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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隻解釋一下,對方眼睛一亮,就告彆她去研究了。慕蘭音舒口氣,她也就提供個創意,具體的實施,還得專業人士來。

過了半個月,在慕蘭音和眾工匠的解釋下,終於給慕琅的屋子裡裝上了暖氣。看著自從暖氣供應上後,慕琅的身體果然比往年冬天要恢複得快些,陸汀蘭和慕蘭音都十分高興。

姬司言和陳譽都聽說了她這個偉大的構思,也看到了效果。

陳譽笑著誇她,“阿音,慕叔叔有你這樣聰明的女兒,真是好啊。”

慕蘭音小鼻子一翹,“那是當然。”

針對於陳譽的不吝誇獎,姬司言的反應就沒那麼熱情了。慕蘭音在他跟前把暖氣的偉大成就狠狠誇一番,姬司言隻是白了她一眼,“得瑟。”

“我是該得瑟的好不好?”慕蘭音突發奇想,“這麼偉大的想法,是不是可以廣而流傳呢?大家都有了暖氣,冬天不就不冷了嗎?司言哥哥,咱們青城這邊還好說,天京那樣偏北的地方,冬天肯定冷死了。如果暖氣被推廣,這是多好的商機啊。”

姬司言懶懶道,“你彆做夢了,雖然你這個想法很好,但也隻適合慕叔叔而已,你不可能推廣的。”

慕蘭音不服氣,“為什麼不可能?你是說花費功夫大,金錢銷量大嗎?那沒有關係啊,天下有錢的人總是那麼多。為了追求舒適和潮流,他們並不在乎花這點銀子的。”

姬司言說,“不隻是費事和費錢,還有浪費的精力和所需要的金錢消耗不對等。慕叔叔是身體極為不好,需要暖氣。但大部分人,有幾個需要暖氣需要到慕叔叔這樣迫切的地步?有暖氣自然好,但其實銀碳那些,根本就能代替暖氣的功能。這世間能達到你這種金錢消耗的人的,不是貴人就是富人。先說貴人,他們住的都是祖上傳下來的宅子,你覺得若非必要,有幾個人想拆了屋子的地基,去裝上什麼管道?無故動祖宅,這是不吉利的。再說富人,嗯,他們講究沒有貴人那麼多,每天富得流油,也有銀子做這些事,但是富人大都是商人,這種浪費金錢和精力的事情,你覺得他們會喜歡嗎?”

慕蘭音一聽,果然如此,沮喪地垂下了頭,卻辯解,“總有些人情況特殊,需要暖氣供養的。”

“這種人少之又少。”姬司言下結論,依然垂著頭寫自己的東西。即使在方才跟慕蘭音說話時,他也沒抬頭。“你要是想為這樣少之又少的人去推廣什麼暖氣,那就去吧,不過陳諾那個奸商,是不可能讚同你的。”

慕蘭音歎口氣,姬司言一解釋,她就知道自己在異想天開了,早打消這個想法了。不過姬司言的解釋,仍讓她有了幾分想法。她怔怔看著那書案前寫字的少年,他現在已經能獨當一麵了,分析事情條理清楚,邏輯分明。之前她總覺得自己和姬司言差不多幾分,總覺得自己身為穿越者,總比姬司言多些知識。可現在,她深受打擊:他們都在成長,但姬司言成熟的速度,遠比她快。

歸根到底,是他有許多磨練,各種繁雜的事務開始上手。而反觀她呢?依然隻能被關在小小一間屋宅中,理論知識大於實踐知識,這真是太糟糕了。

姬司言終於感覺到她熱烈的目光了,抬起頭,“怎麼了?”

慕蘭音托下巴,口氣不乏羨慕,“你能去好多地方,我哪裡都不能去。”

“這簡單啊,”姬司言不以為然,“你想去哪裡,我可以帶你去。”

慕蘭音想了想,慢慢搖頭。她爹身體不好,她雖然想去很多地方,但她也哪裡都不想去。她希望陪在父母身邊,能陪多久算多久。慕蘭音不想等到“子欲養而%e4%ba%b2不待”的時候,她不想自己有任何遺憾。

這天的冬天,注定是不平靜的一年。皇帝姬司淩在批改奏折,看到明王上的折子,請示讓世子姬司言回京,跟隨明王一起去邊關,參與各種戰爭。

姬司淩長久地提著朱砂筆,盯著那份折子,心中複雜。這一天,還是到來了嗎?他真希望姬司言就呆在青城,熏陶些青城特有的文人風骨,舞文弄墨就好了。可姬司言偏偏沒有按照皇帝希望的方式生長,他按著明王的希望長大了。反觀他那個哥哥,還是京中有名的紈絝子弟。

姬司淩想,要是明王府的那個紈絝長子姬司瑄是嫡子就好了,一個紈絝子弟繼承明王的爵位,皇帝做夢都會笑出來的。

姬司淩覺得頭痛:他是要姬司言留守天京,還是把他派出去給明王呢?

留在天京吧,一想到姬司言的霸道脾氣、惹事能力,皇帝就不想看到他。接受明王的建議吧,皇帝幾乎可以想見十年、二十年後,新一代明王將長成。姬司淩自己是沒什麼威脅了,他年紀大了,估計見不到姬司言長大的那一天了。可是下一任皇帝呢?想到當年自己繼位時,明王所代表的勢力給自己造成的壓力,皇帝皺眉:他不希望兒子麵臨和自己當年一樣的狀況。

最好的,就是能夠解決姬司言。

在天京不好動手,大家都看著……可如果到了邊關,那裡戰亂紛飛,什麼情況不可能發生呢?且,皇帝決定,自己得再添把助力。

想通了這件事,姬司淩舒口氣,開始批改,並取出一份空白的折子,思量著,給詔國和蒙狄國去信。正想著這些,外間內侍得報,“稟陛下,欽天監來見。”

姬司淩眉梢一揚:欽天監?這不就是個閒職嗎?每天看星星看月亮,算些吉祥如意的好彩頭,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這樣的官職,其實很微妙,當他們預測出某些事情的時候,就很重要;但大部分時候,他們隻是無所事事而已。

欽天監來見,是發生了什麼嗎?

“宣。”皇帝沉聲,放下了手中狼毫。

當夜,在皇帝的禦書房中,欽天監擺開陣勢,卜了一卦,詳細地為皇帝解釋,“……有鳳來儀,名有‘蘭’字,特指江南。微臣已經算了好幾次,不會有錯了。”

姬司淩沉默:有鳳來儀?

他想起,是說未來的太子妃麼?

在這個時代,大家還是很相信算命的。皇帝他是真命天子,他可以信,可以不信,但不管他信不信,至少表現出來的,他得對命理尊敬。畢竟,統治者本就是用這種“真命天龍”的說法來讓天下百姓歸順的,如果他自己不信,如何讓天下人信呢?

姬司淩揉額角,這事情怎麼一件接一件,還讓不讓他歇一歇了?

“陛下,您看……”欽天監觀皇帝的神色,卻什麼也看不出來。皇帝的臉色難看,但是為什麼?不應該啊。

姬司淩慢慢道,“行了,朕知道了,這件事,朕會考慮的,你先下去吧。”他頓一頓,“你們那什麼卦,再多卜幾次。這種事事關重大,馬虎不得。”

“是,微臣告退。”欽天監慢慢退下。

看著欽天監退下,姬司淩皺眉,他總覺得他似乎忘了點兒什麼?

第二天,皇帝前夜曾接見過欽天監的事情,被所有人都知道了。眾人驚異,紛紛去找欽天監打探。因這是喜事,皇帝也沒說不能說,於是大家都知道了。

一時嘩然,什麼?未來的皇後出現了?

那還得什麼,把她找出來啊!

然後等皇帝得知後,氣得臉色鐵青,他終於知道自己忘了什麼了——他忘了讓欽天監把嘴給閉緊!

作者有話要說:新年快樂,今天還是前五個送紅包。

☆、第41章 花宴○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一年的春天,來得很早。綠草藏在冬雪下,在杏月中,漸漸蘇醒。剛過了大年,青城重新活躍起來。春風溫柔的時刻,人們踏春、賞花、作詩,文人墨客們拾起舊年的情緒,舉辦各種娛樂活動。他們把詩寫在桃花箋上,放入流波蕩漾的江中。美麗的姑娘們遊唱、煮茶,隨手撿起才子們落在水中的詩詞,三三兩兩一群,談論著哪家公子更俊俏。

在這些風俗活動中,總有青年男女在江流夜光中瞥過最美好的相遇,也總會有人等在燈火闌珊後,猶豫著要不要上前一步。或許很多年後,會有人想起許多年前,懷念那已經消失在時光長河中的麗人。

在青城所有的迎春風俗中,大家最為推崇的,是花宴。青城最為出色的才子和才女,都將誕生於此處。青城尚文,不論出身,其對才學的景仰,整個江南都十分出名。

九歲多的粉衣女孩兒走在人流中,她的美麗和靈動,向來擁有讓人目不轉睛的力量。但人們隻目中驚豔,卻無一人上前攀談,隻因女孩兒的手,被一少年牽著。

而那翩翩少年郎,豐神俊朗,鮮衣怒馬,世間對美男子的定義放在他身上一點不為過。而他站在人群中,目若寒星,和眾人已是珠玉和瓦礫的區彆。

少年少女並肩走在一起,都是那麼精致,“金童玉女”不過如此。

這兩位正是慕蘭音和姬司言。

慕蘭音轉頭跟他笑,“我沒騙你吧,這裡挺熱鬨的。”

姬司言道,“我還是不知道我為什麼要跟你來這裡。”

慕蘭音眉眼含笑,“因為陳譽要參加這一年的花宴啊,他要是成功了,那就會被幾大書院聯合推薦給朝廷。他要是再在今年的秋試中取得名,那前途不可限量啊。我們身為朋友,當然不能錯過這個十分有意義的時刻啊。”

姬司言臉繃著,“陳譽?他不是我朋友。”

“知道知道,”慕蘭音笑著敷衍他,世子殿下眼光多高啊,天下有幾人能被他認為是朋友?陳譽肯定不在此列。慕蘭音隻搖著他手臂,“陳譽是我朋友嘛,我的朋友,你總不能一次麵子都不給人家吧?司言哥哥,人家可是也搬到我們家隔壁好幾年了……你都沒跟人家說過話。”最後一句是偷偷覷著他,小聲抱怨的。

姬司言冷聲,“我為什麼要跟他說話?”

“你不主動開口,冷著一張臉,誰敢招你啊。”慕蘭音小聲,“大家好歹相處了幾年,你也知道陳譽想考取功名……你要是主動往朝廷開一句口,那成功率不就大增嗎?就一句話的功夫,你連理都不理。陳譽每次見到你,都很尷尬的。”

姬司言眉峰挑起,“你在責怪我?”陳譽想考功名,關他姬司言什麼事?

慕蘭音解釋,“沒有啦,我就是想,你替陳譽說一句話,日後他入了朝廷,對你不也有好處嗎?你總也要會回天京的啊,不可能一輩子呆在這裡的。”

姬司言甩開她的手,不悅,“陳譽如何,他能否有大成就,日後是敵是友,我都不在乎。你要是跟他站在一起,就離我遠一點,省的我煩他的時候,把你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