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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體會,那些撕裂般的歲月終究是過去了,沉澱下來的是對那些年深深的懷念與祝福。

“好冷呀。”靳東仰起頭,快意的呼吸一次,繼而眼睛已經晃蕩著水晶般透明的眼淚:“寶寶,你要幸福哦。”

斬月一抽噎,急速的背轉了身,深呼吸,再深呼吸。

冰冷入骨的寒氣襲入她體內,記憶裡的新加坡是沒有冬天的,氣候溫暖,他們時常趴在床上,看星星,想未來,為未來的孩子取姓名。

一彆經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靳東朝她慢慢的走來,這一時光裡仿佛周圍的人逐漸走遠,歲月往前推移,孩子回到腹中,靳湛柏變成陌生人,母%e4%ba%b2重新活過來,他們回到了新加坡。

“東東,這個這個!”斬月拉來在另一個櫃台挑選白金對戒的靳東,白皙纖長的手指指著玻璃下那顆顆剔透飽滿的珍珠項鏈:“這個,我要這個。”

靳東溫柔的詢問她的意思:“寶寶喜歡這個?”

斬月非常肯定的回答:“嗯,喜歡這個,東東我要這個。”

“好,那我們買這個。”買下了這份珍珠組合配飾,靳東依舊拉著斬月去到對麵白金專櫃,指著其中一對結婚對戒,征詢斬月的意思:“寶寶你看,這個喜歡嗎?”

射燈下白金對戒散發著鑽石的光芒,耀眼奪目,斬月覺得非常漂亮,大方簡單的款式自然適合大方簡單的她和他。

“嗯,喜歡呢。”

“那我們就買這個。”

斬月急忙拉住正要掏錢的靳東:“不要啦東東,我們要省著花錢,接下來還有酒席,雖然就幾桌,但也夠吃不消的了。”

靳東卻執拗的把銀行卡遞給了櫃台小姐,摟住斬月的肩膀,溫柔繾綣的說:“不要緊,南爵秀陽家都很有錢,我讓他們再給我一些,終生大事,不可以不買婚戒,等東東以後賺多錢了再給寶寶買鑽石戒指。”

“那我不要珍珠配飾了。”

“不可以。”靳東攥住斬月的手,用眼神安撫她:“寶寶喜歡,留著。”

後來那珍珠組合配飾與那結婚對戒去了哪裡呢?記憶遙遠的翻滾著,灼傷了他們的心,讓他們永生也沉淪在天塹的兩邊,至死不得相愛、相見。

“琪琪。”靳東在她麵前,一如往昔,含蓄而稚氣,將埋藏在時光裡的那盒珍珠組合配飾遞給了她:“我們離開新加坡後,當年的一些東西沈書替我們收藏了,珍珠項鏈和耳環,送給你。”

斬月雙手顫唞,接過盒子,捧在手心淚如雨下,都說記憶裡的人不能見,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於靳東是,於斬月又何嘗不同呢?終究這一生也沒有人真正了解靳東在斬月心底的重量,就如同很久之前,故事剛剛開始,靳湛柏拿起煙灰缸砸靳東時斬月奮不顧身的替他擋下了這一襲擊,隻要她不說,就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在她心底的多深處。

靳東開懷的笑了,雖然眼淚滾落下來:“琪琪,你的婚禮我就不參加了,以後可能也不常見麵了,但不管我在哪裡,我都會替你祝福,替你的孩子你的家庭祝福,你要幸福。”你要幸福,我所犧牲的一切才顯得值得。

斬月始終沒有抬起頭來,捧著那盒珍珠飾品屹立在寒風中,眼淚砸落下來,凍成小小的結晶。

靳東微微仰起下巴,將脖子裡的一根銀質項鏈拉了出來,那是斬月的東西,戴了6年,最後丟在了新加坡,項鏈上套著他們兩當年選購的白金結婚對戒。

霧白的空氣裡滌蕩著淡淡的冰的香氣,月光下靳東晃了晃鏈子,串的那兩隻結婚對戒碰撞起來,發出清脆如瓷的聲音,他溫柔一笑:“這個就不給你了。”

斬月笑著流淚,繼而目光幽深的看著懸在靳東鏈子裡的那兩隻結婚對戒,時光蒼老,舊日的蹤跡卻清白如昔。

他打開了懷抱,像打開翅膀,曾經溫暖過她的整個人生,月亮下靳東含淚而語:“抱抱。”最後的告彆。

斬月仰起了哭花的臉頰,最後一次哀懇他:“靳東,我真的不想見你,我請你……”

“我知道。”何其殘忍,他卻一直在笑:“這是最後一次,明天你大婚,也是東東這個名字從你生命消逝的日子。”

“……嗚。”斬月哭了,放出聲音來。

“抱抱。”靳東張開雙臂,等待她的投入:“讓東東抱抱。”

斬月悲咽的哭泣著,漸漸走去他身邊,投入了他溫暖熟悉的懷抱。

6年,兩千多個日日夜夜,春來冬往,化為雲煙,隻期待在另一個世界,可愛溫暖的他能被與溫柔對待,找到公主,還給他一個,在塵世間,曾經錯過的天堂。

蕭瑟迷蒙的白色世界中,他的身影終於朝她遠去,一步一步逐漸遠去,可是在他轉身的世界裡,那個淌著悲傷淚水的世界,卻看見了18歲的少女,正一路踏著輕盈歡快的腳步,穿過了盛夏花團錦簇的柵欄和冬日零下四十度的雪原,朝他歸來……

……

2月14。

靳湛柏這麼多年都沒怎麼重視起來這個節日,在美國生活十幾年,男女關係開放的國度也讓他剔去了中國的保守傳統,既然每天都過的有聲有色,自然不會和國人一樣在意這個節日,不過,他從來不曾想到,這一天會成為他有生之年最幸福的日子。

因為他要結婚了,要當新郎了,把他夢想的女人娶回家了。

住在皇廷一品,一大清早老太太就帶著家丁在花園裡放了一道鞭炮,鞭炮聲吵醒了他,他心裡緊張又興奮,一整夜難以入眠,也在下半夜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起床的時候給斬月打電.話,原來她比他起的還早,兩個都三十的人居然像個十幾二十歲的小年輕,會對婚禮這種事緊張難安。

兩人問候了對方,靳湛柏說:“早上好,靳太太。”

斬月也順水推舟的說:“早上好,靳先生。”

他很幸福,起床去浴室照照鏡子,今天當然要陽光帥氣啦,好在他本來長的就不差,個子也占儘優勢,想要做個出眾的新郎官並不困難,斬月還不忘問問孩子吃飯了沒有,靳湛柏說,我現在就去看看他們。

孩子是跟徐媽在樓下客房睡的,靳湛柏撓著碎發下樓的時候就看見這三個小孩在客廳裡跑來跑去,四個月的阿拉斯加幼犬給他們嚇的團團轉,威廉跟狗狗玩的時候還拖著他的挖掘機,看樣子很喜歡這個東西。

匡匡拽阿拉斯加尾巴的時候靳湛柏拍了拍手,吸引三個小孩的注意力:“過來,到爸爸這裡來。”

三個小孩原地站住,扭頭朝他一看,沒有一個理睬過他,阿拉斯加趁機往外跑時翡翡和匡匡追了出去,威廉拖著他的挖掘機追起來,不料右%e8%85%bf又給自己的左%e8%85%bf絆了一跤,老太太剛進屋,一看這威廉跌在地上,“哎呦喂”準備嘮叨起來,不料威廉努力爬起來,又拖著他的挖掘機出去了。

走到樓下的靳湛柏看著三個小孩,發愁,那邊新娘子肚子裡還有兩個小孩,這以後可怎麼生活呀。

老太太瞧到靳湛柏,打量一番,叮囑道:“趕緊洗澡,過一會兒%e4%ba%b2戚朋友都過來了。”

靳湛柏點點頭,問老太太:“小家夥喝奶了沒有?”

“喝過了,喂了點%e9%b8%a1蛋羹。”

放心後靳湛柏又轉身上樓,回房洗澡刮胡,整理儀容。

黑色西裝半小時後由乾洗店的員工送了回來,熨燙的線條流淌而高雅,由透明塑料薄膜保護,家裡十分淩亂,傭人出出入入,三個小孩跑來跑去,狗狗亂叫,電.話此起彼伏,來客絡繹不絕。

老太太叫傭人把西裝送到樓上去,靳湛柏已經洗澡完畢,正對著鏡子清理胡茬,聽到敲門聲,說:“進。”

傭人把西裝小心翼翼的放在他床上,轉身對浴室裡的靳湛柏說:“五先生,衣服放在你床上了。”

靳湛柏剛點頭,又想起來一件事情:“哦對,你把我皮鞋擦點鞋油。”

“好的。”

傭人又回去尋找,靳湛柏房間也是亂七八糟,東西到處都是,地上擺放好幾個鞋盒,傭人尋找不到,隻能朝他求救。$$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五先生,是哪一雙鞋子?”

婚禮當天,風光無限的他

更新時間:2014-11-25 8:42:45 本章字數:9399

傭人又回去尋找,靳湛柏房間也是亂七八糟,東西到處都是,地上擺放好幾個鞋盒,傭人尋找不到,隻能朝他求救。

“五先生,是哪一雙鞋子?瑚”

靳湛柏對著鏡子摸了摸下巴,一邊觀察自己儀表一邊回答:“黑色鞋盒,上麵印Givenchy標誌的。”

傭人彎下腰尋找過去,終於看到了與靳湛柏描述一模一樣的鞋盒,抱起來準備出去:“五先生,我去擦鞋油了。”

“好。”

傭人走後,靳湛柏洗乾淨臉頰,白皙瘦長,眉清目秀,他自己十分滿意,看著自己的長相還挺洋洋自得的,覺得挺帥。

出來穿衣服,窗外的花園裡相當嘈雜,一輛輛車絡繹不絕的開進來,伴隨著女人們聊天的聲音,靳湛柏走去窗簾那邊關上了窗戶,順便拉上窗簾,在密閉的房間裡換起裝來。

西裝裡搭配一件阿瑪尼白色襯衫,偏休閒款,與西裝一同熨燙過,分外挺拔,靳湛柏站在浴室門外,對著裡麵的鏡子穿好襯衫,扣好袖扣,然後穿襪子,換西褲,把原先穿的那條西褲上的愛馬仕皮帶抽下來引入新的西褲褲腰中,提腰,拉褲鏈,然後釘上釘扣。

他不喜歡打領帶,所以今天也沒有準備領帶,套上西裝外套整理好襯衫領子,一看時間,已經清晨七點十分。

接%e4%ba%b2的車早上八點零八分從S市出發,時間有點緊張,忙好了自己靳湛柏得下樓去看看那三個小祖宗準備好了沒有,三個小祖宗是今天婚禮的花童,也準備了兒童款的公主裙和小西裝,現在家裡這麼忙,不知道有沒有照顧到他們,靳湛柏立刻跑下樓去鑠。

這一下樓,叫對他恭喜的%e4%ba%b2朋好友堵的水泄不通,%e4%ba%b2戚一大批,拖兒帶女,朋友老少都有,也是拖家帶口,大家都說:“哎呀,新郎好帥呀!”

靳湛柏隨便樣樣手,從人群裡擠出去,跑到外麵花園才找到三個小祖宗,一看那情形,靳湛柏忍不住歎氣。

三個小孩蹲在挖掘機旁邊,手上都拿著一個像鏟子一樣的玩具,把花園裡的土鏟起來倒到挖掘機前麵,阿拉斯加在他們身邊,豎著耳朵看他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