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頁(1 / 1)

予咬著牙,聲音更冷了,“這……怎麼出去。”

“這裡原本就是一個放漁具的內置櫃,我上來發現許久沒人用了,也是視野盲區,很適合隱蔽躲藏,就改了一下,外麵那些人每隔一炷香就會巡邏,等他們返回經過後,就可以轉移地方,不過我覺得不轉移比較安全。這裡不容易被發現。”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趴在船尾觀察了好一陣才上來的。”

秦予聽著賀闌做出來的舉動,真的是不得不再罵一聲瘋子,也不怕脫力卷入河內淹死。

秦予憋著氣忍耐,可是身後的人卻動的不停,這裡本就小,稍微一動對原本就緊貼著的秦予而言就是各種擠壓,秦予被迫壓在木板上,“你做什麼?”

“脫衣服啊。”

第69章 治病

秦予臉色一變, “什麼?”

“你沒感覺到我衣服是濕的嗎?這裡夜涼,再穿下去,非得風寒不可, 我都感覺冷了, 先脫掉,待會他們走了, 我再換衣服。”賀闌理所應當的說著。

秦予卻臉色多變, 因為不是腿碰到就是手碰到,要不然就是後麵被什麼抵住,不斷的蹭來磨去, 某些地方逐漸明顯凸出, 人都要冒火了。

秦予忍耐不住,“賀雲度,你找死嗎?”

賀闌也是臉皮厚,“這也不怪我。”

秦予覺得簡直荒謬, 剛哼了一聲, 就感覺敏[gǎn]的脖頸被什麼氣息噴到。秦予呼吸一滯。

“誰讓你這裡又軟又翹。正常男人反應嘛,這又怪不得我, 還不都是為了救你才導致的情況。”

秦予瞳孔一縮, 反手就要朝身後打去, 卻被早有預料的賀闌擒住,將其手反剪, 因為姿勢問題, 秦予的手剛好抵在賀闌結實的腹肌上。秦予隻感覺手瞬間被燙到一般, 這家夥竟然真的全脫了。

賀闌笑著湊到秦予耳邊輕聲道:“急什麼, 一會兒就消停了, 你要是再這麼劇烈掙紮, 我大腦控製不了本能,可就不管了,現在這個姿勢,彆怪我耍流氓。”

說完還故意動了兩下以示警告。

這般流氓行徑直接讓秦予表情一空,眼中積聚殺氣。

“彆動,巡邏的人回來了。”

秦予一口氣堵住,咬牙憋氣。

秦予不動了,賀闌也就沒理由亂動,可是也不見他所說的會消停下來,就這麼不上不小的。秦予羞怒著臉假裝什麼都沒有感覺到,卻發現身後人的雙手漸漸改成了環抱著他的姿勢,這樣少了一些挾持的意味,倒是讓秦予彆扭了起來。

“你的身體……好暖啊。”

秦予一愣,就感覺有人在嗅著自己的脖子。

“而且……好香,是我喜歡的味道。”

秦予一僵,不待他反應身後就沒聲了,臉頰也貼在了他的脖頸上,不同尋常的熱度瞬間讓秦予明白了什麼。

待外麵安靜之後,秦予推開暗格,猛然閃身出來,就感覺身後的人直挺挺的往外倒下。

最終秦予還是回頭接住了某個不要臉脫光的人。

黑暗的艙室,看不見什麼,秦予隻能摸索著查看某人的情況。

果然……高燒,那樣潛入,身體怎麼可能扛得住。

秦予自己帶著藥,給賀闌塞了一顆,可是賀闌似乎已經燒糊塗了,蜷縮著身體,直喊冷。秦予翻出雜物箱內的衣物要給賀闌裹上,但是賀闌還是喊冷,一股腦的隻想抱著秦予求取暖。

昏迷中的賀闌隻感覺身體置身在沉重黑暗的冰水中,但是很快,他感覺自己抱住了一個很暖的物體,很暖很舒服,所以不由的緊緊抱住,迷迷糊糊睜開眼,他們還在暗格中,艙室外已經是白天了,有陽光溢出來,能勉強看清一些事物。

賀闌用逐漸好轉的大腦清晰的感覺著自己似乎正在跟某人肌膚相貼,兩人的外麵包裹著層層衣物,難怪這麼暖和。他不由的抱緊這個身體,而被他抱著的人似乎沒有睡,是清醒的,感覺到賀闌的的動作,就順勢附和他的動作,似乎沒有發現賀闌醒來,隻是順著一個生病的人罷了。

等賀闌再度醒來,身上的衣服已經穿好,暗格隻有他一個人了,正當他心中一慌,以為自己再度被丟下時,暗格打開,秦予冷著臉站在外麵,手裡拿著食物和水,“走,換地方,我找到更好的躲藏點了。”

賀闌心中一定,隨即懶洋洋的看著秦予,挑眉道:“我生病了?”

“嗯。”

見秦予反應冷淡,賀闌不滿道:“我昨晚感覺很冷,但是很快就暖和了,是你照顧我的?”

“我隻是給你喂了藥,把你丟在暗格自生自滅,還活著算你運氣好,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這麼莽撞。”秦予說完,就在前麵帶路,兩人一路避開危險地方,來到了一處閣樓一般的地方,從裡麵的灰塵可以看出有多安全。

剛剛上去,賀闌就尋了一處躺下,繼續養病。嘴裡卻回答了剛剛的話,“我還敢啊,畢竟我知道有你在,我就不會有事。”

秦予嫌棄的看過來,正要反駁,就看到賀闌一雙眼眸深深的看著他道:“同樣的,有我在,你也不會有事。”

秦予愣愣的看了賀闌一會兒,隨即沉默著坐下打坐,不再搭理賀闌。

與此同時,柳枕清和霍風冽終於等到了神醫。

馬車緩緩停下,一個白發白胡子老人在藥童的攙扶下走了下來,看著幾乎沒有任何變化的師父,柳枕清恍如隔世。

師父雖然是醫者,心腸卻是完全不同的。

猶記得當年師父最後一次去看他,為他把脈,就讓他辭掉官職跟師父走。

柳枕清哪能走得掉,拒絕時被師父罵得半死。

“你就一條命,天下那麼多條命,你救的過來嗎?天下蒼生何時要拖累在一個人的身上,簡直毫無道理。那些人你認識嗎?跟你有關嗎?你還真把自己當聖人了,救蒼生?還是先救救你自己吧!你看著天下有幾個人會感謝你,托付給你的那些人,你也休要理會,你可不虧欠他們!你顧他們所有人,他們有一個人顧你嗎?大周要亡,怎麼就能是你的責任?你這臭小子,把偷懶的功夫都用在為師身上了,你倒是用在此處啊!”

柳枕清還是第一次被師父懟的啞口無言,隻能哄騙老頭,讓他先走,把治療工作先準備好,老頭聽信了,卻再也沒有等到他去醫治。

現在想來,師父聽到他的死訊時,估計罵他比哭他的時候多吧。

霍風冽恭敬的上前行禮。

神醫板著臉,一擺手,“彆整虛的,那個給我寫信的小子呢,在哪裡?!”

霍風冽回頭看向柳枕清。

柳枕清趕緊上前恭敬行禮。

神醫讓柳枕清抬頭,柳枕清也乖乖抬頭任由師父審視,但是他看見師父從嚴肅到失望,最後眼中仿佛有水光閃過。

“我還以為是……也對,怎麼可能。”

沒頭沒尾的話,彆人聽不懂,柳枕清還是明白的。

神醫那悲切的情緒很快轉化,直接質問到:“你小子是誰啊,怎麼會知道那麼奇怪的治療方式?”

柳枕清把柳蕭竹的身份拿出來自我介紹了一番。

神醫愣了一下,“柳家……還真是巧,也許就是天意吧。”

“勞煩神醫前輩跑一趟,本就是我們的不對,可是霍將軍的身體真的是危機四伏了,您放心,您想要的資料,我都已經默好了,您隨時可以拿去。”②思②兔②文②檔②共②享②與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神醫冷哼一聲,他的確不爽,自從他那不孝徒死後,他就一直待在醫穀,再也不想出門了。因為一旦出門,就可能聽到天下人罵他徒弟的話,他每每都氣的恨不得毒死那些愚蠢的人,所以乾脆就不出來受氣了。

不過現在也不再糾結,在越煦淺的邀請下入住四合小院。

安靜的房間內,針落可聞,霍風冽麵無表情的任由神醫把脈查探,柳枕清和越煦淺都緊張的看著神醫的表情,生怕出現一次皺眉,一次歎息。

不過神醫自然是全程淡定看完,然後問了句,“想活幾年。”

不熟悉神醫的越煦淺當即被嚇得臉色蒼白。

霍風冽卻在一瞬間看向了柳枕清,眼中神色不明。

柳枕清也是驚了一下,但是了解師父的為人,所以反應過來,道:“前輩放心,不論前輩要如何治療,霍將軍都會配合。”

柳枕清給霍風冽回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似乎柳枕清這話對了脾氣,神醫就開口敘說了最先研究出來的治療方式。“我這辦法雖然治療的過程激進危險,但是能讓你活出常人壽數,若是要其他辦法緩慢治療,恐怕就壓不住你的病情,命也就隨時沒了。”

霍風冽道:“前輩請說,不論多難我都配合,我想活久一點。”

“行,準備吧,三天施針,過程痛苦,人的本身潛能隻能允許這一次機會,若是你自己承受不住打斷了治療,弄掉了針,那老夫也就救不了你了。”

說著,小院就忙碌準備起來。可是神醫開始治療時,柳枕清和越煦淺卻隻能留在門外,畢竟是門內的秘密針法,不對外泄露,所以每天,柳枕清隻能坐在門外的台階守著。

第一天裡麵十分安靜,隻有藥童出來換藥水的時候,感歎霍將軍乃神人,竟然都沒叫。這時柳枕清還能安穩的去睡覺。

第二天,裡麵就時不時傳來霍風冽低沉的嘶吼聲。第一次聽見的時候,柳枕清和越煦淺正在說話,那一聲真的是瞬間讓兩個人都傻了。

霍風冽是什麼樣的人,他們都知道,這樣的人不論遇到多麼痛苦的情況都很難叫出聲,哪怕出聲,最多也是悶哼,不可能叫出來,所以這嘶吼聲在兩人聽來都十分陌生,也十分震撼。

顯然已經痛苦的超過本能,甚至人已經失去了意識,所以才會喊出聲。

藥童不斷的進出換水,一盆盆血水出來,換一盆盆藥水進去。

柳枕清和越煦淺的雙眼都要被那血水染紅了。

就連藥童的臉色也逐漸變得蒼白。柳枕清忍不住攔人問情況。

藥童隻能道:“我也不清楚,但是神醫沒結束治療就證明還……還有救吧。”

這一晚,柳枕清沒法去睡,隻能在門外守著,那一聲聲的叫聲仿佛在訴說霍風冽得這舊患的由來,是多痛苦的情況下有了這個舊患,才會導致現在這般困難的救治。

隨著晨曦到來,裡麵的聲音漸漸沒了,接下來的每一分每一秒對柳枕清而言都十分煎熬。生怕師父突然出來,說救治失敗,若是連師父都失敗,那霍風冽以後還能活幾年。

最初的時候是不去想,而現在是不得不盤算種種可能。

好不容易自己回來了,好不容易發現二狗喜歡自己,總不能這麼倒黴吧。

柳枕清心底突然一閃而過一個自私的想法,若是……若是失敗了,那他就帶走二狗,不讓二狗做什麼大將軍了,就讓二狗好好養著身體,多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