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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神傳 醉夢凡塵 4212 字 3個月前

重,不至影響本尊之念力,駙馬爺那邊不會有問題。”

嚴厲這才安心,命虞靖和小三等速去下界打探消息。燭武等人則依鳳皇吩咐,在彆院駐下。

虞靖很快帶回淩柯的消息。

淩柯鬨這通陣仗實為整個仙道之恥。那廝想必因此有了底氣,出了大羅天便十分招搖的去到溟河黑水。桑寒聞訊忙帶足輦駕排場,攜眾妖王趕去跪請,恭請大妖淩柯重掌妖界。

麵對虔誠拜倒一地的妖界翹楚們,淩柯攝走桑寒高舉過頂的金印,卻道:“本尊尚有一事要做,事畢再回修羅殿也不遲。屆時定叫爾等揚威過癮。”

眾妖山呼叩拜,拜完皆隨桑寒退走。

淩柯對羽族戒備甚重,虞靖匿形之術卻足夠高明。唯恐淩柯還有蠱惑嚴厲的企圖,虞靖忙回天來報訊。嚴厲倒也不急,“本殿正愁找不到他。”說罷命燭武等人撤走。

“殿下如今有了身子,怎能無所顧忌,與他動武?”燭武苦勸的結果是,他留下,十八名神侍撤出彆院,各找方位埋伏,以備不時之需。

嚴厲一心等著淩柯來送劈魂刀,那廝卻始終待在溟河黑水下的水府。

“他這是何意?”嚴厲問燭武道。

燭武沉%e5%90%9f道:“屬下以為他在等蛇君表態。摩挲羅海下數日也沒有動靜,蛇君若非早有決斷卻打著什麼鬼主意,便是他麵臨一個艱難的抉擇。屬下更加疑慮的是,麵臨抉擇的恐怕不止蛇君。或許殿下應該考慮,將那咒的關鍵透露給龍君,幫他下定決心。”

嚴厲倒不擔心迦昱會與淩柯聯手生事。

一來迦昱苦心積慮助淩柯重生,正為與他一較高下。二來晧睿仙師與迦昱早有約定,淩柯亂世時他若同仙界聯手剿滅,不但能得到永生之法,還能將摩挲羅海飛升至三十重天。

這緣由卻一時還不能說給燭武聽。

嚴厲這些日子顧慮的是,兩個天生之王者的交鋒始於他們對碧淵之抉擇的左右,無論結果如何都將是腥風血雨的開始。

一個月後鳳皇命人來傳話,道是晧睿仙師打算自己拿回道祖手記,死活不讓旁人插手此事。如此正合晧睿仙師的性子,嚴厲甚為慨歎,難得那老仙閃了回腰,恐怕麵上發作不得,心下已要慪死了。

爾後晧睿仙師果然往溟河黑水走了一趟,出了溟河黑水卻不知所蹤。

嚴厲狐疑不懂,不幾日後爆出消息,迦昱那廝給淩柯下了戰書,邀他冬至那日往舍身崖切磋論道,倘若淩柯輸了,須交出道祖筆記。嚴厲恍然大悟,原來晧睿仙師是往龍族去了。

淩柯歸位須重新立威,迦昱的通天之匙顯然正是那本道祖筆記。

而冬至乃陰極之至,陽氣始生,有利於淩柯邪戾之氣發散。舍身崖又是妖界險地。對於迦昱之驕狂淩柯立時給了回複:定當準時應戰,一決高下,死傷自負。

嚴厲聞訊徹夜未眠,翌日精神恍惚,半下午時終歸忍不住心事,命燭武往龍族去送禮。燭武之前回天已挑好東西,嚴厲看罷以為甚好。等他自龍族回來,嚴厲正在院中悠哉地曬太陽。

彆院那株最高大的梧桐樹下擺放了一張軟榻,嚴厲懶洋洋臥在上麵,手裡拈著一把金赤交加的合歡扇,沐著溫度剛剛好的秋日暖陽假寐。她喜噬陽氣,但因已經懷胎五個多月,身子重了,肚裡那塊肉也不分早晚,常常拳打腳踢地折騰,她難得能有如此愜意的時候。

虞靖和花枝在兩旁侍立,見悄然落進視線的是燭武,雙婢當他嫌從大門進來要多走路,忙朝他用力擺手示意。此番去辦事來回路途頗遠,燭武沾了一身水氣。跟著虞靖輕輕走到遠處,他問道:“殿下睡了多久?”

“才小半個時辰而已。”虞靖憂慮道:“殿下昨晚又沒睡好。後來好歹眯了一會兒,醒來又犯了病,竟是連花枝都不認得了。以前隻是忘事,現下卻還忘人,唯恐不等小殿下降世,她便要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燭武顰眉無語。

虞靖越發憂慮道:“重點是,我瞧著殿下的心境越來越不穩。先前我和花枝還能勸得她靜心,如今我們的話都似耳旁風一樣,她全然聽不進一個字去。我打算去請主人前來,免得……”

“暫且不必。等我勸勸她,看可有效果。”燭武道:“你和花枝想必都累了,換我來守一會兒罷。等她醒了,正好稟告此行的始末。”

“我看殿下始終還是放不下那人,不然怎會挑這個時候讓你去送禮。駙馬爺若在就好了。”虞靖嘟囔一句,朝花枝招手示意。

待雙婢悄然退走,燭武緩步走近嚴厲,在她身畔站定。

其實嚴厲在燭武落身那一刹便醒了,也耳尖地聽見他與虞靖嘀咕些什麼。

覺他走近,嚴厲懶懶睜眼,審視著他。毫不意外的,她看到自己忠心耿耿的屬下非同往日那般微微垂首,舉止恭謹,而是長身而立,不冷不熱地垂眸看著她隆起的肚子。

看來有人還真能見縫插針呐……

嚴厲冷眼冷麵地坐起,把合歡插到領後,化出筆墨,拿起手邊那卷厚冊子翻到空白頁。燭武見狀輕歎一聲,又輕笑一聲,望進她眼眸深處,柔聲問道:“許久沒見,甚是掛念,你一向可好?”

嚴厲提筆寫道:“燭武未時往摩挲羅海去,翌日巳時歸。但他被迦昱這廝鎮魂。迦昱言道:‘許久沒見甚是掛念,你一向可好?’,我回道……”抬頭看向顰眉瞧著她的男人,她反問道:“你看不到麼?我好的不能再好。”說完將這句話記到冊子上。

見前邊寫的是:花枝,服侍我兩百四十三年之宮婢,虞靖道她忠誠,可以信賴,迦昱悵然笑道:“或許有朝一日我也上了這本冊子,隻不知彆人會怎麼向你描述我之於你。”

“廢話少說。”嚴厲一麵寫一麵問:“你把燭武怎的了?”

“他隻是被我鎮魂而已。”迦昱眼波沉沉:“但我在他失去意識的時候對他使了點手段,從他口中問出一件關乎我性命之事,特來找你求證。”

嚴厲坦誠道:“不必求證,他吐出的是事實。隻是我一直有個疑慮,當日你度劫時,果然被天雷打傷了麼?若不是,我下咒時定然被你暗暗以念力抵消,功效會有偏頗是必然的。”

“可惜我那時確然被天雷所傷,對你的咒力絲毫也無力抵抗。”迦昱甚為無奈狀。

“我隻是……”嚴厲的解釋哽在喉頭。

“任你是什麼緣由咒我都無妨。命數由天我自是不服,在你手中卻是心甘情願。你一定很疑惑,倘若我待你是真心的,究竟始源於何時何事?”迦昱緩緩展開懷抱的那副卷軸。

卷軸裝裱地很粗糙,畫紙樸素老舊,恐怕得有幾百個年頭了。嚴厲上眼一瞧便認出畫中人是誰,一是碧淵,另一個則是她。唔?

“這是我留下的唯一與無照有關的東西。”迦昱緩緩道來。

自迦昱懂事時起,嚴厲便是他一心要趕超的目標,起初這是無照的意思,後來則是他自己的意思。關於嚴厲其人其事他聽說很多很多,無照最愛說給他聽的,是嚴厲大敗蛇君碧淵。無照擅丹青,將那時情境悉心描畫出來,常常指著畫中人教他:‘你唯有修成她那等本事,才有望改變自己的命數。’也許錯就錯在,無照不該那麼早告訴他,嚴厲是個女人,讓他在弱冠之年便已深深記住了她。

兩百歲以前迦昱從未出過淩陽山,每日除了苦修便是遐想,如何才能與嚴厲此神有所交集。聽說嚴厲喜歡喝酒,他費時費力釀出桃花酒,自己反複品嘗,力求味道美好。後來又聽說,嚴厲交友有個原則,能挨她三拳卻不死,可做生死之交。於是他又在山中苦修百年。期間發生一件事,導致他魔心發作,頂著天譴噬師,然後吞下無照的內丹,獲取足夠的修為,造出卻邪上天。

起初迦昱以為,嚴厲性子太硬,定然喜歡柔魅之人,誰知對他苦心造出的卻邪,嚴厲連正眼都沒瞧過一回。固然有失落,他也在天上找到了樂趣——借南無,哦不,借淩柯之手,逗弄他覬覦許久的女人。彼時淩柯是個賤人性子,恨不得把心挖出來,送給心上人踩踏,迦昱教他占了一回便宜,他必定心疼得要死,轉頭便自己送過去吃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後來嚴厲惹禍,迦昱才知她有一個情劫,讓她動情之人會害她殞命,而她定然不會聽天由命,定會殺死那人破劫。彼時迦昱以為她的劫數便是淩柯,苦勸淩柯放手。淩柯墮入輪回之後,他終歸耐不住心事,借卻邪出入天門之機,以本尊上天討劍。

“沒想到,真正讓你應劫的,竟然是我。”

說到這裡迦昱長歎一聲。嚴厲難辨真情假意也聽得心思百轉,筆下卻未記上這長長一番傾訴。

迦昱注意到這點,繼續說道:“我說這些不為讓你心軟。畢竟我這許多年來已了解你甚深,你是個果敢的性子,也實在公私分明,越是在意之人、之事你便越是會冷靜對待,絕不會很傻很天真的做出衝動之舉。我心知你雖然勇武好戰,卻不喜見諸界混戰,生靈塗炭,故此打算收斂玩心,速速解決淩柯。隻是這事須你配合一下。”

“你有什麼主意?”嚴厲總算接了句話,也再度落筆。

“屆時你去舍身崖觀戰,”迦昱莞爾道:“我必定能叫他一敗塗地。”嚴厲停筆,甚是無語地瞪著他,他這才正經道:“聽說你跟冥王有個交易,我需有那門秘術才有勝券。”

嚴厲細想了想,如他所願。

“相較於宇宙之廣袤,神的命數亦是微不足道。或許你忘記我正是解開死局的契機,在你涅盤之前,我會儘量不再出現在你眼前。隻是我們都要耐心等待,而等待又太過磨人,叫我……”

迦昱麵現憂鬱,說著更近一步,探手要摸嚴厲的臉。嚴厲直覺避開。他一怔收手,見她也沒寫下這句,索性不說後話,道聲告辭。

隨著迦昱%e8%84%b1神而去,燭武委頓到地上。一刻鐘後他醒來,嚴厲兀自在軟榻上呆坐著。

“殿下?”燭武昏厥是因解除鎮魂術時頭上劇痛難忍,而他雖被鎮魂,迦昱借他身體所做言行他完全感知得到。

嚴厲聽喚回神,問道:“你怎麼樣?”

燭武去時龍君正在龍師殿中獨酌,不但欣然領受禮物,還留他共飲。燭武推辭不過,隻得入座。本當龍君要管他打聽什麼事情,龍君卻道近日得了一壇好酒,獨享無趣才邀他共飲,說罷命宮娥速去取來。那酒味道甚美,酒氣卻大,隻半壇便叫燭武醉倒了。他恍惚睡了一覺,猛然醒來龍君已不在殿中。一旁侍立的宮娥道是時辰已到,龍君被王後請去養兒造女了。燭武忙告辭離海,路上卻越想越覺古怪,臨近彆院時頭上一陣劇痛,這便被那廝鎮魂了。

作者有話要說:

☆、結局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故事很長,目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