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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關係?難道我們一直誤會了?”白溯問道。

霍風冽麵無表情點頭。

“那我們……回頭也能爬樹玩了?”賀闌瞪圓了眼睛試探道。

霍風冽一句話沒說,隻是用黑沉沉的眼睛看著賀闌。

賀闌立馬一副受傷的表情攀在秦予的肩膀上, 委屈狀, “你變了, 戰淵, 柳蕭竹爬樹你就允許, 我爬就不行?!我已經不是你最好的兄弟了嗎?”

秦予不耐煩的頂開賀闌, “你從來都不是。”不過霍風冽對柳蕭竹的態度的確奇怪。

不僅秦予注意到了,最了解霍風冽的白溯都是愣了好一會兒。除了他們年少時就認識的一些朋友,霍風冽幾乎不再結交其他人,他仿佛是對這個世界沒有任何興趣一般,更彆談對誰有特殊照顧。

若是僅憑著恩情,這的確過了。

霍風冽麵對賀闌的質問敷衍道:“柳公子是客人。”

眾人不信,他哪裡會顧忌什麼待客之道啊。

霍風冽顯然不想跟他們耗費時間,像樣子送彆完,就快速離開。

留下門口三人麵麵相覷。

“我不理解,我真的不理解。”賀闌看著將軍府的大門,搖頭道。

秦予:“也許戰淵看上柳蕭竹了。”

秦予語不驚人死不休,嚇得賀闌瞬間跳開,“開玩笑吧,兩年都無視了,要不是意外情況,柳蕭竹能進入將軍府?”

“他住在戰淵的內院,還拔了他的柳條。”秦予麵無表情殘酷道。

“可是……可是,戰淵不是有喜歡的人嗎?”賀闌悄咪咪的小聲八卦道:“因為戰死沙場,所以再也沒有動過心,才會一直拒絕彆人。連皇上賜婚都從不鬆口。”因此,他們從不敢在霍風冽麵前提心上人的事情。

秦予頗為嫌棄的哼笑一聲“原來錦衣衛們都是靠著沒有證據的傳聞來辦案的,見識了。”

賀闌噎了一下,“你這嘴……早晚給你閉上!禦舟,你說!”

白溯是三人中最先認識霍風冽的,但此時他隻是淡淡一笑,沒有回答。

而此時的霍風冽已經回到了庭院,遠遠的看著安靜坐在亭子內品茶的柳枕清,微微愣神,目光又轉向柳樹根部,呆立了好一會兒,才走上前。

柳枕清見霍風冽這舉動,不免誤會,緊張的指著遠處的樹道:“霍將軍,這……真的不用我賠償嗎?是不是什麼名貴的品種?”

“不用,也不是什麼名貴品種,隻是我……喜歡待在那邊而已。”霍風冽垂眸坐下,語氣淡淡。

柳枕清乾笑,“霍將軍也是風雅之人。”

霍風冽沒有回答,隻是默默的給柳枕清斟茶。

“今日,雲慈和雲謙有沒有煩到你。”

柳枕清趕緊說:“兩個孩子都很乖巧可愛,我們也算聊得來。”

可以說,柳枕清沒想到這輩子還能看見那對龍鳳胎長大的樣子,還能像一個長輩一樣陪他們聊聊天。說實話,這是回來之後讓他最滿足的一件事情了。

看著柳枕清微勾的嘴角,霍風冽鬆了一口氣。

“在這裡住的還習慣嗎?你之前的貼身小廝被我安排進柳老爺的牢房,讓他和柳府的管家一起照顧柳老爺,如果你想要親近的人照顧,我可以想辦法把他調出來。”

柳枕清一愣,覺得霍風冽對他也太……友善了吧,收留他還算說得過去,為了讓他在這裡住的舒心還要把已經關起來的人調出來,這就有點誇張了,柳枕清也不敢這麼托大,心中狐疑,隻能開口道:“這裡安排的很好,不必再勞煩,隻要他們在牢裡彆受什麼虐待就好,而且我相信他們應該跟科舉無關,等調查清楚應該就能放出來吧。”

柳枕清試探著,其實他對這件事情充滿了疑問,柳家不可能去做這種事情,除非有糊塗蛋為了錢財利用了柳家的財富渠道做了什麼倒是有可能,雖然可能還會受牽連,但是罪不至死。

“你放心,他們三人不會有事,至於什麼時候能放出來的確不確定。”霍風冽這一會兒才把他得知的全部信息說出來。

柳枕清聽的不由大驚失色,“行刺事件?!河運!”

元玨給柳家換成了科舉舞弊難道是想要降低柳家的罪名,保柳家一下。

不……不對,若是跟反賊有關,元玨絕對不可能心慈手軟。

是為了抓捕有名卻不引起反賊的懷疑,就像之前那十天就草草解決了行刺案件調查一樣,是為了麻痹敵人,避免打草驚蛇。

柳枕清心思百轉,看著和盤托出的霍風冽也不再猶豫,直接開口道:“河運的確有問題,但是至少我爺爺以及柳家大部分的人應該都不清楚。”

霍風冽皺眉細聽柳枕清發現河運問題的過程。突然神色微變道:“那你離開京城是為了調查河運?”

柳枕清一聽,頓時無語,這是重點嗎?怎麼聯想到這裡的?

“我就是打算離開京城,回南方老家定居而已。”柳枕清信口開河道。

“為何?”霍風冽直勾勾的看著柳枕清,似乎不信。

柳枕清心裡一顫,有些奇怪的看著霍風冽,心裡真的彆扭了,不知道的還以為霍風冽舍不得他走呢。

應該是懷疑他跟反賊事件有關,畢竟霍風冽也不可能真的幫助跟反賊有關的人,這有違霍家家訓。

“那裡本就是我老家,反正我在京城的名聲也挺差的了,還失憶了,那自然是換一個地方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啊。”柳枕清自然道。

“是嗎?重新開始?”霍風冽低聲重複,剛剛略微起伏的神情漸漸收斂。

而柳枕清也有些心煩意亂,反賊……他現在隻想噴出一口老血來,沾染上這種事情,他還能走得掉嗎?

原本想著擁有一個假身份,脫離柳家,找一個山明水秀,民風純補宜居生活城池,遠離紛爭,用小錢錢過瀟灑的日子啊,相信憑著自己的能力,柳家和一般官府找不到他,可是現在若成了反賊幫凶被通緝的話,他的前路簡直一片黑暗啊。

“霍將軍,我想請問,若是……若是柳家真的有人牽扯其中……”

“我自會護你周全。”霍風冽直接道。

柳枕清愣了愣,壓下心中冒起的額疑,還是開口道:“多謝將軍,那其餘可能不知情的人,皇上會是什麼態度?”

雖然他跟柳府嚴格說起來沒什麼感情,但是也不乏幾人待他不錯,人非草木,也希望他們一切安好。

霍風冽沒有回答。

柳枕清算是得到答案了。小人物可能還能偷摸著換一換,但是柳家的人就難逃一死了。自己也是運氣好,碰上二狗出手相救。

柳枕清沒心情再說下去,一切隻能看柳家的命了,“將軍,在下有些累,先回了。”

霍風冽仰著頭看他,目光閃了閃,最後輕輕的嗯了一聲。

柳枕清起身離開,心中想著若是最後調查結果是無知被利用,那還有活路,但若是真的有人主動參與其中,不論是有反心,還是一心謀利,那柳家的命就定了,若他還是權勢滔天的柳相爺,他可以無所不為,但是現在他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而且他也沒有資格要求霍風冽出手。最多也隻能借用霍風冽的權勢,為自己尋一個白身離開京城。

走了一半,柳枕清總感覺有人一直在看著自己,回頭一看,隻見涼亭上,霍風冽不知道何時站了起來,就這樣麵向他的方向,仿佛在目送。@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因為距離有點遠了,柳枕清看不清神情,隻能看見姿態。

二狗似乎不再昂首挺%e8%83%b8,肩膀聳下,頭也微垂,一個人站在那邊,顯得有些孤零零的。

柳枕清心中一陣怪異,但還是客氣的頷首,然後回頭走回了雪絮院。

次日龍鳳胎又來陪他,經過昨日共患難的情況,兩人似乎更加親近柳枕清了,因為兩人的陪伴,柳枕清也少了一些鬱悶。詢問之下才知道,一早皇上就傳召霍風冽入宮,看來事情有進展了。

大殿內,元玨直接給了霍風冽一枚虎符。

霍風冽接過一看。“陛下讓我帶兵南下?”

“不,是讓你微服私訪,這虎符是關鍵時候讓你調兵用的。”

霍風冽皺眉,“若是查科舉,不必動用軍隊,陛下是想要我捉拿反賊?”

“戰淵,你長期不在京城,也不理朝廷的事情,大概根本不知道南方那些富庶之地的情況吧。”元玨冷笑道:“稅銀、賑災、軍餉以及各地建設都有問題,很多錢莫名其妙的沒了,我起初以為就是最正常不過的貪汙,打算一一解決,可是卻有無處著力之感。而春耕大典之後,我發現不對。三王殘留的反賊早就不成氣候了,誰在後背利用龐大的人脈和錢財幫他們,這才是重點,這些背後還有一盤大棋。不論誰在與朕執子對弈,這賭注都是朕的皇位!”

霍風冽臉色微變,那人的死不過換來八九年的平靜嗎?

元玨摸索著玉扳指遮掩自己的怒氣,“戰淵,我最近算了一下賬,若是任由他們下去,最先出問題的就是軍餉,明年你們霍家軍,我都養不起了,沒有霍家軍為我守護山河,我可是慌得很,我可是知道你們守衛的地方,若是沒錢有多冷多餓的。”

當年兩人一起逃回來的時候遇到霍家軍護送,哪怕最好的待遇都比當質子的時候差,元玨是見過的,自然不會在和平的時候就削減軍餉。可是底下人卻各種找理由說沒錢。

現在想來,某些叛徒是用大周的錢養那些亂臣賊子了。

“刺客,南方叛賊,朝廷內奸,朕一個都不能放過。戰淵,南方的情況可能比我得到的信息還要嚴重,盤根錯節,根深蒂固,需要很大的權力才能撼動,這樣的權力,給誰朕都不放心,朕不信彆人,隻信你,你微服私訪一路調查下去,能明著來就明著來,不能……霍風冽聽令,南方沿海各州府兵力任由調遣,遇敵殺敵,遇賊殺賊,還南方一片清明的天空。先斬後奏,皇權特許。”

皇帝一言,擲地有聲;

霍風冽立即領命。

“陛下,柳家?”

元玨完全沉靜在大事中,卻沒想到霍風冽竟然還關心柳家這等小事,有些意外的看著他。

“賀琮已經想辦法審問過了,京城這裡的柳家人都是被蒙在鼓裡的,死罪可免,但是河運那條線還是要查,為了避免暴露,他們還得關著,你帶走的那個小公子,彆招搖。”

霍風冽點點頭,正要告退。

突然,元玨開口道:“那些調查的信息我會派人交給你,到時你大概會看出來,很多事情可能跟當年他留下的問題有關。”

霍風冽腳步一頓,就聽到元玨緩緩道:“彆被影響了。”

霍風冽抬頭看向台階之上的元玨,“陛下覺得他真的做了那些事情嗎?”

元玨目光閃爍,“我當年幾乎無法掌控權力,都是聽他的,我也不清楚他究竟為什麼做那些事情,我想信他,可是他做的事情無法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