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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能勞煩……”程熙抬手擋住白溯的手腕,想要製止。

白溯卻語氣難得堅定道:“剛剛若不是程大人過來護著我,被砸傷的就是我,讓我來吧,我可以處理的。”

程熙看著那無比熟悉,柔和中透著堅定的眉眼,沒再拒絕,而是怔怔的看著白溯,任由他處理額頭上的傷口。

傷口的確不嚴重,卻不免得留下痕跡了,白溯看著越發心裡愧疚,早知道不看熱鬨好了。

突然一隻手伸了上來,揉散了他眉間的褶皺。

白溯一愣,低頭就見程熙正癡癡的看著他,那目光中飽含的情誼讓白溯心頭一顫。

“彆皺,笑起來好看。”說著,程熙的手順勢捧著白溯的臉龐。

突然某一瞬間,白溯看見程熙眼中明顯露出侵略之意,讓白溯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心頭狂跳。

而程熙也仿佛突然驚醒一般,趕緊道歉,“白公子,實在抱歉,我剛剛一時失神,還以為是……望舒,你們兄弟眉眼之間太像了。”

白溯這時抬頭再看,程熙看著他的眼神已經完全不同了,就好像看著一個喜歡的弟弟一樣。

程熙幾乎是慈愛的看著白溯道:“你是望舒的弟弟,我保護你是應該的,所以不必放在心上。若是讓他弟弟在我的地盤受傷,他該生我氣了。”

白溯一時間心中千頭萬緒,仿佛有什麼堵在%e8%83%b8口似的。其實他知道兄長對程熙的情誼,兄長在這裡任職期間,每封家書至少有一半的內容都在誇程熙,說著程熙的好,與程熙做的事情,讓白溯自小就知道有這麼一個優秀的人非常得兄長喜歡,以前不懂,長大後再讀,就分明讀懂其中情誼,也讀懂了兄長的單相思,因為兄長知道對方有婚約,喜歡女子,所以隻能當知己,不可冒犯,可是這一會兒白溯真的很想問問程熙,那眼中對兄長的情誼到底是哪一種?

他分明感覺不止是知己之情。

與此同時,柳枕清也趕緊讓杜東鋒彆忙了,下去換衣服吧,那衣服就跟攤煎餅一般,什麼都有,衙役中最慘烈的就是他了。

“大人沒受傷吧。”杜東鋒反倒老實的關心他,雖然是職責在身,不敢讓貴客受傷,但還是弄得柳枕清都有些尷尬了,想了想,跟杜東鋒交代了一聲,換好衣服去他那邊。隨即轉身就跑回了院子。

進到屋內,去霍風冽衣服那邊翻找錢袋子。

霍風冽自然是在柳枕清進來時就醒了,轉頭正要說話,就見柳枕清急匆匆的跑出去了。

不一會兒杜東鋒過來了,柳枕清直接拿出十兩銀子給杜東鋒,之前聽說杜東鋒家境一般都沒賣他的玉佩,這一會兒又替他擋災,柳枕清也沒啥好送的,多給點銀子當感謝吧。

“大人,這可使不得。”杜東鋒趕緊拒絕。“那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我並不是調查組的官員,所以不在你們的保護範圍內,你幫了我,就該使得,不用在意這麼多,就當交朋友,拿著。”柳枕清堅定道。

杜東鋒還想拒絕,柳枕清就硬塞到他手中。

兩人雙手交握間,霍風冽正穿好衣服出門,一看到這畫麵,當即僵住。

杜東鋒最後有些尷尬的收下,欲言又止間,詢問柳枕清的姓氏。

“我姓柳。”柳枕清直接道。

杜東鋒愣了愣,表情一瞬間變得柔和起來,“還真是巧,柳公子是善心之人,跟小人認識的一個人很像,都是好人。”

柳枕清笑了笑道:“是嗎?那我多謝誇讚了。”

杜東鋒堅定的點頭,又看了柳枕清一會兒,突然臉頰微紅,趕緊行禮,轉身就跑了。

柳枕清眼神變得探究摸了摸下巴,一轉頭,頓時嚇了一跳。

隻見門前矗立著一座臉色陰沉到滴墨的羅刹。

“額,我把你吵醒了?起床氣?”柳枕清看著霍風冽臉色難得一見的可怕,摸不著頭腦。

霍風冽的目光有些刺人的從柳枕清的臉轉到了他的手。

而柳枕清以為他看得是錢袋,就解釋了一下門前的情況。

聽到柳枕清遭遇的事情,霍風冽臉上一閃而過的自責,但是隨即還是被不悅替代。

“你對他,這麼親近,是動了私心?”

霍風冽還是了解柳枕清的,多此一舉的行為必然有所解釋,最有可能的是對那種傾慕自己的人動了惻隱之心。

柳枕清一愣,隨即輕笑,主動走到了霍風冽的跟前,輕聲道:“其實有一點,不過不是重點。”

原本起伏的心稍微鎮定了一些。霍風冽仔細凝聽,柳枕清這語氣必然是有話要說。

“杜東鋒這小子非常敏銳,剛剛他護著我的時候,我正好能看見他的臉,原本很正常,突然某一瞬間他動了動鼻子,神情就隨之一僵,之後就會偷偷的觀察我。我就在想是不是我身上有什麼氣味讓他聯想到抓他的人,比如昨晚用的墨是他帶來的,或者衣服的熏香,其實我沒有嗅出來,隻是懷疑,所以順勢送些禮拉近關係,看他剛剛的反應應該是不懷疑了。”

柳枕清自然不會是感情用事的人,麵對這樣的小打小鬨更是清醒無比。

柳枕清解釋完就想說二狗小看他了。

結果下一秒,手臂被人一拉,猛然間撞到了堅實的%e8%83%b8膛,等反應過來,二狗已經低頭湊到跟前,幾乎快要鼻子對鼻子的距離了,嚇得柳枕清不由的屏住呼吸,怔愣的看著眼前頗有攻擊性的霍風冽。

“二……狗?”

“是湊到這麼近的距離?才讓你看得這麼清楚,才讓他可能嗅到什麼?”

霍風冽低沉的聲音,特有的質問語氣,讓柳枕清莫名心中不適,好像被無形中壓住了一般,本能的伸手推人,“哪有這麼近。”

“是嗎?”霍風冽眼神一暗,突然埋首在柳枕清脖間猛然一吸,柳枕清感覺霍風冽碰到了他的脖頸,不知道是鼻子還是嘴唇,反正是碰到了。

能感覺微涼的氣息從皮膚上劃過再被吸走。

柳枕清大腦懵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霍風冽已經站直了身體,一本正經道:“的確有點淡淡墨香,但是要像我湊得這麼近才能嗅到,他應該沒有嗅到,就算鼻子再靈,懷疑也很淺薄。”

柳枕清愕然的抬手搭在脖子,似乎前不久剛剛用這裡逗弄過二狗,怎麼現在反過來了,莫名有一種被二狗調?戲的感覺。

但是他可是二狗啊,怎麼可能呢。

心中的異樣一閃而過,在霍風冽坦然的目光之下,柳枕清本能的接話道:“總之小心為上嘛。真的有墨香嗎?我要不要沐浴一下。”

“不必,已經很淡了。你彆讓人靠的這麼近就行了。”

“要是彆人像你一樣靠這麼近,我早就條件反射用殺招了。”

“是……是嗎?”

“當然,誰讓你是我從小就照看的,本能的沒防禦。”

“哦。”

正說著,霍風冽抬頭似乎看到了誰,柳枕清轉頭就看到白溯失魂落魄的回來。

柳枕清就開口詢問:“白兄,程太守還好嗎?”

白溯一愣,抬頭表情不自然道:“哦,他額頭受了點皮外傷,已經處理了,現在又去辦公了。”

“你不去幫忙?”柳枕清好奇道。

“我……我待會去,這不還沒用早膳嘛。”

柳枕清想了想道:“那我待會陪你一起?”

白溯沒多想,點頭應下。

柳枕清轉頭看了霍風冽一眼,霍風冽點頭,他要看著杜東鋒,那柳枕清自然就得查查那些涉足貪墨稅銀的官員情況。

第48章 二狗給他看的是什麼畫集?

正說著, 小院的第三間房間,突然傳來巨響,那本該是賀闌住的屋子。原本以為昨晚兩人都沒有回來, 怎麼會有動靜呢?

三人聽到聲音, 趕緊衝過去看,就看到賀闌迎麵被什麼踹出了房門。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

唉喲一聲摔到了三人跟前, 再仔細一看, %e8%83%b8`前大大的腳印。

三人愕然的抬頭看過去,就看到秦予陰狠著一張臉,直接從房間內飛身出來, 上衣還層層敞開, 隻剩裡衣沒解開,就這麼衝了出來,一腳踩在賀闌身上。

賀闌挺身而起,很快跟秦予過起招來, 但是盛怒的秦予, 賀闌根本招架不住,很快就又被踩在腳下。隻能向一旁的霍風冽投來求助的目光。

“戰淵, 救命。”

可是霍風冽卻護著柳枕清站遠一點, 就連白溯也默默退後, 一起見死不救。

最後在一陣鬼哭狼嚎的求饒聲中,單方麵挨揍結束, 秦予陰著臉回到白溯那邊的屋子換衣服。

賀闌躺在地上默默揉腿, 一臉怨念的看著在場旁觀他被揍的三人。

“你們還是不是人, 這都不救?”

“那你先說說看你做了什麼?”白溯揉了揉眉心, 有些無奈道, 似乎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

柳枕清倒是滿臉好奇, “第一次看秦兄真的動怒。”雖然秦予為人比較陰冷,但是跟他們幾個一起,偶爾還能跳脫一下,平時打打鬨鬨玩耍居多,是真的當自己人。

賀闌表示很冤枉,“我不過是把他按倒在床……”

三人:??

“扒他衣服。”

三人:!!

“想看看他身上的紋身嘛。”

霍風冽皺眉嫌惡,柳枕清一臉好奇,紋身?

白溯歎了一口氣道:“身上的紋身有什麼不一樣,你們不都是年少時跟著戰淵一起紋的嗎?”

這麼一說,柳枕清的確看見衣服被打破爛的賀闌身上有紋身。

“我是老鷹,他是蛇,我隻是好奇罷了,聽說那蛇的鱗片都不一樣,我想細細觀摩一下。”賀闌拍著手道:“又失敗了。”

白溯已經懶得說他了,“我看你根本就是皮癢,想找打。”

看著賀闌不服氣的樣子,柳枕清深深的覺得這家夥不僅絲毫沒反省,肯定覺得自己還挺有求知欲。

雖然一直不怎麼表現,柳枕清也從未問過,但是秦予東廠出來的,這時候的東廠都是太監出身,對某些事情本就比較敏[gǎn],所以應該十分忌諱彆人看他身體,哪怕是兄弟也不行,偏偏還遇到賀闌這個混不吝的家夥,也不怪秦予揍他。

不過據柳枕清觀察,賀闌的武功應該是在秦予之上,所以這一會兒挨揍也是賀闌自知理虧裝模作樣的受得,真是一個典型的沒有困難製造困難也要上的笨蛋吧。

霍風冽開口問了一個比較關鍵的問題,“你們怎麼睡一起?”

賀闌道:“天亮才回來的,怕打擾禦舟休息,我就讓老秦來我這裡將就了。”

其實這家夥是打著主意找機會看紋身吧。柳枕清不由得猜測。

一場鬨劇,很快散了,之後秦予出來跟大家用早膳,也不搭理賀闌,賀闌賠禮道歉,權當空氣。不過賀闌臉皮厚,怎麼樣都無所謂。

這期間柳枕清才知道他們的紋身其實還有差彆,霍風冽的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