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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說完,聲音開始沙啞。喉嚨裡像是被刀切一樣,一下一下,痛得話根本說不下去。

唐辭的聲音如她一般沙啞,想來和她一樣痛。可是單從唐辭麵上,隻看到她溫婉的笑容,“真是吵死了,我上次不是說了嘛,我很不喜歡和彆人共用一個身體。既然暫時改變不了,隻能先用藥讓你說不出話來了。”

“……!”原主再張大嘴要說話,已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她都要急瘋了,可是除了說話,她確實沒法控製唐辭。倒是可以用意識溝通,不過單從她大部分時間都隻能沉睡便看出,她的意識很薄弱,唐辭不願意,她根本沒法和對方說話。

原主現在真是淚流滿麵:新宿主為什麼是這麼一個蛇精病啊?為什麼就不能跟她好好交流呢?這個殘忍的世界,殘忍的唐辭,倒是聽她說啊!

同時,整個藥鋪的人都用一種歎為觀止的眼神看著唐辭:她買啞藥給自己灌了下去!剛拿到啞藥就喝下去了!就算藥效溫和也不必拿自己來實驗吧?她有病吧,一定有病吧?

在唐辭的眼中,世界除了她,一切異樣的眼神均為景仰。那個討人厭的聲音終於消失了,唐辭又挑了彆的幾種藥,付完銀子,便離開了藥鋪。一邊走,她一邊默默不高興著:那個靈魂居然還和她共用一個身體,真討厭。她要想辦法,徹底除掉那個靈魂才好。至於那靈魂為什麼停留不肯走,是不是有什麼隱情……哼,唐姑娘才不關心呢。

唐辭一個人在鬨市中慢慢走著,不察後麵有幾個身形詭異的人悄悄跟上來。等到了一個隱蔽的巷口,唐辭被從後一擊,人緩緩倒了下去,被幾人圍著抱入一輛馬車。很快,馬車從巷子裡行出,整個過程悄無聲息,根本沒有人察覺。

☆☆☆

唐辭再醒來,被關在了一間布置簡潔的屋中。她美眸眨了眨,摸了摸肯定被打得發青的後頸,觀察著屋中情況,不動聲色地微笑起來。

等一個男子縮頭縮腦地進了屋子,鎖上門後,麵對唐辭怡然自得地坐在桌前吃糕點,不禁目瞪口呆。聽到開門關門的聲音,美人抬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把目光放到了餐盤上。

青年第一次遇見這麼淡定的美人,見他進來,不哭不鬨不叫,自若得像是在自己家一樣。雖然他也不希望她叫出聲把所有人都引過來啦,可是她這種沒反應……讓人好失望啊。

其實唐辭怎麼會沒反應呢?

她抬眼皮那一下子,就把這個青年看得很清楚了。

二十來歲,容貌俊秀,錦衣華服,該是幾代殷實的富貴子弟。眼角輕佻含笑,步伐虛浮無武功,見到美人眼睛發亮……這樣的人,根本挑不起唐辭的興趣。

其實她真希望這個青年推開門走出去好了,她不想跟這個人動手。動手得花力氣,她還得考慮要不要見血,是把他弄傷還是把他殺了。要是殺了的話,屍體是放著不管,還是藏起來。藏起來的話,她得把他的身體給剁碎,還得找瓶瓶罐罐裝起來……殺一個人多麻煩!

所以她真的希望他出去啦。

☆、第5章 後援到來

但顯然,進來的青年是不知道唐辭的心情的。他單單望著這麼一個賞心悅目的少女,心就慢慢酥了,口乾%e8%88%8c燥起來。但為防唐突美人,他還做出一副風雅樣,靠近唐辭,“姑娘彆怕,我不是壞人,隻要姑娘許我春風一度,出門我就抬你做姨娘!”

唐辭抬也沒抬,繼續吃著自己的糕點。

男子已經到了桌子邊上,坐在唐辭對麵。少女纖纖素手夾起一塊塊糕點,放入櫻桃小口中,姿態優雅而閒適。年輕男子一笑起來,還挺好看的,“你一直不抬頭看我,這可不是什麼明智的抉擇。”

他看到唐辭脖頸上的青痕,也察覺了唐辭不開口說話,竟自己腦補出了一段劇情,“你是不是啞巴,不能說話?沒關係,我不嫌棄你,隻要你不把今天的事說出去,乖乖待在我這裡……你要吃這個是不是?我喂你啊!”

唐辭的表情漸漸不耐煩,她真是討厭沒有自知之明的人。她已經很克製自己血液裡的不喜,隻是坐在這裡吃點東西,一隻蒼蠅總在嗡嗡嗡個不停。唐辭覺得,不解決這隻蒼蠅,心情不會好轉了。

她抬頭,看著青年喋喋不休半天,對他嫣然一笑。趁著對方呆住的瞬間,突地靠近他,從他發間取出一根簪子,動作熟練地插入他後頸。

“啊!”青年一聲慘叫,跌倒下去,竟連反抗的機會也沒有,人就閉上了眼。

唐辭拍拍手,用腳把他往邊上踢一踢,繼續吃自己的糕點。

等過了一刻鐘,她吃夠了,才把目光轉移到了地上的青年身上。血從後頸流出,染在地毯上,他的臉色蒼白一片,但顯然沒有生命危險。唐辭的目光飄移了一陣子,就蹲下`身,拿起方才被丟到一邊的簪子,重新打量青年。

好一陣子都沒有人來見她,真是無聊。既然他沒死,就給她好好玩玩吧。

下午的陽光從窗邊照入,屋中一派寂靜,隻有鮮血的味道在空氣中流動。明光從窗戶邊上翻進來,本想搭救他家姑娘,然後就看到姑娘手中拿著一根血淋淋的簪子,用尖銳的部分挑開地上青年後頸的皮膚,好像在撥骨肉玩?少女神情愉悅,目光認真,仿佛在做一件大事似的。

明光心頭重重一跳!

唐辭感覺到了屋中多了一個人,抬頭看到明光來了,揚揚眉,做出一個笑容。看自己的貼身侍衛一動不動,唐辭無辜極了,眨眨眼:是他想傷害我的,不關我的事。

明光神色複雜地看她半天,又看看地上昏迷不醒的男子。他有點搞不清楚,是誰要對誰不利?眼下這場景,完全就像是姑娘單方麵的虐待啊。

唐辭眉眼彎彎,哎呀,嚇著他了。這可不好,萬一他當自己是妖魔鬼怪,把自己先解決了給怎麼辦?

她站起來,走到明光身邊,搖了搖他的手,表情討好。

明光終於察覺了唐辭的不對勁,“你不能說話了?”自他趕到這裡,唐辭一句話都沒對他說過呢。

唐辭點頭。

明光眉心一沉,“是他給你下了藥?怕你叫來人嗎?真是卑鄙!”原還以為那人很可憐,不過又是一個覬覦唐辭的登徒子而已。

轉眼,他又看到了唐辭脖頸上的青痕,怒火更加熾烈,“他還敢打你?”他花了那麼長時間,才把姑娘的冰肌雪膚恢複回來。結果姑娘出趟門,又受傷了?

唐辭一怔,然後眉目輕笑。他好像誤會了什麼,不過對唐辭來說,是美好的誤會,她根本不打算解釋呢。

唐辭拉過明光的手,在他手上寫了兩個字:井,水。指指自己,又指指地上的人,接著將一包藥鄭重交給了明光。

再過了一刻鐘,唐辭接過明光打來的井水,就著水喝了解藥,才問明光,“你下完藥了?”

明光沉默半天,詢問,“下什麼藥?”為什麼他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唐辭吃驚看他,“我之前給你的藥啊,不是讓你丟到井水裡去嗎?”

“……原來你是那個意思嗎?”明光默然,他以為她隻是把對方下的毒交給自己保存而已。

唐辭微笑,“沒關係,現在去做也來得及。”

明光好一會兒沒動,定定看著她。他神色猶疑,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宅心仁厚的姑娘嗎?她要做什麼?明知道是毒藥,還要他丟到井水裡,這是要拉著所有人一起倒黴?

唐辭淡淡道,“你知道是誰想除掉我嗎?知道背後的東家是誰嗎?知道綁架我的人的身份嗎?知道我們怎樣才能安全離開嗎?如果你都不知道,沒關係,我已經想好了,照著我的話去做就好了。”

等明光再次回來,唐辭招呼他用床單布條,把之前的那個男子綁了起來。唐辭蹲在青年身邊,毫不顧忌地把手伸到男人的懷裡,去搜索有價值的東西。

明光嘴角抽了抽,把她拉開,“我來吧。”

唐辭撇嘴,站到一邊,開始問明光之前的事。明光平靜地告訴她,送到官府裡的人已經指認了,確實是那夥人。但他們也不知道東家是誰,之前都是秘密交易。明光能這麼快找來,是虧得唐辭在街上留下的那麼多下人,和她的招搖行為。°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現在我們呆的地方,是蟒川縣首富陳家。我想他們綁架姑娘,大概是之前在街上看到過姑娘,以為姑娘身單力薄,想脅迫姑娘進陳家罷了。”

唐辭看著他的動作,“你覺得他這個樣子還適合出門嗎?”

明光動作一頓,什麼意思?

唐辭說,“我暫時還不知道他的身份,不過總是陳家的一位主子就對了。你看他現在的樣子,難道我們要放虎歸山,讓他回去告訴所有人,自己脖頸上的傷口,其實隻是被一個蚊子給咬了?”

明光沉默半天,語氣平靜,“那就殺了他吧。”

唐辭有些可惜地往青年身上看了幾眼,她不想這麼快殺掉他,她想玩啊。唐辭打商量,“你可以先把他的身體藏起來,等我們出去後,再把他扛出來嗎?”

“……”明光平靜的表情一瞬間空白。為什麼他要扛一個受傷的陌生男子回去?

之前對姑娘的印象再次推翻:姑娘依然善良,舍不得殺人,想要一個人不開口,隻想到把對方帶走這樣的溫和辦法。他之前覺得唐辭凶殘,應該是誤會姑娘,真是太不應該了!

唐辭一看明光的表情,就知道他對她的誤會更深了。不過她笑而不語,就讓他誤會下去吧。侍衛可以幫她打架,伺候她日常生活,她被伺候得很舒服,暫時還不想丟開他呢。

陳諾昏昏沉沉地醒來時,聽到的就是屋中一男一女在討論著自己的去向。一個建議直接殺掉他,一個建議還是先殺得半死不活吧。一個說不殺掉很麻煩,一個說殺掉要藏屍體也很麻煩……陳諾出了一身冷汗,他是遇到了什麼樣的人啊?!

那個陌生青年是誰啊,為什麼會出現在陳家啊?

那個之前漂亮單純的少女,為什麼可以淡定地把“剁碎”這樣可怕的字眼說出來?

陳諾嘟囔一句,“我今天進這個門,就是最大的失誤啊。”

“你醒了?”在明光的暗示下,唐辭回頭,坐在床邊,看著陳諾,微微笑,態度%e4%ba%b2和溫暖。但現在,陳諾再不會把她當成一個無害的美麗姑娘了。

唐辭溫柔問,“說說看,你是想怎樣死呢?”

陳諾俊俏的小白臉出了汗,靈機一動,連忙道,“等、等等!其實不是我綁你來這裡的,進門之前,我根本沒見過你。姑娘,這其中有誤會,一定是的!”

唐辭笑,“我知道。”

“啊?”

“你這麼沒用,若是幕後主使,我會很失望的。說說看吧,我們可以做一筆交易也說不定。”

陳諾就算再緊張,也忍不住笑了下。交易?和他有關係嗎?他都快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