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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做的手擀麵,味道一直很好。

父母是擔心孩子的,所以斬月儘可能避開昨晚的事,餐桌上,爸媽也沒有提,在這一方麵,斬月覺得自己的父母相比其他父母,總能給孩子更多的私人空間。

隻是吃到中途,媽媽說,今天和爸爸回成都。

斬月一愣,抬起頭來:“再住幾天唄,這麼急乾嘛?”

媽媽麵帶微笑的搖搖頭:“算了,總歸不是自己的家。”

斬月聽到媽媽這麼說,心裡是不舒服的,這個道理她懂,但聽媽媽說,又是另一碼事。

“那我訂機票去。”

斬月沒再勉強,況且她和靳湛柏昨夜才大吵一架,如果他還沒走,還要回來,父母在身邊總是不方便,兩個人沒法放開了理論。

媽媽壓住她的手,沒讓她從桌邊離開:“你把路斬陽叫來,他送我們就行,你找湛柏回來,把事情說開。”

還是談到了他,斬月淡淡回應著,拿起碗,再次吃起來,吃完早飯,媽媽在廚房收拾,斬月到樓上拿手機,給路斬陽打電.話。

父母帶了個旅行包,藏青藍的,還是斬月高三暑假那年爸爸去河北挖礦離開時背的,這麼多年,顏色都褪儘了,媽媽收拾好它,就和爸爸等著路斬陽過來了。

分彆在即,子女昨晚又大吵大鬨一場,爸爸媽媽卻什麼都沒交代,或許是放心斬月,也或許,是不想讓女兒更心煩意亂,他們懂得給孩子適當的空間,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家,就不再是當年那個隻有爸爸媽媽的小女孩了,更大程度上,她是屬於靳湛柏的。

媽媽相信,以斬月懂事的性格,應該能處理好婚姻生活中遭遇的一切困難。

……

半個多小時,路斬陽到了,乘坐的計程車等在小區外麵,斬月鎖門,路斬陽已經推著爸爸朝外麵走了,媽媽跟在後麵,佝僂著背,背著那個藏青藍的旅行包,時不時回頭看看斬月,等她。

每一次從後麵看父母的身影,心情都特彆壓抑,就像朱自清寫父%e4%ba%b2的背影,那是對老去%e4%ba%b2人的一種無法表達的酸澀之情,爸媽年輕時也意氣風發過,也有容貌和身材,如今,都叫歲月侵蝕的點滴不剩了。

人都會老,但有錢人老的時候可能讓子女心酸的程度要好一些,小一些,靳老太太就顯得很有福氣,也很幸福,斬月從來沒覺得她的老去讓人心頭發酸,但自己父母不一樣,吃了一輩子的苦,做女兒的沒本事,都快三十了也沒能讓父母過上好日子。

斬月跟在後麵,從公寓走到小區外麵的這段路途中,想的就是這些,她見不得爸媽吃苦,但爸媽一直在吃苦的路上越走越遠。

……

斬月坐副駕,計程車去了機場,到達機場,斬月讓弟弟先照顧爸媽,去機場大廳的休息椅坐一會,她去買機票。

媽媽拽住她,說:“路斬陽送就行了,你彆跑了,浪費錢。”

斬月問路斬陽行不行,弟弟說可以,斬月就買了三個人的票,四張,給路斬陽買了回程的。

買了機票斬月就陪著爸媽閒坐,她不想讓爸媽這麼早過安檢,因為她進不去,就得提前麵臨和父母的分彆了,媽媽笑嗬嗬的,卻不願意浪費斬月的時間,讓她回家睡覺也好,幾句交代的話下來,路斬陽就推著爸爸,在媽媽的跟隨下,排進了安檢的隊伍。

斬月陪伴一旁,直到看著父母和弟弟進了安檢口,在那人頭擁堵的地方朝她揮手,這一幕她很有印象,前不久送靳湛柏去紐約時也經曆過,看著%e4%ba%b2愛的人離開自己或許比自己離開%e4%ba%b2愛的人還要難受,斬月眼裡有淚,朝父母揮手,看著他們最終離開了。

這一時刻,就像八千米長跑結束了,雖然她名列倒數,心情灰落,但賽事結束了,她的任務完成了,不管出不出色。

斬月轉身,也沒什麼事,便慢悠悠的走在機場大廳裡,來往的人步履匆匆,沒有她氣定神閒,但也沒有她心裡那麼空洞。

已經是五月下旬了,斬月穿著長袖蝙蝠衫,邊走邊玩,把手縮進袖管裡,隨著腳步挺合拍的甩,走到機場外麵,太陽很烈,她仰起頭,眯著眼睛無所事事。

人類最大的絕望或許就是失去了信仰,她現在就有這種感覺,很糟糕,一時間%e4%ba%b2人的相繼離開,讓她敏[gǎn]的內心泛起了漣漪,覺得人生很無望,什麼時候才能活到幸福美滿的日子裡去。

……

斬月沒有搭計程車,而是又穿進機場,沿著出口方向走到了機場快軌入口,買了張票,到市區23塊錢,沿途能看到郊區的大片田野,從荒蕪貧瘠之地到開闊的城市之光,行車途中適合靜靜的沉思,沉澱心靈。

父母一走,心有點空,她從市區搭地鐵回柏林春天,今天不想去公司,反正也沒什麼事情。

到家,他沒回來,斬月反倒舒服,現在還沒調整好心態,不知道會不會又跟他吵起來,還是再冷靜冷靜,對於靳湛柏,還是那句話讓斬月無法釋懷。

換了衣服下樓,將父母睡過的床單被套拆下來洗掉,客房再仔細打掃一番,平時這間房沒有人住,得收拾乾淨。

……

九點多,林靜打電.話給他,他還沒醒,將十點十分登機的事忘的一乾二淨。

昨晚找鄺晨喝了酒,喝了不少,鄺晨送他來酒店的,住了一晚,第二天醒來,頭疼腦脹。

靳湛柏叫林靜的電.話吵起來,也睡不著了,先讓林靜去機場改簽,他回家洗個澡,換件衣服就找他彙合,兩人各自行動,靳湛柏隻在酒店洗漱就出門了。

到家十點剛過,沒看見斬月,一樓浴室裡的洗衣機在用,他換了鞋,留意到玄關處已經沒有路爸媽的鞋子了。

昨晚吵了架,他沒叫斬月,心裡嘔著氣在。

路過浴室,看到斬月正蹲在地上刷夏天的拖鞋,他知道她聽到他了,但她沒轉身,於是他也就賭氣,直接上樓了。

洗衣機自動係統到時間結束,斬月站起來,又開始忙。

……

靳湛柏在二樓洗澡,換下的衣服原本扔在盥洗台上,想了想,不想麻煩樓下那個女人,彆以為離開她他活不了,就將臟衣服拿到自己房間,扔到床上,反正這是他的房間,她又不會進來,管不著臟不臟。

找了乾淨的襯衫西褲換上,人一下就神清氣爽了,隻是氣色不佳,人略顯疲憊。

林靜電.話聯係他,說改簽一點四十的行不行,靳湛柏說可以,這一次回國,原本就隻是為了看看斬月,沒想到一回家她就給了他這麼大的驚喜,那個他原本就討厭的男人現在還在事業上給他下絆子,滿心期盼的回家,看到的卻是這個男人在你家門口,與你妻子的家人%e4%ba%b2如一家人,他修養再好也做不到不動聲色,況且他自知還沒有那麼好的修養。

……

斬月在浴室甩乾床單被套,聽到他腳步聲從樓梯上下來,裝作不聞,悶頭繼續手中的活,靳湛柏卷著襯衣袖子,路過她門邊,突然停下腳步,語帶笑意的說:“什麼時候到美國來?”

斬月一愣,回頭看他,他那樣子的微笑就好像在諷刺你,見斬月茫然無措,才解釋一番:“不是要離婚嗎?我們在美國領證的,國內這邊辦還得訴訟,很麻煩。”

斬月的心驀地就掉到冰窟窿裡了,其實剛才轉身時還帶著一點點小小的驚喜,他這樣說,大多數人都會理解成示好的暗示,沒想到他的真是意圖這麼惡劣,斬月本想著如果他道歉她就不為那句話計較了,也不想知道讓他心動的女人是誰,不過現在,她沒了剛才的想法。

這什麼年代,早就不興非汝不嫁了,誰離了誰照樣活,說不定還能活出精彩,活的生龍活虎呢,斬月也傲嬌起來,笑著甩甩手上的水:“行啊,我找時間,儘快把婚離掉,咱們都能各自找人。”⑥思⑥兔⑥文⑥檔⑥共⑥享⑥與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他噙著笑,靠在門框上,正在正腕表,眼睛是看著她的:“說的沒錯,既然已經不愛了,沒必要互相折磨下去,我現在也遇到了喜歡的女人,跟你離婚了我就追求她,你也可以和裴霖在一起嘛,以後咱們在S市遇上,記得打個招呼,好歹夫妻一場,總歸是有感情的。”

“是啊,我們兩也不過逢場作戲,就算有感情,也不會很深,不會到那種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正好,咱們婚禮沒辦,沒人知道咱們結過婚,裴霖家大門大戶的,父母都是高官,我一直就操心我結過婚的事會不會讓他們沒麵子,這不是正中下懷了嘛,哈哈。”

他遇到了心動的女人,要跟我離婚【大轉折】

更新時間:2014-9-9 0:21:38 本章字數:9120

夫妻兩激烈又不帶硝煙的用語言戰爭,看似平靜,埋藏在和諧下的洶湧潮汐早已翻騰滾動,他們的眼睛絞殺在一起,笑裡藏刀似的,讓對方恨不得立刻將彼此掐死。

就看誰的功力強,能隱忍成仁瑚。

……

靳湛柏走了,斬月說完那句話後,他沒有接,最終,還是他敗下來,如果再多說一句,她再多敵對一句,他真的不敢保證會不會傷害她。

他到美國的當天晚上,老太太給他打了電.話,老人家不知道他已經回國一次,也已經與斬月鬨到要分手的地步,還急切切的問他,婚禮到底什麼時候辦,你人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他用一個不存在的女人刺激她,原本是想讓她也體會一下他對裴霖與她來往這件事是什麼感受,那麼她或多或少能體諒他,兩個人都退一步,冰釋前嫌,可惜他沒預料到結局。

分彆時下樓那會還故意提離婚的事,也是希望她能低頭,隻要她開口挽救,哪怕不承認錯誤,他都決定原諒她,為了家庭和諧,他願意開這個口,承認錯誤,隻可惜,他又沒預料到結局。

這一次走,是真的帶著前所未有的失望離去的,對斬月,他太無力,他是個很要麵子的男人,不願意把他真實的內心剖析給彆人看,哪怕最%e4%ba%b2近的妻子也不願意,但是為了讓她遠離裴霖,他不惜說出關昕傷害過他的事,說了他的心其實很敏[gǎn],很害怕異地分居,心裡有過陰影,他在她麵前真的已經不再那麼強硬,他希望她能看到他更多的真實的一麵,哪怕這會讓他丟掉麵子,甚至尷尬。

做出這樣的決定是經曆過心裡鬥爭的,可到頭來,他沒換來她的體諒,她反而有變本加厲的征兆,原本那麼溫柔懂事的女人一瞬間牙尖嘴利,讓他失望之餘已經不想再跟她說道理講內心了。

老太太問的時候,靳湛柏說的很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