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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搖頭,說不冷。

伴著路斬陽輕微的鼾聲,沈書問斬月:“你打算一個人生孩子?”

斬月看著媽媽的遺相,然後才把頭低下來,掰著自己的手指:“他自己也自顧不暇。”

關於靳家的事,沈書全都知道,斬月對沈書全身心的相信,她沒接著這個話題繼續問,隻是對斬月說:“出殯後我回新加坡一趟,請了假我就回來。”

斬月無力的搖頭:“你回來乾什麼?好好工作。”

“我伺候你月子,女人月子坐不好,以後會落下一身病。”

斬月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對這個問題不感興趣似的,良久,她才說:“為什麼會有不要小孩的父母呢?既然不要,又乾嘛要生呢?”

沈書頓了頓,起身,將椅子輕輕的抬到斬月身邊,與她抱在一起:“琪琪,彆難過,這都是暫時的,會過去的。”

斬月身體很冰,沈書抱著她還拚命搓她的手心。

“我%e4%ba%b2生父母不要我,所以我從出生那天就注定命不好,我沒那麼多奢求,隻是希望像普通女孩一樣生活,大學畢業工作,然後找對象結婚,每周末帶孩子老公回家看望父母,就這樣平平淡淡過一輩子,我覺得很幸福,但你看我,我現在過的什麼日子。”

沈書想起了靳東,老天太殘忍,在他們結婚前讓這一對苦戀六年的情侶分道揚鑣。

跟沈書兩年沒見,斬月心中憋著好多想說的話,她不是不願意傾訴自己,隻是沈書不在身邊,她找不到人傾訴,此刻她與沈書互相握著對方的手,斬月難得表現出非常害怕而脆弱的神情:“書,我賣了一個腎。”

沈書目瞪口呆。

斬月情緒有些淩亂:“我現在很容易累,腰也經常疼,我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有點怕,會不會影響我以後的生活?”

沈書避開臉先把眼淚擦掉再看著斬月說:“琪琪,癌症很難治好,你把房子都賣了,還……花的這些都是冤枉錢,阿姨……”

“我知道,”斬月笑,%e5%94%87畔的笑容牽扯不出來,“我當然知道這些錢最終都是打水漂,但我不能看著我媽死不救她,父母活著的時候,他們多嘮叨兩句你就煩,衝他們,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對父母漸漸不關心,一旦他們去世,你隻要一想起來這些你就會難受,我現在就是這樣,上大學後就離開他們,沒怎麼回家,前幾個月我回家還使喚我媽,我都不知道我媽已經生病了,不能想這些,真的。”

斬月擦著眼淚,往媽媽遺相上看,外公去世的時候她才上小學,媽媽帶她和路斬陽回老家,當時兩個小孩還在院子裡跟小%e9%b8%a1小鴨玩,根本不知道死亡意味著什麼,成年人卻很怕“死亡”這兩個字,因為這兩個字代表這世上從此以後再也沒有這個人了。

沈書陪斬月坐到天亮,斬月淌了鼻血,沈書趕忙把她扶到爸爸床上,爸爸殘疾做不了事情,媽媽的後事基本上都是沈書幫著路斬陽料理的。

……

第三天出殯,媽媽的%e4%ba%b2姐妹和叔叔一家到殯儀館送葬,路斬陽捧遺相,斬月推輪椅帶著爸爸,沈書陪伴左右。

遺體告彆在殯儀館最小告彆廳舉行,上午九點九分,半小時不到的告彆儀式安靜肅穆,隻有爸爸哭的肝顫寸斷,斬月一直望著棺木中化了妝的媽媽,她突然想起來,她說過要給爸媽舉辦一場婚禮,讓媽媽穿新衣服,化漂亮的妝,當新娘。

一切走的都是這麼急,留下來不走的都是苦難,她望著媽媽的臉,漸漸淚水決堤。

……

告彆儀式結束後,斬月拎著一袋子媽媽的衣物去了火化室,路斬陽先帶爸爸回家,斬月在租房附近的小飯館裡訂了一桌,請家裡人吃飯。

沈書陪著她,斬月在下台階時踏空了一級,幸好給沈書拽住,不然懷著身孕的她後果真不敢想象。

第二天,斬月送%e4%ba%b2戚去火車站,幾個姨媽塞了一萬塊錢給她,斬月收下了,現在自己都覺得有些沒皮沒臉,誰給她錢她都拿著。

沈書隔一天才走的,跟斬月說好了,回新加坡向公司領導當麵請假,遞交請假報告,請完假立刻回來,照顧斬月月子,現在難處太大,斬月不想麻煩人都不行,預產期下個月初,眼看一周左右就要生產,她確實找不到人伺候她月子,沈書這麼說,她隻好笑著說謝謝。

……

沈書坐飛機走的,在S市轉機回新加坡,斬月卻不知道,沈書抵達S市,卻逗留在這座城市,去了安南。

和靳東也是很不錯的朋友,沈書自然知道靳百年是安南的董事長,安南這麼大,在S市問問人就能找到,到了安南,經過幾層關係沈書終於見到了靳百年的秘書,秘書說靳百年大半年沒回來了,如果是公事會為她引薦公司主事的老總,如果是私事,幫不上忙。

沈書知道靳東賽車出了車禍的事,猜的到靳百年在哪,她這一趟原本就不是找他的,隻是想通過靳百年找到靳家大家長。

她現在根本沒辦法一個人,你得給她依靠,她是你妻子

更新時間:2014-9-23 0:34:37 本章字數:9154

沈書從秘書這裡要到了皇廷一品的地址,去了靳百年的家,皇廷一品如今坐落在林蔭裡倍顯清淨,沈書按了大鐵門上的對講機,有人問她哪位,她說明是靳東的朋友,對講機裡的人說現在出來給她開門瑚。

……

十分鐘後,沈書看到一個二十幾歲的女孩從花園裡麵跑出來,看情形應該是傭人,年輕的女孩對沈書打量一番,態度倒是非常禮貌,微笑著問:“你找我們大少爺?”

沈書笑著將這個問題帶過,開門見山的說:“靳老先生在嗎?”

斬月的事必須要靳家大家長做主,就算斬月和靳湛柏感情破裂,必須離婚,但現在斬月懷著靳家的子孫,他們必須承擔責任,讓一個女人自己生產,這很殘忍。

女孩認為沈書什麼都不知道,因為家裡主人都不在,她膽子大了些,暢所欲言的說:“你是我們大少爺的朋友吧?我們大少爺在英國賽車,後來出了車禍,現在在紐約治療,已經好幾個月了,家裡人全都過去了,老太爺老太太也都去那邊了,家裡這邊暫時沒有人。”

這倒是沒聽斬月提起,沈書重複一遍以便確定:“靳老先生在紐約?”

“是的。”

雖然有些麻煩,還得跑一趟紐約,但眼下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沈書必須找到靳老太爺,讓他看看斬月這事怎麼辦。

“你有地址嗎?我想過去看看靳東。”

女孩很熱情:“好好,我給你去拿,”要掉頭往回跑又笑眯眯的回頭問沈書,“你要不要進來坐一坐?鑠”

沈書婉拒,女孩跑進花園了,沈書趁著這個時間用手機上網,到航空網上訂票點查了一下最近S市飛紐約的航班,算一下從這裡到機場的時間,沈書先訂了票,忙好的時候正好女孩跑了回來,從鐵門中遞給她一張紙,上麵是靳東在紐約治療的醫院和病房號。

沈書謝過後立刻打車去機場,這一趟又要耽誤好幾天時間,如果情況樂觀的話,帶著靳家人回來又要耽誤幾天,斬月就在預產期這個月裡,她擔心她一個人應付不來,萬一遇到個事或者生產,那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中午十二點十五分,沈書搭乘的國際航班從停機坪起飛,飛往遙遠的紐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

抵達紐約,城市正在下雨,沈書居住在新加坡,英文很棒,交談起來毫不費力,她搭乘計程車直奔靳東所在的醫院,按照靳家女傭給的地址,找到了靳東的病房。

推門進去,略帶禮貌的打招呼,外麵客廳裡的都是傭人,用疑惑不解的眼神看著她,問她是誰。

沈書說自己是靳東的朋友,傭人就朝後麵病房的門走去,站在外麵輕輕敲了敲,對門裡麵說:“太太,有一位小姐來看大少爺。”

病房裡隻有夏雪和佟憐裳,小寶寶在酒店靳老太太那邊,夏雪一聽,到沒認為是斬月,因為家裡傭人認得斬月,不會說“一位小姐”。

於是夏雪就讓傭人把沈書請進來了,沈書推門一走入,病床上的靳東已經愕然到目瞪口呆,因為怎麼想都想不到,來的人竟然是當年和斬月在新加坡時租房子的那家房東。

沈書不認得夏雪,也不認得佟憐裳,全憑猜測,但佟憐裳已經露出了女人本能的敵意,她聯想的也實屬正常,琪琪,這個女人是不是就是靳東口中的“琪琪”。

靳東不傻,自己和沈書能成為好朋友全因為斬月和她是好閨蜜,斬月和他分手以後他和沈書也沒有了聯係,沈書把他的QQ都刪除了,如今沈書來找他,肯定是為了斬月。

斬月出了事?靳東幾乎就要按捺不住自己,他%e8%83%b8肺滾滾灼燒,佟憐裳在,他一個字吐不出來,可心窩卻是急如火焚。

沈書光憑個人臉色猜測關係,坐在靳東身邊的年輕女人應該就是他的新婚妻子,因為佟憐裳打扮很講究,全身名牌,氣質也能看出來出生不是一般,隨後她突然與靳東的眼神撞在一起,當下就看出了靳東心裡呼之欲出的焚急,沈書快速的轉動大腦,然後說:“海洋來不了,讓我先來看看你,你怎麼樣?”

佟憐裳特彆警覺,眼神在靳東和沈書臉上交替來往。

靳東不知道怎麼接,幸好夏雪找沈書閒問:“你是靳東的朋友嗎?”

說著,已經起身拿椅子給沈書,沈書道謝後坐下,然後慢慢聊來:“我和靳東是大學同學,我男朋友李海洋跟靳東一個寢室,關係很好,這次同學們聽說靳東出了事,我男友在外地出差,急的要命,讓我先來看看靳東。”

夏雪看沈書這麼客氣,也跟著客氣起來:“謝謝你們,靳東有你們這些好朋友真是好福氣。”

“靳東現在怎麼樣?”

和夏雪聊天的時候沈書能感覺到佟憐裳盯在她臉上的眼神有多鋒利。

“前幾個月比較嚴重,做了好幾次手術,現在正在康複,受傷的%e8%85%bf雖然恢複不到常人那種狀態,但不影響以後的生活。”

沈書笑著點點頭,然後去看靳東,他麵無表情眼神卻充滿緊張,沈書麵帶微笑的看著他的眼睛,兩個人隱晦的交換著某種訊息,就是不知道靳東能不能感覺出沈書眼睛裡的安撫。

“你叫什麼名字?”

佟憐裳問的。

沈書早就感覺到她的敵意,將視線轉移到佟憐裳臉上時表現的非常淡定:“我叫沈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