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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唐辭不喜歡自己和彆人共用一具身體。

自己的穿越,說不定很有文章呢?

原主在無相緩緩離開後,便顫巍巍地祈求,“我從來沒乾涉你的行為啊,自從你來後,我也沒強行奪回身體的使用權……我是哪裡做的不好,讓你有危機感嗎?求你說出來,我一定改啊!我們可以做朋友嘛!”她除了偶爾吐槽唐辭兩句,偶爾諷刺她沒人道,真的什麼也沒做啊!唐辭是說過不喜歡和人共用一個身體,但她以為習慣大於一切,唐辭總會適應的。

唐辭的回答:“嗬嗬。”

“……”原主直接就哭了,什麼適應,什麼習慣,什麼朋友……唐姑娘的精神世界太天馬行空,根本溝通不了嘛!神哪,為什麼讓這麼一個蛇精病降臨!早知道,當初就……

不管原主對唐辭暗地裡苦苦哀求多少次,無相大師的驅邪行動,還是開始了。一開始,就讓原主更想嚎嚎大哭了:這根本不是什麼驅邪!完全是屈打成招!那個蛇精病大師居然說“邪魔附體,是因為精神受到極大刺激。要想恢複,就得經受更大的刺激和壓力”,這純粹胡說八道!既然是精神刺激,為什麼要紮她、夾她、燒她、打她,特彆疼!更簡直的是,那個女蛇精病居然認同蛇精病道士的話,特!彆!的!配!合!

女蛇精病不覺得痛嗎?不覺得生不如死麼!不覺得這簡直是無稽之談麼!

唐辭不覺得。

她對這些酷刑簡直是躍躍欲試,每天被折磨得死去活來後,她居然管無相要了厚厚一疊紙,詳細記錄自己經受酷刑的身體反應和表現。

她還畫圖說明!

她還製作表格!

她還遺憾穿越時沒帶照相機!

而且那個蛇精病道士對唐辭的行為極為認同,兩人在經過一開始的隔閡和冷嘲熱諷後,手牽手一起走在了研究“精神刺激和身體構造的分辨”這條莫名其妙的路上\\(≧▽≦)/~……

原主都震驚了:這世界還能不能好了?果然蛇精病的世界,隻有蛇精病能懂麼?道士和被道士刑訊的女病人和諧討論醫學問題的畫麵,也真是醉了。

唐辭的精神力是很強大的,在沒有必死的折磨下,儘管虛弱不堪,她都挺了下來。就是每天送走一臉滿足的無相後,都要聽到身體裡另一個人的哭哭啼啼,唐辭真是煩死了!

就連半睡半醒時,都能聽到原主慘兮兮的低弱哭泣聲:唐姑娘,明天不要再用刑了好不好?

唐辭冷聲,“再廢話我毒啞你!”

原主崩潰大叫,“你毒吧!反正我已經受不了了,每天都痛得睡不著,不想睜開眼,不想活著……你不停止這個可怕的行動,我就天天哭,天天哭!我、我要和你同歸於儘!”

唐辭一愣,然後露出有趣的笑容:小白兔原主也有受不了的時候?

痛麼?

這是她的身體,當然也痛。再加上這具身體的體質太特殊,彆人一分痛,在她身上就是十分。且平日被明光保護得太好,一遇到險情,痛感會加劇。

無相大師的所謂驅邪,她和無相都覺得不太靠譜。因為這些天,她並沒有感覺有什麼異常。那個原主,每天除了哭哭啼啼還是哭哭啼啼,既不見她強行反抗,也不見她的魂魄有消失的痕跡。

唐辭很失望:驅邪怕是失敗了。

她也不想再玩這種在自己身上動刀子的遊戲了。

唐辭喃聲,“明明是我強占這具身體,無相大師每天也畫奇怪的符來著。不管是我的魂魄,還是她的魂魄,都應該有點感覺吧。難道那個道士是騙我,根本不會驅邪?”

她眼中閃現陰鷙之色。

原主怯聲,“如果他騙你,你要怎樣?”

唐辭笑,“討厭!乾嘛問出來呢?我喜歡怎麼對冒犯我的人,你不是看得很清楚嗎?”

原主一想到被她咬掉%e8%88%8c頭的路人甲綁匪,被坑死的陳家二叔,被騙出佛寺的天問大師,被切掉喂魚的江湖人,還有被毀容的若雲……她生生打個冷戰。

原主沉默一下,輕聲,“我想,應該不是無相大師的問題。你之所以除不掉我,是因為我們本來就是一個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除掉我,就是除掉你自己,你根本不可能在保全自己的同時,讓我消失。”

唐辭揚眉,生了興趣,“怎麼說?”有新故事聽了?

原主細心解釋,“其實你的出現,很複雜。但簡單點說,就是人格分裂,第二人格。你應該懂吧?你不是穿越而來,也沒有你所在的那個世界,那都是你自己編造出來的,給自己的存在一個立足點,好說服你自己能理所當然地存在。我為什麼從來沒對你的現代詞語表示過詫異,為什麼對你的出現很容易就接受了?因為我才是那個真正穿越的。”

“但我穿越後,在這個身體裡過得並不開心。慢慢的,精神就出了問題……你就出現了。其實你很早就出現了,在我十二歲的時候,在我有次失足遇難時,你就出現過幫我%e8%84%b1困。可是你的出現隻是一段時間一段時間,而且我悄悄觀察,發現你對自己之前的出現完全沒有記憶。你不知道我的存在,也不知道你之前就出現過,你隻當自己穿越來的……但或許是我的精神壓力並不太嚴重,你每次都走得很快。”

“但我需要你!我需要你的保護!需要你的強大!我知道自己大概的人生曆程,被男人耍得團團轉,被人當成棋子,我活得很不開心,我不喜歡這一切。可我沒能力改變,我一直期待你的出現,每天都祈禱你重新出現……你知道那晚在蟒川縣的明月樓,你突然睜開眼的時候,我有多開心麼!而且這一次,你沒有消失!你一直在!你和我共用一個身體,你擁有了我的記憶!”

原主聲音顫唞而激動,麵上帶著病態的潮紅,“唐姑娘,我真的等了你許久許久!我一直在等著你!我想和你成為朋友,我想和你無話不談!因為我們是同一個人,我們血肉相連,骨肉同一,你的思想就是我的思想,我的話就是你的話,這世上,沒有人比你我更加%e4%ba%b2密!連雙胞胎都沒有!”

“可是……你好像並不喜歡我,一直懷疑我。我知道自己懦弱、怕痛、愛哭,知道自己可有可無,所以我儘量不影響你的決定,從不對你指手畫腳……我多麼希望你可以和我相處得開心愉快,不要再消失了。但是,唐姑娘卻要驅邪,卻想讓我消失……”她抽抽鼻子,綿軟的聲音帶著啞意,喃聲,“我是沒辦法消失的呀,我就是你啊。讓唐姑娘不開心,我真是很抱歉。”

地牢中濺落的滴答水聲仿佛都沾了潮濕之色,明明暗暗的燈火從地牢儘頭的台階處投過來,在少女的麵頰上浮動。年少的姑娘烏發披散,白衣染血,淚水滾滾而落,%e5%94%87角卻含著似是而非的笑容。

唐辭皺眉,“你讓我不開心?我很開心呀,你的影響力哪有那麼大。”她一頓,又輕笑,“不過,你的故事很精彩,我喜歡。”

原主一愣:她的人生曆程,她的感受,對唐辭來說,就是“故事講得不錯”?

她歎口氣:果然是蛇精病,沒有同情心。

但那沒有關係,因為接下來,唐辭就揚了揚下巴,懶洋洋道,“鑒於你的故事取悅了我,鑒於我是你的第二人格,”她說到這裡,停頓一下,似覺得十分好笑,忍俊不禁好久,才接著說下去,“鑒於你我根本分離不開,這什麼驅邪,就停了吧。”

原主鬆口氣,好想說“謝主隆恩”啊。

☆、第34章 彆樣的見麵

有那麼十天的時間吧,唐辭被用鏈條鎖著,悶在潮濕的地牢中。無相並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道士,他夢想中的生活,必然有一條是可以隨心所欲地玩耍一個人。但這世上的大部分人都太脆弱,理解不了他實驗的趣味,所以他們大都死了。

現在不一樣了——來自嘉定的這位唐姑娘,是和他一樣的人,完全滿足他的需求。◎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當他用刀子劃破唐辭的肌膚時,她不會滿麵惶恐;

當用細管插向她的脖頸時,她不會害怕得大哭大叫;

當他撕破她的衣帛時,她不會像要被非禮一般翻白眼暈過去……

總而言之,唐辭真是位可愛的姑娘!

唯一可惜的是,唐辭身體裡的另一個靈魂,卻扮演著驚惶的受害者角色,無時無刻不在準備著尖叫。無相有點兒明白了,為什麼唐辭一定要除去身體裡的另一個魂魄。他一點也不介意幫助唐辭實驗那個魂魄的底限。

而在經過和唐辭的心靈剖白後,另一位唐姑娘原本以為唐辭會安靜下來,不再試圖傷害她了。可事實證明,她還是想多了。唐辭依然興致勃勃地和無相大師一起,對這句身體極儘摧殘之能事。

原主哽咽,“我以為我們達成和解了啊,你為什麼還要自殘?”

因為連續高壓的忍受折磨,唐辭精致漂亮的臉蛋變得憔悴蒼白,卻浮起興味的笑容,“%e4%ba%b2愛的,不要害怕,我不是在殺你,我隻是想知道,當身體的承受力到達多大的極限,我虛弱到什麼程度,這身體可以由你來掌控,而我退居你現在的位置。”

“……”原主無語凝噎,如果她想掌控這個身體,那唐辭一開始的到來是為什麼呢?雖然有些猶豫,有些不情願,但唐辭的喪心病狂,她又不是第一天見識。如果、如果……原主不禁想著,如果唐辭僅僅是想做這個實驗,那她努力配合她,也並無不可。隻要這之後,唐辭不要再折騰她了!

原主低聲,“希望你說話算數,之後不要再自殘了。另外,你一定要保證你還能再回來,我是真的不想掌控這具身體。”

“啊,”唐辭眯眸,流血的手指輕輕撫摸冰冷的鐵鏈,“當然。”不想掌控自己身體的人,她還是挺好奇的。畢竟,這一點也不像正常人的想法呀——如果是唐辭自己有這種想法,才不奇怪。

這一日,無相記錄完唐辭新的身體狀況,看著靠著牆壁垂眼假寐的年輕姑娘,沉%e5%90%9f片刻,“我想,你的狀態快到極限了。再刺激下去,可能性命不保。”

唐辭眼皮跳了跳,抬起眉眼,露出一雙噙笑的晶亮眸子,“那我要先出去一趟,有個人,我迫切要解決啊。”雖然關在黑牢裡許多天,唐辭可一刻都沒有忘記明光。

那個黑衣如夜的英挺青年,那個隨時回頭都在等著她的青年,那個特彆關心她的青年,那個……輕而易舉就背叛她的男人。

拿她的心情來開玩笑的人,她總要讓他也變成一場笑話。

無相漫不經心道,“這幾天,有個侍衛一直想下地牢看你,但都被一個丫鬟攔住了。不知道你要殺的是哪個?”

唐辭笑道,“兩個都要。”

無相點頭,對唐辭殺人的想法沒什麼壓力就接受了,他反而很能理解唐辭的心情。他從那兩個人每天都對話聽出來了,原來是背叛了唐辭。他繼續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