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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曇墨道:“我的修為太低,又混在魔界,總得有點能夠逃命的本事才行。”

夢果兒連連點頭,這話可真很有道理,譬如她,本領微末難以勝人,隻能將禦風跟身法練到極致來彌補缺陷。

“實話告訴你,你要真是那個夢果兒,我可是知道你的一切。”

“什麼叫知道我的一切?”

夢果兒瞠目結%e8%88%8c,再度停下了身形,江曇墨從十幾丈外折返回來,一%e5%b1%81%e8%82%a1坐到了雲頭上麵,還就勢躺下去,頭枕手臂閉上了眼睛。

“走了這麼遠的路,累死了。”

“這才走了幾千裡,離夢魔的洞府還遠著呢,你也太不中用了!”看他臉不紅氣不喘,神態悠哉的很,哪裡有一點累的樣子?分明似在故意拖延時間,夢果兒差點忍不住上前狠踹他一腳。

江曇墨睜開眼睛,斜斜的掃視著她,小心翼翼的訕笑道:“實話告訴你,昨晚我說的那些,有一大半是假的,尤其是關於夢魔的幾處洞府所在,統統都是假的,所以,你再怎麼急著走下去也沒用。”

“啊?你個混蛋居然敢騙我!”夢果兒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閃身過去抬腳便踢。

“果兒,你好歹也師出名門,怎麼能說出混蛋這樣的字眼來?你穿著這一身雅致的衣裳,言行舉止便該著時時與它相稱才對,怎麼能這麼粗魯暴躁?”

她氣衝衝的樣子,似乎要把人給踹到雲頭下麵去,江曇墨驚叫著滾了幾滾,不知死活的指責完了,又急急的解釋道:“我知道你要找那個夢魔,但是彆這麼生氣嘛,明日一早,我自然能幫你找到他。”

看他狼狽的堪堪躲閃了幾下,有一次還差點真滾到雲頭下麵,夢果兒本來氣的咬牙切齒,稍一思量又覺得有些理虧了,分明是她霸王在先,人家不說真話也在情理之中嘛,昨晚她居然都沒想到過這一點。

這家夥雖然年紀小,行事也太過奸詐狡猾,她顰眉站著不再動作,江曇墨便氣定神閒了,照舊那個姿勢躺好,輕歎道:“其實,那夢魔是個極儘神秘的人物,簡直跟你的師父有的一比,我可真不知道他的洞府所在。”

夢果兒的臉色又黑了半邊,他又笑道:“關於夢魔的消息可是極貴的,需要向上風請示過後才能估算買賣,規定的如此,除你之外卻無旁人要尋他,我當然就不可能知道了。但我雖然不知道,總管卻恰好知道,你當我閒的沒事,白白費力揪光了他身上的毛發麼?”

夢果兒心知他說的很有道理,那夢魔雖然出世不久,傳聞中看來確是個極儘神秘而又詭異的人,事關這樣人物的消息,當然不可能便宜買賣了。

“你的意思是?”

“我總不能空著手來求人,對不對?”

江曇墨臉上不乏得意,夢果兒道:“趕緊的說!不然,我可要動真格的了。”

她說的雖是威脅的話語,語氣卻並不怎麼冷冽,臉上的嬌嗔薄怒也一掃而光,不再氣鼓鼓的樣子,又是一個溫順的小小姐樣貌。

江曇墨瞠目道:“你這臉色變得還真快,簡直跟翻書一樣。”見她一眼白過來,他又拍著身側道:“過來,咱倆先說說話。”

“你既然知道他在哪裡,現在就趕緊帶我去!”

“明日一早,定能叫你見到他,現在卻是不行。”

“你還想借此來拿拿譜麼?想說什麼趕緊一次都說完,省的沒完沒了的。”

夢果兒能想到他存了什麼心思,他定是看出她很急著找那夢魔,也是個心慈之人,不會舍近求遠,再去尋旁人打探消息,也不會真拿他怎樣了,也便有了可以擺譜的本錢。

她上前幾步端端正正的盤膝坐好,看了半天鬨劇,不發一言的妙妙則慵懶的趴在她身前,江曇墨瞠目道:“你這麼正襟危坐,我都有點緊張了,放輕鬆點。”

想想也對,就是跟這人說說閒話,又不是在聽師兄傳經布道,乾嘛要這麼鄭重其事的?反正這家夥的小命要人保護,自然不敢再胡言亂語的蒙騙,夢果兒便吃吃一笑,也學他的樣子躺好了。

“你剛才說的話什麼意思?”什麼叫知道她的一切?

兩人靠的很近,江曇墨支起半邊身子,垂眸看著她道:“那客棧的幕後組織頗有些年代,數千年來,但凡世間的不俗之物不俗之人和不俗之事,都會被他們悉心收集,編錄在一本玄機圖譜上麵。你師兄妹二人自然也逃%e8%84%b1不了。”

“有很多人打探我師兄的消息嗎?有沒有要跟他尋仇解恨的?”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去買賣探究旁人的消息,夢果兒問的有些擔憂,連他那副邪魅放肆的眼神都忘了計較。

江曇墨道:“你很關心他?”

“廢話!我不關心他要關心誰?”

縱使尋到了父母,師兄照舊還是她夢果兒的%e4%ba%b2人,她可以因為探究不到雙%e4%ba%b2的來曆而怪他怨他,旁人卻是不能說他半個字的不好,更不能對他動什麼惡意,她若是聽了見了,定然是要動手拚命的。

“放心好了,你師兄雖然修為極高,卻對仙道的中庸和諧頗有心得,五百年來從未樹敵,為人表裡如一,光明磊落的很,更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隱秘之事,也便無人來打探他的消息。買多賣少,我猜,首領可是在他身上狠賠了呢。”

夢果兒道:“買賣世人的隱秘,賠死了也活該,誰叫他做這不光彩的勾當!”

“不光彩的勾當?那玄機圖譜可是凝聚了無數人的心血,所載所錄五花八門,包羅世間萬象,堪比仙界的那本穹光寶典,算是永恒之境外麵的第一奇書,你就是出身再好,也不該輕看了它!”

穹光寶典是自第一任玄穹帝尊便開始編撰的仙界秘錄,裡麵記載了創世以來所有的奇人靈物和軼事,已有百萬多年的曆史,玄機圖譜又怎能與它相比較?江曇墨雖說的極其嚴肅,師兄也曾經讚過那圖譜幾次,夢果兒卻隨即嗤笑了一聲。

“有機會,我倒想好好見識見識了。”她倒不是瞧不起那玄機圖譜,隻是討厭那個首領,那樣心狠手辣的人物,自然做不出好事來,暗自裡竟還想著,將來叫師兄狠狠教訓教訓他才是。

江曇墨並不與她辯駁,笑道:“關於你的消息,旁的暫且不說,我知道四天前你是怎麼騙過你師兄,偷偷跑下山來的。”

夢果兒一聲嗤笑,當他是在胡言亂語。不過才發生了幾天的事情,他怎麼可能就知道了?

“我得到的消息是這樣的:你趁著師兄洗澡的時候,偷走了他的衣服,然後就飛快的竭力禦風下山,他光著身子,一時片刻自然不能來追人,而你在這片刻之間,已經一去幾萬裡,所以......”#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夢果兒一聲冷哼,這分明就是謠傳嘛,師兄那麼高的修為,他的衣服是那麼好偷的麼?

她很小的時候的確偷過師兄的衣服,隻因那時候根本就不知道有化物的功法,本想著叫人家出醜,結果自己卻被整的極慘,不知不覺間中了秘製的花毒,起了滿身的疹子,好幾天都沒法出門見人,從那之後,她暗地裡都管師兄叫老毒物。

但是,近幾年受的管束已少了許多,她想要下山隻需稟明相關一切就行,除了去找那個凡心太重的阿牛,其它的師兄都是有求必應,哪兒還用得著做那種混賬事?

看她不急不躁的樣子,分明是不屑於辯解,江曇墨又道:“那傳言也太過離譜,一聽就是毫無根據的謠言,我能猜到,你肯定是與他生了很大的矛盾,這才不得不負氣下山的,對不對?”

她雖然沒說對錯,臉上驚訝的表情卻早說明了答案,當日為了父母的消息,跟師兄大發了一頓脾氣,然後就恨恨的離山出走,這件事情,也隻有兩個當事人才知道呢。

江曇墨道:“我還得到一個消息,說你萌了少女春心,癡戀你師兄,時常對他死纏爛打,被拒絕了許多次後,此番終於受不了而憤然離山出走。世人都說,你夢果兒的性子古怪刁鑽驕橫跋扈,傲慢專橫頤指氣使,頑劣不堪仗勢欺人,小氣又傻氣......”

“放%e5%b1%81!”

夢果兒聽的瞠目結%e8%88%8c,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這些傳言可沒一句好聽的,簡直要不堪入耳了,不待他說完便咬牙罵了一句,猛地坐起身來,惡狠狠的瞪視著他,好像他就是那個造謠汙蔑的人。

江曇墨匆忙側身躲過,這才沒跟她的腦袋撞在一起,翻著白眼道:“放%e5%b1%81?這麼不雅的字眼,是你這樣的女孩子能說的嗎?”

夢果兒一聲冷哼,跳起身來一手掐腰,一手指著他道:“是誰跟你這樣說的?我要撕了他的嘴!”她的手指纖細的很,肌膚晶瑩潤澤,直指著他的鼻子,臉上的表情恨恨的,話也說的咬牙切齒,似乎要在他臉上戳幾個窟窿泄憤。

“反正不是我說的,你不用一副要把我吃了的樣子。百聞不如一見,聞名不如見麵,我早知道,世上的傳言多不可信,事實往往都是相反的。依我看來,你漂亮又刁鑽,聰慧又傻氣,單純又複雜,小氣又仗義,外表嬌蠻專橫,內裡真誠良善,嘴上利如霜刃,心腸柔似春水,一顰一笑有血有肉,可跟旁的修仙之人大不相同呢。”

夢果兒聞言剛高興了一點,細想又冷哼了一聲。

他說的這叫什麼話?褒貶不一,都不知是在讚美還是嘲諷,不過,這些話她以前也曾經聽過,說話的就是那位凡間的阿牛哥哥,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是因為彼此相交了很久,同眼前這廝不過才相處了一夜,他怎麼就看出這麼多東西來了?

“你是怎麼看出這些來的?”

她一臉的驚奇,連方才的惱怒都為此而消散了不少,江曇墨不答,垂眸看了一眼,嬉笑著緊握住麵前的手指一拉,她皺著眉頭用力抽了出來,卻果真由著他的意思,跟他對麵坐了。

“你我雖然相交不深,我卻自有識人的慧眼,隻憑幾點言行舉止,便可了解一個人的十之八九,關於你的出身來曆和性情喜好,就算沒有之前得到的消息,我也能猜出大概來呢。”

他說的不乏得意,這想必是身為玄機公子而該有的一項專長,難怪他剛才要問東問西的,果然是為的這個,夢果兒發出一聲驚歎,隨即點頭道:“你說的簡直太對了,事實往往都是與傳聞相反,關於我的那些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