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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神傳 醉夢凡塵 4318 字 3個月前

琨瑤隨即老實躺好,隻是將嚴厲抱緊不放。

香爐中的香雖已燃儘,屋裡卻仍香氣彌漫。琨瑤汲取著嚴厲身上的溫暖,很快止了寒戰,且昏沉沉睡了。嚴厲被他用力摁在懷裡,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暗自做出一個決定。

聽外麵雨已停了,定是南無管歌%e5%90%9f學到了控水之法。他雖遠不及嚴厲的修為,倒比霄霜夫妻高出無數,縱是初修,也能事半功倍。

嚴厲躺了片刻才得以%e8%84%b1身,靠坐在床頭,自袖裡掏出一卷《避火圖》來。

作者有話要說:

☆、劣神舍身 男主清醒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這些霸王啊!!!!!!!!!!連個留言都木有,所以木有肉?肉看!!!!!!!!

嚴厲躺了片刻才得以%e8%84%b1身,先喂琨瑤服下一粒祛寒邪的藥,後靠坐在床頭,自袖裡掏出一卷《避火圖》來。燭武當日提出一個省時省力的良策,奉上一門功法的同時,順便也奉上此物。

嚴厲彼時覺得燭武出了個餿主意,不予采納,順手將它丟進袖裡。今日改了心思,正翻看入迷,聽琨瑤忽然喚她一聲,她一驚將書彆到身後,轉眼見琨瑤睡得沉,竟是句囈語。

天地有開合,陰陽有施化,人法陰陽,隨四時。

男女之欲乃陰陽自然之道,造化自然之理。男女構精生肉胎,方是叫萬物化生的本源。霄霜與歌%e5%90%9f所創的陰陽和合之術若二人同修,有助雙方提升修為,若一人單練,則是門噬取修為的害人之法。

然這門害人之法若使到琨瑤身上,恰恰倒能助他。隻是須有人願意為他舍身。

自然,這事非嚴厲莫屬。

雖是燭武開的口,嚴厲倒隱隱覺得是霄霜那老不正經的主意。燭武提議時說的是,若實在找不到先天能噬靈之人,可行此法,人選則可去妖魔兩界尋找。

妖魔兩界生靈多喜縱欲濫情,有這等一舉兩得的好事,自然都趨之若鶩。嚴厲卻哪兒容自己未來夫君的清白身子被邪道染指,當時便撂了句話,“本殿早有這個主意,隻待萬不得已時用。”說完又有些回過味來,心道是燭武知她有驕矜,這才故意拿話激她,又補充一句,“倘若你因此而不儘心去尋人,本殿治你的罪!”待燭武繃著笑領命去了,她細細思量,越想越覺得此法可行,此事則非她莫屬。原本她不齒和合之術,如今既拿定主意,也不得不背著人好好參詳一番了。

咳……不得不說,此術過於精妙,比旁的功法皆耐人琢磨。看完第一遍嚴厲便深感自己對男女之事的認知程度過於淺薄,以前觀摩那幾回顯然浮於表麵,從不曾深入到精髓部分。

雖服過祛寒邪的藥,琨瑤也冒了風寒,高燒不退。嚴厲寸步不離地守著,以神力助他擺%e8%84%b1頻頻發作的夢魘。昏沉沉躺了三日,後來他總算退了燒,被嚴厲喚醒,卻糊裡糊塗地認不得她。

且嚴厲怕什麼便來了什麼。

腦神至關重要。琨瑤頭疼發作,若隻是痛苦不堪也便罷了,竟連僅存那點清明也被衝散,發狂是必然的。所幸他病體未愈,手腳發軟,嚴厲並未費多少功夫便製住了他,竭力以神力乾擾也絲毫破不開他的心障,不得不使出晧睿仙師傳得那門禁術。此術一出,二人彼此之間感同身受,她體會到他身心所受之折磨,他也能感應到她抵禦邪戾侵蝕的念力。

%e4%ba%b2自體驗一回,嚴厲才知琨瑤的頭疼之症何止是燭武說的略有些折磨人,簡直堪稱凶殘。好在她道心無邪,且念力足夠強大,很快幫他收攝住過於繁雜的思緒,隻餘一念。頭疼之苦也因此而銳減。

琨瑤被折騰地身心憔悴,厥了半日醒來,總算認得嚴厲了。嚴厲籲了口氣,暗自打算,待他恢複元氣便使那術。

在南無的威逼利誘之下,歌%e5%90%9f再矯情也逐一傳授控水之法。

南無一貫懈怠練功,為此沒少挨東華帝君訓斥。如今仿佛忽然開了竅,每日皆在前山待上大半日,隨歌%e5%90%9f修習功法,餘下則在後山尋了個洞打坐,未給嚴厲添一絲麻煩,且在她麵前風儀莊重,端良守禮,說話也得體有度,從無僭越。

嚴厲臂上的傷已養好,便同往日一樣供南無喝血食肉。

這日南無來時琨瑤正在聽澗石上剝竹米,嚴厲則懶洋洋地臥在他對麵,眯著眼睛欣賞初秋的夕陽。側目見是南無,她擼起袖子伸出手,等片刻沒覺得疼,轉眼見南無十分平靜地看著她。她終是忍不住傳話道:“看你這麼性情大變,我有些不習慣。”

南無不冷不熱地回道:“不是你對我說的麼?‘將來你修成了人,可千萬彆與南無一個德行。’你不喜見我當初那樣,我改了你倒不習慣了?”說完幻出蛇身,爬到嚴厲臂上狠狠啃了一口。

嚴厲疼得一哆嗦,“你也不用變得如此離譜,連你老爹都認不出你來!”

南無一派正經地說道:“似乎你喜歡有禁欲氣息的男人,我這才效仿你挑的駙馬。但我這幾日壓根都沒被你正眼瞧過一回,或許你更喜歡的是海下那廝驍悍邪魅的風格。嗯,我仔細揣摩揣摩,爭取明日換個扮相,再來見你。”

嚴厲甚是無語。果然這廝正經不上三天便要原形畢露了。

南無吃飽後幻回人身,就勢捧住嚴厲的手臂,幫她敷藥包紮。

不遠處,竹屋的門大敞著,竹馫和虞靖正往裡麵提水。南無往那邊看了少頃,手下不由一緊。嚴厲嘶一聲抽回手臂,把他打那個結給鬆了鬆。

“……你真打算那樣做麼?”聽南無幽幽問道,嚴厲心知燭武提議時他必定也聽見了,再瞞他也無用,便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南無道:“可是你們還沒有成%e4%ba%b2,他甚至不知被你挑中了。萬一他吃完不認賬,不想跟你成%e4%ba%b2,不想入贅你覺明府,你怎麼辦?”

嚴厲顰眉想了想,無所謂道:“那我隻當自己一時犯傻,心甘情願被他打了一頓,等止了血,消了腫痛,散了淤青,便甚事也沒有。”

南無默了少頃才道:“我可以將他身上戾氣噬走,再以功法釋出。屆時他心緒少受乾擾,你再幫他一把,要不多久定能恢複清明,但凡每日能有片刻清醒,也該能將那些邪氣化為純淨。他修為大增,好過你舍身相助,他卻饒了一圈又回歸起點了。”

嚴厲道:“那些戾氣費十年功夫才從你身上滌出,倘若你再吸噬回去,恐生旁的變故。”

南無接不上話。現下他一身乾係重大,確須束手束腳,絕不可任性妄為,且正因此,心緒頗為繁複。

嚴厲已深思熟慮。一來她不能讓南無冒險,二來自覺耐性不夠,恐怕照看不了琨瑤三五年之久,三來她已認定琨瑤為未來夫君,琨瑤顯然也待她有情,先有夫妻之實再辦婚事,也不是不可。至於琨瑤修為儘毀,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他喜歡與你混在一處,實因他有趨炎附勢之心,妄圖借你之力一步登天,或是隻貪圖你的色相,縱有真心也淺薄之極,不似我這般經得住考驗。他……”

南無的挑撥之語被嚴厲冷冷打斷,“我主意已定,且這是我的私事,與你沒什麼相乾!”

“你,你這沒心沒肺的東西!”南無恨罵一句,起身要走時又問道:“你打算何時辦他?”

“就在今晚。”嚴厲冷眼道:“你待如何?”

“我縱是……也絕不來給你添堵,可成!”南無黯然一笑,悻悻離去。

許是昨夜睡得太飽,琨瑤醒來精神甚好,纏著嚴厲不放。嚴厲由著他的心思,行功之後漫山遊蕩了半日,路過竹林時琨瑤照舊生了剝竹米的念頭,嚴厲便也照舊采了一些,連他一並帶回聽澗石。

琨瑤剝一粒遞過來,嚴厲便探手接住,丟進嘴裡吃掉,縱然相視也都默默無語,十分靜好。

竹馫和虞靖將竹屋裡收拾妥當,掩門出來,悄然退到遠處。

紅日西沉,天將入夜了。嚴厲看罷天色,轉頭時琨瑤正遞過來一粒竹米。這次她沒伸手接住,張嘴含過去,將他的手指重重啃噬一下。

琨瑤一愣,“你,你咬我做什麼?”

嚴厲道:“你惹我生氣了。”

琨瑤越發愣住,“我做錯了什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嚴厲道:“你手下太慢,定是心不在焉。”

琨瑤有些歉然,“我聽見一種聲音,才走神了。”

嚴厲道:“聲音?”

琨瑤道:“似乎,有隻摯獸在嘶春。”

嚴厲側耳傾聽,竹林那邊還真有隻摯獸在嘶吼。

細想這嘶吼已有十數日,方才跟著琨瑤進竹林閒逛,遠遠望見一對摯獸,躲在角落裡做不雅之事。趁著琨瑤的心思完全在竹米上,嚴厲忍不住觀摩了兩眼,果然禽獸之行甚為開放,與人無異。

嚴厲道:“明明是秋季,那畜生嘶的什麼春?”

琨瑤道:“倘若春季裡趕不上交丨配,秋季也會發丨情嘶春的。”

嚴厲不信道:“你怎知它不是餓得,或者受傷了才嗷嗷亂叫,而是嘶春?”

琨瑤一本正經地解說摯獸的各種叫聲是什麼意思,重點描述了一番雌雄摯獸發丨情前、中、後期的各種嘶吼聲,道:“這隻是這麼叫的,顯然是剛跟心儀的雌獸丨交丨配過,卻欲求不滿,所以在求偶。”

“原來如此。”嚴厲其實壓根沒聽進去幾句,隻在最後受教一般點頭,心道這廝瘋成一根筋了還能如此侃侃而談,果然是深諳禽獸之道,話鋒一轉道:“你也發丨情思丨春呢吧?”

琨瑤被問得有些窘迫,“我聽見那個聲音,更想對你做禽獸之事了。”

嚴厲乾咳一聲,“現下是夢,你不必克製自己,既想著壓倒我行禽獸之事,便該付諸行動。”

夢裡一切皆是虛幻,這是嚴厲最愛用、也最管用的敷衍之語。

琨瑤輕輕蹙眉,“果然是這樣麼……”

“果然是這樣的。”嚴厲很是正經嚴肅說完這句,起身下了聽澗石。見她施施然往竹屋走去,衣袂翻卷,青絲搖曳,身姿嫋娜,琨瑤愣了一刹,隨即眼波一漾,扔下手裡的竹米,疾步跟上去。

眼見某神將房門重重關上,蹲在遠處伸長脖子了望的竹馫和虞靖越發懸起了心。

竹馫忍不住先開了話頭,“一個活了萬八千年,卻還是個雛兒,一個則瘋的隻餘下一根筋。神子您說,他們能和諧度過今夜麼?”

虞靖道:“我家殿下若對何術起了好奇,必定鑽研透徹才肯罷休。我猜她已偷偷做了不少功課,這幾日也冒死多嘴了好幾次,指教過她男女之事的諸般細節,應該不至出什麼大狀況。”

“不出大狀況麼……”竹馫沉%e5%90%9f著,忽然話鋒一轉,笑道:“神子似乎頗懂風月,能讓您化人之人,必定是個更懂之人。”

虞靖有些不愛聽這話,“照你這麼說,你既是根竹子,便該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