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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知道凜冬的出身背景甚至是具體年齡,整整一百二十多位英雄裡,沒有與她同血脈的族人,她就好像是一個被世界觀強行獨立出來的分支,在這片大陸之上神秘而孤獨地活著。

凜冬手中的武器是一把鑲嵌著藍寶石的十字.弩,而這塊藍寶石據說是由古神的五件法器上掉落的碎片拚湊而成的。

然而伴著如此高深神秘的設定,凜冬在競技中的實力卻多少顯得有些貨不對板,叫許多玩家都對此大跌眼鏡。

初始隻有80的傷害讓凜冬在遊戲當中被一眾玩家們戲稱為老頭樂,再俗一點說就是癢癢撓。

打人就跟撓癢癢似的,根本沒有人會將她放在眼裡,打團都嫌她礙事。

“他選個這個乾什麼……”坐在訓練室另一側的陸聞錦忍不住側身問了一句身邊的祁念昭,“這英雄不都讓砍廢了麼。”

“不知道。”祁念昭搖頭,作為一個專職射手位的選手,凜冬這英雄他大概得有小半年的時間沒有在賽場上見到過了。

“他為什麼總是能在一些關鍵場合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陸聞錦皺眉。

“可能有自己的想法吧,”祁念昭笑了笑,“你得相信江頌。”

自從上次世界總決賽上江頌憑借一己之力完成了那一波精彩的破盾操作之後,祁念昭心中對江頌的種種疑慮似乎一夜之間就全部都被打消了。

內心無比堅定地相信江頌無論是做出了多麼匪夷所思的操作,其背後都定是一番縝密而精彩的蓄謀已久。

江頌不傻,相反,他比他們剩下四個人都奸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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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遊戲後,江頌的凜冬被傳送到了極淨之地的綠洲,這是從荒川大陸的靈修座中分離出來的一片土地。

與荒蟒之棘的一片肅殺和火湖的險象環生不同,這裡山明水秀鳥語花香,附著著靈息的種子在土壤之中開出五顏六色的螢光花。

凜冬三步並兩步地跳上了綠洲中間一顆千年古樹之上,從上麵采下了幾個果子吃掉了。

這是補充靈息的蜜桃果實,對於像凜冬這樣穩坐冷板凳坐了好幾個版本的英雄來說,開局補充靈息是必要操作。

哪怕是單對單的Solo賽也不例外。

采好了果子江頌沒有多做停留,一路跳到了巨樹的頂端,動作之靈巧迅捷幾乎已經達到了肉眼所無法看清的程度,甚至叫很多目前在役的職業選手們都望塵莫及。

想要登頂這棵古樹需要很強的攀爬技能,有人曾經專門統計過,就連最簡單的登頂方式也要少說將近三十次的微操,就連視頻網站專門講解爬樹的視頻都得慢動作錄製個半小時。

但是在江頌的手底下,二十秒不到已經到了最頂端,於他而言簡直如履平地

待江頌在製高點站定身子之後,四處一番搜尋,很快就瞧見了正在燈塔周圍轉悠的戚嘉榮。

這座燈塔來自於灘塗之地,外擴的一圈淺灘將讓視野變得一覽無遺。

江頌並不確定這人有沒有看到自己,不過既然銀竹是在淺灘,那就讓他很舒服了。

伸出手去將一條鉤鎖勾在另一棵古樹的枝杈上,蕩秋千一樣蕩動身體的同時右鍵瞄準了銀竹的頭部,上來就是一發蓄力槍。

到底是玩刺客位置出身的,哪怕僅僅隻有那麼一丁點的機動性都可以被江頌利用到極致,絲毫不浪費每一個可以閃躲位移的機會。

叮。

不錯,打中了。

蜜桃果實賦予的靈息讓這一發蓄力蓄力槍的傷害變得很可觀,銀竹那邊明顯是被嚇了一跳,敵暗我明的站位叫他瞬間戒備起來,四處搜尋著目標。

不過在江頌眼裡,這會兒的戚嘉榮其實根本沒必要擔心什麼,畢竟趁人之危暗箭傷人並不是江頌一貫的遊戲作風,因為他討厭賽後被人詬病勝之不武的感覺。

於是打中了戚嘉榮的江頌並沒有按照尋常玩法第一時間收手換點位,反而是讓凜冬一手攥著繩索一手拎著□□,靜靜地盯著戚嘉榮的位置看了一會兒。

他當然不怕暴露位置,因為讓戚嘉榮注意到自己這正是他這一槍的目的。

不是喜歡換人麼。

那就換。

換不死你。

待到感覺戚嘉榮已經看見他的時候,江頌這才收掉繩索穩穩落地,隨手采了幾個果子之後,便頭也不回地朝著另一側的雷修斯之山疾馳而去。

那是從火湖地圖中分裂出來的一角,也是江頌為戚嘉榮預設好的主戰場。

不出意外的話,那也是戚嘉榮這次試訓的葬身之地。

第021章

來到雷修斯之山的山腳之下,耳邊傳來的是窸窣作響的枝葉摩攃聲。

每個葉片之上流動著的火紋脈絡與時不時從地表迸射而出的岩漿讓這裡透著一股驚悚如同煉獄般的詭異氣息。

除了火屬性的英雄之外,大概沒有任何彆的英雄喜歡在此流連,大多都是拿到法器調頭就走人,被岩漿燙一下的傷害並不算低,怎麼算都是得不償失。

不過細究起來的話,凜冬這個英雄大概得算是一個小小的例外。

因著她□□上鑲嵌著的那顆冰屬性藍寶石的關係,凜冬對岩漿迸射的傷害直接被減免了百分之三十。

不過也僅僅隻是減免,還遠遠達不到免傷的效果,所以大多數的凜冬玩家也絕不會把火湖當做他們的主戰場。

另一頭的戚嘉榮應該也是聞聲趕了過來,作為遊戲中出了名的追蹤大師,江頌預計他追過來的時間絕不會超過二十秒。

果然。

十七八秒左右的時間,江頌就十分清楚地聽到耳邊傳來了急吼吼的腳步聲,配合著銀竹霰丨彈槍裝填子丨彈的聲音,看來是已經蓄勢待發了。

江頌甚至都沒有回頭去看,直接抬手一個鉤鎖將自己拽到了更高一層的岩壁之上,一躍而起的同時,一發銀色的穿甲丨彈直奔江頌原本所在的位置而去,結結實實地打在了江頌身下的岩壁之上。

這戚嘉榮是下了死手的。

穿丨甲彈的爆發很高,若是剛才真打在了江頌身上,那麼這一局遊戲差不多也就該結束了。

站在岩壁之上的凜冬居高臨下地看著銀竹,揮手一套箭雨朝著戚嘉榮的站位射去,戚嘉榮翻身想要躲避,不料還是中上了一箭。

然而這一箭僅僅隻有可憐的二十點傷害。

怎麼會比凜冬的基礎傷害還要低上一截……?

“你很喜歡跳狙啊,”就在江頌操作的時候,耳機裡麵傳出了戚嘉榮略帶玩味的聲音。

很明顯,他根本沒有將凜冬的箭雨技能被縮減了傷害的事情放在心上,隻當是這英雄本就弱得真實,二十點傷害與三十點傷害,於他來看是沒有任何區彆的。

無所謂。

“但是在我麵前秀射手你還是太嫩了。”

戚嘉榮邊說,抬手對著江頌就是一記霰丨彈,江頌當然會躲開,但沒料到的是戚嘉榮的目標並不是江頌,而是江頌身後那顆已經熟透的岩漿果實。

果實被一發子彈射中之後直接爆開,滾燙的岩漿濺落在凜冬的身上。

看著都疼。

江頌皺眉,對著戚嘉榮又是一箭,卻被戚嘉榮給翻身躲開了。

還得再等等。

江頌暗暗地告訴自己,沉著得有些不真實。

與戚嘉榮巧妙地拉開距離,江頌一邊靈巧地躲避著來自戚嘉榮的傷害,一邊像是在不停地搜尋著什麼。

“這江頌在乾什麼,”葉回放低了聲音問陸聞錦,“他怎麼不反擊啊。”

“誰知道打的什麼歪主意,”陸聞錦搖搖頭,“選在火湖當主場就已經很怪了,不知道還能再怪到哪兒去。”

“他是不是在想辦法怎麼破盾。”?思?兔?網?

“都這節骨眼上了才想著怎麼破盾是不是有點太真實了。”穀冉嘖了一聲,“按凜冬這癢癢撓一樣的攻擊力,想破銀竹的盾那是在開玩笑。”

四個人嘴上開著小會,眼睛可半秒不曾從大屏幕上移開過,紛紛對江頌究竟在打什麼鬼主意而好奇不已。

然而另一邊江頌還在不停地四處奔走搜索,腳下是迸射的岩漿,身後是銀竹的追擊,這讓凜冬的生存狀態顯得極其嚴峻,乍看之下甚至透出了幾分狼狽。

不過好在一直以來江頌的閃避技巧也絕非浪得虛名,追逐了整整三分鐘,愣是沒讓戚嘉榮碰到他一根汗毛。

一路跑到了雷修斯的山腳後麵,江頌終於算是稍稍放慢了腳步。

因為他找到了。

垂眼看著地麵之上那呈三角形狀交錯排列的三個岩漿口,滾燙的岩漿像是一條條亂蹦的魚。

就是這了。

數以萬計次的跑圖使得江頌對各個地圖的細枝末節處都已經足夠熟悉,雖然每局遊戲生成的地形或多或少會有些小小的不同,但是大致的形態是不會改變的。

比如江頌很早就發現,不論地圖怎樣隨機轉變,但在火湖這張圖上必定會有一個邊緣位置密新出三個岩漿口來,而且距離岩漿口一百到一百四十碼的位置,還會翻出一張定身符咒。

“你選個凜冬就是為了機動性強方便逃跑麼?”還沒有察覺到江頌內心鬼勾當的戚嘉榮冷冰冰地問了江頌一句。

很明顯,他對於這局裡江頌的表現很是失望。

但是江頌依然不打算理會他,找準位置站定一個錯身,直接將在身後追擊的銀竹引入了那三個岩漿口的中心位置。

有了。

下一秒,就見江頌的凜冬猛地回身衝著銀竹一抬手,一條勾鎖直接脫手而出緊緊地捆在了銀竹的身上。

捆綁起來的一瞬間,那鉤鎖上麵竟瞬間長滿了尖銳的冰淩倒刺。

戚嘉榮瞳孔微震,不知江頌的這套技能究竟是從何而來,畢竟按照常理來說極淨之地是永遠不會刷新升級技能的靈符的。

這江頌難道作弊了不成……?

當然沒有。

原來趁著剛才戚嘉榮追及到火湖的這幾秒鐘時間,江頌當機立斷退化了凜冬十分關鍵的箭雨技能,進而把這多出來的一個技能點加在了鉤鎖之上。

這也就是為什麼剛才的箭雨技能打在戚嘉榮的身上會少出整整十五點的傷害來。

心中料定這膨脹的戚嘉榮對於這區區的十點傷害定不會察覺,所以江頌也就對自己之後的計劃就更信心百倍了。

被進化後的鉤鎖打在敵方英雄身上會當即產生禁錮效果,同時生長出來的倒刺還會觸發定量的傷害,尤其是對於銀竹這樣基礎護盾魔抗以及韌性都為0的選手,這手捆綁技能還是挺致命的。

三個岩漿口迸射出的岩漿筆直地打在銀竹瘦弱的身軀之上,讓銀竹發出痛苦地哀鳴。

禁錮的時間隻有短短的2.5秒,而趁著這一小段時間,江頌的凜冬也絲毫不敢怠慢,衝到那原本刷新定身符咒的位置,抓起符咒來對著銀竹就是一下。

再次被定身的銀竹傻眼了,眼看著就要被腳下的三個岩漿池耗成殘血,於是情急之下被迫激活了護盾。

那一刻,戚嘉榮的瞳孔裡寫滿了震驚。

他怎麼……

護盾雖說被激活了,但是原本身上被濺到的岩漿灼燒傷害依然在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