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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這一天,天色微明,正是天地靈氣最濃鬱的時刻,青棱卻忽然一口血“哇”的噴出。

她一手緊捏著%e8%83%b8`前衣襟,臉色晦暗,五內靈氣竟像漩渦般流入噬靈蠱中,那噬靈蠱仿佛不知飽的人,不斷地借助她的經脈吸收著空氣中的靈氣。

蠱蟲會反噬,這是常識,隻是她沒想到竟來得如此之快。這些時日,她都修行烈凰訣,最初經脈十分順暢,靈氣吸納得很快,隻是隨著時間漸久,那噬靈蠱食髓知味,竟反過來利用她,再這樣下去,隻怕遲早噬靈蠱會噬主。

大概是烈凰訣太過霸道強悍,導致那噬靈蠱過早的被激發了。

青棱盤膝坐好,不敢再吸納靈氣,隻運功將體內靈氣運轉一遍,讓體內紊亂的真氣平複下來。

她必須找到一個能訓練並且控製蠱蟲的辦法。

驀然間,她腦中閃過當日唐徊交給她,由墨雲空所贈的玉簡,當時因為她靈氣未聚,查看不得,隻能收入儲物袋裡,此時想來,定是唐徊將她的情況說給墨雲空,她才會贈下這套馭蟲之法。

青棱這廂正沉思著,忽然間照日峰的寂靜的被一聲巨響突兀地打破。

砰——

開山裂石般的動靜震得青棱心中一驚,就連肥球也“吱吱”亂叫著跑了出來。

如果照日峰都會出事,那麼她這個築基期的低修定然逃不得。

作者有話要說:  國慶回老家,沒法更新了,請大家見諒~

祝大家國慶快樂,妹子們貌美如花,漢子們帥氣英武,錢多多,福多多,運多多!!

☆、下山

如果照日峰都會出事,那麼她這個築基期的低修定然逃不得。

青棱將自己的魂識釋放出去,想查探外界情況,豈料魂識還未出屋門便被一股強大的魂識給擋了回來。

莫非是唐徊閉關出了岔子

就在她驚疑不定的時候,外麵接連又傳來數道響聲。

聽聲音的方向,似乎是從唐徊居處傳來的。

聲音響了數聲後便忽然停下,過了許久也無聲響傳來。

青棱方才掠身而出,不管什麼情況,在照日峰上她和唐徊都是拴在一根線上的螞蚱,他若有事,她更是無法獨善其身,即使想逃,也得從照日峰上出去。

唐徊屋子的石門已然大開,裡麵空無一人,整個房間一片狼藉,滿地石塊,明珠碎成粉,青棱心中大驚,循跡出了他的洞府,洞外空曠的院子,此時也已是滿目瘡痍,青石鋪就的地麵被整塊掀起,石桌已碎,四周樹木儘皆枯萎,空氣中彌蔓著冷冽的陰寒氣息。

唐徊站在院中。

“師父……”青棱暗自扣緊手中冰冷的刀片,緩緩向後退去,一麵試探地叫著,一麵警惕地望著離她不過十步的唐徊。

他滿身戾氣,與平時的冷靜完全相反不,臉上掛著噬血的笑容,眼眸殷紅,看不到任何事物,一如當初在雪梟穀走火入魔時的模樣。

“青棱師妹!”一個醇厚的聲音,自唐徊身後響起,聲音裡有濃濃的疑問。

青棱望去,卻是滿臉驚訝的杜昊。

難怪杜昊驚訝,青棱在太初門眾人心目中,已經死去十多年了,除了唐徊、元還外,隻有蕭樂生知道她尚在人間的消息,很明顯他並沒有透露給第四個人知道。

青棱沒料到照日峰上還有人在,但此時顯然不是敘舊的時間。

“師父出了什麼事”她急問。

杜昊也收起了詫異,回答她:“怕是舊傷複發了。”

青棱皺眉,正欲再問,唐徊卻是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單膝跪倒在了地上。

“師父!”杜昊驚呼了一聲,衝上前去。

唐徊卻猛然站起,衣袖一甩,將杜昊掃開三步。

“我沒事!”唐徊%e5%94%87角掛著一絲鮮血,殷紅的眼眸卻回複了從前的墨黑,幽深暗沉,看不出喜怒,隻是用鷹隼般的眼神,淩厲地望著杜昊,“你怎麼會在這裡”

“師父,弟子三天前接了宗門任務,下山追捕五獄塔逃%e8%84%b1的玄明獸,昨日晚間才回,今晨恰從峰前飛過,聽到異響擔心照日峰上異變,這才降下查看。”杜昊眉色恭敬,一字一語答得清清楚楚,仿佛早已習慣了唐徊的多疑,說罷,他自儲物袋中拎出一隻通身墨黑,似狐似兔的靈獸來,“師父,就是這隻玄明獸。”

唐徊點點頭,不再多問,拂袖回了洞府。

“都進來吧。”

青棱跟在杜昊身後,一起進了洞。

片刻之後,她與杜昊便都站在了唐徊前麵,唐徊閉眼盤膝,兀自調息,許久沒有發話,石室裡安靜得令人心中忐忑。

“今日之事,我不希望有半點泄露!”

半晌之後,他方才睜眼,眼底是帶著殺氣的淩厲光芒,冷冷開口。

“是,師父。”青棱與杜昊同時低頭應聲。

“我沒事,你們不必擔心。杜昊,你準備一下,替我到火沙穀找點東西。”唐徊說著看了一眼青棱,忽又收住了話,“你先回去複命吧,安排好了一應事務就來找我。”

火沙穀是萬華神州東北沙漠裡最熱的地域,那裡地火肆虐,所有的植物靈獸都受這地火灸烤,擁有極強的火靈氣,尋常修士駕馭不了,也用處不大。

唐徊的傷是因極寒之氣而起,莫非他要找的東西是用來克製他身上的寒氣,難道他的傷已等不到她結丹了

青棱望著床上的唐徊思索著,他的臉色看起來比往日蒼白,眼神雖然淩厲,卻還是帶上了一些疲態。

“是,師父,弟子先告退了。”杜昊領命躬身退出,由始至終都沒再看青棱一眼。

他表現得就像青棱隻是路邊偶遇的故人,初見時的驚訝過後便再無波瀾。

青棱看著他離開的背景,十多年沒見,杜昊連一絲一毫的變化都沒有,沉默寡言,溫和內斂,不驚不躁,就像是覆蓋了一張永遠不會改變的人皮,讓她忽然覺得有些不真實起來。

“沒想到,你還有養老鼠的愛好,跟你挺襯。”唐徊待杜昊離開後,才對她開口。

青棱回神,低頭一看,肥球不知何時已張牙舞瓜地呆在了她腳邊,小綠豆眼裡充滿了敵意,望著門口。

她的老臉一紅,伸腳踢了踢肥球。

“師父,它隻是我鄰居,不是我養的。”青棱小聲辯解道,她跟這肥鼠哪裡襯了!

唐徊不語,隻盯著肥球。

青棱又輕輕踢了踢肥球,想讓它跑開,省得不小心惹怒了這小煞星招來殺身之禍,奈何這家夥平時的機靈像忽然間人間蒸發一樣全都不見了,仍舊怒目而視地盯著門口,青棱無奈,隻能一把拎起它,索性直接丟到儲物戒指裡去。

“師父,請恕弟子失禮。它平時不是這樣的,聽得懂人話很有靈性的。”青棱訕然一笑解釋著。

“靈性!”唐徊眼神充滿了嘲諷。

整個萬華神州,大概也隻有她會自降身價和一隻除了吃隻會睡,沒有半點修為的肥老鼠稱鄰居了。

青棱不樂意了,甭管肥球再怎麼不堪,到底是她認定的夥伴,這若嘲諷的是她也就罷了,反正她老臉厚實,可落在朋友身上,她心底就不痛快了。

“師父,彆看肥球是隻老鼠,但它還是有點能耐的。”青棱說道,“它對靈氣十分敏[gǎn],以仙丹靈藥為食,最擅長找寶貝。”

“跟你一樣,無所不食”唐徊忽然微微一笑,雖是諷刺,卻令他總是罩著寒冰的臉龐溫柔了不少。

隻是這笑如曇花一現般,還沒等青棱回味,便已消失,換上了更為冷冽的眼神。

“你說它對靈氣敏[gǎn],你遇襲那日它可在你身邊”他忽然問道。

青棱點點頭,道:“是的,它隨我在壽安堂安窩,遇襲後亦隨我到了元師叔的塔室裡。”↙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正說著,忽然間她腦中如有白光閃過,似乎有些蠢蠢欲動的東西正緩緩揭開神秘莫測的麵紗,她猛然抬眼看唐徊,唐徊卻已將視線轉到了石室的門口。

“你下去吧。”他揮手令她退下,眼神卻仍舊看著門口。

青棱隻得退下,才退了兩步,又聽他說:“你也準備一下,過兩天下山!”

下山!

她終於有機會下山了!

作者有話要說:

☆、告彆

杜昊奉師命去了火沙穀,而青棱亦在他走後的兩個月接到了唐徊的命令,隨蕭樂生和卓煙卉一起去西南最富庶國家大安朝尋找一樣寶貝。

他們與杜昊,一個西南,一個東北,是兩個完全相反的方向,且他們的任務是完全保密的,杜昊根本不知道他們在他走後也跟著下山了。

看樣子,唐徊是把他們與杜昊徹底隔絕開來。

青棱一麵思索著,一麵趁著夜悄然飛騁在山間。

不管出於何種原因,能下山,她心中都十分欣喜,之前在凡間曆練了一百多年,在西北到西南這帶很多地方都呆過一段時間,但大安朝她卻一直無緣一遊。

據說大安朝是個富貴如雲、繁華似錦的好地方,大安朝的京城霍齒城,還擁有萬華神州最大的典當拍賣行興元號的第三家大分號。

下至平民百姓,上至達官貴人,都能成為興元號的服務對象,除了麵向凡人之外,大興號亦接受修士的典當買賣及寶貝拍賣,是整個萬華神州最大的修士典當拍賣行。

在興元號,隻有你想不到,沒有你買不到的,隻要你有錢!

說到錢,青棱自然得把自己值錢的家當都帶上。

因為她的儲物空間有限,因此她把一些靈石與一部分法寶,都封在了壽安堂西側的山石之下,遇襲之後,她一直沒有機會取回來,如今要下山了,她自然得全部帶上,既然她能修煉,少不得去興元號換上一些趁手的武器法寶。

嚴冬已去,時值入夏,山間的風已不像之前那樣寒冷,帶著撫麵的清冷,叫人即舒暢又清醒。

青棱施展縮地成寸之術,不消片刻,人已到了晚遲峰。

壽安堂的殘亙斷壁已被清理,顯得空曠無比,這是個不吉利的地方,舊居是朱老頭命人建造的,他是結丹期修士,在太初門頗有幾份薄麵,如今他人已不在,宗門內便不再使人修繕,隻在舊居廢址旁邊搭蓋了一間小石屋,給壽安堂的新主人居住。

不知壽安堂的新主是什麼人,怕也是個倒黴鬼吧。

院子裡的石桌椅已經不在了,四周的花木也都枯死,顯得荒涼哀傷,青棱想起自己從靈脈礦中回來時,還曾與朱老頭在此對飲,那時他三杯醉生夢死,讓她在夢中圓了自己的凡人異夢。

不過短短十來年光陰,已物是人非。

青棱眼神微微一沉,不再多想,轉身去了西側山石,一番搗騰之後,她翻了自己埋下的包袱,掂量了兩下,重量沒差,她心裡一喜,將包袱背上身,便欲離去。

還未抬腳,她耳邊便傳來一些異響。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