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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川。

易川單純直接,“你這麼願意維持當初的情況,不過是因為當初上供的不是你的弟弟妹妹罷了。”

趙海程臉色一白,張著嘴卻不知道說什麼。

易川拆穿了一個最簡單的醜陋事實,那時候他們那個船隊雖然從未做過這類事情,但是見過其他海寇做過索要年少的男女子綁上船隻把玩,而這些人的來曆通常都是島上某家父母出海遇難留下的孤兒。

易川道:“殺人的是海寇,你不想著清繳所有海寇,永絕後患,卻怪他們,為了怪他們甚至不惜跟海寇勾結,我真的不懂。”

宋星幕卻輕笑道:“其實很簡單,因為怪自己人,怪那種不會傷害他們的人最是容易。他們怎麼敢怪海寇呢,畢竟海寇可是真的會殺人的。”

易川有些聽不懂,但是其他人卻似乎明白了。

趙海程惱羞成怒,渾身顫唞著,“你狡辯再多也無法改變,這禍端是你們引來的事實,是你們害死了那麼多人。”

大概是因為過於激動,趙海程的嘴裡都喊出了血沫。

宋星幕勾著發尾的手指抬起撥弄了一下耳飾。

“那就讓我來告訴你一件剛剛調查出來的真相吧。”宋星幕緩緩開口道:“當年,你是不是在岸邊救過一個漂浮上島的反賊?”

趙海程一愣,驚疑不定的看著宋星幕,“那又如何,若不是你們口中所謂的反賊知道感恩,當年被我們救下後,得知我們出事,返回來救我們,我們島上一個活口都不會留下的。”

宋星幕笑了起來,直接大聲喊道:“來人,把五號房的犯人帶過來。”

眾人不明所以,但是很快就看到有士兵把一個嚴刑拷問過的犯人帶了過來。

趙海程一眼就認了出來,“海叔!”

那海叔抬起頭,眼神閃躲,渾身不由自主的顫唞起來。

宋星幕一腳踹上去,道:“說!把你之前交代的都說一遍!”

趙海程怔愣的看著眼前人,心中隱隱有了最不好的預感。

“當年……當年我們遭遇追捕,瓢潑海上,我被……被他們……他們救了。住了一段時間之後跟自己人聯係上,我們當時需要一個隱藏身份躲避追捕的地方,於是商量之下,決定躲在那座島上。”

趙海程神情呆滯,幾乎帶著祈求的語氣道:“所以你們返回看到我們遇襲才出手相救?”

“是……是我們返回看到有海寇想要偷襲,但是因為柳相爺留下的那些裝置,他們不敢冒進。於是我們……我們想了一個隱藏身份的好辦法。”

趙海程臉上的血色幾乎肉眼可見的褪去,瞳孔不受控製的顫唞著。

“快說,什麼辦法?”宋星幕催促道。

海叔一抖,再也不敢麵相趙海程的方向,撇著頭,一鼓作氣道:“我們想……想按照我們的人數完全替換掉島上的人,所以就……就暗殺了高塔上的守衛,通知海寇這裡可以攻擊,等海寇都上來襲擊之後,我們再找機會出去清繳海寇,讓島民對我們感恩,答應收留我們,讓我們以死去島民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存在著。這樣我們就可以避開朝廷的搜捕。還可以擁有幫我們查探外界消息的忠實手下。”

話音落下之後,整個牢房安靜的可怕。

人性之惡,事情之反轉令人瞠目結舌。

所有人都不得不感歎一聲不敢置信。

而作為一切事情的起因,趙海程呆呆的看著被他親手救上來的人,聲音幾乎如同沒了生命力一般,乾巴巴的問道:“為什麼?我救了你……為什麼對我們這麼狠?!”

海叔本就是朝廷官員,麵對趙海程的質問,原本的確有些心虛,但是這一會兒還是開口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第97章 幫忙搓背

一句聽上去大氣的話, 卻讓趙海程直接崩潰。

他們都是這些做大事的人眼中的小節,就像宋星幕說的那樣,那些高位者有幾個會考慮他們的性命。

他們在那群人眼中隻是螻蟻罷了, 而唯一在乎過他們性命的人……

趙海程突然暴起, 猛然撲向離他很近的海叔,一口下去, 直接咬住海叔的咽喉。

慘叫聲, 血液噴出來的動靜讓牢房變成血腥場景。

趙海程就跟瘋了一般,不論彆人怎麼拉都不肯鬆口,直到活活咬死海叔。

而下一秒, 他仰天長嘯, 卻轟然倒地,最後腦海中想起一個畫麵。

海岸邊站立著一個人,不似凡人般俊美,他平靜的看著海麵, 夕陽溫暖的餘暉也照不進他的眼眸中, 仿佛最深處的海底那透不進光芒的黑,隻有他一個人待在那裡, 好像永遠的孤寂和冰冷相隨。

那一刻, 趙海程偷偷的看著, 覺得該有一個人站在柳枕清的身邊牽住他的手,他衝動踏步上前, 卻在下一秒看見柳枕清撈起腰間掛著的玉石, 那是被上好的美玉雕刻而成的小玩具, 就簡單的二層小方格, 他見過柳枕清時常把玩, 仿佛心情不好的時候, 玩一玩就能開心一點。

這一下,趙海程沒了上前的借口,就再也沒有機會。

沒想到臨死前,他最後悔的竟然就是這個畫麵……

待眾人反應過來,趕緊找大夫,卻已經為時已晚,大概是無法接受事實,趙海程激動而死。

霍風冽靜靜的看著趙海程逐漸變灰的眼眸,轉身離開。

出了牢房,腳步越來越快,他想要去找清哥。直到走出牢房所在的院落,柳枕清赫然出現在不遠處的庭院中,似乎正要離開。

柳枕清聽到動靜,回頭,瞬間就被人衝上來抱了一個滿懷。

柳枕清懵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霍風冽竟然主動抱他,這……情況有點詭異啊。

柳枕清莫名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像是得了大便宜似的趕緊親近一下主動環抱。

霍風冽卻把人抱得更緊了。

柳枕清終於覺察到某人情緒有點不對勁,小聲問道:“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對了,你怎麼來這裡了?”

霍風冽啞聲道:“清哥,我沒事,我隻是……有點想你了。”

柳枕清瞬間有一種心臟過電的感覺,二狗終於開竅了!也對,好歹經曆了生死,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柳枕清開心的抱著蹭蹭,剛剛的煩心事仿佛都不在心上了。

而霍風冽卻不由的想著,這樣好的人,憑什麼就得遺臭萬年,他本該流芳百世。

突然,霍風冽開口道:“清哥,我們想辦法為你平反好嗎?”

柳枕清一愣,有些不解,他以為霍風冽是明白他對這些事情不在意,也懶得折騰的心理,所以之前不論是白溯還是賀闌秦予說什麼的時候,霍風冽從來不會多言,一切以他的想法為主,今日是怎麼了?

“好端端的說什麼呢,我哪裡有反需要平,我做過的就是做了,不論彆人評價如何,也沒啥好說的。”柳枕清道。

霍風冽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開口道:“我不甘心。”

柳枕清疑惑道:“怎麼突然……”

霍風冽把趙海程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柳枕清心中明白宋星幕隻是想要借此機會讓霍風冽更清楚當年的真相罷了。

無奈歎了一口氣道:“可是我的確設計要了三萬兵馬,還弄傷了元玨,這也沒啥好說的啊。”

霍風冽隻是重複道:“我不甘心。”

柳枕清刹那間反應過來,其實霍風冽一直是不甘心的吧,畢竟小二狗暗戀他多年,怎麼可能舍得自己的心上人被世人詆毀,他想要彆人看清自己心上人也合情合理,過去不作為不多言不過是因為想要順著自己的心意罷了。

而現在他終於忍不住說出來,哪怕知道平反意味著可能跟元玨站在對立麵,等於是告知天下人,他們錯了,他們的皇上也錯了,這種事情有多難,不用說也知道,但是霍風冽是真的想要這麼做。

看來這二狗忍得辛苦啊。

柳枕清笑了,忍不住拍拍霍風冽的屁股,還聽有彈性,一下把這凝重的氛圍打破,霍風冽鬆開柳枕清,一副不知道該說什麼的表情看著他。=思=兔=網=

“可是我更加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幸福,比起身後名,眼前人更加重要。浪費時間管那些破事做什麼。”柳枕清一臉輕鬆笑著挑眉道,而且他怎麼舍得讓二狗陷入困境,就為了名聲,拉倒吧,完全沒必要。

他現在比較在意的是剛剛霍風冽的舉動是寬慰之意,根本不是自己的苦儘甘來,真的是讓人鬱悶。

“清哥,你……”

柳枕清突然挑眉一笑道:“正好遇到,我有事情拜托你。”

霍風冽一愣,也隻能順著問道:“什麼?”

柳枕清微微眯眼,壞笑起來。

不久柳枕清暫住的房間內,嘩啦一聲水聲,小隔間隔著屏風,能看見有人正沐浴的纖細剪影。

霍風冽僵坐在外間,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

“二狗?”

霍風冽瞬間不自在道:“我出去等你。”

“出去?”柳枕清聲音似乎有些不可思議,直接道:“出去乾嘛?進來。”

霍風冽臉色一僵,就聽到柳枕清道:“剛剛說幫我的,進來幫我搓搓背,去了牢房,陰冷潮濕的讓人渾身難受。”

霍風冽腳步僵硬,不知道該怎麼拒絕。

“乾嘛?我身上什麼地方你沒摸過啊,讓你搓個背,怎麼就推三阻四的,嫌棄我?”柳枕清故意道。

聲音仿佛帶著水汽一般朦朦朧朧,傳出來卻又有如同火焰一般燒紅了霍風冽的臉。

霍風冽現在就感覺呼吸困難,想要奪門而出。

柳枕清直接不耐煩道:“進來,你又不是姑娘!”

明顯聽出柳枕清不高興了,霍風冽不敢再犟,隻能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他低垂著頭,小心翼翼的走著,甚至不敢往浴桶裡麵多看一眼,隻能看到陣陣水汽。

突然一條沾著水珠的白玉手臂伸了出來遞上小浴巾,伴隨著嘩啦啦的動靜,似乎是浴桶中的人挪了一個位置。

“來吧,先搓肩膀。”

這下霍風冽也不得不看過去了,嫋嫋單薄水霧,根本遮擋不了一二,本該蓋在身上的浴巾卻被搭在浴桶旁,水清澈見底,一覽無餘,肌膚如玉,線條唯美,雖然已經看過幾次了,但是每次看見還是讓霍風冽氣血上湧,隻能儘可能避開視線,確定好位置,正要下手,卻看見那處剛好有自己的牙印,頓時手都不免抖了一下,用幾乎更加輕盈的力道下手。

“二狗,我喜歡重一點,這麼輕怎麼會舒服。”

霍風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總感覺清哥說這話的尾音都是上揚的,好像在故意調?戲人一樣。

霍風冽逐漸加重力道。

伴隨著一聲聲輕歎一會兒喊重一會兒喊輕,一會兒又喊舒服,霍風冽已經滿頭虛汗,就連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

擦完肩膀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