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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夫顫顫巍巍地想著該怎麼入手,一直圍觀的明光,目光平靜而專注地看著唐辭。縫!肚!子!明明是在救人,她卻把事情描述得那麼可怕!

感覺到明光的目光,唐辭側頭,向他伸手,“來幫我好不好?”

明光望她許久,走了過去。

唐辭驚訝地看著他,越看越喜歡,拚命壓抑著血液裡的激動和開心——居然這麼能忍!居然這麼聽話!他的底線在哪裡?忠心侍衛如何才能被玩壞?她非要挖掘出來!

唐姑娘在朝著一條作死的路一去不複返,不過我們不用為她擔心,她是蛇精病啊。若是明光反抗,或許才是她喜歡看到的。

☆☆☆

在連夜的搶救後,靠著老大夫的醫術,還有唐辭熟練的縫皮技術,若雲的命總算搶救了回來。就是唐姑娘縫皮縫得太自然,讓老大夫懷疑她是不是天天在縫人皮……

“好了,安排個人看著她。老夫住在隔壁,有事就喊我。”還沒有看到病人醒來,老大夫也不願離開。這是一項偉大的醫術成就,老大夫要留在這裡見證奇跡。

唐辭打個哈欠,出門往自己的閨房走去。見自己的貼身侍衛不動,她奇怪地回頭看。

明光解釋,“我留在這裡看守若雲。”剛出了綁架殺人案件,他不放心這裡。

唐姑娘不高興道,“不行!我的丫鬟都沒了,誰伺候我洗臉,服侍我睡覺?你跟上,陪我睡覺!”

當著老大夫故作自然、實則吃驚萬分的目光,明光白皙的麵孔刷得爆紅。他大概明白唐辭的意思,隻是單純的字麵意思,可是他又不能去跟老大夫解釋你想歪了。一直好淡定的忠心侍衛,臉上終於有了多餘的表情。

接下來大半個月的日子,唐辭的日常生活,都交給明光打理了。若雲雖然醒了過來,對姑娘感激淋漓地哭了一排,可她身體還沒恢複,根本不能服侍唐辭。唐辭身體嬌弱,又是萬萬經不得磕碰的體質,沒人伺候根本不行。

明光充當了侍衛和丫鬟的雙重角色,每天伺候姑娘起床,給她端水遞茶,甚至還要笨拙地學著給她梳頭發。唐辭也覺得很滿意,丫鬟不在多,夠用就行。她是不知道以前的丫鬟伺候原主伺候得怎麼樣,不過明光的服侍,她已經滿意了。要不是明光堅決反對,她都想連洗浴也伺候得了。

“姑娘不如買幾個丫鬟吧?”沉默寡言的明光,又開始刷每日的必然對話。

唐辭搖頭,“這裡不安全呢,還是不要讓更多人卷進來了。”

明光真想說:求您不要這麼善良!求您讓更多人卷進來吧!我一定拚儘全力照顧好你們,也不想像現在這樣每天被當做十全傭人使喚啊!

唐辭和明光對視片刻,誠摯的目光,在對方漆黑的眸色轉開後,也若無其事地轉了開來。嗬嗬,還不奮起反抗啊。

一個下等丫鬟進了院子,看到姑娘閒閒地靠臥在青石榻上,一邊的青年低著頭為姑娘剝荔枝吃。丫鬟不敢多看,奉上一封信,“姑娘,嘉定又來信了。”

明光接過信,丫鬟下去後,他遞給唐辭。

唐辭卻不接,閉著眼,紅%e5%94%87輕啟,“念。”

男子沉寂的目光落在少女麵上許久,陽光從樹縫間流淌,浮蕩在她雪白的麵上。唐辭是一等一的美人,以前像高山上的一捧雪,如今,依然是雪白的,卻更像……他對上少女似笑非笑的目光,淡然撕開了信。他是唐姑娘的貼身侍衛,關係%e4%ba%b2密,讀封信,根本不管什麼。

這是一封召唐辭回嘉定的信,在唐辭穿越前,原主就已經收到這麼一封信了。這次言辭急切,說唐家人馬快到蟒川縣了,要唐辭做好準備。

哼,回嘉定?

唐辭撇撇嘴,她才不呢,蟒川縣她還沒玩完,才不去嘉定。至於自己的假身份會不會被拆穿,唐辭壓根不擔心啊。如果連青梅竹馬的侍衛都分不出她的真假,那每年隻見幾次麵的唐家人,又怎麼分得出來呢?

“蟒川縣最近不安全,上次綁架姑娘的人馬報了官,可到現在還沒下落。我建議姑娘儘快動身,離開這裡,回嘉定。”

唐辭搖頭,“若雲身體還沒恢複,不能遠行呀。”

侍衛沒再說話,將信收好。她是真的因為若雲的原因才不肯走嗎,誰知道呢。

☆☆☆

這日,官府突然來信,說那夥人追到了,請他們去認人。唐辭派明光前去,自己收拾一番,出去逛街。其實自她到來,逛街已不是頭一次,隻是之前都有明光的陪同,這是她第一次自己一個人呢。

走之前,明光對她獨自出行十分不放心。

唐辭踮腳,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對方沉默片刻,點頭。

唐辭坐在轎中,掀開簾子看街上的川流不息。有百姓認出了她,木訥的眼中一下子蹦出來光彩,向這邊圍來。下人們早已習慣這種場景,連忙圍在轎子四周,保護姑娘的平安。

“唐姑娘,您來啦!老漢家裡都揭不開鍋了,求唐姑娘施舍一點銀子……”

“俺媳婦回娘家了,嫌俺沒錢。唐姑娘幫幫俺吧……”

“我娘生了重病,看不起大夫,求唐姑娘幫幫我們家!”

☆、第4章 毒啞自己

雖然天下朝局不穩、一直在打仗,但那是北邊的事,離這裡十萬八千裡。南邊人早習慣皇帝三天兩頭地換,照樣吃的吃,玩的玩。蟒川縣並非小縣,茶樓林立人流如川,在其中,玉林樓作為一間小小的茶樓,生意一直冷淡。但今日,茶樓卻格外熱鬨。

究其原因,是茶樓今日被一位姑娘包了去。

有好奇者站在門口聽得裡頭吵鬨非凡,好奇詢問,“你們茶樓也有餘錢請人來說書了?”以前茶樓掌櫃忒的小氣。

小二麵色古怪,打個哈哈就過去了。請說書的?想起裡麵的盛況,他望望天,就讓大家以為裡麵是真的在說書吧。

實際情況呢,是唐辭包下了這個茶樓,把求助她施舍的百姓們全都請了過來。大晌午的,眾人喝口涼茶,心情好了些,期待地看著唐姑娘。姑娘是愈發善心了啊,以前隻施舍銀兩,現在還送一碗茶水!

唐辭玉手支頜,轉頭對一邊的丫鬟吩咐下去,“讓大家說說自己有多可憐,誰說的好聽,我就給誰銀子。”

丫鬟們愕然,瞪大眼。但她們隻是唐辭臨時從二等丫鬟裡調過來的,要說規勸主子吧,還不夠資格。大家近日也發現,姑娘雖然依舊善心,但和往常似乎不太一樣了。

轉而,唐辭的話就被傳了下去,眾人臉色各異。

有人頓覺受辱,站起怒斥唐辭,“唐姑娘,你這是何意?若不願施舍我等,直說便是,何以這樣折辱人?”

“對對對!”

“枉我們一心以為唐姑娘仁義,卻是這等人!”

唐辭詫異道,“你們之前不就在說戲嗎?我聽得有趣,就是覺得好熱。把大夥集中於此,就是好聽得更舒服些啊。難道你們更喜歡在大太陽下說戲?其實也可以啦,我很好說話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是好說話不好說話的問題嗎?!

眾人一怔,有些人當場臉色大變。方才在下麵攔住唐辭的馬車,眾人確實唾沫橫飛地說些許多家中貧苦,唐辭也確實聽得津津有味。可是大家以為她之所以聽得認真,是因為懷著一顆仁慈之心,想幫助大家啊。氣憤之下,眾怒難平,“原來你不過是偽善人!”

唐辭微笑,“誰知道呢。”她伸手捧茶,向眾人一敬,繼續悠悠閒閒的,“想說書的繼續,不想的可以走,銀子卻隻留給說自家窮說得最好聽的那個哦!”

跟在唐辭身後的眾仆掩麵,不敢與眾人滿含怒意的視線對上:姑娘實在太會拉仇恨了,兩句話就讓所有人都討厭她了!

就這樣,稀稀拉拉走了許多人,但也有些人猶豫一番,留了下來。或是家中真的苦難到極點,或是心智奸邪之人仍想著一筆銀子,總之留下的人,當真如唐辭所要求,極儘所能地訴說自己家中的艱苦。

唐辭撐著下巴聽了一個時辰,覺得無趣了,如自己之前所說,給了一筆銀子,留下下人收拾殘局,自己先行告退。

“那、那個……”結結巴巴的聲音從唐辭口中傳出。

唐辭腳步一緩,眼眸含笑,頓時明白是自己來時,那個迎接自己的原主。嘖,原來她還在呢。卻是乖巧,這麼久不來找她。

“你、你聽我說,彆再自殘了。我雖然還在,但大部分時候都是沉睡的,也根本控製不了你的身體和想法……你就當發善心,彆再傷自己了。”唐辭一句話未說,原主已經借她的嘴說了一大段,戰戰兢兢,唯恐她發瘋。先前已經見識過了,這位精神病院的女魔頭,可怕極了。

唐辭笑眯眯,揚著衣袖給自己扇了扇風,“嗬嗬。”

原主咽口唾沫,“我說的是真的!你有我的記憶,也該知道我並沒有騙你。如今你我共用一具身體,你應該對我好一些。”

唐辭腳步不停,走進了一家鋪子,“嗬嗬。”

原主被她兩聲“嗬嗬”弄得心驚膽戰,比蛇精病更可怕的,是擁有完整思想不會失控的蛇精病!前者你還能找到她的弱點刺激一二來對付她,後者如唐辭……碰見這種會隱藏自己異處的蛇精病,還是自求多福吧。

原主完全猜不到唐辭一旦知道她還在,會對她做什麼,這也是她沉睡這麼久不敢醒來的原因。可是見識到唐辭今日行為,她實在怕唐辭這種無所顧忌的行為帶給她們兩個*事,不得不出聲提醒——

“你已經讀取了我的記憶,應該知道你我以後的處境很危險。你初來乍到,該小心翼翼行事,而不是這麼張揚。像今日那些百姓吧,你就應該好好相待,而不是戲弄他們……”

唐辭終於笑眯眯開口了,“如你以前那樣嗎?傻瓜,彆人表麵感激你,背後笑你腦子有問題呢。”她一邊說話,一邊跟對麵店中小童比劃著什麼。

對麵小童吸口氣,裝作沒聽到對麵那個姑娘顛來倒去的話。內心卻不平靜:為什麼她一會兒冷笑一會兒溫柔啊?為什麼她正大光明地來買這種東西?光天化日啊,她腦子有問題嗎?

原主先是被唐辭的話堵得一滯,後反應過來唐辭終於不再“嗬嗬”她,而是選擇跟她對話,立刻覺得萬分激動。這是一個好現象啊,隻要肯溝通,她們二人還是能好好相處的!

原主心中激蕩,想著一定要以自己的寬容大度來感化這個後來乍到的蛇精病。蛇精病是心理殘疾的人,人不可能一出生就不正常,唐辭之前一定經曆過很糟糕的事,才慢慢變成了這個樣子。她可以聆聽唐辭的過去,唐辭可以幫她們對付災難,隻要她們兩個一條心,一定可以改變命運!

原主開口道,“這是在積德!說不定今日幫助過的人,他日就會……會……啊好痛……瘋、瘋子,你又對我做了什麼啊?!”她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