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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屏幕上跳入的短信讓她心情頓時沉落下去,靳湛柏給她打了34通電.話。

斬月轉身,麵帶微笑的拿著手機,靳東在換拖鞋,看斬月望他,他也歪著頭學她那樣傻笑,然後拍拍身邊,說:“寶寶過來坐。瑚”

“我給……奶奶打個電.話,好不好?”

本來要說“媽”的,後來隨著靳東的口%e5%90%bb,叫了奶奶。

靳東一點兒都不反對,隻點頭:“好。”

斬月就又轉向窗戶,撥通老太太的手機,須臾,那邊傳來老人家急火攻心般嗓門:“哎呦喂,小五媳婦啊,你們在哪?”

其實她猜的到,靳家現在肯定兵荒馬亂,當小嬸的和侄子私奔了,這是多麼嚴重的事情。

斬月撩了撩窗簾,很平靜:“媽,我和靳東在蕩裂山,明天就回去,您放心,不會發生任何事情的,寶寶在家,月嫂一個人恐怕帶不過來,您能和徐媽把孩子接到家裡去嗎?我明天和靳東一起回來。”

靳東看著她,已經失去了笑容。

老太太又囑咐了許多,斬月都一一笑著點頭答應了,然後掛斷手機,轉身又笑著看靳東。

靳東表情比較嚴肅,站起來朝斬月走,兩個人站在窗邊,都到了三十歲的人生分水嶺上,可氣質麵容還和二十歲的他們如出一轍。

靳東問她:“琪琪,我們會在一起吧?”

斬月眼神立定了片刻,隨後笑眯眯的轉開,顧左右而言他:“我剛才看到路口有一家農家樂,中午去那裡吃,好不好?”

靳東望著她,心裡湧起了一股酸澀,但還是點頭,說:“好。”

……

這邊,老太太和徐媽去了柏林春天,一路上,老姐妹兩都在商量小五和斬月要怎麼辦,現在不是靳東和斬月要怎麼辦,而是小五和她要怎麼辦。

徐媽能咬定斬月不會和靳東複合,因為她不是隨心所欲的女人,看孩子那麼重,不可能做傷害孩子的事,現在靳東的孩子是斬月的弟弟,斬月的孩子是靳東的弟弟妹妹,他們兩,可以說已經沒有任何可能了。

所以靳東和斬月他們不擔心,擔心的是靳湛柏。

靳湛柏做了這種事,老太太也知道錯的離譜,沒有人會原諒,但老太太還是存著私心,不希望兒子和兒媳離婚,畢竟他們感情不錯,畢竟斬月是個好兒媳婦,畢竟兩個人都生了兩個孩子,畢竟靳湛柏都35了,離婚,這在老一輩眼中可是非常嚴重的事情。

到了柏林春天,老太太拚命敲門,老半天月嫂才跑下來,一看她慌慌張張的樣子老太太剛想指責,樓上就傳來劈裡啪啦的聲音。

“哎呦!這是咋啦?”

老太太大吃一驚,月嫂說,靳湛柏在樓上砸東西。

老太太一聽,正好頭頂掉下來什麼東西,在地板上砰的一聲,她嚇的捂著心口,立刻就往樓上衝。

靳湛柏在臥室裡麵,搖床已經被月嫂轉移了,孩子在另一間房,關著門。

老太太跑上來一進門這麼一看,腦子嗡嗡嗡的亂叫,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這個兒子真是操碎了她的心。

“小五啊,你住手!”

靳湛柏手裡握著水杯的玻璃碎片,血已經流到地上了,一地的狼藉,老太太根本找不到地方下腳,好不容易走到兒子身邊,想把他掌心掰開,讓他放掉玻璃碎片。

“放手!放手!”老太太見靳湛柏不聽話,打他背,靳湛柏也就把碎片扔掉了,為所欲為的笑著:“媽,她不要我了,她跟靳東走了,我給她打了一夜的電.話,她關機,也有可能她把我拉到黑名單去了,她不要我了,嗬嗬,不要我了。”

“不是不是!”老太太急著解釋:“她給我打電.話了,她和小東東在蕩裂山,說明天就回來,還讓我把孩子帶回去,你打起精神來啊,她跟小東東是不可能的,你得好好哄她,知道不?絕對不要離婚,不管她怎麼吵你都不要離婚,拖也要把她拖著。”

老太太不願意承認的是,斬月現在是佟戰外孫女的這個身份,靳家多少有點顧忌。

靳湛柏看著老太太:“蕩裂山?他們在蕩裂山?”

“是啊,就一個小時前打給我的,不放心孩子,讓我把孩子接回家。”

靳湛柏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說是明天。”

“我去接她!”

老太太搖頭:“你彆再招惹她了,給她冷靜幾天,她現在剛知道這個事情,肯定接受不了,等過幾天,她考慮著孩子,不想原諒也得原諒了。”

徐媽沒進來,在門口那邊掃地上的碎東西,聽著他們的談話,也忍不住插一句:“小五啊,你這麼做太缺德了,真的。”

“哎呦你就少說兩句吧。”老太太點著徐媽。

靳湛柏推老太太起來:“把孩子帶回去吧,我現在也照顧不了,回去吧,我想睡覺。”

老太太無奈被兒子推起來,還想說什麼靳湛柏已經起身,大幅度的把她和徐媽往外麵推:“行了行了,彆收拾,都走吧。”

“哎呦喂,小五啊,你傷口要包紮……”

回應老太太的,是房門重重砸上的聲音。

老太太唉聲歎氣,去隔壁房間將寶寶們抱出來,然後月嫂帶上寶寶們的東西,跟在徐媽和老太太後麵,離開柏林春天,回皇廷一品。

……

蕩裂山空氣清新,夏季來此度假旅行的人也是不少,高大茂密的參天喬木遮住了整條蕩裂山山脈,當斬月和靳東坐纜車橫跨山下又厚又密的茂密叢林時,兩個人都格外激動,坐在窗口附近,向下俯瞰山中壯美的綠景。

纜車中還有另一對情侶,年紀比斬月和靳東小,像是學生,一臉的稚氣,當斬月和靳東在為腳下的風景興奮時,這兩個孩子拿著微單正在自拍合照。

靳東.突然就轉過視線看著他們了,這一幕多麼溫馨又熟悉啊,因為他和斬月也曾這樣,每當去了一個景點,靳東都會摟著斬月,兩個人對著鏡頭自拍。

他很感慨,和斬月的六年又讓自己唏噓光陰如梭又讓自己回味無窮,他拿出手機,拉住斬月的手腕,說:“琪琪,我們也拍一張。”

斬月回頭,看到對麵那兩個小情侶的模樣,才知道靳東為什麼說這番話。

她隻是拿走靳東的手機,離得遠一些,讓背後青山綠樹作為背景:“我幫你拍。”

靳東伸手拽她:“一起。”

斬月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不管靳東還要不要和佟憐裳在一起,她都不想再因為自己而讓另一個無辜的女人受傷害了,所以,能和靳東斷的乾淨最好,不要留下任何痕跡,走的徹徹底底,如果靳東和佟憐裳最終不幸離婚了,斬月也希望在往後的歲月會出現一個可愛溫暖的女孩,比靳東小上五六歲,會撒嬌,會疼人,這世上哪有忘不掉的人呢,靳東現在忘不掉她,但不代表以後不行,不代表一輩子。

新歡是一股強大的力量,隻要新歡的質量好,人的底性還是趨向新事物的。

於是斬月笑眯眯的推開靳東的手,舉起手機,尋找焦點:“我要拍了,茄子!”

靳東放下了手臂,搭在大%e8%85%bf上,那一瞬間,他聽到心底有什麼東西碎裂了,而這張承載他們最後記憶的照片,紀錄的是他看向斬月時永恒不變的專一,和悲涼。~思~兔~網~

斬月把手機遞給靳東:“看,拍的不錯吧?”

靳東接過手機,佯裝很滿意,笑著點頭:“嗯,把我拍的很帥。”

斬月在他身邊坐下,望著他的側臉,這個角度她多麼熟悉啊,為什麼熟悉,因為她看了六年。

“你本來就很帥。”

斬月眼眶有點熱,立刻把視線投到窗外,纜車已經快到儘頭,那邊休息站裡有工作人員接車。

靳東卻突然問她:“我幫你拍一張吧?”他又立刻補充:“你一個人的。”

斬月朝他的眼睛望來,曾經的愛人呐,今日最%e4%ba%b2的你,是來年陌生的某某。

斬月趕緊把鼻頭一吸,她知道,她把壞情緒表現出來了,一邊搖頭拒絕拍照一邊站起來就走。

纜車到站了,車門已經被接車的工作人員打開。

靳東走在最後,他和斬月中間夾著那兩個學生情侶,走出纜車從休息站下去時,靳東才牽到了斬月的手,斬月沒有拒絕,還用另一隻手抱著靳東手臂,和從前一模一樣,他們之間,總是很容易找回當初的感覺。

下了休息站就是山路了,不過並不崎嶇,有砌好的水泥台階鋪往山上,靳東要上山,斬月卻拉住了他:“不上去了,咱們就在亭子裡坐一坐吧。”

靳東說:“我的%e8%85%bf沒關係,慢慢走是可以的。”

斬月卻始終沒有同意,靳東心裡難過,鼻頭酸澀,兩人經曆了六年的風風雨雨,早就無聲勝有聲,不需要說白自己的想法。

靳東被斬月牽著,往旁邊下山的台階上走去,迂回的台階大概五十米左右就是那個搭建在山中湖泊上的涼亭,亭子裡有一個旅遊團的人在那裡歇腳,穿著旅行社分發的統一服裝,大部分朋友都在拍亭子下的湖泊。

斬月扶著靳東慢慢的走,就這樣一步一步下著台階,靳東抱著她的肩膀,那般信任的將重心放在斬月身上,他望著山中的風光,夏季午後清涼的風穿梭耳畔,心中忽然生出萬念俱灰般的感覺。

“琪琪,沒有你我活不下去,如果再也見不到你,再也觸摸不到你,我活不下去,我要怎麼辦?”

微風在此刻銷聲匿跡,山中很靜,四麵山體峭壁將他們包圍,隻有遠遠的都辨不清內容的遊客的說話聲,斬月和靳東在台階上留步,兩個人彼此看著彼此,視線一高一低,斬月望著靳東的容顏,看著他瞳孔裡自己的影子,自己的眼淚卻是倏忽就從眼眶落下來了。

她急忙往旁邊看,用手揉掉眼淚,轉移話題般說:“亂說什麼,人生這麼美好,你連三十都沒到,見鬼,不準再這麼說。”

靳東的眼睛格外空洞,他把視線往前方投落,忽然看到了好幾年前的他們。

“琪琪,你記不記得,有一年我們去泰山,第一天晚上我卻發燒了,我們什麼都沒遊覽,第二天就跟著旅行車下山了,還記得嗎?”

斬月轉回來,雖然眼球通紅,但眼淚已經擦乾淨了,她終於咧開嘴笑:“還好意思說,誰叫你那天晚上洗冷水澡,身體不行還傲嬌,立馬就給你發個燒,哼。”

前麵亭子裡旅行團的人過來了,靳東把斬月護到懷中,給團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