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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神傳 醉夢凡塵 4277 字 3個月前

已久,雖有忠心,也舐犢情深,委實難以抉擇。思量數日才拿定個主意,不欲參與主上與大神之恩怨。惟願孩兒能平安降世,小神夫妻會攜他換個安生處隱居。”

琨瑤與嚴厲對視一眼。

琨瑤道:“他這孩兒雖與你有些乾係,奪人子女卻非正道所為。姑念他夫妻得此孩兒不易,且應了他罷,”

嚴厲微微一笑,“但憑你做主。”

荊戈十分驚喜。琨瑤補充一句:“但不許你兒修邪法邪術,且以百年為限,屆時再將他帶走,你夫妻不可阻攔。”

如此荊戈也籲了口氣,勉力爬起,拜謝嚴厲。

嚴厲擺了擺手,施施然往洞中而去,虞靖振翅隨後。

琨瑤再度上前,自袖裡摸出昨日嚴厲給那瓶藥。

荊戈平生最厭偽作不坦誠之人,琨瑤犯了他的忌諱,縱是好意救治他也不肯領受。

“偽作騙你實屬無奈,你有厭惱也是應該。”琨瑤甚無奈地起個話頭。

荊戈少不得接話探問道:“嚴厲大神怎是個女人?果然你是覺明府的未來駙馬?”

琨瑤是何等心思周全,隻三言兩句便編的圓滿。越似是而非、模棱兩可、欲露還遮的話,反而越會讓人當真。荊戈收了厭惱之態,踟躕片刻才道:“好歹相交一場,你雖偽作,我卻甚為真誠。我瞧著嚴厲大神竟聽你的話,我攜妻子歸隱這事,還須你多照拂。”

“那是自然。”琨瑤微微一笑,“但若你出爾反爾,我便也無能為力了。”

嚴厲一路走入洞府深處。

遠遠瞧見一抹素影,虞靖喝道:“大神嚴厲在此,下界小仙還不速速拜見!”

懷柔正在施法,見瞬間來在麵前之人威嚴甚重,驚慌之下登時岔了口氣,陣心那坨青碧之物發散的光華因此而消了許多。嚴厲信手一指,因著極清極正之氣灌入,蛋上光華再度閃現。

嚴厲所使的功法懷柔也用了數年,隻是嚴厲法力超絕,有事半功倍之效。

懷柔驚喜拜道:“莫非是您……”

“然也。”虞靖將當年如何傳授功法娓娓道來,懷柔因此消了戒心。虞靖巧言探問幾句,果然她毫不知情。

聽懷柔請教孩兒之事,虞靖道:“內情可去問你丈夫。近日你不必顧此,照顧你丈夫去吧。”

懷柔驚問:“我丈夫怎的了?”

虞靖咯咯笑道:“你夫妻忙於供養孩兒,想必已數年不曾同床共枕,少了魚水之情滋潤,日子乾巴巴的缺滋少味,難怪總生嫌隙。”

懷柔麵上一紅,稍作遲疑,匆匆告退。

嚴厲側目睨道:你這張鳥嘴越來越不正經,何日遇見能讓你化人之人,也如此不知驕矜,豈不讓人家心生輕看?

虞靖是隻青鸞。因祖上得罪了一路雀神,青鸞一族合族遭其詛咒,天生心如頑石,任如何修行也困於鳥身。但若何日生了情心,也便破此詛咒,立時化身成人。

虞靖甚無奈地歎道:“婢子已活了半個大輪回之久,未經風月,卻已見慣風月,隻從主人與尊上那裡便耳濡目染甚多。”轉而吃吃笑:“過於驕矜,恐有不解風情之疑。殿下到了公子那裡……”

虞靖忽然止了話,隻因琨瑤走進洞來。見他打量陣心那一坨,虞靖道:“殿下說:依這個情形,不出九日便要破殼了。”

“九日……”琨瑤心知九日雖短,卻當是何等令他銘刻於心地相處。

虞靖道:“殿下已細看過這裡,沒有任何異常之處,或許荊戈沒有說謊,不必再百般防備。”

琨瑤道:“我倒寧願是我自己過於謹慎,把簡單人事看複雜了。然而目前我所能設想到的局內人個個皆有邪心詭道,因此萬不可大意。”

局內人……嚴厲顰眉深思。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你一時想不通,隻因你漏算了一個人。”琨瑤無聲說出兩個字。

聞聽無照此名,再憶及卻邪所言無名女妖,嚴厲如遭醍醐灌頂,豁然明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夫妻之道 魚水之歡

荊戈夫妻騰出洞府,就近尋了個落腳之處,每日清晨相攜來探看孩兒。

不管荊戈如何安撫的懷柔,嚴厲樂見她未來呱噪。

既頂著覺明府未來駙馬之名,總得做點什麼以證%e4%ba%b2密,也不可太過僭越,琨瑤隻每日幫嚴厲梳頭,且掐算時辰讓荊戈夫妻瞧見,除此便是在洞中打坐,看閒書。

琨瑤喜將見聞記下。所謂笑話,本是凡人用來互相恥笑鄙夷用的,琨瑤甫入人間時多半不知好笑在哪裡,後來大概懂了些,也未隻顧得笑,笑完常常有所領悟。所謂閒書則記錄於凡間的說書先生,奇人異事由他們講來格外趣致動人。

嚴厲雖在行功,倒未受多少束縛,每日也跟著看看閒書,隻是來前攢的竹米太少,須省著用。

察覺琨瑤近日幾乎無話,這日梳頭時嚴厲不由問道:“你有心事?”

琨瑤正拈著一把青絲有些失神,聽問但笑無語,專心挽發。

許是之前許久也說不得話,安靜慣了,琨瑤發覺嚴厲近日話也少了甚多,有話也不貧不痞,正經嚴肅。二人共處一室卻相處無言,共讀一書卻相對隻笑,未覺無趣乏味,倒覺十分靜好。

相較洞內之寧靜,洞外鬨得動靜越來越大。

隨著南無生劫臨近,成群結隊的妖靈集結到山外。荊戈之前做那重毒瘴已耗儘法力,且傷未好,無力相助。虞靖將嚴厲的法器——鳳尾鞭鎮在山巔,眾妖受寶器威懾,虎視眈眈,倒都不敢妄動。後來妖靈越聚越多,恐怕數以萬計,好在沒有個領頭者,暫且沒有群起攻山之虞。

虞靖每日除了探看了望,還有件不光彩的差事:聽牆根。

虞靖匿形之術高超,且老臉足夠厚實,三兩回便聽出蹊蹺。

因使了覺明府的靈藥,荊戈的傷很快好了大半。夫妻兩個得以終日相伴,濃情蜜意本該發散得狠,卻總是端莊矜持的懷柔主動求歡,%e6%b7%ab邪下作的荊戈倒總推%e8%84%b1不就。

虞靖將古怪報與主上。

嚴厲道:“顯然,皆有疑點。”琨瑤則道:“乍看如此,細想是懷柔。”兩人一番爭辯,琨瑤占了上風。聽他說出一點隱情,嚴厲也便改了看法。

供養之術須臾也不可停,荊戈修為略高,每日管九個時辰,懷柔則管餘下。顧著這件大事,夫妻兩個莫說同床共枕,縱是耳鬢廝磨也不敢,唯恐春心一動走了神,功虧一簣。懷柔出身仙道,尚且擅禁人欲,荊戈卻本性%e6%b7%ab邪,春日裡尤甚,抓心撓肺地熬了五年,正生出一點歪心,打算去偷個腥瀉火,琨瑤恰恰上了山。

琨瑤偽作的竹馫雖是隻妖,卻修仙道。因有救命之恩,懷柔心存感激,怕自家夫君隱居寂寞,便邀他常往山中來玩。荊戈初見也道與他投緣,兩三回後引為知己,以兄弟相稱。聽他問,緣何不見夫妻兩個一同待客?荊戈坦言實情,後道一個不情之請,哪兒知正中他下懷。

琨瑤隔三差五便上山一回,每回皆進洞施法,夫妻二人怕擾到他行功,皆是往他聽不見瞧不見的地方去折騰。琨瑤心知肚明,此事卻有些尷尬,不好對旁人提及。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網 提 供 線 上 閱 讀

琨瑤道:“細想是懷柔,再想還是荊戈。”

嚴厲瞪眼,“遇事三思是為謹慎,四五六思豈非優柔寡斷。”

琨瑤甚無奈道:“男女之事我不甚明了,故此思來想去也無法確定。”

見他連和合之術都曾計劃過與人同修,現下竟敢說出這等話來,嚴厲也厚著臉皮道:“我這把年紀都不甚明了,你這點歲數,委實不必強求。”

要確認誰有古怪,其實也簡單,卻恐打草驚蛇,不好玩了。

虞靖在一旁撲哧笑道:“婢子甚懂。您二位要聽婢子的意見麼?”

嚴厲道:“講。”

“方才聽公子一說,婢子又想起一點古怪。”虞靖道:“曾聽懷柔幽幽怨道:‘往日耽於照顧孩兒,無暇念及此事。這兩年來,夫君卻也乾說不練,莫非元氣耗損忒大,須補一補……’因此,婢子以為定是荊戈。”

嚴厲和琨瑤對視一眼。

見琨瑤尚且繃得住,嚴厲更是繃住臉道:“荊戈看來身體健碩,且修為更高,怎麼倒練不過弱柳嬌花樣的懷柔?定是他無疑。”

虞靖心說主子您便裝吧,翻個白眼道:“聽婢子的,準沒錯。”

琨瑤遂道:“便聽你的罷。”

虞靖緩步退出時,聽見嚴厲一本正經地沉%e5%90%9f道:“夫妻相處,恐怕都得時常練一練。譬如我父皇母後,三五不時便練一回,隻是我父皇孔武,再有憐惜,我母後也敵不過他,每練一回必得休養幾日。你師父師娘則是修為相當,縱是光著膀子肉搏,你師父被撓上一把,你師娘必挨他一巴掌,誰也占不到便宜。所謂閨房之樂魚水之歡,想便是如此。咱們若不走個過場,恐怕不甚可信。”

琨瑤頓了少頃才道:“練幾手也成。但恐被你練殘練死了,不如斯文一點。”

虞靖偷眼一望,一跤摔在地上,險些噴出一口老血。

自從嚴厲四五歲時偷看過燭武沐浴,便知道了何謂男女有彆。活到這一大把年紀,什麼混賬事她可都乾過了。男女之事她能甚懂,隻因曾經細細觀摩過幾回。不幸被她當先觀摩了的,正是燭武。

彼時嚴厲年方九歲,嗜武成癡,終日粘著燭武練功。燭武卻是青蔥年少,管不住自己發丨情思丨春。某日總算甩開嚴厲,燭武忙去與老相好的操練起來。練到極爽時,一仰頭,見某神托著腮趴在房梁上,一臉好奇認真的看下來。

燭武登時便嚇軟了,回神之後剛將自己跟老相好的拿被子一捂,便聽嚴厲道:“原來你喜歡軟功夫,難怪不跟本殿一起練。隻是,她都喘成那樣、慘叫成那樣了你還不饒了她,實是恃武淩人之舉。哼!本殿要去告訴母後,讓她罰你。”說完果然去管鳳後告了一狀。

鳳後聞聽好言教道:“兒啊,可知燭武因何總是練不過你?正是他與彆人練了那門功夫,失了純陽之體所致。你若也學他那樣,可永遠也不能戰勝你父皇了。”

嚴厲信以為真,總歸好奇此功。鳳後深知女兒的性子,下了嚴命,一月之內合府禁行男女之事。嚴厲那時尚不能出府,想觀摩卻沒有著落,很快也便放下此事。

等到及笄,嚴厲跟著燭武去妖界玩耍,撞見一對妖靈在月下媾和。燭武正要上前將二妖打死,被嚴厲攔住道:“本殿有些忘了當年你是怎麼跟人練的這門功夫,今日須再看一回。你往哪裡去?陪本殿一起觀摩。”燭武默默吐血數升,到底被她拽著從頭看到了尾。

察覺燭武有些異常,嚴厲趁他不備,一把抓在他胯丨下,驚得他嗷一聲跳起,神者之正氣立時嚇跑了正欲梅開二度的兩隻妖靈。任憑燭武怎麼急惱,嚴厲死活也不鬆開那根硬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