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頁(1 / 1)

枕上癡 尤阡愛 4361 字 3個月前

那你是誰?簡公子呢?你把他怎麼樣了?”

他笑得滿含諷刺:“這種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關心彆人?”從袖中掏出一張符紙,伴隨光暈增強,他的模樣,一點一點有所改變。

竟是幻術!

恢複成真正的模樣,麵前男子穿著黑衣異服,體型枯瘦,麵如黃蠟,寬口闊鼻,好似棺材裡突然蘇醒的乾屍,容貌可謂十分醜陋。

蘇拾花呆若木%e9%b8%a1,受到太大震驚,一時回不過神,看著對方,最後被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拉回現實,猛然憶起:“我想起來了,當初在濰城,你是跟隨在簡公子身邊的四名家仆之一。”

黑衣男子嘿嘿笑了兩聲。

“你是術者?”蘇拾花那時就覺得此人舉止頗為怪異,但因是簡公子的隨從,並未上心,哪裡曉得他的真實身份竟是術者!

黑衣男子沒有回答,反而陷入某種興奮的臆念裡,自言自語道:“真是難得,居然叫我在這裡遇見純陽體質的女子。”

蘇拾花不明意。

黑衣男子哼笑:“上回在紫荊派與黑煞幫的打鬥中,我嗅到你所流的鮮血,正是純陽之女所具有的獨特氣息。

蘇拾花仍是一臉迷茫,就聽他得意笑道:“或許你不曾想到吧,對於我們術者而言,能用純陽體質的女子進行修煉,正是提高法術最捷徑的方式之一!”

蘇拾花頭腦有片刻混亂,最後經他一提,終於破霧為明:“所以你才假冒簡公子,引我到這裡來?”

“不錯。”他答道,“原本可以更省事的,可惜這個臭小子始終不同意,我才暫且把他關押起來。”

“你是說簡公子……”蘇拾花話止一半,軟綿綿的身軀已經被他連腰抱起,放到內廳的軟榻上。

“你要做什麼!”驚恐的情緒從她眼角擴散至整個麵龐,幾乎失去血色。

純陽體質的女子本就少見,像這樣年輕貌秀的純陽女更是可遇不可求,在對方眼中,她簡直就是絕佳的“仙丹妙藥”。

“眼下大好時機,我豈能錯過,正好可以利用你自身的純陽氣血,來助我迅速提高功力!”

蘇拾花聞言拚命掙紮,可惜在他的禁錮中完全施展不出力氣,隻能大喊大叫:“放開我!來人,快點來人,來人啊——”然而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喊出的聲音卻隻如蚊蚋一般。

黑衣男子根本不怕她跑,哈哈大笑:“如今南流山莊上下,皆在我的掌控之中,你門中的那幾名弟子,隻怕也已經被我的人手所擒,你就不要白費力氣,希冀誰能來救你了,哈哈哈哈……”

蘇拾花急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咬得嘴%e5%94%87凹裂,泛出深紫,正值這緊要當口,門外傳來哐哐的金戈聲響,不多久,門被咚地一聲撞開。

“蘇姑娘——”簡應辰執劍而入,見此情景,睚呲欲裂。

“頭兒,這小子裝病,趁我們一開門便溜了出來,還把武器也奪走了。”一名小卒帶著眾人從後追趕。

“哼,一幫沒用的飯桶。”黑衣男子暗聲冷罵,就知道這群普通人毫無利用價值。

“簡公子……”蘇拾花沒料到衝進來的會是他,有些不敢置信。

簡應辰深深望著她,臉上流露著愧疚與懊悔:“蘇姑娘,對不起,是我拖累了你……”當目光一轉,他兩手拳握,內心生起浪濤拍礁般的激蕩怒意,“是這個人,當初他謊稱自己通得丹道醫術,利用幻術為家父治病,那時家父正值病重,我眼見情況有所好轉,便以為他是精深醫道之人,對他深信不疑,哪料最後,他竟以家父的性命來做要挾,讓我將蘇姑娘騙至此處,為他提升法術所用,我抵死不從,才被他關押起來。”

聽著他滿含歉疚的解釋,蘇拾花也不知該從何開口。

簡應辰一咬牙:“蘇姑娘,你彆急,我這就救你出來!”

黑衣男子笑道:“好個英雄救美,不過憑你這等凡夫俗子,還妄想與我術者作對。”

簡應辰大喝一聲,長劍挑起一片瀲燦寒光,猛朝對方%e8%83%b8膛要%e7%a9%b4攻去,但隨著黑衣男子念出一串咒言後,周身仿佛圍攏起一個透明屏障,簡應辰剛是臨近,便連人帶劍一齊彈飛了開。

黑衣男子囂狂大笑:“取你們性命,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若肯束手就擒,乖乖聽命於我,日後待我掌控住中原武林,我保證不會虧待你們。”

簡應辰啐了一口:“休想!”不假思索,舉劍欲要再攻,而黑衣男子一念咒言,袖中飛出無數篆文符紙,化作漫天短刀颼颼襲去,簡應辰躲避不及,寬袖肩衫皆被劃出破洞,臉上也出現數條小小的血口,慌亂間,他受到對方欺身逼來的一記拳掌,口吐鮮血,跪倒在地。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大家,最近實在忙的要命,之後就會恢複正常更新了。5555555555 大家都沒有離開吧T T

鄭西西:2014-08-08 19:57:00

謝謝西西%e4%ba%b2的支持,使勁一鞠躬!!!

☆、[絕]

“簡公子!”蘇拾花驚急,甫一從榻上起身,便感頭暈目眩,全身陷入無力的綿軟中,她拔掉發髻玉簪,狠狠往大%e8%85%bf上一紮,神智這才有了幾分清明,出聲大喊:“簡公子,你快逃!”

簡應辰堅決不肯:“不,我豈能丟下你不管。”

蘇拾花顧不得再說,一揚手中寶劍,平劃出半個圈子,在近黑衣男子三步左右時,也被透明的屏障彈到一旁。

黑衣男子冷嗤:“為了這麼個小白臉,你莫非還想舍命相救?好,我現在就殺了他,看看你心不心疼!”

“你……”蘇拾花背脊受到強烈震撞,隻覺氣血上湧,腥味在%e5%94%87齒間徘徊,她以劍勉強支撐自己站立,仍要不管不顧地想去阻攔。

黑衣男子自然不會傷她,想著趕緊把簡應辰解決掉,再儘快用她來提升大法,剛要動手,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卻從腳底竄至腦頂,他提前感應到那股強大的氣,出於本能地閃到旁邊,說時遲那時快,下一瞬,門口眾多小卒已被呼嘯狂風吹得四腳翻天,廳內的茶具瓷器一應掃落,若非窗外還是晴天,當真以為此際正值暴風驟雨!

這一下,令眾人措手不及,蘇拾花幾乎睜不開眼來,緊緊扶著旁邊的木椅強撐,當一陣強風過去,廳內已是一片狼藉,而大門口,筆直佇立著一個人,白衣雪容,長姿玉秀,水一般的烏發從眉梢流過,宛如雪夜之下,隔著漫天花絮,美到傾城傾世的琉璃玉人,說不儘的高雅絕俗。

“阿陰……”

瞳孔中牢牢映入那道身影,唯恐一不小心,便會化作幻影破滅,是他來了,真的是他來了……蘇拾花呆呆望著、望著,忽然間,忍不住熱淚盈眶。

蘭顧陰同樣凝著她,心疼而憐惜的情緒堆積%e8%83%b8口,惹得陣陣窒痛,但看到她正站在另一個人身旁時,登時黑了臉:“過來。”

“我……”蘇拾花看看他,又看看受傷極重的簡應辰,愣在原地。

見她躊躇不決,蘭顧陰俊容冷不丁抽搐下,又是切齒又是攥拳,聲音帶著點失去耐性的燥怒,重複一遍:“過來!”

蘇拾花情知他的厲害,也知道他對簡應辰有偏見,一旦過去,真怕他會帶自己一走了之,倘若丟下簡應辰不管,也許今日便將成為簡家的滅門之災。

在蘭顧陰的瞪視下,她吞吞吐吐地回答:“我,我不能過去……”

不能過去?

在他與那個男人之間,她選擇不過去!蘭顧陰簡直氣得渾身哆嗦,心肺都快炸裂了,可惜妻子始終決絕不動,他這才恨恨地把視線調到簡應辰身上,直恨不得戳出幾個洞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你……”黑衣男子滿臉不敢置信,“你原來是術者……怪我當時大意,居然沒有察覺出來……”

“哼。”蘭顧陰這會兒心情正差的要命,冷傲地略揚下頜,懶得跟他多作廢話,“你要是想死的痛快點,就自己動手。”

黑衣男子臉色一變,已經感應到對方與生俱來的強大氣場,絕非是他這等普通術者所能應對,卻又不甘心命喪於此,咬了咬牙,手指交握,咒語聲聲迭起,散落在地麵的瓷片、桌椅、花盆、暖爐等等物品,一齊朝他的方向攻去,但被蘭顧陰輕曼一揮袖,轉眼就化作碎屑粉末。

蘭顧陰原地冷笑:“區區雕蟲小技,也敢在我麵前賣弄!”

黑衣男子不肯放棄,迅速又甩出無數道篆符,整整齊齊飄在半空,隨他一聲咒下,好比千萬狂蝗噬原,鋪天蓋地密湧而來,讓蘭顧陰的身影很快化成一抹白點,被吞沒在可怕的黑色漩渦中。

但短瞬間,上方閃爍出一圈耀眼的殷紅光暈,當頭罩下,那些篆紋好比雪山之巔崩塌,轟然爆裂開來,而蘭顧陰修長的身姿逐漸%e8%84%b1現而出,白衣勝雪,一派優雅從容,無數篆符碎散成七零八碎的殘片,在他周身紛紛飄落,就像下了一場星雨。

黑衣男子驚駭得倒退兩步,繼而再念咒言,周圍冒出眾多的簡府家仆,一個個麵目呆滯,形如僵屍惡鬼,蹣跚著將他圍堵中間。

蘭顧陰秀眉深深一蹙:“以幻術來控製人的意識,用來為所欲為,這等邪惡法術,正是西蠻術族一貫擅長的手段。

身份被揭穿,西蠻男子隻好承認:“不錯。”

蘭顧陰不屑一哼:“上回我本以為滅掉你們這群闖入中原的蠻族,沒料到居然還有漏網之魚。”

術族間亦有正邪之分,而擁有至高幻術的正派隱秘一族,非蘭氏莫屬。

西蠻男子大驚:“你、你難不成是蘭氏的……”

問話間,被控製的簡府家仆已經齊齊朝蘭顧陰身上撲去,蘭顧陰長姿而立,意態依舊從容淡定,兩袖一拂,散出點點螢白符咒,飛貼向眾人額際,繁密的咒印隨之湧現,諸名家仆一下子失去知覺,倒地不省人事。

西蠻男子再無招架能力,欲要逃跑,而蘭顧陰伸出右手,中食兩指齊並,一束朱紅術光如同離弦猛射而出,西蠻男子隻覺%e8%83%b8口頓痛,迎麵栽倒。

他自知身負重傷,已經無法使用幻術,斜眼瞥見倒在旁邊的簡應辰,決定孤注一擲,拿起長劍,把他拉近跟前威脅:“你若叫我死,我就叫這小子一起陪葬!”

孰料蘭顧陰鳳眸一挑,長眉斜飛入鬢,倒頗為快活似的,點了點頭:“這個人,你殺了他,自然再好不過。”

西蠻男子有些傻眼。

蘭顧陰移目向蘇拾花,瞬刻又沉下臉,走上前,拉住她的手:“咱們走。”

“不,我不能走!”蘇拾花搖頭拒絕,立在原地哀求,“阿陰,你救救簡公子,我不能丟下他不管。”

蘭顧陰本就黑如鍋底的臉龐又繼續覆上一層萬年寒霜,咬牙切齒地反問:“救他?我為什麼要救他,憑什麼要救他,他死不死,與我又有何乾係?”

“……”蘇拾花被他堵得一噎,扭頭看向滿臉虛弱的簡應辰,轉而揪扯著他的衣角,“阿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