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便懂了晧睿仙師的意思,“倒也簡單。”
聽琨瑤附耳一說,嚴厲不由撫掌笑了,笑完又覺有些不妥,“如此委屈了你。”
琨瑤淡淡道:“你需補償我。”
“這也不是我的主意,憑什麼讓我補償?再者,那老東西不說,你我也不說,誰知是你嫁我,而非我嫁你?”嚴厲嘴上耍賴,心下卻想,琨瑤肯扮女人,定是覺得迦昱那廝真會來搶%e4%ba%b2。
琨瑤不與嚴厲爭辯,笑道:“我會自己拿。”
“拿得到你便隻管來。”嚴厲嘴上雖犟,暗自其實是想補償他的,一時卻沒有個好主意。
攜手回到覺明府,見燭武在門口翹首等候。為了歡迎琨瑤正式成為家中一員,今晚設了家宴。酒菜已備妥,鳳皇和鳳後業已上座,就等小夫妻兩個。
一頓飯吃得十分和樂。鳳皇也好酒,但是今晚話多,酒便沒喝多少。嚴厲還是插不進幾句話,甚想敞開了喝,被琨瑤睨上一眼便氣短一分,最後跟著大家一樣,隻喝了十杯八杯。
因為琨瑤明日一大早便要隨晧睿仙師下界,吃到亥時便散了席。
雖已有了夫妻之實,依照禮法,婚前一日嚴厲和琨瑤須分開不見。琨瑤被燭武引去彆處,嚴厲則回她自己的寢殿,見杳雲被根鏈子拴在殿外的廊柱上。
之前杳雲找不見二位主人了,在府裡四處亂竄。它雖不會咬人,不少宮娥力士也受到它驚嚇,燭武隻得將它拴起來,命一名力士專門照看它。
杳雲被放養慣了,忽然被拴起來可不情願,百般也掙不%e8%84%b1,隻得服軟。總算見到女主人了,杳雲頓時跳起來,搖頭擺尾地開始撒歡。
杳雲既上了天是該管束一下,拴著也好。安撫完它嚴厲這才進殿。
鳳後命自己的貼身婢子負責照顧嚴厲的起居,她的女兒身才能始終藏得嚴實。百多年前那婢子鬼迷心竅發了花癡,一門心思要跟某個小魔頭雙宿雙飛。鳳後隻得給嚴厲換個叫花枝的婢子服侍。
花枝也是個可心人,命一名小宮娥去主上那邊看著,將散席時便飛跑回來報告。
嚴厲的寢殿喚作霽月,裡外共有三重。一乾小宮娥住在三重殿,花枝住在兩重殿。一重殿裡已備妥了沐浴之物,被褥也都鋪好了。
沐浴之後嚴厲躺到床上,吩咐花枝在紫金香爐裡點上支香。
花枝點完香悄然退了出去,暗自不免有些慨歎。她的主子一貫沒心沒肺,沒煩惱,吃得好,睡得香,如今有了駙馬,竟也需要燃香才能睡著了。
鼻間縈繞著幽香,嚴厲卻輾轉反複也睡不著。
長久以來她已經習慣了與琨瑤同床共枕,朝夕相處,忽然間分開竟覺心裡空落落的。尤其在玄清山的時候竹床不夠大,兩個人躺在上麵略有些擠,她寢殿裡的床卻足夠她在上麵翻跟頭打滾。
嚴厲索性趴在床上托著腮,盯著腕上那隻蟬出神。
自從造出這一對蟬,她和琨瑤還從未有機會使用呢。琨瑤被燭武引去昭陽殿了。昭陽殿與霽月殿相隔雖遠,但不妨礙兩隻蟬互相感應。她覺不爽的是,琨瑤也不傳個話過來。
想必是他今日累壞了已經睡下。但是再累也該好歹傳個話嘛……
嚴厲心下正有怨言,耳內忽聽一聲熟悉之極的輕笑。她隻怔了刹那便有人攜一身冰冷鑽入被下,將她翻了個身,牢牢壓在身下。因為兩人都被蒙在被子下麵,她從糾纏的吐納中聞見一縷比屋裡燃的香更讓她喜歡的清香。
身體感受到舒適的溫度,嚴厲又驚又喜地傳話道:“你怎麼來了?”
“夢遊。”琨瑤化出一件物事墊在嚴厲%e8%87%80下。
“做什麼用的?”嚴厲摸了摸,%e8%87%80下軟軟的東西是床厚毯子。
“做春夢。”琨瑤的動作可不似他的語氣那般隨意。薄薄一層裡衣被他肆無忌憚地解開,身體也被他駕輕就熟地侵犯著,嚴厲甚想費點功夫反壓他,但恐鬨出響動被底下人議論,便且隱忍著。
見嚴厲半推半就的似有懊惱,琨瑤在她耳畔悄聲說了實話:“床太大了不習慣,輾轉反複也睡不著,一時沒忍住,便來看看你。”
“原來你也這樣?”嚴厲說完才覺泄露心緒了。
“嗯,我也這樣。”琨瑤顯然心情甚好,欣喜掩飾不住,似乎他也沒想掩飾。嚴厲心知他是使隱身術潛進來的,難得他記性恁好,能避開府中眾多巡視的力士,從昭陽殿摸到霽月殿來。
“你這樣於禮不合。再說你這哪兒叫‘來看看我’?”
花枝就在外麵,這丫頭略有修為,長久以來也練出了一雙好耳朵,主子屋裡有點風吹草動她都會驚醒。嚴厲不敢有大動作,推拒得綿軟無力,感覺再舒坦也隻能屏著氣。
“明明還不到子正的。且你這裡黑燈瞎火的,我隻能這樣看你。”
琨瑤的狡辯讓嚴厲甚是無語。依他如今的修為,黑燈瞎火的也能看清她身上有幾根毫毛呐。嚴厲索性咬緊牙關,任他摸弄自己的同時,也儘量逐一摸弄回去。
琨瑤今夜有些不同,一言不發,悄無聲息地動作反倒加重了%e6%b7%ab丨靡之感。很快嚴厲便敗給這種新奇又刺激的體驗,因他嫻熟的取悅而泄了身。
滅頂的快丨感摧毀了嚴厲的自製力。被她那聲壓抑之極的呻丨%e5%90%9f驚醒,花枝隨即披衣下床。“殿下怎麼了?”如此擔心地問,她已快步往一重殿走來。
“無妨,本殿翻身的時候不小心磕到了頭。”嚴厲乍聽平穩的嗓音有些顫唞。琨瑤總是喜歡在她初次攀登極樂的刹那進入她的身體,這會讓她的快丨感翻倍,且持續很久。
以往這時她都會尖叫出聲。琨瑤將她緊緊圈在懷裡,輕輕%e5%90%bb著她的麵目。這不是導致她想抓狂的重點,重點是他那根會疼會癢的物事正在溫吞地緩慢地卻精準有力地戳弄她欲丨望的源頭,叫她連牙都要咬碎了,眼睛也變得很溼潤。
“可嚴重麼?”花枝已走到間隔兩重殿的簾幕那裡。嚴厲眼尖地瞧見,她正伸手要掀開簾幕。
“不嚴重,你去睡吧。”嚴厲力持鎮定地吩咐道。花枝應聲退走了。
花枝雖然回到床上,一時怕也睡不著的。唔,後邊須得更輕一些,也須更加隱忍,和合之術會使殿中元氣波動,可不能修。不修此術卻會吃虧,嚴厲不由用力撓在琨瑤背上。
不直接化個結界隔絕視聽,顯然這廝是故意來折騰她的,讓她不好過,他也彆想輕鬆。可惜她的指甲不夠銳利,沒讓琨瑤背上見血,倒讓他因此而對她施以甜蜜卻滿懷惡意地懲罰。
“其實我是來拿補償的。”
聽琨瑤這麼說,嚴厲默默吐了口血,心說罷了罷了,直當是補償他變娶為嫁罷。
見嚴厲總算放棄反擊,放鬆身體去承受,琨瑤輕輕%e5%90%bb在她眼角上,很體貼地在她身上戳了一指。嚴厲暗籲口氣。但是很快她便發現,口不能言的後果竟是叫她更加覺得抓狂了。
咳,某人一貫能出花樣,這回可真要了她的老命了,她卻偏偏喜歡可怎麼是好。
好在距離子正也不是很久,琨瑤縱是真想折騰她也狠不到哪裡去。且他顯然是怕誤了時辰,衝了喜氣,掐算著時間,把一切都做得有條不紊。
事畢嚴厲癱軟在床上平複喘熄,琨瑤則從容穿好衣裳,打濕汗巾給她清理了下丨身,爾後撤走她%e8%87%80下墊那床幾乎濕透了的厚毯子,卷了卷,丟進袖管裡。`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嚴厲的費解很快便想通了,又是氣又是窘,甚想咬死他。
這廝偷偷摸摸做賊一樣來折騰她,虧得他還沒忘算計周全。倘若沒這床毯子,汙了被褥,明早難道她要跟底下人說,她,尿床了?
不遠處的幾案上,金色的輪鐘指在子初三刻。琨瑤抱著嚴厲躺了一會兒,忍不住在她耳畔歎息:“嗬!這些日子以來真的好像是在做夢一樣。但願這夢永不要醒來。”
嚴厲甚是無語,想了想,在他頭上敲了一下,又幫他揉了揉。
“我又不是杳雲。”琨瑤避開那隻熾熱粗魯的手,起身悄然離去。
翌日嚴厲還未睡飽便被花枝喚醒了。作為洞房,嚴厲的寢殿需要好生裝點一下。起身梳洗之後,嚴厲坐上鳳皇為她婚禮新造的輦駕,被燭武送到長生殿。
好巧不巧的,嚴厲進長生殿的時候南無正往外走。嚴厲看到他的時候他早便看到了嚴厲,早早停下腳步,嚴厲上前與他見禮,之後說了會兒話。
東華帝君今日要下界,南無替他來向長生帝君報備此事。
南無自冥府回天便接手了紫陽宮的事務,東華帝君也果然給他結了門%e4%ba%b2事。談及勾陳帝君的玄孫女,南無話多了不少。嚴厲聽出他對未婚妻的喜愛,心下甚慰,衷心道了幾句祝福。他似乎楞了一下,也回了幾句祝福,最後道是東華帝君下界導致紫陽宮事務繁忙,他卻需要邊學邊做,明日他便不來恭賀了。嚴厲心知他如今已是有主兒的人了,要避嫌,徑自與他道彆。
目送南無離去,嚴厲站在原地愣了會兒神。
南無照舊穿著紫色華服,也仍是原先那副皮囊,卻少言寡語,正經嚴肅得跟他老爹不遑多讓。%e4%ba%b2眼見到這廝嚴厲才知琨瑤和燭武所言不假,這哪裡還是她認識的那個鮮活動人的男子?
當年仙界被諸界圍攻,損失慘重。若非淒煌死於姒檀手中,淩柯則被鳳皇打死,仙道絕無反撲的機會,大羅天落入邪道手中是必然結果。鳳皇固然勇武,與淩柯鏖戰數次也難分勝負,後來能贏是因他以炎之靈之無上神力,禁錮住淩柯之先天本性——嗜屍噬魂和聚魂重生,令其修為大打折扣。但是淩柯並非等閒之輩,雖至死都未能擺%e8%84%b1炎之靈的桎梏,卻叫鳳皇被它的反噬之力侵蝕甚重,養了數千年才恢複元氣。
嚴厲至今還有些難以置信,往日跟她打打鬨鬨、對她糾纏不休甚或想要強占她身子的那個南無竟便是淩柯。那日他逃出冥府,去到玄清山,站到她窗外,看她的眼神定是怨毒陰狠,叫她每次回想都不由生出後怕。但她也僅僅是一刹凜然,隨即生出的正是昂揚鬥誌。
再見之日定不遙遠,在那之前她亟需做的,是徹底忘掉淩柯留給她的舊印象。
明早寅時便須起來梳洗打扮,流程上的新郎官一整日都少有閒暇。嚴厲補了個回籠覺,東華帝君命人來請她時已近午初。跟東華帝君吃罷有名目卻很無趣的午飯,嚴厲回房躺倒床上,瞪著眼出神。
嚴厲今日是不能亂走動的,命跟在身邊服侍的花枝去無極宮看,看晧睿仙師留琨瑤在做什麼。花枝回來道是晧睿仙師自辰時領著琨瑤出宮,至此還沒有回來。
自無極宮到南天門隻需半炷香時間,可不該如此晚歸。嚴厲不由多想了,心道可彆是皓睿仙師戲弄她,說是要她娶,卻拖延著不放人,到底明日還得是她嫁。
或者則是她的小駙馬反悔了不願扮女裝?昨晚她可是連補償都給他了!
見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