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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媽置氣哈,媽肯定給你辦個比小東東還盛大的婚禮,啊?”

靳湛柏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這才朝老太太低頭,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轉身朝樓外走了。

一頓飯原本該吃的好好的,要不是那個臭脾氣的老頭子,也不會半途氣走了她的兒子,老太太回到桌上,就擺起了臉色,把筷子一摔:“小五的婚禮是早就說好的,%e4%ba%b2家都知道,你現在說改就改,小五在%e4%ba%b2家那邊也抬不起頭,咱們理虧,總得給兒子一個安慰吧?你憑什麼老是凶我兒子呀?他哪裡有錯?”

沉重的鼻息從老太爺鼻孔噴了出來,他那兩隻猛牛般的犀利眼睛差點兒就能瞪出眼眶:“老子就是喜歡佟家的人,就是給他穿小鞋了,怎麼樣?再他媽囉嗦,叫他帶著那個女人一起滾蛋!”

這兩位大家長吵架是常有的事,但平日裡的爭執全都限於小吵小鬨,像今天這樣動真格還是少見,桌上的人嚇的連筷子都默默放下了,垂頭默哀。

“靳開文!你少欺負我兒子!他比你強!20歲已經在美國當老板了,你呢?像狗一樣跟著佟戰,有什麼用啊?人家評功勳分你了嗎?幫你說一句話了嗎?他女兒就那麼了不起啊?你至於嗎?腆著老臉去貼人家%e5%b1%81%e8%82%a1,都做到這個份上了,這些年佟戰在中央軍委有沒有幫你說過一個字?你為了個外人一再欺負我兒子,靳開文你……”

隻聽“砰咚”一聲,老太爺的碗砸在老太太額頭上,順著淌血的鼻梁,掉在了地上。

“媽!!!”

“奶奶!!!”

“媽——!!!”

整個靳家亂成一鍋粥了,靳老太太扶著桌子,堅持了兩秒,倒了下去。

“媽!媽你沒事吧?”

素來跟老太太關係最好的夏雪,此刻也撇開老太太諸多偏袒靳湛柏而冷落靳東的事,擔憂的滿臉是淚:“媽,媽你醒醒!媽……”

“快快!把靳東叫下來!”

“來不及了,老二,你把車開到門口,我抱媽出去!”

“鑰匙給我!鑰匙啊!”

“鑰匙在你那呀!”

亂哄哄的爭執、吵鬨,隻有老太爺一個人孤零零的坐著,他的心到現在都沒恢複跳動的頻率,臉色一片白芒,看著圍著老太太失去理智的家人,他的眼睛越來越模糊,腦袋越來越混沌……

結婚六十多年,老太太十六歲就跟了他,國家沒解放之前,老太爺跟著部隊四海為家,每一次分彆都有可能是最後的一麵,新中國成立後,相處時間是多了許多,可是老太爺脾氣不好,動輒對老太太喝斥、訓誡,晚年的時候,竟然動手打了老太太,他打了跟自己相濡以沫一輩子的老伴……

靳百川把他的捷豹開了出來,家裡的人瘋狂的跟在靳百年身後,先將老太太送上捷豹,然後陸續奔去車庫拿車,一輛接一輛追去了醫院。

……

靳湛柏開門,站在玄關處喊斬月,電.話響了起來。

斬月從樓上跑了下來,靳湛柏朝她柔柔一笑,接著去接來電。

通話時間極短,靳湛柏已經麵如死灰,問了在哪家醫院,立馬又蹬上皮鞋,火燒眉毛的往外衝。

“怎麼啦?!”

斬月追出去,看到靳湛柏不顧一切的推開柵欄的門,根本沒有時間理她,朝著停車庫的方向,箭一般消失。

她跑到柵欄外麵,三十秒後,看到賓利從車庫橫衝直撞的開出來,她跑上小道,對著就要撞過來的賓利攔手,賓利帶起了一股劇烈的寒風,斬月往後大步一退,腰撞在柵欄尖上,疼的抽了一口氣,再朝那個方向看,賓利已經不見了。

應該出了很嚴重的事,否則向來沉穩泰然的靳湛柏不會是剛才那種反應。

斬月心裡很是焦急,搓著自己的上臂,在柵欄口來回逡巡,自己也不知道在瞭望什麼。

……

老太太這傷,可不比上一回斬月被靳湛柏砸出的傷輕巧,老人家,身體早走在下坡路上,骨頭容易脆裂,老太爺又使出那麼大的力,老太太還有輕微心臟病,這會兒被老太爺這一砸,全都發作了,情勢不是很樂觀。

靳家人憂慮重重的等在診療室外,外傷需要縫針包紮,剛才老太太倒下來撞倒了椅子扶手,腰也扭傷了,心口還疼,待會兒還得去做超聲心電圖。

幽靜深長的走廊那頭,靳湛柏火急火燎的跑著,步子又快又亂,很明顯雙%e8%85%bf的主人心情糟亂。

“媽怎麼樣?”

靳湛柏急切關注著的靳百年搖搖頭,臉色灰敗:“還在裡麵檢查。”

啪!

靳湛柏的後背被人狠狠的拍了一掌,他擰眉回頭,看到靳百合怒氣衝衝的瞪著他。

“都是為你,不為你,爸媽也吵不起來!”

“好了好了,彆說這些了。”

老三靳百山站在靳百合旁邊,將她拉遠,一並勸著。

靳湛柏低垂著眼,臉上的擔憂無處躲藏,他轉回來,望著診療室,一步都不願離開。

靳百年遞給靳湛柏一個眼色,兄弟兩人一前一後走到遠處,靳百年麵對著窗外驕陽似火的午後陽光,臉上卻是黯淡一片。

“小五,爸媽為你都鬨成這樣,你就彆再折騰了行嗎?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婚禮讓靳東先辦,行嗎?”

大哥以這樣的口%e5%90%bb一說,靳湛柏無言以對,他沒有折騰,他隻是不願意委屈斬月,婚禮是進入靳家的第一關口,連婚禮都能隨意更改,以後斬月在靳家哪會有地位。

不過如今,這些重要不過他母%e4%ba%b2的身體了,靳湛柏無聲的表示妥協。

“媽!”

“奶奶!”

“媽!”

“醫生,我媽怎麼樣!”

診療室門口嘈雜聲乍起,醫生已經開了門,靳湛柏和靳百年相繼跑了回來。

老太太被幾個媳婦和孫子攙扶出來時,滿臉都是淚,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要和他離婚……”

一大家人麵麵相覷,神色沉鬱,帶著無奈的頹喪。

……

斬月正在和王經理通話,樓下的門鈴響了,她禮貌的和王經理約了個時間,收起手機跑下樓來開門。

這一開門,冷不防撞到一雙寒澈的眸子裡,這雙眸子既熟悉又陌生,像從遠方來的微風,迎接過她又逐漸遠去。

靳東是在去醫院的路上突然掉頭的,這樁婚姻來的儘管突然,但絲毫沒給他帶來快樂,他心裡潰爛著一個老大的窟窿,拿刀傷人的同時,才發現受到最大傷害的,其實是他自己。

斬月往後退了幾步,交握著雙手,神色平靜,垂著眼睛看著地板。

靳東走進來,隨手摔上門,斬月抬起頭,故作嚴厲的聲明:“你不能隨便進彆人的家。”

他對她這個問題不感興趣,往裡麵走了幾步,隨處打量一下,和他想象的並無二致,乾淨、整潔,是一個有了女人的男人的特征。

“我是來通知你,”他轉過背,冷眼瞟著斬月,“靳湛柏為了你,和我爺爺鬨翻,我奶奶為了護他,和我爺爺鬨翻,我爺爺拿碗砸了我奶奶,我奶奶現在在醫院,說要和我爺爺離婚。”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網ω友ω整ω理ω上ω傳ω

裳裳都懷了我的孩子,你覺得我還會留戀你嗎?(一萬)

更新時間:2014-8-20 0:57:14 本章字數:15038

“我是來通知你,”他轉過背,冷眼瞟著斬月,“靳湛柏為了你,和我爺爺鬨翻,我奶奶為了護他,和我爺爺鬨翻,我爺爺拿碗砸了我奶奶,我奶奶現在在醫院,說要和我爺爺離婚。”

斬月聽的有些微茫然的神色,一瞬不瞬的定住了瞳孔,良久,她那薄薄的兩半淡粉色的%e5%94%87上下翕動,吐出艱澀的字詞:“你跟他是一家人?”

靳東的%e5%94%87朝單邊揚起,不屑一顧:“這又怎樣?楊貴妃不是陪了兒子又陪老子嗎?何況是叔侄,而且,我們兩又沒做過。”靳東側個身,摸了摸後麵櫃子上的裝飾木偶:“他倒是走了狗屎運,睡的一直是處。”

斬月的眼睛紅了,有細膩的血絲像曇花般朝眼球開放:“那你為什麼等到現在才說?铩”

“拜托,哪個男人沒睡過幾個女人?你這麼在意啊?”他笑顏以對,心卻疼的抽搐。

“你覺得很好玩是嗎?看我跟了你的叔叔,把我變成大家的笑柄,你心裡痛快了是嗎?”

靳東理解錯了,斬月質問的,是他和靳湛柏的關係。

他悶頭笑笑,打開掌心,看著自己的掌紋:“琪琪,你記不記得,我們在雍和宮算過一次命,那老和尚說,我這一輩子愛情注定坎坷,現在想想,挺準的,是吧?鋇”

他將頭抬起,帶著殘酷、絕望的笑容,出聲阻止:“哭什麼呢,有個男人費儘心思的要得到你,你該高興吧,靳湛柏真是頭狼,我還跟個傻X似的把小白兔介紹給他,哼,也隻有他,能乾出這麼禽獸的事,居然搞自己侄子的女人。”

這樣的形容,無疑一巴掌,狠狠摑在斬月臉上,她才看清,原來男人骨子裡是這般邪惡陰毒,將女人置於腳下踐踏,背負道德譴責的也都是女人。

“你千萬彆再搞些不辭而彆的老戲法了,沒意思,真的,裳裳都懷了我的孩子,你覺得我還會留戀你嗎?所以沒必要為了我跟靳湛柏鬨,我來不是為你們兩的事,主要是我爺爺奶奶為了你們,這麼大年紀還要鬨分手,你不覺得你該負點責任嗎?讓靳湛柏彆太荒唐,趁著上人還在的時候多孝順孝順,等人走了,哭都沒眼淚,作為女人,也彆太攀比,你得明白,我的裳裳是佟戰的女兒,自然處處優待於你,要是受了委屈,就請你多擔待擔待,我老婆性子嬌,得人哄著寵著,你不能什麼都跟她看齊,你也沒那個資格,明白嗎?”

靳東極為友好的展現笑容,牙齒又白又飽滿,閃著森寒的芒,當他轉身要離開時,又想起來什麼轉了回來:“哦對,我和裳裳五一結婚,一號在北京辦,三號在S市辦,你有空,可以過來討杯喜酒,婚宴嘛,要的就是熱鬨,再見。”

他頭也不回的打開門,走了出去,門扉在慣性的作用下,砰的嵌入門框中,屋裡一片寂靜,不久後,公寓前遠去一輛超跑的引擎聲。

斬月站了一會,走到沙發上坐下,曲起雙%e8%85%bf,一動不動的縮著,她的眼皮泛著青色的紅,青色是表皮蔓延出來的顏色,像一層淡淡的眼影,覆蓋了她睫毛下的濃濃的憂傷。

……

靳湛柏九點從醫院離開,到家的時候,看到斬月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