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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蛇了。

柳喬點頭應下。

霍風冽暫時也不走了,為了避免他們兩個被發現,就先帶著柳枕清稍微離遠一點,等待柳喬的行動。

柳喬謹慎的飛入了庭院內,悄悄落在屋頂上,四處探查了一下,隨即似乎發現了什麼,就伏在一處,靜靜的待著。

“這些年他們的關係如何?”柳枕清神情嚴肅的詢問霍風冽道。

霍風冽知道柳枕清問的是誰,還是不自覺的摸了摸無名指上的戒指,他明白清哥最不願意的就是太後跟反賊扯上關係。

“雖然我不常在京城,但是也聽說太後太妃同元玨的關係十分融洽,這些年哪怕是後宮之事,太後都幾乎交給了皇後管理,算是元玨願意給她們權力,她們也不太願意沾手,讓元玨十分放心。”

柳枕清道:“皇後是江望的嫡長女,當初也是我和太後為元玨選的。因為江望是一個人才,權衡在老臣和新臣之中,長袖善舞,十分有能力,江家為官者也多,但卻是一個十足的牆頭草,當年為了得到以江望為首的新晉官員的支持,必須許他一個國丈之位,當年元玨還年輕,十分抗拒這樣被脅迫的皇後,也討厭賦予江望這種不完全忠心的臣子權力。但是為了皇位穩固,大周安寧,也沒辦法。”

所以這就意味著早晚有一天,元玨會對付江望。

正想著,霍風冽突然提醒了一聲,柳枕清看過去,就見柳喬突然離開。隨即一個人躍上了屋頂,似乎是有些懷疑什麼。但是沒確定,也沒看見柳喬的身影,畢竟柳喬輕功已經登峰造極了。

大概是不放心,那人直接就坐在屋頂上不離開了。

“鄭唯?”霍風冽皺眉。

柳枕清是不認識鄭唯的,也沒見過,但是聽說過。“東廠廠督,秦予義父?”

霍風冽點頭。

柳枕清微微蹙眉,所有知道的信息隨著他們回到京城變得更加錯綜複雜。

就鄭唯而言,他本身在這裡是合理的,畢竟是太後太妃出行,他要負責來保駕,但是江望進去了,他必然也是知道的。

所以到底是鄭唯要跟江望見麵,還是鄭唯幫助江望跟某人見麵。

按照秦予說,鄭唯不會背叛大周,此話若是可信,那鄭唯到底在其中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既然不會背叛大周,為何不跟霍風冽合作,互通信息呢?

“關於鄭唯詳細信息,回頭給我一份。”柳枕清開口道。

雖然說做到宦官老大的程度,做什麼事情基本都是趨於權力和欲望,研究身份信息已經沒多大用處了,但是柳枕清還是想要看看這個鄭唯到底是怎麼回事。

霍風冽自然應道,很快繞了一圈的柳喬回來了。

柳枕清趕忙詢問。

柳喬有些自責,他並沒有看見江望在跟誰對話,隻聽到江望仿佛一個人憤怒極了,不斷的說話。

“說好的合作,你們這是不管我死活了?就當我求你們,再考慮一下,事到如今,為何不拚一把,霍風冽回來你們就怕了嗎?”

對方始終沒有反應的樣子,肯定是讓江望得到了答案。

“哈哈哈,我懂了,你們這是要舍了我,來保全你們,因為皇帝已經開始疑心了。若是我被抓,你就不怕我供出你們同歸於儘?”

“對,我的確不會,我還要留著你們繼續給皇帝找不痛快呢,怎麼能全軍覆沒呢!哈哈哈!所以,今晚的事情我還是會做,若是敗了,你們隻要護住我女兒……隻要護住我女兒,我就滿足你們心願。”

大概就是聽到這麼多,柳喬複述完了之後,柳枕清和霍風冽同時抓住了重點,其他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今晚的事情」。

柳枕清和霍風冽對視一眼。

“既然太後知道你來了,該去行禮,才能告退。”柳枕清道。

霍風冽點頭道:“理應如此。”

兩人迅速來到了庭院門口,讓隨行宮人傳消息,沒一會兒,兩人就被叫了進去。

但是沒有見到瑤華,隻有簡霜側臥榻上,病氣纏繞的樣子。

而柳喬之前看到的屋子就在這旁邊一間。柳枕清看向霍風冽,霍風冽卻輕輕搖頭,證明旁邊的屋子已經沒人了,他們一直在外麵沒走,而現在江望憑空消失,證明這裡還有其他暗道。

他們錯過了跟蹤江望的機會。

“霍將軍,柳公子,姐姐她醉倒了,無法接見兩位,本宮就代為接見了。”簡霜說話輕柔,感覺氣息不足似的,這樣的身體,柳枕清之前一直以為是撐不了多少年的,沒想到撐到了現在。

霍風冽直接開口道:“剛剛來的過程,看到鄭廠督在屋頂上,是出了什麼事嗎?”

簡霜一愣,臉上看不出絲毫問題,“本宮也是剛剛醒來,才起身,不是很清楚,若有什麼疑問,霍將軍可以問他。”

“勞煩太妃娘娘了,我隻是來打聲招呼就告退,還有公務在身。”

既然找不到江望,霍風冽也不願意浪費時間在這裡。

簡霜笑著點點頭,讓兩人退下。

一切都顯得十分正常。

來到外麵,霍風冽看上去,而鄭唯也在笑嗬嗬的看著他們,拱手見禮,道:“見過霍將軍和柳公子,奴才正在護衛,不方便下去。”

“是有什麼危險存在嗎?”

“倒也沒有,不過今日畢竟人多,肯定有很多武人,來來回回的,讓奴才敏[gǎn]了,有些不放心。”鄭唯恭恭敬敬解釋著。

霍風冽不再多說,帶著柳枕清就離開。

但是兩人都能感覺到鄭唯正在後麵緊緊的盯著他們。

離開庭院後,霍風冽立馬離開,關於所謂的「今晚」,霍風冽必須要有所防備。不好直接提醒元玨,但是隻要霍風冽在元玨身邊,安全就不是問題。

若江望正要出手,看樣子,真不一定能活過今晚。

看著霍風冽離開,柳枕清的神情逐漸變化,柳喬落下道:“主人。”

“沒想到這麼快,麻煩你了,柳喬。大概就是今晚了,但……一定要以安全為主,我不想再失去一個同伴了。”柳枕清緩緩開口道。

柳喬目光堅定道:“我知道,主人,但是……不用告訴霍將軍嗎?”

柳枕清勾唇一笑:“他那人演戲很爛的,周圍可都是人精,到這一步,不小心一點不行的。不過等到時候,他會知道如何做。”

柳枕清沒有在太學逗留,回去後直接去了將軍府,因為除了這裡,柳喬把他放在哪裡,都不會安心。

黎星若見他來了,有些奇怪道:“來找我?”

“我需要一些藥。”柳枕清直接道。

黎星若奇怪道:“你從師父那邊挖的陪嫁還不夠多?”

“隻有你會配置奇奇怪怪的藥。”

“什麼藥?”

“讓人說實話的藥。”

黎星若挑挑眉道:“你應該知道,沒有所謂真的讓人說實話的藥,隻是會讓人恍惚,無意識的說出實話,若秘密對他很重要,他實在不願意說,那也是不會開口的。”

“沒關係,試一試。”柳枕清隨意笑道。

“你乾嘛?給風冽用嗎?”黎星若開玩笑道:“小子嘴硬,說不來甜言蜜語,想逗他玩?”

柳枕清想起今日的二狗,緩緩勾唇,“好主意。”

黎星若嫌棄的看了柳枕清一眼,“傷身體,彆給他亂用。”·思·兔·在·線·閱·讀·

柳枕清隻能道:“那就算了,總之你給我準備著,我今晚就要。”

柳枕清說的堅定,跟平時的語氣完全不同,以往這樣時,黎星若就算彪悍,也會在這種狀態下選擇乖乖聽師兄的話。

但是黎星若還是覺得今日的柳枕清有些怪怪的,直到柳枕清在這裡蹭了晚飯,去了小佛室時,黎星若看著他的背影,恍惚間仿佛看到十年前的柳枕清,那時的他遇到不開心的事情時,多說一句都不願,隻會躲進小佛室。

那時候的柳枕清深沉,陰冷,越發的喜怒無常,情緒難測,黎星若看著,隻能乾著急,卻無能為力。

而現在的柳枕清隨性開懷,哪怕曾經想遠離這裡的一切,還是為了和霍風冽在一起而回到京城,他不會去談論過去的事情,從來也不跟黎星若他們說起自己的冤屈,想為自己正名,仿佛真的獲得新生,隻要能跟霍風冽開開心心戀愛就好了似的。

黎星若看著這樣的柳枕清,自然是開心的,她也希望柳枕清能一直是這個樣子,就像年少時一樣無憂無慮,嘻嘻哈哈。

可是今日還是讓她看見了那個屬於柳相爺的情緒,如同濃重的煙霧籠罩在他的身上一般。

這讓黎星若有些不安。

夜晚來臨,京城逐漸安靜下來,皇宮卻喧鬨了一陣,但很快被迅速壓製下來,哪怕連喊殺聲都沒有傳出多遠,隻有幾十具屍體不斷的被抬出去,血水流下台階,被宮人清洗著。

其中有侍衛,宮女,太監。

此時大殿之上,站著三人,鄭唯,賀琮和霍風冽。

其中賀琮和霍風冽身上都帶著血,賀琮慢慢用手帕擦拭,還笑嘻嘻的看著霍風冽道:“今晚多虧了將軍了剛好過來,要不然驚擾了陛下,我等就罪不可赦了。”

霍風冽點頭簡單示意一下。“巧合。”

賀琮又轉頭看向鄭唯道:“鄭廠督,今晚這麼熱鬨,怎麼不見你的人影啊?”

鄭唯挑挑眉道:“賀指揮使,這種事情能用熱鬨形容嗎?而且今日奴才負責護衛太後太妃,剛剛才送兩位娘娘回宮,是指揮使大人你負責護衛陛下。”

賀琮笑的更加燦爛,正要說什麼,隨著皇上駕到的聲音傳來,在場的人都收斂了神色。

元玨沉著臉,緩緩從後麵走上了高台,坐在龍椅上。

大殿大門同時被打開,有侍衛架著一個人走了進來。此人正是發髻散亂,狼狽不堪的江望。

江望被按著跪在大殿中間麵露嘲諷,臉上也毫無麵對死亡的恐懼。

元玨沉著臉,摸索著玉扳指道:“江丞相,身為朕的嶽丈,利用朕給你和皇後的體麵賜予的金牌夜闖皇宮來行刺朕,朕真是高看了你,朕以為你很聰明?”

江望的臉上身上都是血,不僅有他自己的血,還有他花了很多年培養送進宮的當細作的死士們飛濺的血。

而他們一群人隻殺入了內殿,正巧霍風冽在此跟皇帝彙報工作,遇個正著,隨著霍風冽的攔阻和錦衣衛及時趕到,他們真的是連皇上的衣角都沒看見。

果然啊,這種刺殺成功率太低,低到可笑。

江望緩緩開口道:“何必誆騙我,憑著你們收集到的東西,我有十條命估計都不夠皇上殺的,既然本就是要殺我,我不得不放手一搏,好歹也是一朝丞相,難道要像柳枕清一樣死的憋屈,要死也要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挑戰完了再死。”

江望在這種時候提到柳枕清真的是引起元玨的不快。

元玨道:“江丞相,朕待你們父女不好嗎?為何走到這一步,你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