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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神傳 醉夢凡塵 4262 字 3個月前

器。而你這個繼任無極宮宮主,傳言有解災渡厄之力的大吉之人,死在你愛之人手裡,須得謝我成全。”

嚴厲怒火中燒,臉都有些青白了。

淩柯對琨瑤吩咐道:“去,燒死他!”

“是。”琨瑤應了一字,起身的時候眼波一動,呆滯儘褪,沉靜中透著一絲春水般的迷蒙。嚴厲懂了他的意思,隨即動手,鳳尾鞭挾著開山裂石之力打下。他的靈犀也幾乎在同時快準狠極地出手。

刹那之間分光錯影。夫妻兩個出其不意,左右夾擊。淩柯不防有變,卻著實反應迅疾。

但是淩柯縱能堪堪退出數丈,左肩也被靈犀之劍氣洞穿,且被鳳尾鞭的強大力道震得氣血翻騰,心脈紊亂,麵色都有些灰敗。雖然兩個對手力道皆有偏頗,似都留有餘力,淩柯卻霎時了然自己中了二人什麼算計,咬牙罵道:“好一對狗男女!”

“你這賤人!”嚴厲罵回去一句,正要再度出手,見琨瑤匆匆端坐下去,忙閃過去查看。

想是琨瑤離淩柯太近,被他和嚴厲法力波及,心脈有些滯澀之感,略作調息即可。但是琨瑤方才一直在抵禦邪瞳之力,竭力一擊恐怕已經耗儘法力,導致多子酒的功效無力壓製。瞧他呼吸急促,定是綺念叢生。嚴厲正要張嘴說什麼,被他揪住領子拉得附耳。

“我想燒死你,用欲丨火。”說著琨瑤似已忍不住了,含住嚴厲的耳珠輕輕吮%e5%90%bb,隨即額上被她彈了一下,這才嘶一聲退開。

嚴厲安慰他道:“堅持一下,我片刻即可搞定那廝。”

“你不必分心顧我,隻管去戰。但是莫受他言語乾擾,唯恐他故意激你失去理智。”

琨瑤似乎因為額上疼痛而清明了許多。事實證明他的猜測完全準確,嚴厲來前唯恐他有不測,心急如焚,本就險些亂了方寸,來後怒極,也真險些失去理智。

心知自己若是心誌不穩,對戰之時可大大不利,嚴厲鎮定心緒,起身時,淩柯已止了肩上的血,且在須臾之間恢複脈息。

周遭的鳳凰花又枯萎了許多,果然他能噬靈!

“那日我去玄清山時,背上的血是旁人的。”淩柯詭笑一聲。

嚴厲不由背脊一涼。原本她還心存期望,希望淩柯能與她舊日印象稍有重合,縱然各分正邪,兵戈相向時,也不至想要置彼此於死地。現下看來,他竟在逃出冥府那時便設計要害她,可見已對她全無半點情分可談。

鳳尾鞭一橫,嚴厲冷喝道:“本神不殺空手之人,亮出你的兵刃來!”

淩柯又是詭笑一聲,緩緩說道:“原本我當那時你不下咒是顧念往日情分,打算留你一命,隻殺你父皇一人便算報了夙仇。不想今日你自己作死。”

嚴厲覺得這廝逞口%e8%88%8c之利定為拖延時間,遂放棄原則冷哼上前,二度出手絕不留情。淩柯隨即祭出一件魔刃迎上前來,出手大開大闔,仿佛肩上的傷半點不疼。

嚴厲起初義無反顧,當這是一場生死之戰,很快又想通什麼,出手雖仍淩厲,也有些許保守。

噬靈這樣極度稀缺的先天本性讓淩柯如虎添翼,邪瞳和嗜屍噬魂的功用也足夠詭異。淩柯手中那件舉世無雙的魔刃——狂魔鐮鋒芒極盛,加之他本身即是一把讓仙神都為之懼怕的利刃——劈魂刀,嚴厲萬萬不敢大意,甫一交手便殺招儘出,卻束手束腳地諸般忌憚,不但一時也難占上風,纏鬥少頃竟挨了一掌,頓時落在下風。

嚴厲的大般若無相指指力驚人,是她最得意的製敵之術。她卻沒想到淩柯會采取兩敗俱傷的戰法,拚著他%e8%83%b8`前又添兩個稍差分毫便能致命的血洞,回手狠拍她一掌。

嚴厲重重砸進殘敗的花叢裡,摔得七葷八素暈頭漲腦,在額上狠拍一下也未想起,現下是個什麼狀況。顯然淩柯正為製造這個機會,不待她爬起便挾著血光欺身趕到,狂魔鐮瞬間斬下。

“晏璃!”

耳聽一聲急喚的同時嚴厲頂上一麻,隨即腦中竟是一片空白,恍惚躺了須臾才被又幾聲急喚喚得瞬間回神。狂魔鐮數尺長的鋒芒堪堪停在她頭頂,餘勢雖然收住,銳利的氣勁仍是自她頂上削過。魔刃的主人則保持著溫和到陰柔地麵容,被定在半空進不得分毫,就連他%e8%83%b8`前的鮮血也保持著噴濺的樣子,唯有一滴滴在她麵上。

方才竟是生死一線,嚴厲心下駭然,不由生出幾分後怕。

雖未傷及臟腑,嚴厲也被那一掌震得脈息凝滯,神魂不穩。神魂不穩並非全因一掌之力,定是淩柯趁勢以劈魂刀之念力和嗜屍噬魂之邪異力量乾擾到她。被法力禁錮之魂但凡有點波動她便會發病,在這種關鍵時刻健忘卻無異於將她自己置於死地。眼見情勢危急,琨瑤凝集法力祭出一物。無極宮鎮宮至寶穹光鏡有操控時空之力,他以寶器使淩柯身畔時空停滯,但是依他修為,如此也隻能維持須臾。畢竟淩柯不是等閒,受製的同時即在竭力反製,琨瑤受他力道侵蝕,著實有些艱難。

時間緊迫,琨瑤催促道:“你快些!”

對於自己在南無及至淩柯身上總是麵臨抉擇這事,嚴厲甚為糾結無奈。

嚴厲頂上羽冠被擊個粉碎,頭皮也被削掉些許。她不想去探究淩柯是因為傷重手軟失了準頭,還是他本就心軟了沒想要她死,隻知縱然此刻取他性命易如反掌,她也終歸還是下不了狠心,為了諸界形勢考慮,眼下也確實殺不得他。

重點是,晧睿仙師不來,顯然是讓夫妻兩個看著處置。

“你說怎麼辦?”

聽嚴厲問,琨瑤想也沒想便道:“此事我聽你的。”

“那好。”嚴厲將將在淩柯身上使個禁術,他已衝破穹光鏡之念力。越是強大的法器便越有反噬之力。琨瑤被反噬之力震得氣血翻騰,忙收起寶器略作調息。

狂魔鐮餘勢已儘,情勢也瞬間逆轉。唯恐對手有後招,嚴厲直覺劈掌。淩柯顯然因她使那禁術甚為震動,隨即借她掌力退開幾丈,陰聲問道:“你怎能使出此術?!”

“你不知道我的來由麼?我有兩魂六魄是世上唯一能禁錮你先天本性之物——炎之靈所化。而我之所以能夠衍生降世,始源於當年炎之靈遭你反噬過甚,道祖施加給它的神力有所波動。”

嚴厲仔細撣淨衣裳上的塵埃,仿佛忽然間透露的是件尋常小事。

莫說淩柯,琨瑤都被震得呆了一刹。

世間萬物生靈相生相克乃是天道,生來即已注定之事,難怪有此糾葛。“好!很好!我倒要看看今後你還能如何克我。”淩柯大笑幾聲,笑完麵上唯餘陰狠,深深看嚴厲一眼,隨即化形而去。

嚴厲被那一眼剜得心下一顫,竟是隱隱生出幾分寒意。見她望著淩柯去的方向愣神,似乎壓根沒有追截之意,琨瑤起身走近,勾住她後腦迫她垂首,仔細查看她頭頂的傷口。

見隻是傷了一點皮毛,連藥都不必用,琨瑤籲了口氣,掏出汗巾擦去嚴厲麵上那滴血漬,柔聲道:“方才好險,著實嚇壞我了。你這個健忘的病可得想辦法治治。”

“豈是那麼容易治好。”嚴厲也是初次在這等緊要關頭發病,回想方才,心下甚為煩亂。

“也是。所以你還是先治治我吧。”琨瑤探指撫平她深蹙的眉頭,就勢微微踮腳,%e5%90%bb在她額上,然後是眉眼,鼻梁。

沒等他繼續往下嚴厲便在頭上狠敲一下,“你那個破鏡子怎不早用?”

琨瑤嘶地一聲退開,解釋道:“一來你想過癮,二來我想瞧瞧淩柯的手段,三來我需要消耗你的體力。”最後一點彆有深意,嚴厲甚是無語,見他強忍欲丨火的樣子,又不由撲哧笑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且忍一忍,辦完正事再說。”

嚴厲屈指一彈,一道火光衝天而起,虞靖和覺明府的十八名神侍隨即來到近前。

聽聞淩柯之事晧睿仙師並不張揚,還老神在在地在席上端坐不動。虞靖心知他不急定是運籌帷幄,早有安排,卻唯恐二位主子有什麼差池,掉頭又悄悄稟告給鳳後知道。鳳後亦是淡然以對,正要吩咐虞靖,上席中的列位瞧出了異常,齊聲探問。

鳳後甚是無奈地笑言道:“列位見笑。實因我那劣子沒忍住嘴饞,喝乾了滿滿一罐合巹酒。”

隻這一句眾人便了然。難怪新科駙馬走那麼急,原是去救火的。

“這小子,沒她做不出來的混賬事。我看哪裡是嘴饞?分明是急著養兒造女,找個理由罷了。”鳳皇當先拍案笑道。他一貫嗓門大,如此傳得人儘皆知。圍繞這一話題,喜宴都越發熱鬨了。

一番笑謔後,鳳後借個因由離席,命虞靖奉她令牌調幾個人手,以防有變。

鳳神一族天生神勇。虞靖調來的十八名神侍都是鳳皇麾下得力乾將,其中有幾個當年也曾見識過淩柯之手段。聽說淩柯重生,眾人皆知早晚有與他對陣之日,早便摩拳擦掌。虞靖卻道此番先在遠處觀戰,二位主子是想自己過癮,不喚不可近前。

眾神侍再不情願也隻得聽命,好在伸長脖子觀戰這事也能過癮。眼見淩柯遁走,眾神侍聽喚過來的時候個個都摩拳擦掌之狀。

“殿下!駙馬!”眾神侍跟著虞靖一齊拜見。

禮畢眾人垂首恭立。偷眼見主上神情異常,虞靖當“她”不追淩柯果然是因大動乾戈之後導致酒氣發作,欲把事情交給屬下們處置。眾神侍卻唯恐冒犯公主殿下,他們不同往日那般在隨意,誰也不敢直目去看喝了滿滿一罐合巹酒還能迅速令淩柯退走的“她”,倒都偷眼打量他們新添的主子——一朝聞名天下的無極宮下任宮主,傳言有解災渡厄之力的大吉之人,覺明府的駙馬爺。

虞靖是個精細人,覺得主上攤的這事有些尷尬,由她%e4%ba%b2口說出有損威嚴,遂主動請道:“殿下與駙馬今日大喜,不易再犯這等晦氣。您二位還請回府,屬下們速速去追,誓將淩柯拿住。”

倘若虞靖揣度是真,嚴厲必定暗讚此婢體貼,淩柯卻是她故意放走的,此際也不好直說緣由。她料想眾位屬下方才離得遠,隻能自諸般術法看出是她和淩柯在鬥法,定然不知她現下是跟琨瑤身份互換,喚他們過來不為使喚他們,其實是有個怪心思。

不待嚴厲張嘴,琨瑤先行說道:“今日各路仙神上天,南天門恐怕忙中生亂。淩柯定是趁此時混進來的。大羅天於他極熟,今日也不易張揚,他若有心藏匿,一時可搜不到他。”

乍聽琨瑤語氣沉穩,細聽卻透著怪異。瞧他麵上道貌岸然正經嚴肅,心中綺念定已翻江倒海,隻不過他竭力隱忍,才能維持幾分清明。

嚴厲道:“依我看,那廝傷得極重,大羅天於他危險。待會兒散了席,他定會趁亂逃下界。他那幾處傷總得養上幾年,縱有邪心,一時也不至為患。”

琨瑤道:“你說得固然有理,他卻既已上天,輕易便不會離去。”

嚴厲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