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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步衝到榻前,對著師父就跪了下來,行大禮。

“師父在上,請受孽徒一拜,師父……對不起,枕清錯了,枕清……錯了。”說道這裡時,柳枕清幾乎已經開始哽咽。

被霍風冽認出,都不至於讓他如此失態。

可是眼前的人是他在這世上唯一敬重的長輩了。

唯一一個能訓斥他,能懲罰他,能……當他變得軟弱也不會覺得丟臉的長輩。

師父顫唞著走下榻,執百根金針都不會不穩的手,此刻卻顫顫巍巍的挪到了柳枕清的頭頂上輕輕拍了幾下。

“錯?你還知道錯,你這……你這忤逆不孝的孽徒,你這……還不打算認為師,連師門都不認的叛逆!”

師父幾乎是一邊咬牙痛罵,一邊輕撫柳枕清的頭頂,用矛盾至極的兩種情緒來宣泄著相認的衝擊。

最終還是氣的如過去一般一把擰著柳枕清的耳朵,“臭小子!我看你就是皮癢!”

濃稠的愁緒瞬間被衝淡,柳枕清熟練的抓著師父的手腕,借力往上站起,“啊呀呀,疼,疼,師父,疼啊!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疼疼疼!”

看著熟悉的擠眉弄眼,明明知道這小子就是跟以前一樣誇張的演給他看,讓他對這個不成器的徒弟狠不下心,這一會兒麵對不同的麵容了,師父悲哀的發現自己還是會被演的狠不下心,隻能鬆開人,吹胡子瞪眼。

柳枕清一臉可憐兮兮的捂住耳朵,“師父,你老手勁怎麼還這麼大啊!耳朵都要被你擰掉了。”

“哼,誰讓你不聽話,早晚有一天給你擰掉!”師父說完抬手還想教訓,反正看見這氣人的徒弟就手癢。

柳枕清趕緊躲了躲,就又看見師父熟悉的白眼。

“師父,您坐。”柳枕清趕緊討好的上前,扶著師父坐下。

等師父坐下之後,房間內又是一陣安靜,柳枕清的心也亂著,真不知道說啥好,隻能道:“師父,你怎麼會想到……”

師父白了柳枕清一眼,“你對小霍那小子那般回應,那種神態,我是老又不是瞎,再加上你默寫的那些東西,幾乎跟過去你弄出來的那些是一個體係,我不相信這世間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柳枕清坐在師父身邊討好的錘肩膀道:“那你倒是相信這神神鬼鬼的事情?”

“學醫學的越深,什麼奇跡見不著。”

師父常常雲遊,在人的生死事上也是見多識廣,也許真的有很多傳說都是真的呢,所以師父比常人更加能接受他的複生。

“何時?”師父問道。

“五個月前,柳蕭竹被綁架意外死亡,我就過來了。”

“若若呢?”

“我……避開了師妹,沒讓她知道。”

師父臉色詭異了一下,“你連她都不說,卻讓小霍知道了?”

柳枕清被師父的眼神看的尷尬無比,“我本來就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隻打算重新活一遍,是二狗自己發現的。”

師父聽到這裡,立馬豎起眉毛,“回來是好事,為何不讓我們知道。”

柳枕清歎了一口氣道:“不是不願意相認,我的身份等於一個致命的毒藥,誰若是知道了,誰就是拿著這個毒藥,我又怎麼能害自己在意的人呢。大家若是知道我還活著,會不會想給我正名,會不會想幫我做一些事情,哪怕什麼都不做,聽到彆人說我時會不會有更激烈的反應,我不想大家帶著這樣的枷鎖,過去跟我有關的人死的太多了,既然大家已經麵對了我的死亡,各自都往前了,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多一個人知道我的存在,不論是對我,還是對知道的人而言都是一分危險。不想讓大家再置於危險之中了。而且對師妹……我終究還是有一份愧疚,我不敢見她。”

“你這小子瞎想什麼,若若怎麼會這麼想!”師父立即嚴厲反駁道。

柳枕清說著就笑道:“徒兒累了,再活一世,就想擺爛,啥也不乾,當一個富貴閒人,悠遊自在的過日子。也不想再麵對過去的一切。”

師父微微怔住,終究還是心疼這個徒弟,拍著他的手道:“那你現在又是在乾嘛?跟著小霍到處冒險?還受傷?讓為師看看,你傷口怎麼樣了。”

柳枕清可不敢讓師父看自己的肩膀,那牙印還能模模糊糊能看見呢,趕緊道:“師父,哪怕我是你最差的徒弟,對自己的身體還是有數的呀。而且跟二狗一起,也是……也是因為柳家的分支被牽扯到了麻煩中,不管也不行,我可不想被標上莫須有的罪名,以後生活不得安寧,我是不得不為自己的清白身份證明一下,所以才……”

不等柳枕清解釋完,就看到師父微眯著眼,哼笑一聲道:“又編瞎話。”

柳枕清立馬回嘴,“我沒有。”

好吧,其實是擔心這些事情是不是跟他當初遺留下的問題有關,他不想自己製造的麻煩拖累他人,更何況還是本該被他和霍飛寒好好照顧的二狗接手此事,他作為哥哥總是會不放心弟弟辦事。不過不敢跟師父細說,師父當年就很討厭他做這些事情。

可是師父卻笑的詭異道:“為師又不是老頑固,你若是跟小霍在一起,為師又不會說什麼,男才男貌挺般配。為師早些年就看出來了,小霍對你癡心一片。”

柳枕清瞬間臉色漲紅道:“你這個老頭亂說什麼晚輩的八卦!根本沒有的事情,我跟二狗才不是……”

“啊呀,反了天了!”師父瞬間捏住柳枕清的耳朵,在一陣求饒聲中,才繞過了孽徒。

柳枕清捂著耳朵,還是忍不住嘴硬道:“我跟二狗本來就沒……”

師父眯眼警告。

“咳咳咳,那師父說……你怎麼知道他對我……”柳枕清尷尬道。

師父想了想不免歎了一口氣道:“其他不說,就憑他以前從來不積極配合治療,每次警告他再這樣下去就沒幾年可活了,可是他依舊配合消極,仿佛死了也不要緊,這一次你們要接我來治病,我還挺驚訝,感覺不像是小霍的行為,現在又這麼積極配合治療,看來是想活下去了。”

柳枕清聽得整個人都愣住了,師父的這一段話說的潛在含義太重,重的讓他有些無法麵對。

“你是不是老糊塗了,怎麼可能……”

師父抬手,柳枕清趕緊閃避。

“你這麼嘴硬,難道對小霍沒有那種感情,隻當他是弟弟……”

柳枕清條件反射的點頭,但是點到最後卻不由的停下來。

師父哪裡看不透他內心的小九九,直接道:“那行,既然我們師徒相認,你又不想繼續當柳枕清了,那柳家的事情就彆管了,交給小霍,你跟為師回醫穀,過你逍遙自在的日子去。為師年紀也大了,你就當最後侍奉為師吧。”

柳枕清渾身一震,愕然的看著師父。

第71章 我也有點動心了

霍風冽醒來好幾次都沒有見到柳枕清, 心中漸漸的不安,詢問越煦淺。

越煦淺也奇怪,忍不住道:“柳公子該不是故意避開你吧, 果然還是在意你喊清哥的事情?”

雖然本意不同, 但是越煦淺說的話還是刺中了霍風冽,霍風冽的不安表現的越發明顯。甚至因為藥物昏睡過去之後, 不久也會在噩夢中驚醒。

直到藥童過來給霍風冽換藥時, 越煦淺忍不住道:“怎麼是你啊?前輩呢?”

藥童道:“神醫好像很喜歡柳公子,一直留著他說話。不過你們放心,這種後續治療本來就不需要神醫出手。”

越煦淺見霍風冽在意的不行, 就跟著藥童一同前去神醫的院子, 但是卻見到柳枕清在外麵台階上坐著出神,神情時而糾結,時而恍惚,時而凝重, 越煦淺越發感覺不妙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明明沒在陪神醫了, 還不去看看霍風冽,之前寸步不離的守候呢, 難道是知道霍風冽會醒來, 所以不去見了?坐在這裡長籲短歎, 怎麼看都是為情所困啊。

越煦淺咳了咳上前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瞧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神醫說了什麼?”

越煦淺故意找話題, 柳枕清卻歎了一口氣道:“前輩讓我跟他回醫穀。”

越煦淺當即大驚, 隨即想了想道:“這……這是殊榮啊, 我看你懂點醫術應該想學醫吧, 能入醫穀是好事, 隻是……聽說醫穀易入不易出, 風冽怎麼辦呀。風冽……還是離不開你的,醒來後都好幾次問你了。”

他倒不是想要攔著柳枕清往更高處發展,隻是兩人還沒定情呢,現在這麼尷尬的局麵,萬一走了,那可能自己的兄弟就要打一輩子光棍了,若是能先說開再走也不遲啊。

柳枕清臉色瞬間閃過不自在,“是嗎?他醒來好幾次了?”

越煦淺坐下小心翼翼的試探:“你是不是在生他氣啊。都不去看他?”

“啊?”柳枕清一愣。

越煦淺歎了一口氣,決定幫兄弟說說話,“其實他對那個清哥就是……就是懷念的兄弟情而已,畢竟那人是看著他長大的嘛,你不要誤會啊。”

雖然越煦淺自己都不相信,畢竟從小認識時,他就覺察到一個問題。

柳枕清對霍風冽十分重要,可以說那人是他來到世界看到的第一人。不誇張的說在有男女之彆概念之前他所有的感情都已經定格在那人身上。

但他還是想要忽悠柳枕清,畢竟那人都死了,何必再死人身上較真呢。霍風冽對現在的柳公子也是十分在意的,當然要儘量撮合了。

柳枕清聽的嘴角抽搐,他當然很快就明白越煦淺的心理,不滿道:“是嗎?我覺得不對。”

越煦淺隻能道:“真的,真的,不如你去問問風冽。我覺得風冽心理是有你的,要不要試著坦誠說開。”

柳枕清當場無語了,這越煦淺怕是以為他瘋狂的喜歡二狗吧,擔心他失戀放棄二狗?

見柳枕清沒反應,越煦淺是真的著急了,找了個理由走了,轉身就跑去找霍風冽。

“完了,完了,柳公子要跟神醫走了。”

霍風冽聽得一愣,詢問清楚之後,他就懂了,柳枕清跟神醫相認了,所以神醫想要帶走柳枕清。

看著霍風冽沉默,越煦淺真的有一種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的感覺。

“喂,兄弟,我有些搞不懂你了,你到底喜不喜歡他?喜歡就留住他啊,我看他那樣子,是想走啊!”其實沒有,但是越煦淺感覺自己不得不刺激一下。

霍風冽果然神情微變,但是沉默之後卻堅定道:“他不喜歡我,留不住他,不如讓他走,至少這一次他去的地方,我知道,這就夠了。”

越煦淺大驚,一時間真的以為自己幻聽了,搖頭道:“你在說什麼胡話啊,你說他不喜歡你,而不是你不喜歡他?”

見霍風冽不回答,越煦淺摸不著頭腦,“你是不是鑽進什麼牛角尖了,他前有傳聞,失憶後還能跟你冒險,我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