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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太英明了啊!

為什麼當年在路邊一撿就能撿到一個顧惜朝呢?!

顧惜朝顯然沒能看出喬晟的心思,他看著一臉漠然的劍尊,隻淡淡道:“前番聽人言及劍尊曾到百草堂,”看著喬晟的神情,他說了下去:“百草堂已經沒了。”

“人呢?”喬晟心底一墜。

“如果劍尊說的是那炎老鬼,那麼他已經死了,火中拉出來一具屍體,什麼都看不出來。”顧惜朝說著這一切,神色清冷仿若不關己事。

喬晟看了顧惜朝片刻,忽地道:“多謝。”

他明白顧惜朝的意思,不過是一報還一報,從此兩清。

事實上,喬晟並不是看不出顧惜朝的狼狽,上一次留下的傷還沒有好利索,顧惜朝腳有些微跛,卻依舊不以為意地打算重整旗鼓。

想到這裡,喬晟伸手阻道:“顧兄且留步。”

顧惜朝腳步一頓,神色淡漠地看向喬晟。

他的神色寂冷,看起來絲毫沒有繼續交談下去的意思,喬晟道:“聽聞戚少商戚大俠依然在尋公子。”

顧惜朝神色更冷,他盯著喬晟看了良久,%e5%94%87角溢出一抹譏嘲:“既然劍尊知曉,不知攔住顧某有何要事?”

他這話說得毫不客氣,喬晟也不介懷,隻淡淡道:“不若顧兄在雲隱山留一陣子?武林大會在即,卻是個好機會。”

喬晟沒有明言是什麼機會,眼前的顧惜朝神色卻已是寂然。

他長長的睫毛覆下去,蓋住了眼底全數情緒。

半晌,他方才點點頭:“叨擾劍尊。”

“不必。”喬晟心底微微一喜,麵上卻依舊一言未發,隻揮揮手示意令嚴引他上去。

此時此刻,喬晟比誰都明白,他需要盟友。

哪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思也不重要,現下的劍尊,根本就是孤立無援的。

玉羅刹留下的藥瓶他一直不曾動過,擺在枕邊,像是一件玩物。

而這一次,他想給顧惜朝看看。

總有些心結,是要解開的。

不管那個人是幻象還是真實,他想要看清玉羅刹。

☆、第八章 萌主當自強

喬晟其實並沒有想到,變數來的如此之快。

他聽到令嚴帶來的消息時,希鶴已經裡應外合,帶著今羽門衝進來了。

令嚴一言不發地看著麵如寒霜的喬晟,喬晟手握著桌角,神色冷霾。

令嚴看不出的是,喬晟心底實在是非常洶湧澎湃。

主要是因為他拿不動那柄劍,不然一定學著武俠劇裡麵的人將劍□□桌子裡表達一下自己的憤怒!

“劍尊。”令嚴終於小聲開口。

喬晟臉色極冷,淡淡道:“我去看看。”

“今羽門門主被囚,教眾卻是愈發多了。”顧惜朝一襲青衣而入,他的神情帶著淡淡的漠然,看向喬晟的目光卻是清明:“劍尊何意?”

“若依顧兄之見,又當如何?”想到顧惜朝以一己之力著成的《七略》,喬晟真心請教。

顧惜朝看了喬晟片刻,淡淡笑了:“現下是雲隱山內亂,身為劍尊自當全力殲滅外敵,肅清內賊。”

似乎是有些聽不慣顧惜朝的傲然言辭,令嚴眉頭微微蹙起,卻忍耐住沒有開口。

喬晟的手指在桌上輕輕叩著,半晌他方才道:“希鶴人在哪裡?”

“在外麵,”令嚴蹙眉道:“雲隱山已經亂了。”

聽聞此語,喬晟再沒辦法坐視不理,他一躍而上,正正落在屋頂。

俯視下去,到底是一片狼藉。

雲隱山的弟子已經和今羽門打成一片。

喬晟蹙起眉頭來,從人數上看,雲隱山處於劣勢,然而從現在的戰況來看,雲隱山無疑是沒有太大壓力的。

喬晟腦子一轉,正待下去,忽地聽聞身後一聲:“劍尊小心!”

再一回頭,令嚴竟是已經與不知何時到此的希鶴戰成了一處!

老實說在喬晟心中,令嚴應該是那種不苟言笑的高手,可是這一看起來,卻好像不是那麼回事——

因為希鶴的功力太妖邪了。

之前放走希鶴的時候,喬晟安排過人暗中監視他,可是現下看來,不怪大家看守不力,到底是希鶴功力至邪。

顧惜朝在旁看了片刻,竟是忽地笑了:“劍尊可是看出了門路?”

喬晟定睛看了一會兒,心底愈發沉了下去。

希鶴那一板一眼的招式,若是細細看了,竟正是西域魔教的打法!

有幾個動作甚至和此前玉羅刹打那古塵時無異,而那內力更是詭譎萬分,摸不清來路。

眼見著喬晟神色愈發沉了下去,顧惜朝的神情卻是愉快的,嘴上也毫不留情:“若是那玉羅刹玉教主得見此情此景,不知該作何感想。”

喬晟心底隻餘下苦笑。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玉羅刹不可儘信,縱使他留在這雲隱山,自己也是安排了不少人晝夜監視的。

可是這一次,好像從最開始就跳進了一張巨大的網。

明明知道疑竇重重,卻還是沒奈何遭人暗算了。

不知為何,喬晟忽然覺得心臟一陣絞痛,一時之間竟是說不出話來了。

顧惜朝站的最近,很快察覺到不對勁,他猶豫片刻到底還是走近,低聲問道:“怎麼回事?”

這些時日吃吃用用都在此處,顧惜朝到底是不想欠這莫名的債。

這輩子欠下那人的已經夠多了……

顧惜朝可以不在意,卻是不想再和任何旁人糾纏不清。

“沒什麼。”喬晟說著,強自站直了,白衣飄飄,依舊是一派謫仙風範。

可是他自己心知肚明,到底還是有妨礙的。

那明顯就是中毒的征兆,隻是眼下雲隱山本就內亂,他不敢開口。

顧惜朝察言觀色,已是看出個七八分,他就站在喬晟身旁,卻也沒辦法將人拉下去,隻能不冷不熱地點點頭:“半個時辰。”

喬晟莫名聽懂了,若是半個時辰解決不掉,自己便是性命不保。

喬晟不喜歡逞強,尤其是性命攸關的此時。可是他卻不得不承擔起來,將這整個雲隱山牢牢護住。

江湖之中本就是如此,你若是軟弱,或許不多時便是被人一劍穿心。

令嚴那邊已是漸漸落了下風,喬晟臉色微微一寒,手上幾個翻轉,一顆火紅的焰火彈衝向天空——

雲隱山封山了。

這麼久以來,喬晟雖說看清了典籍,卻是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用上這一招。

眼見著雲隱山封鎖地密不透風,喬晟微微笑了。

手中的彎刀慢慢現出形狀來,喬晟輕輕拉了拉頭上的兜帽,對顧惜朝淡淡道:“顧兄若是無事,不妨進屋歇息片刻。”

顧惜朝看了喬晟片刻,卻也沒再言語,隻微微頷首。

喬晟滿意地笑了,渾厚的內力輕吐:“令嚴,讓開。”

令嚴心底巨震,本就是強弩之末,終究還是等到了喬晟動手,隻是這一次他還沒來得及退出戰局,已是被喬晟掌心內力一震,眼前立時一片迷茫,倒在旁側不省人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顧惜朝在旁看了亦是不由咂%e8%88%8c,這樣的劍尊……終究是有了人間修羅的風骨,卻已不再是劍尊的模樣。

和魔教那人莫名地相似。

他的眼底湧動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思緒,竟是垂眸微微笑了。

喬晟沒有時間理會周遭的一切,太久沒有用明教的招式與人過過招,他幾乎要被憋瘋了。

手中的彎刀恍若嗜血,而此時的喬晟,眼底隻有冷霾殺意:“希鶴。”

希鶴抬起頭來,忽地笑了兩聲:“教主說的沒錯,劍尊已經不再是劍尊了。”

一句話輕飄飄的,卻沒有帶來應有的效果。

喬晟看向希鶴,卻是微笑出聲,他難得笑上一次,卻是好看至極:“你以為,你還有機會說出去?”看著希鶴驟變的神情,喬晟又給了一記重擊:“我給過你機會,可是難道你沒有發現自己發出去的信鴿,一點回音都沒有嗎?”

什麼……希鶴眼前一黑,再勉力睜開,喬晟已經逼近了!

喬晟的動作仿若一隻矯健的貓兒,而手中的彎刀就是致命的殺招!

彎刀映著日光,帶出耀眼的光暈,而喬晟仿佛就是為此而生的,他%e5%94%87上依舊帶著懶怠的笑,手上卻是半點情麵都不留,掌風一動徑自點了希鶴的啞%e7%a9%b4,緊接著一個閃身沒了蹤影。

希鶴雙目圓睜,雙手在空中胡亂舞動,卻根本找不到半點喬晟的蹤跡。

半晌,他聽到喬晟淡淡的聲線:“這兒呢。”

光芒一掠而過,手中的劍不知何時已然易主。

希鶴呆呆地看著眼前恍若修羅的喬晟,沒來由地想起了另外一個人。

他幾乎是急迫萬分地想要求得一生,卻是沒辦法開口了。

喬晟站定在他麵前,神色竟是悲憫:“我從來不給任何人第二次背叛的機會,再不會有今羽門了。”

彎刀映著奪目的日光,在空中劃了一道破風而至!那一瞬,希鶴恍惚之間竟似是看到了聖光烈火在喬晟周遭熊熊燃起,那光暈仿若自天而落,披荊斬棘不留退路。

而這一招,就是奪命的殺招!他忍不住閉上眼,用儘全力地催動內力逼了上去!

四周一片靜寂,希鶴不敢置信地睜大眼,感覺到自己的丹田空空如也。

他不受控製地向天哭號,卻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慢慢地,希鶴跪倒在地,無聲無息地倒下。

喬晟最後看了他一眼,目光悲憫卻漠然,徑自向山下走去。

還有很多今羽門的人要處理,至於玉羅刹……

喬晟的目光緩緩垂下去,他沒有辦法去想,隻好自欺欺人得過且過。

沒有任何雲隱山的弟子記得那一天是如何結束的,隻記得前麵的浴血力戰,後麵的記憶則是昏昏沉沉,恍惚之間隻記得一襲白衣而過,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

今羽門人儘數被關押在地下的死牢中,喬晟似乎是沒打算放過他們,卻也沒有派人看守。

待得他們再次清醒,已是記憶全數消弭了,到時即便再放他們出去亦是無妨。

此時此刻,喬晟正泡在藥浴中,忍受著錐心噬骨的痛楚。

他咬牙問屏風那邊不動聲色的顧惜朝:“顧兄……”

“於禮不合,我不會過去。”顧惜朝淡淡道。

喬晟歎了口氣語聲十足怨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