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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到他身上好聞的須後水香味將她團團圍繞,沁人心脾,斬月緩緩眨了一次眼睫,根本沒有從他懷裡退出來的想法。

他把她的身體往自己帶了帶,%e5%94%87便自然而然貼上了斬月的額,碰觸在一起,沒有離開,吳儂軟語般啟口:“睡好了嗎?”

懷裡的小東西沒有吭聲,須臾,打了一個飽滿的嗬欠,當他鬆手低頭去瞧她時,疼惜的目光躍然紙上。

“要不要喝水?”

斬月凝結秀眉,躺在靳湛柏懷裡點點頭,他側翻著看了看她,在她小鼻頭上刮了一下,這便抽出自己的手臂掀開被子下了床。

靳湛柏下樓去樓下倒水的時間,斬月才木木的發現她好像在他的房間,房裡是黑白係的裝飾,不是她偏愛的風格。

斬月撐著雙臂從床上爬起來,又打起嗬欠在床頭靠著,好容易睡了個酣飽的覺,渾身都有種輕飄飄浮在空中的感覺。

他的臥房什麼都沒有,隻有亂七八糟扔在各處的衣服,雖然亂,但不像多數男人的房間,帶著一股子說不出來的味道,光憑那幾件價格過萬的衣服搭配房間現代簡約式裝修,就將這間屋子主人的地位與喜好托顯出來,應該是個很有品味與生活要求的人。

斬月睡的鼻子有點兒堵,吸溜吸溜,這時候聽到樓梯上他慢條斯理的腳步聲,不明不白心裡湧起一股子濕意,心頭連帶著溫暖起來,卻是生生被她壓在體內深處,不願意有一絲一毫的表達。

靳湛柏還特意敲了敲門,斬月一抬頭,他就迎著她笑,顯得特彆傻氣。

斬月沒理他,朝他伸手要他手裡的那杯水,靳湛柏乖乖的遞給她,還從床頭櫃扯了張抽紙墊在斬月下巴上,用溫柔似水的眼眸看著這小東西把一杯白開水喝的精光。

“要不要了?”

斬月搖搖頭,扭身把水杯放在床頭櫃上,轉回來,一邊擺弄著被頭一邊想起來了閒閒的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靳湛柏%e8%84%b1了棉拖,盤%e8%85%bf坐在斬月麵前,雙手拉住她的,放在掌心裡摩挲:“一點多吧,回來的時候你在裴霖車裡睡著了,我把你抱回來了。”

斬月“啊”了一聲,撓了撓蓬亂的長發,這才想起來自己竟然在裴霖車裡睡著了,這也太尷尬了。

“你們說話了嗎?”

靳湛柏瞧著斬月眼底的試探,有點兒吃味,故意說的陰陽怪氣:“說話?你想我說什麼?”

斬月轉了下視線,就此略去了這個話題。

“媽叫我晚上帶你回家。”

“啊?”斬月昂起頭,木然的發呆。

“她專門為你燉了湯,要你回去喝,今天一大家子都在,正好也想把你介紹給家裡人。”

靳湛柏說著也留意著斬月的表情,但凡她的一點點小心思都不可能逃過他的火眼晶晶:“怎麼?不想去嗎?”

“沒有……”斬月搖頭晃腦的,帶著一臉的苦惱:“我不去行不行呀?”

靳湛柏提%e8%87%80往前挪了一步,把著斬月的前臂,說一不二的搖頭:“不行。”

“唉……”

“是不是怕遇到靳東?”

難得,靳湛柏柔聲提起這個人。

斬月搖搖頭。

“我保證,我不跟他計較,今天讓著他,好不好?”

斬月索性笑了:“不是,不是因為他啦。”

既然是不可化解的理由讓他們不能在一起,斬月早也勸服了自己,會放下靳東,繼續自己的生活。

他矮下視線,掐著斬月的眉心將她臉頰抬起來,細細打量一番確實覺得這丫頭身體有些虛乏,臉色也不太紅潤,這樣子的身體還長的這麼瘦,怎麼要孩子?

“你還不相信你老公?沒人敢為難你。”

斬月聽出靳湛柏曲解她的意思了,她不是怕靳家人為難自己,而是麵對一大群陌生人,有點兒怯場。

“我點了外賣,要不要吃一點?”

斬月靠著床頭與他談話:“都有什麼?”

“紅燒仔%e9%b8%a1,土豆牛肉,香辣蟹,還有一盤水煮肉。”

“唉!”斬月秀眉深皺:“吃這麼油膩,你不怕脂肪肝啊?”

靳湛柏拉著她的手放在掌心裡把玩:“我不吃肉我餓啊。”

哎呀,這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會臉紅?他的口%e5%90%bb,好像也不是那麼怪異吧?完蛋鳥,看來真的變不純潔了……

斬月在心裡為自己的聯想咬%e8%88%8c,真是沒臉見人了,現在動輒就往那上麵想,真是要命呀……

“有紅棗稀飯,還有一碟水晶湯包,現在吃不吃?”

斬月驀地從自我反省中掙%e8%84%b1,瞧著麵前笑的溫文儒雅的男人:“你幫我要了一份嗎?”

“傻瓜,你吃素,我又不是不知道。”靳湛柏說著已經起身,像爸爸疼愛女兒那樣,抓了抓斬月頭頂上毛絨絨的亂發,這便已經朝外麵走去了:“等我啊,我去熱飯。”

“哦對了,”他突然想起某事,在門口扭轉了頭,“商場的工作,我已經幫你辭了。”

這事斬月倒是忙忘記了,既然接手了CICI,那邊自然工作不了,斬月隻是問了靳湛柏,樓層經理有沒有埋怨,他笑答,她敢埋怨。

看著他哼著小曲兒走了出去,斬月良久都沒有挪開視線,她對幸福並不敢放肆奢求,覺得戀人如果能在一起,隻要是真心相愛,偶爾吵吵鬨鬨都是可以接受的,如今被一個三十多歲的優秀男人疼著寵著愛著,到底也是個女人,哪能做到真正不動容呢?每當他對她好,她都記在心裡,覺得有愧與人,便要好好報答對她好的人。

也不知道是真的心有愧疚還是不願意承認的想和他待在一起,斬月也下了樓,去廚房找他。

那人正在廚房裡忙的不可開交,斬月隻看到家裡那口蒸籠在灶頭上“嗚嗚嗚”的痛苦哀嚎著,她心一驚,連忙跑了過去。

靳湛柏被她不留餘地的推開,隻見斬月立即關掉了火頭,拿濕抹布揭開蒸籠蓋子,果真不出所料,這男人居然沒放水就把蒸鍋放在火上乾燒。

“你出去吧,我來熱。”

斬月也沒責備,隻是一邊麻利的忙起來一邊讓靳湛柏離開廚房,這個男人,連色拉油和洗潔精都分不清,讓他來廚房真是一種膽大妄為的行為。^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那我看你做吧,我學著,下次就會啦。”

靳湛柏知道自己做了討人嫌的事,故意撒嬌賣乖的討好斬月,在旁邊像厚顏忠犬似的巴結人家。

斬月一邊點火一邊回頭看了他一眼,帶著和煦的笑意:“你想學嗎?”

“嗯。”靳湛柏非常認真的點點頭:“我想做給我老婆吃。”

斬月忍不住笑出聲來,好似是看待自己的兒子,有這份心意就好了,特彆感慨的說:“謝啦,不過廚房的事還是我來做吧,這兒都是液化氣,一個不小心就能出大事故呢。”

靳湛柏沒再出聲,隻是在一旁細眼瞅著斬月瘦弱的小身板忙裡忙外的張羅午飯,他記得有一次,那時候在美國,關昕來看他,興許是在紐約住了好幾天,吃不到合口的飯菜,餐廳裡就大發雷霆了,就是嬌脾氣的要吃拔絲香蕉,靳湛柏給她鬨的沒轍,好說歹說都不能讓這位大小姐消氣,靳湛柏悶頭不想理會的時候,關昕抓了包竟然走了,他氣的當時對女人真的絕望了,可是後來還是追出去,用四個小時把收拾了行李在酒店發脾氣的關昕哄的開心了,從網上下載了拔絲香蕉的做法,付了高薪給酒店的大廚,當天晚上就帶關昕去酒店吃了這道甜食,好容易哄好了,和平相處才那麼短短幾個小時,晚上正在做的時候,關昕說下周有同學會叫靳湛柏回國陪她一起,靳湛柏正在整合一個投資項目自然走不開,要不然也不會輪到嬌滴滴的大小姐來美國了,他跟她好聲好氣的說了自己最近有點兒忙走不開,但月底一定會回國,沒想到關昕惱火的把他的東西拿出來,一腳踹了他下床,靳湛柏爬上來的時候關昕又踹了他一腳,連說好幾聲“滾”,他抓著自己的衣服,在床邊站了幾秒,去外麵沙發睡了。

經曆好幾任女友,才突然發現,女孩子真是各有千秋,第一眼的吸引到慢慢了解深入,察覺這人不是自己的那一半,然後分手,再在茫茫人海中尋找,若不是真的不適合,在一起就能出人命,誰又願意不斷的去遇見,去了解,去試探,去小心翼翼嗬護,去賠禮道歉不辭勞苦的說“我愛你”,或是“對不起,我錯了”,到頭來也許還是換了個分手。

有了斬月,靳湛柏才感恩過上蒼,原來老天對他的一切折磨都是為了讓他得到一個可愛的女人,一個溫暖的家庭。

這樣子投合他心意的女人,他是一輩子交換任何都不願意放手的。

斬月熱好了飯菜,正套著棉手套將滾熱的盤碟端出來,送到餐桌那邊又被堵在廚房出口的靳湛柏擋住,這人大白天居然學女人想心思,想的還投入專注的很,斬月不免一笑,提醒他:“讓一下,喂!”

靳湛柏趕忙給斬月讓開,按著她的肩膀就跟在她身後一起去了餐桌,斬月一邊放碟子一邊說:“你去洗碗筷,我看你能不能做好。”

終於有了表現自己的機會,自然是不能放棄的,若是做好了,一定會得到斬月的表揚,靳湛柏按著斬月的肩,湊下去%e4%ba%b2了一下她的臉頰,這便跑回廚房,開始蹲地上找碗架上的碗。

斬月靠在桌邊望著在廚房裡忙碌的人,見他做的不錯,心裡倒是憋不住的笑,也真是難得,領導一個聲勢浩大的造星工廠的大老板居然甘願給她打下手,這也算一樁奇聞異事了吧?

對於男人,也不能要求太多,尤其在廚房,斬月知足的很,笑了笑,便朝他走去。

“我來吧。”

……

午後三點多,靳湛柏駕駛賓利帶著斬月回了皇廷一品,小輩們走了幾個,大多是結伴出去玩了,晚上在回來,今天是周末,靳家的家規規定每周末全家老小必須回皇廷一品住一晚,想來今天可是很熱鬨的,而且斬月和靳湛柏肯定也得留下來了。

靳湛柏領著斬月進來時,那臉上的春光明媚是黑夜都阻擋不了的,看的老二老三那兩個媳婦都在偷偷揶揄小五,說他看女人重,這輩子都會給女人綁住。

除卻靳百合昭然若揭的給斬月小鞋穿,大家都熱熱鬨鬨的打了聲招呼,對斬月很客氣。

斬月一路非常有禮的跟在靳湛柏身後,被他拉到沙發上,和他貼身坐在一起,他的手一起握著她的,消減一些她心裡對陌生人的怯意。

老太太端著杏仁西米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