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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上癡 尤阡愛 4321 字 3個月前

花突然感應到什麼,警惕地留意向四周:“什麼人?”

就在前方,一道道黑影從樹木後走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組團看《哥斯拉》,期待很久了,有點小激動,不知道會不會好看。然後到了周末晚上,繼續熬夜看球。

話說,突然想寫虐文了……

蕭亦: 2014-06-18 09:00:55 霸王票

趙曦月:2014-06-19 13:03:45 霸王票

非常感謝兩位%e4%ba%b2,快來接受我深深一拜!!!

☆、[羽]

那是約莫七、八名男子,身穿灰色裋褐,頭上裹著黑巾,長得人高馬大,手中各自拿著一把帶刺的鐵棒。

糟糕,竟然是賊寇!

見此情形,蘇拾花並不畏懼,“嗖”地拔劍而出,想也不想地擋在蘭顧陰身前。

蘭顧陰似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小花……”

“阿陰,你快逃!”她緊緊盯向這群賊寇,隻見他們麵無表情,肌膚黝黑出奇,就像廟裡的泥石頭,每個人皆是一副木訥無神的表情,讓蘇拾花還以為是自己眼花,總感覺他們長的是同一個樣子。

蘭顧陰沒有動,看著那道擋在自己跟前的嬌小背影,正全身繃緊,警惕十足,仿佛一隻竭儘全力保護著幼崽的母豹,不允許……他,受到半分的傷害。

剛才,她說叫他快逃,不禁想到當年那個夜晚,她也是叫他快逃,然後留下自己一個人,麵對危險,孤軍奮戰。

那群賊寇一言不發,朝著他們的方向緩緩步近,行走間的姿勢十分奇怪,步履蹣跚,一搖一晃,如同是剛剛從墳堆裡爬出來的僵屍一樣,再加上一張張麵無表情的臉,將氣氛烘托得說不出的詭異。

但蘇拾花來不及多想,因為對方已經出招,她身法敏捷,流矢而去,轉瞬便避開兩名賊寇的攻擊,說來也出乎她的意料,通過幾個月來的專心習練,她的功力與日俱增,尤其是內力修為大有長進,再配合武功書冊上的招式,學起來幾乎是手到擒來一般,快到超出自己的想象。

如今她出手,早已不同往日,劍法連綿完整,巧妙犀利,江湖上的泛泛之輩根本不是她的敵手,隻是當局者未曾察覺而已。然而此時此刻,她卻無法占據優勢,因為這群賊寇雖然動作古怪僵硬,但每次蘇拾花出招,他們都仿佛提前預知似的,總能及時避開。

蘭顧陰立在一旁觀望,樹蔭下的那張清雅麵目顯得隱晦不明,他當然知道,這群突然冒出來的賊寇,根本不是人,而是,被幻術操控的木偶。

當著他的麵,還敢玩得如此愉悅。

他藏於袖中的兩指拈有一張符紙,趁蘇拾花轉身之際,鬆指一拋,符紙宛如輕巧的蝴蝶貼上她的背心,當“賊寇”們靠近蘇拾花身邊時,迅速受到強大靈力的乾擾,動作有所凝滯,而不曾察覺的蘇拾花一劍揮去後,左掌順勢拍中一方的%e8%83%b8口,觸碰間,隻覺那人高馬大的莽漢,居然跟團棉花似的軟綿綿地倒了下去,不及回神,麵前又有人影晃動,她本能地擎劍劈下,對方沒能躲開,一隻手臂“哢嚓”一響,被硬生生削掉,蘇拾花忽然生出一股異樣的感覺,總覺得那不是手臂,而是一塊被砍掉的木頭……

不遑想,臨近的二人又被她的劍風紛紛掃向兩旁,撞到樹乾上,渾身發出咯吱咯吱古怪的聲響,最後他們癱的癱的,倒地的倒地,蘇拾花收回劍勢後,貼在背後的符紙也隨之消失,與此同時,耳畔傳來蘭顧陰一聲痛苦的呻-%e5%90%9f,她匆匆回首,看到蘭顧陰身形半癱半軟,扶著樹乾勉強站立。

“阿陰!”她顧不得留意周圍動靜,驚惶地跑上前,“怎麼了,是不是崴到腳了?”

蘭顧陰點點頭,渾身發抖,臉容慘白,顯然被方才一幕嚇得不輕。

“彆怕,有我在呢。”蘇拾花一陣心疼,伸手攙扶他,同時笑著安慰,“阿陰,你彆擔心,這群家夥全都被我打敗了,不信你瞧……”

一回首,不由得傻眼,隻因前方一個人都沒有,地麵毫無血跡,甚至連對方的那隻斷臂也不見蹤影,而在他們之前倒下的地方,隻殘留著一小堆木塊,像是散了架的木偶,至於先前的那場打鬥……就仿佛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蘇拾花呆呆睜著眼,有些無法置信,心中覺得哪裡奇怪,但又說不上原因,最後隻好撓撓頭,得出一個結論:“他們……逃得好快……”

她沒有懷疑,蘭顧陰暗自放下心,繼續裝成腳腕很痛的樣子。

蘇拾花不敢多做停留,攙扶著他上山回家。

原本有些擔心,但蘭顧陰一直說沒有大礙,蘇拾花隻好交待他好好休息,便合門離開了。

外麵的蒙蒙細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泥土芳香透過敞開的窗扇,洗滌著屋內的空氣,蘭顧陰坐在桌前,斟杯清茶,呷了一口,被潤得生出紅澤的薄%e5%94%87方緩緩啟開:“你活膩味了是不是?”

窗外,男子咯咯輕笑。

蘭顧陰長眉斜挑,不緊不慢地開口:“趁我沒改變心意前,你最好趕緊消失。”

男子仿佛沒聽出他的警告,仍是輕輕一笑:“可憐了我的那些木偶,全被你的那個小美人毀掉了,怎麼辦?”

蘭顧陰毫不猶豫,冷冷吐出兩個字:“活該。”

男子訝然地倒吸口氣,爾後又忍不住發笑,故意用著充滿挑釁戲謔的語氣道:“好吧,既然你不賠,我也沒有辦法,倒不如,去找你的小美人……”

話音未完,蘭顧陰手中的茶杯已經化為四分五裂的碎片,其中一枚快如閃電般射去,正中窗外男子的眉心。

男子滿臉呆愕,被碎片刺入的額際開始出現一道道裂痕,從他的臉上迅速擴散到全身,一刹間,整個人支離破碎,變成了無數暗黑色的羽毛,四散飛揚。

蘭顧陰切了一聲,慢慢側過臉來,看向坐在自己身旁,一臉壞笑的男子。

他麵如春風,玉簪綰發,身穿一襲純黑錦袍,在俊魅的容貌襯托下甚是雍容華貴,最特彆的是那對凝人的瞳孔,儘處幽迷影疊,恍若能折射出海市蜃樓的幻境。

是重眸。

“下手這麼狠……幸好那隻是我的幻影。”他半笑半抱怨地講。

蘭顧陰重新給自己斟了杯茶,低頭淺嗅,小口慢啜,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對於不請自來的人,我出手一向不留餘地。”

雖說破了他的結界,但未必會叫他放在心上,羽樓扇太了解這個人了,心性冷薄,喜怒無常,骨子裡都是冰一樣,即使真的動怒,也是陰冷冷地笑,而這一次頗動肝火的模樣……他倒是心知肚明:“怎麼,生氣了?我又沒有傷害到你的小美人。”

真的傷害到,恐怕現在他就不會安然無恙地坐在這裡了。

蘭顧陰眉頭一皺:“你這麼玩,就沒想過會被她察出端倪?”

羽樓扇聳動肩膀,顯得大不以為意:“察覺出來又怎樣,這還不是你輕輕一咒的事,不願意讓她知道,封印住她的記憶便是了。”

一旦封印住她的記憶,那麼她將會忘掉與這個人有關的一切事物。

蘭顧陰撇過臉,沒有作答。

——————

“怎麼,你該不會是舍不得吧?”似乎發現了不可思議的事,重眸狹眯,愈漸莫測冥黑,“看來傳言是真的。”

蘭顧陰擰眉疑惑:“什麼真的?”

“悉霧嶺嶺主那裡放出消息,說是……”羽樓扇托著腮幫子,故意賣下關子,方才閒閒笑道,“說是一向薄情寡欲冷血無情的蘭主,如今終於春心大動,被個凡俗小丫頭迷得神魂顛倒,現在看來,倒未必是假的。”

對於蘭顧陰不肯回悉霧嶺的事,悉霧嶺嶺主可是好奇的要死,可惜族中人人懼怕蘭主的威懾,沒個敢過來找死的,所以才聯合外族的這個家夥,過來試探口風。

蘭顧陰嘴角一抽,就猜到老婆子不是省油的燈,八成是她故意走漏風聲,讓這家夥來尋自己的麻煩。冷冷開口:“你看完了,可以滾回去了。”

偏偏羽樓扇一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模樣,看來悉霧嶺嶺主果然找對了人選:“你看上她哪裡了?%e8%83%b8大?%e5%b1%81%e8%82%a1大?唔……好像都沒有,不過呆呆蠢蠢的,倒也蠻討人喜歡。”一道陰森的殺氣猛然襲上麵門。◤思◤兔◤網◤

“你跟蹤她?”一眼,足以使人心驚膽寒。

羽樓扇泰然自若,笑了笑:“這麼凶乾嗎,我又沒吃了她,不過是觀察幾天,嗯……我有嗅到她身上的氣味,純陽體質,你想用她來增強法術?”

蘭顧陰不置可否。

羽樓扇納罕地嘖嘖兩聲:“真沒想到,你居然為了一個純陽女浪費這麼多的時間,讓她喪失心智,心甘情願成為你的禁臠,不是很好?”

蘭顧陰哼笑,形態優美的下頜輕抬,頗具傲慢:“怎麼,許你玩,就不許我玩?”

對,隻是好玩,喜歡看她被自己耍得團團轉,喜歡把她掌控在自己的手掌心裡,他沉浸其中,玩得樂不思蜀。

不過,她隻限於他,隻能讓他一個人玩。

羽樓扇挑眉訝歎:“一點都不像你的作風。”

蘭顧陰不耐煩地警告:“黑烏鴉,這裡不是你們羽氏一族的地盤。”

“但也不是你們悉霧嶺,不是麼。”羽樓扇嘿笑著反%e5%94%87相駁,繼而無奈,“阿陰,咱們許久未見,你怎麼依然是這副臭脾氣,莫不,還記著小時候的事呢?對啊,說起來,你差一點就成為我的……”

作為術族中兩大年輕的宗主,他們的關係似敵非友。尤其對蘭顧陰而言,這家夥簡直討厭的要命!

至於原因麼,羽樓扇依稀記得那麼一點點……大概是在兒時吧,儘管蘭顧陰年紀還小,但容貌已經可說是美得驚人了,一襲白衣,長發如墨,清清瘦瘦的,看著根本不像男孩子。以致七歲時他們第一次相見,他居然%e8%84%b1口喊對方“蘭妹妹”。

那時悉霧嶺嶺主“撲哧”一聲,幾乎笑得合不攏嘴,還添油加醋地說了一句,可惜小陰不是女孩子,否則將來一定嫁給他當媳婦。

原來是男孩子啊……當時他還覺得好惋惜來著,自然沒有留意到蘭顧陰一副要殺人的眼神。

轟隆——轟隆——

地動屋搖。

提及往事,果然又令某人大動肝火。

“阿陰!”蘇拾花急忙推門而入,當步進屋內時,發現他身旁竟然坐著一位容貌俊魅的陌生男子,不由得目瞪口呆。

“你、你是……”她看看對方,又看看蘭顧陰,一時不知所措。

蘭顧陰才知對方剛剛是故意激怒自己,直恨不得扒下他一層皮來,遲疑下道:“他是……”

“哦,我是阿陰的弟弟。”羽樓扇笑嘻嘻地打斷,開口向蘇拾花自我介紹,同時還分外%e4%ba%b2切地摟住旁人的脖子,表現得十分熟絡。

蘭顧陰臉都綠了。

“弟弟……”這麼說來,他是阿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