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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就成,重點是書院和考生。而在南邊,竟然牽扯這麼多官員,就好像所有官員都聽說了這事兒,被拉進來分一杯羹似的。

是被什麼人幕後算計了?

姚刺史不在科舉舞弊官員中,難道是他在幕後算計這些官員,為什麼?他本來就是當地老大了,其他人根本撼動不了他啊,就算是稅銀案,他們也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為什麼要多此一舉?

還是說,隻是這些人消息靈通都想進來撈錢?

就在這時,霍風冽突然找了過來,見他神色,顯然是杜東鋒有了什麼行動。

霍風冽不多說,直接把人接走。

賀闌本還想找霍風冽抱怨一下辛苦,想著大家晚上一起出去喝酒放鬆一下,結果一轉頭人不見了,正好他們的工作也告一段落了,就拉著秦予一起出去找人喝酒。

一出去,就看到霍風冽帶著柳枕清飛簷走壁,但是去的方向還是他們自己住的院子。

這兩人玩什麼呢?

賀闌頓時八卦起來,也拉著秦予一起飛上屋頂,看熱鬨去。

結果就看到他們直接落在了白溯的屋頂上,趴在。

這一下被強行拖拽過來的秦予也不免好奇起來,畢竟他也住在那個屋。

等他們兩個靠近自然被霍風冽發現,見他們落下也就不趕人了,隻是噓了一聲,暗示屋裡有人。

兩人迅速領會,都趴下觀察。

到現在柳枕清還是一臉懵逼,不是看杜東鋒有什麼行動嘛?

怎麼來到白溯的屋子了?

霍風冽的意思是,杜東鋒在白溯的屋內?這是乾嘛?襲擊白溯嗎?

不一會兒白溯心事重重回來了。

霍風冽抬頭看了秦予和賀闌一眼,為了搞清屋內人的目的,他們不方便提醒白溯,但是也不可能任由自己兄弟置身危險,所以兩人分彆落在不同的窗戶旁,時刻觀察裡麵的情況,這樣三人圍攻,不論發生什麼,白溯都得到了保障。

白溯回到了屋內,點亮燭火,愣愣的發呆,不一會兒聽到動靜,猛然回頭,就看到一個人影衝了過來。

白溯一驚,連忙站起,正要大叫,就看到來人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給白二公子請安!”

白溯懵了,見對方真的是真誠的跪著,而且還是熟人,不由的驚道:“你這是……這是做什麼?我記得你是衙役杜東鋒?”

“不,我的本名不叫杜東鋒,其實我姓原,十年前我父親是曾任朝廷三品大員的原杜。”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白溯更是大驚失色,“原大人?原大人不是全家被……”

奸相的惡行之一:南方苛捐雜稅,橫征暴斂,問題嚴重,有好官被推薦下來調查,卻被柳枕清派人暗殺,最後連京城的家屬都全家滅門。

這個傳聞中的好官就是清廉之名遠播的原杜!

第50章 當年真相之一

白溯整個人都懵了, 不明白怎麼好端端的冒出一個自稱原杜之後的人,更加不明白的是為什麼這個人會來自己麵前自報身份。

白溯無法輕易相信,更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直到杜東鋒拿出一封信之後, 白溯更是整個人傻了。

“這是我哥的筆跡, 我哥在這裡任職時,跟你們有來往?”白溯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炸了。

“沒錯, 八年前我們一直受到白大人的照顧, 二公子,若你相信了這封信,想知道真相, 請跟我走一趟吧, 我父親想要見你一麵。白大人最後的情況,你也應當知道。”

這下沒猶豫,白溯直接點頭,他要知道當初到底是怎麼回事。

杜東鋒帶著白溯悄無聲息的離開, 秦予和賀闌早就跟過去了。

屋頂上, 霍風冽輕輕的握住柳枕清的手,讓發呆中的柳枕清回過神來。

“清哥?”

柳枕清看著霍風冽, 感歎道:“原來是那個小鬼頭啊, 還真是見過, 都長這麼大了,還真是時光飛逝啊。”

霍風冽見他神色還好, 就道:“也想起來為什麼贈送人玉佩, 讓人愛慕?”

柳枕清噎了一下, 有些無奈的看著霍風冽道:“真沒送, 不過那時候我的確還是帶著柳葉玉佩, 之後才一直戴得你送我的。”

柳枕清漫不經心的一說, 霍風冽微微怔了一下,不由得紅了耳根,裝作鎮定的咳了咳,抬起手臂抱著柳枕清朝著杜東鋒的家中飛去。

他們到的時候,就看到院中病弱的原杜顫顫巍巍的朝著白溯跪下。

“真的是他。”柳枕清心情複雜的感歎道。

霍風冽之前來過,也見過杜東鋒的父親,不過他早就已經不認識這個人了,不僅是因為樣貌隨著年紀的變化,更主要是原杜聲名鵲起時,霍風冽也到了入軍營的年紀,所有幾乎不怎麼在京城。

賀闌也是,他入京城的時候,原杜已經不在了。隻能問向旁邊一起躲著的秦予,秦予點頭,他小時候是在宮內伺候的,自然認識。

白溯也認出來了,見到本尊竟然真的還活著,都有些不敢置信。

“原大人快快請起,晚輩受不起!”白溯趕緊把人扶起來。

“受得起,受得起,當初若不是白大人一路相護,老夫早就沒命了,焉能帶著家人苟延殘喘這麼久。”原杜說著眼睛就不禁紅了起來,“現在能再見白大人的家人,是老夫運氣好。”

白溯眼神顫動,“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杜東鋒趕緊扶著父親坐下,也邀請白溯入座,老人這才緩緩講述了當年的真相。

“當年通茂州的稅賦出了嚴重問題,有百姓送上千人手印書上京鳴鼓狀告,鬨得沸沸揚揚,朝廷為了平息民憤就打算派人南下查案,而當年我固執己見,頑固不化……”

白溯趕緊道:“原大人彆這麼說,原大人的美名到現在還在流傳,都說原大人不畏強權,剛正不阿,為民請願,堪稱為官者之楷模。”

原杜苦笑著搖頭道:“現在想來,很多時候也不過是不懂拐彎的偏執罷了,那時我氣憤這樣的事情朝中竟然猶豫不決,就連柳相爺都不願意出手,一副想要將事情壓下來的樣子,所以我就主動領命,發誓要查出毒瘤,讓那些貪官汙吏無所遁形,也讓朝中那些官員自慚形穢。可是我終究還是錯了。”

白溯猶豫道:“傳聞……不,不是傳聞,後麵經過調查還有證據表明,當年你剛剛離京,柳枕清就派人去暗殺你,甚至還屠了你的滿門,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說是我哥哥偷偷保下了你們?”

不怪白溯這般想,畢竟他哥哥之後還想收集柳枕清的罪證,結果還被柳枕清的餘黨滅口。

可是想起哥哥的為人,想起之前鹽丘州的事情,又覺得說不出的違和感。

白溯心中充滿了疑問,隻能看向原杜。

結果卻見原杜搖頭,神情難過道:“沒想到就連二公子也這般誤解,世人都冤枉了他啊。”☉思☉兔☉網☉

“冤枉……誰?柳枕清嗎?”白溯啞然道。

“當然!”突然,一旁的杜東鋒大聲激動道:“世人都不知道柳相爺究竟有多好,當年若不是柳相爺趕到的及時,我們全家早就死了!”

白溯愕然的看著杜東鋒,一時語塞。

“二公子,你想想看,當年你兄長可是柳相爺的左膀右臂,若沒有柳相爺的意思,白大人會出手嗎?”原杜歎了一口氣道:“當年我剛剛離京就被人盯上了,是柳相爺派人假裝搶先截殺我,用藥讓我假死,我是親眼看著那些殺手襲來,翻找我的車隊,簡直就是千鈞一發,我就命喪當場,等著那些人離開,柳相爺的人就將我偷偷藏在一處直到我的家人被送來。”

原杜說到這裡已經忍不住流淚。

杜東鋒道:“那時父親剛剛離開,夜裡家裡就來了一群黑衣人要殺我們,大哥拚命反抗最先遇害,其他人都被抓住,我質問來者為何殺我們,他們說父親不該冒頭,是我們活該。”

杜東鋒說著看向不遠處的母親和弟弟妹妹,他們都還記得那時候的恐懼,哽咽的抱作一團。

“那時我們都絕望了,是柳相爺帶著人突然出現與黑衣人拚殺,為了救我,柳相爺還挨了賊人一刀!”

說著杜東鋒從脖子中拿出了那枚玉佩,白溯也是見過柳枕清佩戴的,所以認識。

“當時,這枚玉佩就是被刀劃斷,被我撿了起來。我永遠記得那一幕,他擋在我身前的樣子,他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白溯震驚的看著他們,這跟他知道的相差甚遠。

這時,屋頂上的霍風冽瞳孔一顫,轉頭看向柳枕清,那時他並不在柳枕清的身邊。

“為他擋刀?”

柳枕清眨眨眼,“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兒。”見霍風冽臉色不妙,趕緊道:“皮外傷而已。”

那段時間,受傷太多,隨便被刮一下都不算什麼了。

杜東鋒繼續道:“隨後柳相爺趁著夜間偷偷送走了我們全家,一把火燒了府邸,偽裝成我們都死了的樣子。之後我們就跟父親彙合了,直到這時,白大人出現,一路護送我們南下,給了我們新的身份,安頓了我們。”

“為何?為何要這麼做?”白溯想不通的問道。

“因為當年的稅銀案是碰不得的,而我已經接下,百姓們都知道。隻要我不死,就必須要查,但是一旦我查,我們全家就等於是白白送死。這是柳相爺唯一想到的能保下我們全家性命的辦法。”原杜苦澀道。

“怎麼就查不得?都引起民憤了!”

“民憤又如何,百姓隻能看到自己的生活,根本看不見國破家亡近在眼前,就連我也沒看破情勢。”原杜咬著牙道:“當年白大人來接我們時,還說替柳相爺躬身謝罪,可是聽他講明原因,我卻羞憤難當。”

“因為當年稅銀案件涉案的官員背後其實都是京中的肱骨之臣,內閣,尚書,兩朝老臣,各個位高權重,而皇上卻根基不穩,三個王爺更是虎視眈眈,一旦皇上調查稅銀案件,等於是拿那些穩定朝局的老臣下刀。”

白溯聽得臉色微變,原杜問道:“若是這樣,你猜他們會如何?”

白溯瞬間背脊發涼,當年新帝可是完全說不上話的,那些大臣也是隨時觀望局勢。

原杜語氣森冷道:“他們隻會舍棄這個新帝,轉投三王之一,誰不動他們的利益,他們跟誰,那柳相爺苦苦維持的平衡局麵就會被打破。當年很多事情都是搖搖欲墜,如履薄冰,一步踏錯皆是萬丈深淵,而我那一衝動,直接就是拿新帝的命去冒險。”

“我自以為是,以為眾人皆醉我獨醒,我才是唯一為皇上,為大周拚命的好官。可是卻不想差點牽一發而動全身。若是真的因為我,導致那些人倒戈三王,使得三王之間的平衡也被打破,那就是戰亂的開始,大周必然生靈塗炭,那我真的是萬死難辭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