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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他拾起矮幾上的車鑰匙,離開了家。

……

斬月把雙%e8%85%bf伸開,靠著牆壁坐了半個小時多,什麼也沒捋清楚,腦袋越發沉鈍,心意越是灰澀。

如果路璽瑤真的在從事那種職業,她以後的人生要怎麼辦?叔叔嬸嬸要怎麼辦?

思來想去,斬月抓起雙肩包,奔到玄關處,換了鞋出了門。

……

再次看到前來開門的路璽瑤,和早晨見到的又大相徑庭,她一副精神百倍的相貌,還帶著本能的微笑,隻是那張嬌柔的臉蛋,在看到斬月時肌肉突然攪緊,一抹倉皇從她眼底飛快閃過,轉瞬即逝。

“你等誰?”

斬月從她的臉上讀出了許多隱秘的真相,不禁抓起雙拳,咄咄相逼的盯著她。

“姐你怎麼又來了?”路璽瑤垂下了眼睛,掩飾性的去勾鬢邊長發。

斬月破釜沉舟的推開她,進屋順便帶上了門,望著朝後麵退開兩步,卻一副顯然生了氣模樣的路璽瑤,厲聲質問道:“你有沒有麥銀?”

路璽瑤的表情不可謂不精彩,從怔忡,到驚愕,到茫然,再到不知所措,變化多端的肢體語言已經表露了她此刻兵荒馬亂的心。

“路璽瑤,你有沒有?!”

斬月原本就比路璽瑤高太多,眼下正義凜然,更是像足了嚴厲古板的大家長,路璽瑤瞪著一雙清澄澄的大眼睛,可眸底卻掩藏著機關算儘的驚慌和涉世已深的風霜。

“我沒有!你彆聽信靳湛柏亂說!他誹謗我!”

她說的那樣氣吞山河,斬月也不能不為之動搖,隻是此時,門外的來客敲響了門,路璽瑤已然大驚失色。

斬月看似要轉身,路璽瑤一個飛撲,把她差點兒推倒,意識到她在拚死隱瞞著什麼,更因為那外麵的來人痞裡痞氣的喊著路璽瑤的名字,斬月一個驚雷般的顫栗,把路璽瑤拉住,阻止她企圖把自己反鎖在家裡,而門外的人,也因為斬月打開了門,出現在她的眼中。

來人三個,全是混社會的流忙,其中一人手上還拍著一盒未拆封的gang本,三個人都莫名其妙的瞅著斬月,然後冒出一句詢問:“又來了一個?什麼價位?”

斬月失望絕望的隻能咬住自己的%e8%88%8c頭,猛的撼天動地般砸上房門,那三個男人對著門又踢又踹,罵罵咧咧,斬月已心力交瘁,轉身就甩了路璽瑤一個巴掌,打的她摔在地上。

“我要你管!我怎樣都不要你管!滾!”

人儘可夫不讓她覺得顏麵無光,反倒是斬月的這一巴掌讓她受儘屈辱,跌坐在地上便攢足了勁,聲嘶力竭的發泄著。

斬月看著她頸子上和男人歡愛而留下的痕跡,心已痛死,她的體內有若乾縷彼此衝撞的情緒狠狠交鋒,要她淚如雨下。

“路璽瑤,比你窮的人多太多了,沒有一個像你這樣,你沒有誌氣,沒有骨氣,連最起碼做人的傲氣都沒有了,你自甘墮落,你非要走上絕路才知道後悔。”

“滾!滾!滾——!!!”

路璽瑤抓起身邊任何可以攻擊人的東西,朝斬月扔去,門外那三個社會青年還不忘拍著門,不死心的問:“喂,做不做啊?”

斬月惱羞成怒的帶著眼淚把門打開,頭一次這般凶惡的指著那三個男人,破口大罵:“滾!再不滾我報警了!滾!”

三個男人沒儘興的朝癱坐在地上的路璽瑤瞟了一眼,後排兩個已經轉身準備離開,打頭的那個吊兒郎當的朝路璽瑤挖苦:“你這種工作態度,混不了多久呀。”

“滾!再敢來一次我把你們全部送到警察局去!”

斬月驚瞪著那雙杏核眼,眼球上爬滿了紅筋,養育在水波瀲灩的淚光中。

三個社會青年離開後,斬月又把門摔上,無聲無息的看著依舊坐在地上的路璽瑤,她不知道她還能怎麼辦,麵對一個已經泥足深陷的%e4%ba%b2人,她要怎樣才能洗清路璽瑤身上的汙跡。

姐妹兩沉默了半晌,哭了半晌,路璽瑤撐著地板從地上爬起來,興許是坐的久了,連雙%e8%85%bf都無法站穩,斬月看她這個樣子,眼睛再次往她頸子上瞧了瞧,想到類似剛才那種社會青年,不知道還有多少個,這樣與路璽瑤%e4%ba%b2密過,斬月恨不得一巴掌打死她,身為女人,她覺得肮臟。

可她又突然想起路璽瑤指控靳湛柏的事,聲淚俱下也不過兩三小時之前,為什麼?18歲的女孩腦袋裡裝的究竟是什麼?

斬月把她從地上抓起來,身高優勢更讓路璽瑤不戰自敗,她本能的逃%e8%84%b1斬月的眼神,斬月卻陰銳的向她質問:“你為什麼栽贓他?你心裡在想什麼?想挑撥我們?還是有更遠的打算?”

“嗬嗬……”路璽瑤入魔般和斬月抵力,眼神亦充滿怨恨:“我就是喜歡搞彆人的男人,你不知道得逞以後那種感覺有多爽快,路斬月,不是我看不上你,以你的功力,想架住靳湛柏,你做夢!他是什麼男人?風月場哪裡沒玩過?什麼女人沒見過?我他媽在他麵前%e8%84%b1光了他不為所動!嗬嗬……是男人嗎我想問問?他能不能做?不是這個男人身體慫,就是他太厲害了,以他這樣的定力,不是凡人,沒點心思,你保不住你的婚姻,就我說的,不信咱們走著瞧!”

“你在他麵前%e8%84%b1光了衣服?”斬月重複這一句話,目光已經染上了笑意。

路璽瑤很容易推開了斬月,自己也跟著往後退兩步,既然破釜沉舟了,還有什麼不好開誠布公的:“我告訴你他看了,他上上下下全都看光了,估計以後再看你的身體一點感覺都不會有。”

斬月二話不說揪住路璽瑤的頭發,狠狠的瞪著眼睛,瞪到目眥儘裂:“路璽瑤,你有種再說一遍?”

路璽瑤咧開白瑩瑩的貝齒,卻泛著無比陰毒的寒光:“我把我寶貴的經驗告訴你,男人偽裝的再好,他的身體卻是誠實的,你說兩句下留的話他都能博啟,還懷疑女人身體的效力,有意思嗎?”

路璽瑤又露出那股在社會上浸染後的不良表情,可能真的已經刻骨入髓,品性這東西,就和一個人的神韻一樣,是由內質散發出來的,她已經不可能回到像任何一個好女孩那樣單純的世界裡去了。

斬月聽到此處意興闌珊,覺得一點兒繼續下去的必要都沒有了,路璽瑤已經不可拯救,她居然喪心病狂到想要染指自己的姐夫,雖然她對他還沒有生出極濃的情感,但也不至於拱手讓人撬牆角,隨意任人踐踏。

“你好自為之吧,記住,自作孽不可活。”

……

斬月為她奔波了一夜,從昨晚沒打通她電.話開始就一直沒合眼睡過一分鐘,連夜搭計程車返回S市,和李恒慧說好的事也不得不往後延遲,為了她,斬月比她辛苦。

走在回家的路上,斬月覺得這一切都好沒意思,媽媽很多年都時常告訴斬月,要她好好照顧路璽瑤,因為家裡欠叔叔家太多,爸爸動手術截肢那會兒,前前後後將近十萬的醫療費,除卻建築公司絞儘腦汁賠付一點點醫療費,其餘全是叔叔拿的,為此,叔叔還和嬸嬸一度鬨到離婚的份上。

斬月不是不顧念恩情的,況且現在的路爸爸還需要叔叔嬸嬸照顧,縱然她在好脾氣,也無法忍受自己的妹妹打上自己老公的主意。

這太齷蹉了。

……

斬月剛一離開,路璽瑤便火大的朝臥室走,沿途踢亂了客廳的餐椅還有擺在地上的幾個收納箱,躺到床上,拿著手機翻找號碼。

聯係了那三個社會青年,對於今天的突發狀況,大家都有些掃興,接電.話的男人說:“你還接不接?不接我們找其他人。”

路璽瑤蹺著二郎%e8%85%bf,白皙的小腳抖啊抖的,望著天花板說:“當然接啊,你們過來吧,不過幫我個忙。”

“搞什麼?”原本就擾了興致,眼下,男人的脾氣有點火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幫我教訓教訓剛才那女人,今天這一次,算我免費送你們的,好不好?”

她的聲音又開始嗲的發膩,沒有幾個男人能架的住這種聲音的妹或,更何況還都是些和她一模一樣不要臉麵的社會蛀蟲,男人笑嘻嘻的,聲音裡透露著偉鎖的腔調,路璽瑤用她慣有的伎倆,迷惑的男人暈頭轉向。

“好,我們先找那女人,等下來你那,把自己洗的香香的哦。”

“知道啦,我等你們。”

路璽瑤開開心心的放了手機,繞著自己的卷發,一陣子便下床去衛生間淋浴了。

……

斬月走在路上,精神有些虛%e8%84%b1,看人的身影總是重疊的,昨夜一夜未睡,早上也沒吃飯,現在身體發出了危險信號,她的低血糖又開始發作了。

站在大馬路邊,斬月把雙肩包拿下來,翻了兩個水果糖含在嘴裡,剛才暈眩的狀況稍稍緩解一些,她想著該給李恒慧打個電.話,這幾天她估計去不了那邊了,讓她在學校裡多轉幾天,認識些漂亮年輕的女孩。

斬月往羽絨服裡翻手機,原地定住,左右張望正在想著附近車站在哪裡時,迎麵看到了剛才在路璽瑤家門口的三個社會青年。

他們帶著張狂的挑釁和怒意朝她走來,斬月當即有一種腹背受敵的恐懼,她想也不想,轉身就往前跑,這個時候她不敢坐計程車,反而是越往人多的地方越有安全感。

後麵的男人跟的越來越緊,斬月慌亂之中隻記得找靳湛柏,發抖的雙手還強行鎮定的去翻他的號碼,正要撥出去的時候,一輛白色彆克停在她身邊。

斬月扭頭一望,隻見裴霖從車上跑下來,一身黑色的搭配,先聲奪人般的效果震懾了後麵尾隨的男人,他們駐步觀望,卻隻看到斬月被突然出現的男人塞進了副駕,彆克在他們眼皮底下遠遠駛去。

“他們為什麼跟著你?”

裴霖沒想到剛一出門將車駛上大路,不多久便就看到三個流忙跟著斬月。

斬月掩飾性的乾乾一笑:“早上買早點的時候跟他們發生點衝突。”

裴霖不動聲色的往後視鏡看一眼,瞧見斬月望著窗外,似乎與他這樣子的見麵讓她有點措手不及,他便不再追問,放下視線,穩穩的開著車子。

“把我放在前麵地鐵站就好了。”

斬月不想麻煩裴霖,而且從昨晚到現在的心情也真可謂起伏百變,她還理不清許多頭緒,有點兒想要獨處的空間。

“你回柏林春天?”

斬月的眼梢看見裴霖朝她看來,所以她扭了頭,禮貌的看著人家的眼睛,之後說:“嗯。”

裴霖挪走了視線,如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