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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他不是李載景。

都敏俊的眉頭,在黑暗中微微皺了皺,雖然一切證據都完美無缺,證明那個人確實不是李載景,但為什麼,他還是覺得,不對勁呢?

都敏俊伸出手,指尖觸到一個堅硬的物體,悠悠的想到。

這或許,是他他希望,那是事實了。

天知道,當他看見李載景在這裡的時候,有多麼的開心和興奮。

但是,現實往往都是殘酷的。

他,還是加快尋找速度吧!早日找到回去的方法,早日能夠回去,早日能夠見到李載景。

就不用再在這裡,備受煎熬了。

都敏俊迷迷糊糊的想著。

漆黑的夜裡,突然出現一聲驚恐的尖叫。

作者有話要說:窩窩窩,窩是可愛的小劇場菌,有沒有想我啊!;

都敏俊回過神來,盯著李載景,麵上神色異常,遲疑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哪知他話還沒說完,李載景就一伸脖子,張口大喊道“來人啊!有刺客!”

都敏俊“……。”

腹部內,包子一戳了戳一邊的兄弟,臉上說不清是什麼表情“他在乾啥呢?”

包子二懶懶打了個哈欠,一語中的“矯情唄!”

第91章 殺人犯?

成均館,出了人命案子。

天剛蒙蒙亮,成均館上下就已經被前來的士兵們圍了個水泄不通。

身穿紅色官服的刑部參判繞著屍體看了一圈又一圈,沉默不語。

一旁是成均館大提學與其餘老師們。老師們屏聲靜氣,大氣都不敢出。大提學則是麵色沉凝。

所有人都知道,這次事情不簡單了。

死者是今年新入成均館的新生,但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左議政大人的幼子。

何況,就算他家世普通,成均館乃是全朝鮮最高學府,在其中發生命案,少不得大提學也要治一個失察之罪。

刑部參判繞著屍體轉了半天,突然出聲問道“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是誰”

一名淡藍儒生服的儒生應聲而出,他的麵上還帶著幾許驚魂未定之色,但總體應對還算得體“小人白日水喝多了,夜裡出外小解,就看見這位……在庭院裡坐著,小人多嘴,就問了一句,沒想到就發現……他已經死了。”

刑部參判點了點頭,示意他退下,又看了看年輕的死者,死者是被一刀刺入要害而死,看他死前的表情,滿是驚愕 ,卻沒有警戒恐懼之意,想來凶手,必定是他認識的人無疑,就是這成均館中人!刑部參判眸中閃過一抹思慮,轉頭吩咐道“去審問一下成均館所有儒生,還有老師,看看他們在死者死亡時間裡,都做了什麼?”

成均館從儒生到老師,上上下下總共有兩百多人,要審問可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手下參議將他們叫到了廣場之上,挨個詢問過去。

但是那個時間,正是成均館的規定入寢時間,是以他得到的回答,也多是千篇一律。

詢問到都敏俊的時候,他麵無表情的道“在寢房休息。”

他話音剛落,人群中就有一個聲音道“他撒謊!”

此言一出,廣場上一片窒息般的安靜。

刑部參議眼睛微眯,扭頭對剛才的發聲者道“你說什麼?”

意識到自己口不折言的該人看著周圍的目光,脖子微微一縮,卻又硬著頭皮,理直氣壯的道“昨夜那個時辰我去寢房找宋峰熙的時候,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寢房當時隻有他一個人!”

他話音還未落,人群中的宋峰熙就立刻嚷道“你胡說!我明明就一直和李啟在一起。”他又轉過頭,對刑部參判道“大人,您相信我,那個時辰我們真的一起在寢房休息。”

刑部參判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突然伸出腳,一腳狠狠的踹了出去!宋峰熙被一腳踹出了人群,躺在地上不住哼唧。

刑部參判又看了都敏俊一眼,沉著臉,下命令道“抓起來!”

昏黃的燈光,陰涼的牆壁,猙獰的刑具,俱都給人帶來陰氣森森的感覺。

都敏俊坐在拷問椅上,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麵前的刑部參判大人。

參判臉上居然還帶著笑容,語氣無比肯定“那個時間,你不好好到寢房裡呆著,到哪裡去了?”

都敏俊依然麵無表情“睡不著,出去走走!”

參判冷笑一聲“有人能給你證明嗎?”

都敏俊皺了皺眉,想起那個跟李載景容貌無比相似的皇帝,還是道“沒有,我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

現在他是殺人嫌疑者,如果說了那個,就會變成入宮謀逆的逆賊,下場一樣會很慘。

“是嗎”參判挑了挑眉,麵露猙獰之色“在徐公子死亡的時辰,你剛好就睡不著,想要出去走走還剛好隻有自己一個人這世上,有這麼巧合的事嗎”說到最後,他聲音轉厲“說實話吧,徐公子,是你殺的對吧!”

參判背著手,在都敏俊身周走了一圈,“聽說徐公子是和你分彆以次名和頭名考進成均館的,他平日一向看你不順眼,總是找你麻煩,所以你一時心懷不滿意,就下手殺了他,是不是?”

都敏俊沉默著,黑丫丫的睫毛微微顫動,卻突然抬起眸,眸光堅定“大人,您這是在誘供嗎?”

參判先是一愣,繼而大怒,手中的鞭子高高揚起,就要落到都敏俊身上。卻聽都敏俊又道“聽說死者,是左議政大人的公子?這,莫非是政治謀殺,大人您為了掩蓋事實,才把責任都推到小人身上。”

刑部參判的鞭子落在半空,麵色青白交加“你在胡說什麼!”

都敏俊抬眸,盯著他,慢悠悠的道“大人您怎麼這麼生氣,小人不過是道出心中疑惑而已。不過,在成均館殺死左議政大人的公子,情節惡劣。為了安撫天下士子之心,按理來說,主上殿下是要推鞠的吧?也不知道,那時候,殿下是不是能夠一解我心中疑惑?尤其,”他漆黑瑩潤的眼眸微微轉了轉,看向刑部參判大人手中的鞭子“是在大人嚴刑逼供之後。”

刑部參判臉色一黑,狠狠的盯了都敏俊一眼,將手中鞭子一扔,對立在兩旁不知如何是好的兵衛道“把他給我押回去,看好來!千萬彆讓他給跑了。”

牢房裡的稻草散發出濕潮的黴氣,原本有細微潔癖的都敏俊卻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現在他的處境,著實有些艱難,彆看他口中的說法嚇住了刑部參判,但真要麵聖他可不敢,先不說對方首先會追究他一個擅闖王宮失禮於君王的不敬謀逆之罪,就是他昨夜沒有做那種事,他也不敢確保君王會幫他。

死者是左參議的公子,還是在成均館範圍內死的,這分明就是政治鬥爭的一角,這種情況之下,想要明哲保身的君主說不定,也會跟著掩蓋事實。?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反正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平民,甚至沒有功名在身,犧牲也就犧牲了。經曆過四百年的都敏俊十分了解這個時代統治者們心中的彎彎道道。

不過,現在情況還沒有到最糟糕的時候,這件事情,若是換了旁人,必定是走投無路。但都敏俊身具外星球的超能力,完全可以直接使用空間移動功能一走了之。但是若非到萬不得已,他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

這麼做固然簡單,但是麻煩也很多。首先,他還舍不得現在這麼完美的身份,何況走了之後,徐宜花怎麼辦?其次,就算他現在%e8%84%b1身了,盯著這張麵孔的他隻能成為官府的通緝犯,終身行動不得自由。最後,若是想要離開,漢陽就再不是久留之地,隻是他昨天好不容易才找到一點點關於返回的線索,這樣就讓他放棄,他實在是不甘心。

所以,這時候,他能做的也隻有隨機應變,等待機會了。

不過,想到那位奇怪的李夫人,都敏俊又冒出一個念頭,按照自己偷聽到的說法,李啟這個身份,於李家有非存在不可的理由,那現在自己出了事,這位李夫人會不會下工夫來救自己呢?

她給自己的感覺,一直都不像是一個普通的商婦。

李載景坐在禦座之上,看著下方的朝臣不停的爭論,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領議政冷著一張臉,道“殿下,在我們最高學府發生那種慘絕人寰的命案,為了安撫天下士子之心,還請殿下下令,嚴懲凶手,以儆效尤!”

一旁出言反駁的,是右議政,他瘦長臉,目中永遠帶著精光“領議政大人這麼說似乎有點不太恰當,連凶手都還不知道是誰,怎麼嚴懲凶手?”

領議政不滿的看他一眼“刑部已經將案子查得很清楚了,就是一個儒生對死者心懷怨恨,才會做出此舉,還有什麼好說的?”

右議政冷哼一聲“刑部辦案,一向敷衍了事,也不知道是否是屈打成招。”

其餘的朝臣議論紛紛,分成兩派,一派主張嚴懲凶手,一派主張仔細查案。反倒是剛剛死了兒子的左議政大人,一言不發。

原本不過是一件命案,本來不值得被拿到朝堂之上,如此討論。

但是死者是左議政大人的幼子,還是死在成均館這般敏[gǎn]複雜之地。

事涉朝堂勢力派彆,自然能夠掀起軒然大波。

朝堂之上,以領議政為首,成為一派。以右議政為首,又成一派。至於左議政,則一直維持中立態度。

至於成均館,則是官府首學,它的主動權,控製在主上殿下的手中。

領議政權傾朝野,威勢赫然,直逼帝座,而右議政,則是確確實實的保皇黨。當然,兩者勢力相較,一直都是領議政占上風,光看支持嚴懲凶手的官員數,遠超仔細查案的官員,就可知一二。

這種時候,左議政的中立位置就十分重要,他極大程度的緩和了兩方之間的爭端。

可是,現在,左議政的兒子死了,死在一個微妙的位置,這種事情,一個處理不妙,就可能打破朝堂的格局。

但是李載景皺眉的原因,並不是在擔憂可能打破的朝堂格局,而是剛才議論中提到的一個人。

殺死左議政大人幼子的凶手,李啟。

他明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