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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上癡 尤阡愛 4447 字 3個月前

……

雙?%e5%94%87繃成一條緊緊的線:“那你,怎麼也不留張字條?”

蘇拾花撓下頭發,心裡卻覺得奇怪,今天她的樣子很難看嗎?怎麼他一直不肯看她?

“你昨晚不舒服,我是想著你或許還沒睡醒,所以才……”忽然靈光一閃,她像察覺到了什麼,“阿陰,難道你在找我嗎?”

蘭顧陰額角分明抽跳一下,吐字:“沒。”轉身,風輕雲淡地走了。

蘇拾花愣愣盯著那人背影,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哎,這家夥,怎麼看起來像在生氣呢?

正欲去追,但想到方才掉落一地的木柴,隻好又折回去撿,一不留神,被木柴上的粗刺紮破了食指,數顆鮮紅的血滴子,迅速從皮肉裡擠了出來。

她丟掉木柴,疼得呲牙咧嘴,一個“啊”字剛是%e8%84%b1口呼出,手腕已經被蘭顧陰握住。

蘇拾花略微傻眼,想著他的動作好快,明明沒有聽到腳步聲……又見他一瞬不瞬盯著自己手上的傷,秀雅如畫的眉宇緊鎖,看上去仿佛緊張,又仿佛生氣,捉摸不透的神情,叫她有些無措,剛想說沒事,他卻俯首,用嘴巴輕輕含住她的手指頭。

作者有話要說:  目前是感情培養期,看樣子,小陰已經迅速進入狀態了。^_^

☆、[虛]

他像個出生的嬰兒,用嘴一點一點地吸吮,小心翼翼,帶著一種溫柔的安撫。

她的笨手笨腳,惹他氣惱,偏偏心裡又有些疼了,情不自禁做出如此舉動,然那純陽之血入喉,腥氣全無,立化為甘甜的味道,似一團暖流滋潤著五臟六腑,修護心脈,運氣無阻,舒服得每個毛孔都透著暢快,身輕若飄。

真是好血……

這等珍稀之品,怎麼可以浪費……

而一想起是她的血、她的血,在他的胃腹中,就仿佛彼此已經血肉相融,合成一體,渾身變得愈發顫栗,他被那甜美的滋味引誘,一飲入口,幾乎無可自拔,%e5%94%87%e8%88%8c%e8%88%94淨傷口,又在邊緣處愛纏蜿蜒,一滴都不肯遺落。

蘇拾花被他的舉止嚇傻,原地呆若木%e9%b8%a1,根本不能動彈,傷口被他軟軟的%e8%88%8c尖%e8%88%94-弄過,有點癢,有點痛,又、又好像有點舒服……十分微妙的感覺,難以形容。

至於他,長睫低垂,表情認真,%e8%88%8c頭一下一下地%e8%88%94著她的血,倒像是一副……很好喝的樣子?

錯覺,錯覺!她搖搖頭,人家明明是在幫她止血,哪裡是在品嘗美味,可是這樣的舉動,總覺得有些曖昧……溫柔過了頭一樣……

嬌靨燥熱生紅。

“沒、沒事的。”她出聲,低如蚊蚋。

蘭顧陰從某種沉浸中醒過來,發了一會兒怔,才肯放開她,那臉色本就略微蒼白,偏偏%e5%94%87畔還殘留著一縷殷紅,被他不經意地以%e8%88%8c尖%e8%88%94了,眼波斜斜流轉,竟是邪魅豔麗到了極致,猶如一隻絕美妖狐,專門來迷惑人間,來,迷惑她……

蘇拾花雙頰更紅了,像一把火,直燒到了脖子根。

“你……總看著我做什麼……”他把臉龐一側,任由烏發遮麵,像被她看得害羞了。

蘇拾花忙收回眼,恨不得抽自己兩下,真是,她怎麼跟得了花癡病一樣,一個勁盯著人家瞧呢,實在失禮啊。不過,原來一個人長得好看,也是可以看入神的。

她急急開口:“對不起,對不起。”

蘭顧陰以袖掩麵,吃吃一笑:“你道歉做什麼?”

蘇拾花被他問得噎住,隻好道:“謝謝你……替我止血。”不知所措,乾脆彎身撿剩下的木柴。

“我來吧。”蘭顧陰強行取下她背後的大竹筐,將剩餘的幾塊木柴裝進去。

他往廚房的方向走,蘇拾花心內有事,一路跟隨,想了想,決定跟他商量:“阿陰,我想到村莊裡給人當幫手。”

蘭顧陰身形一頓,轉過身:“怎麼了?”

蘇拾花解釋:“以前你一個人住,靠賣茶葉為生,溫飽總能自足,如今我住進來,生活上肯定多了負擔,所以我想到村裡找個活乾,這樣一來,日子總歸好過些。”

蘭顧陰沒料到她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怔了兩怔,反而不知該如何接話:“其實,不用……”

“不。”蘇拾花很堅定地搖頭,打斷他,“你肯讓我住下,我心裡已經十分感激,所以不能繼續白吃白住,況且……阿陰,我也想好好照顧你,多出一份力,就當是為了表示感謝吧,否則我心裡,總是過意不去……”

她一字一句說的真誠,蘭顧陰看在眼底,她肯跟他商量,肯說出她的想法,證明她已經把他當成了知己夥伴,是相信他的,不是嗎?

但,心魂深處,欲望已經不能滿足。

他要的,不單單是感激,也不是所謂的朋友,他要的……他迫切想要的……

“好吧。”至少,讓她先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答應,蘇拾花自然欣喜,眨動的雙眸宛若滌過一般,是一澈見底的亮,被天光耀映,蘭顧陰總覺得那裡有繁星閃爍。

“今天我在回來路上,遇見了不少村民。說起來……有件事很奇怪呢。”隨著他一路進了廚房,蘇拾花若有所思地道。

蘭顧陰擱下竹筐,想著她一早定沒吃飯,正欲掏袖,突然反應過來,又把手縮回去,平靜如常地問:“什麼事奇怪?”

蘇拾花開口道:“我本是詢問他們需不需要幫手,但他們一聽我住在山頭上,都搖頭說,那裡根本沒有人家,我說真的有,他們卻不相信,總說山頭荒蕪好許了,不可能有人住的。”

蘭顧陰半邊俊容浸在暗影裡,如薄雲籠罩,神情總也看不清楚:“你也知道,我不經常下山,每逢到了采茶季節,才會出幾趟門。”

“嗯,我知道,可我說的話他們怎麼也不肯信,那樵夫居然還說上個月他來山頭看過,根本一個人都沒有,明明是他在說謊啊。”她黛眉一豎,氣得腮幫子鼓鼓的,像塞了滿嘴榛子的小鬆鼠。

蘭顧陰不以為忤,%e5%94%87角勾起令人難解的弧度:“那你……信我嗎。”

“我信,當然信!我%e4%ba%b2眼所見,難道還有假嗎。”她隻是生氣,生氣彆人不信她的話,更生氣彆人當他不存在一般。

玉手被一雙幽涼的手握住,她微愕抬首,撞上那極黑的眸子,差一點點,魂魄就要被吸入。

“你信我便是了,又何必在乎他人的說法。”

他聲音依是那般輕而無力,如煙散,如雪飄,如花落,可眼神,凝著她不動不搖,被她癡纏住似的,漸漸變得深邃,彌漫出了一種近乎癡情的味道:“反正現在,我有你了。”

像一把錐,重重砸在心頭,蘇拾花呼吸發緊,似被他逼得有短暫的窒息。

他說,現在……有她了。

這句話,究竟什麼意思呢?

就好像、好像她是他的唯一,從此以後,他的眼裡,心底,再無旁的,隻要有她就好了……

他孤單太久,所以對自己,有了一種依賴感嗎?

可那樣的眼神,又給她似乎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蘇拾花迷惑的神情中摻雜著糾結,一低頭,他還握著她的手呢。

她慌忙縮回來,磕磕巴巴地道:“我,我去練功了。”一溜煙跑開了。

她動作太快,讓蘭顧陰不遑反應,怔怔望著那有點倉皇的背影,又想到她紅得無比好看的臉蛋,居然為之失笑。

下一刻,廚房木門吱呀一聲,無風自合,他袖中飄出四片小紙人,落在地上,白光一閃,竟變得與人大小,能說能動,恭恭敬敬跪在地上,“主人,今天的膳食需要做些什麼?”

嗯……做些什麼好呢。

蘭顧陰托腮沉%e5%90%9f,今日喝了她的血,總該有點補償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樒汁燕窩?鮮湯玉鮑?不不不,這樣會令她起疑的。玫瑰酥?梨花糕?她喜歡吃甜的嗎……

他皺著濃墨俊眉,眉梢間,卻不經意泄露出一絲罕有的溫存寵溺來。

這兩日,蘇拾花都忙著到山下的村莊裡“串門”,功夫不負有心人,正巧趕上村莊的打獵團在招人,蘇拾花報名參加,她有武功底子,身法又不錯,小露幾招後,引得在場成員一陣喝彩鼓掌,首領瞧她雖是生麵孔,但為人誠懇直爽,功夫也的確不錯,便同意讓她加入了。

蘇拾花喜滋滋地往回家的方向走,山路兩旁長著許多小野花,白白的,中間是紫色,叫不上名字,遍及在草地間,仿佛成片的紫白綢帶浮在碧泉之上,有風吹過,蕩漾起伏,煞是好看。

蘇拾花正想著要不要采些野花,放在屋內熏香,突然聽到“哎呀”一聲,前方一位婦人正挑著擔子,不巧腳底一滑,前筐半空歪斜,裡麵的毛桃掉落一地。

蘇拾花不多想,趕上前幫忙拾撿,同時關心地問:“大娘,您怎麼樣,摔到哪裡沒有?”

大娘擺擺手:“沒事沒事,就是崴了腳,天嘍,這鞋底咋就打滑了呢。”

蘇拾花將毛桃一顆不漏地裝回竹筐裡:“大娘,您要是腳疼,不如我幫您挑著擔子吧。”

大娘端詳她幾眼,笑道:“好姑娘,不妨事,瞧你細胳膊細%e8%85%bf的,哪是乾這等力氣活的,你住哪裡呀,以前咋沒見過呢。”

蘇拾花連忙回答:“大娘,我住在山上。”

“噢,是在山上啊。”

聽她語氣頗為熟絡,蘇拾花下意識問:“大娘,您知道那裡嗎?”

“知道知道,我記得那裡有戶人家,姓、姓啥倒是忘了,不過有位少年,有時會到山下賣茶葉。”

“對對!”自從上回村民眾口一詞,說山頭根本是片荒地時,她雖不相信,但心內總是存著幾分疑慮,今天聽大娘一講,兩眼放光,頓時來了精神頭,告訴她,“那位少年姓蘭,我是他的朋友。”

“喔,難怪呢,都是一副好心腸,你那姓蘭的朋友是個好人啊,他家的茶葉又嫩又香,賣的還很便宜,改日再來,我一定多買些。”

“嗯嗯!”蘇拾花一個勁點頭,就跟誇她自己似的。

大娘撣了撣衣裳,起身重新挑起擔子,蘇拾花見她沒問題,才揮手道彆,繼續往山上行去了。

當她的身影徹底消失,走出一段距離的大娘停住腳步,周身冒出奇異的紅光,接著化成一道靈符,在半空慢慢燒儘,剩下的灰燼被風吹散,再無跡可尋。

作者有話要說:  不開心不開心,沒花花沒收藏,5555 哭給你們瞧 (*&gt﹏&lt*)

☆、[鴉]

回去的一路上,蘇拾花又陸陸續續遇見不少人,有牽著老牛的農夫,有采野果的爺孫,還有上山劈柴的樵夫,見著她,都樂嗬嗬的打招呼——

“哦,是住山上的吧?知道知道。”

“那戶人家是姓蘭吧,哎呀,真是個性情溫和的人,可惜身子貌似不太好啊……”

“你是那家的朋友啊,太好了,以後常來我家做客,到時候俺宰隻%e9%b8%a1,給你們熬%e9%b8%a1湯喝。”

蘇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