還真不少。”

“廢話,我可是有一個厲害無比的師兄,仙凡六界鮮有不知。”

“比你師兄厲害的人多了去了,你就是隻井底之蛙沒見識過。哎呀!疼......”

“告訴你,世上就沒比我師兄厲害的人了!”

“是是是,你師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