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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我哥說過,當年霍大哥他們是明麵追隨先太子的,是三王的眼中釘,若是戰淵此行失敗了,恐怕他們都不見得能從三王手中活下去。”

“不入虎%e7%a9%b4焉得虎子嘛,這不,還跟皇上結下了生死相隨,肝膽相照的君臣情誼。”賀闌調拍著霍風冽肩膀笑道,隨即又衝著柳枕清挑眉,“要不然,誰敢窩藏嫌犯呢。”

柳枕清尷尬的賠笑,的確也是考慮到了他們之間的情誼,所以在霍風冽要帶他回將軍府的時候,他沒有堅定拒絕。因為他知道,這點小事兒對霍風冽沒有任何影響,畢竟元玨也是他教出來的。

“其實說起來長公主也是一個可憐人。”白溯歎了一口氣。

賀闌立馬驚道:“禦舟,你這同情心有點泛濫啦。”

白溯搖頭道:“當初西恒國那個權勢滔天的王爺根本不想娶她,走的時候都沒有帶長公主,是先皇派人送過去的。一國公主如此待遇,並非幸事。”

此話一出,賀闌立馬八卦道:“對對對,我還聽說當年那人想娶的其實是……”

話還沒說完,突然一手糕點戳他喉嚨裡,差點沒給他噎死,正要瞪罪魁禍首秦予,結果抬頭一看賀闌就意識到了不對,空氣仿佛凝滯一般,霍風冽的臉都要結冰了,頓時戰術性咳嗽,住了嘴。

柳枕清自然知道他想說的是自己,有些尷尬的繼續喝茶,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當年老皇帝差點一時糊塗應下,若不是先太子護著他,估計他現在就在西恒國了。

柳枕清想到這裡,突然眼神閃了閃,愣了一下,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腦海中冒出來,但是又被自己強行壓下去了。

腦海中瞬間冒出了好笑的回憶代替一切異樣。

卻不知道他無意識抬手摸向後背的動作雖然一閃而過卻被一直注意他的霍風冽捕捉,那一瞬間,霍風冽眼底浮現暗紅,腳下也傳來細微的哢嚓一聲,但是隻有秦予和賀闌兩個練武的聽見,他們知道,那必然是地磚碎裂了。

賀闌以為是自己的鍋,一臉歉然賠笑,秦予用眼神鄙夷他的作死,正要幫忙轉移話題,去見霍風冽神情微變,而他看著的方向卻是柳枕清,再看柳枕清嘴角微勾,似乎想起什麼有趣的回憶,目光遙遙看向一個方向。

霍風冽不用看也知道那是哥哥的院子,那時候他們三個常常聚在一起喝酒聊天,而年幼的他就是跟屁蟲,跟著三人轉。

那一夜,他記得很清楚……

那時候他們就坐在院子中,聽著柳枕清哈哈笑道:“聽說過古代美人是多功能戰略資源,沒想到美男子也是,都怪我生的太美麗,若是美貌有罪,那我一定是株連九族的。”

“是是是,就你美!你文能改善西恒王室下一代,哦,你生不出,武能顛覆敵國政權。”黎星若道。

柳枕清卻放肆挑釁“這我可以試試,本著資源效率最大化原則,我應該被送過去和親。然後我就可以持美行凶。嫉妒不?”

黎星若一把扯過柳枕清的臉頰,“嫉妒?看看之後長公主找不找你麻煩。讓你在敵國王爺麵前臭顯擺。”

“我那是為大周爭臉麵,誰讓其他人不行。老大救我!”柳枕清伸手拉霍飛寒,但是霍飛寒另一隻手卻被黎星若拉著,又是一局左右為難。

柳枕清隻能求助小的,“二狗,快來幫幫你溪亭哥哥。”

霍風冽不知道當時自己的臉色有難看,隻知道他們看著他突然不鬨了,隻是說是不是這破事驚嚇到他了。

對,他是被驚嚇到了,因為他好像聽到自己腦海中不斷的喊著:不行!絕對不行!溪亭哥哥不能去和親,不能跟彆的男人成親,不能!

……

霍風冽的氣息還是有點不穩,濃濃的殺氣在內心沸騰,但是因為身邊人,他壓製了自己的情緒。

氛圍沉了一會兒,秦予就開口轉移話題道:“沒了長公主的庇護,榮家和薑家罪名已定,這件事情算是完結了一半。還有南方同期舉辦的科舉沒有調查完。”

說到這裡,白溯有些悵然,因為他的兄長就曾在那邊任職,“南邊舉辦科舉的地方太遠了,一來一回加上調查,至少一個月起步。要是等調查完,那柳兄恐怕還有的等。”

柳枕清也很鬱悶,他的退休計劃啊!

“不怕等,就怕真有犯錯,那可真是倒黴了。”

“會不會成立專門的調查組下去調查。”秦予皺眉看向霍風冽問道:“皇上有提嗎?”

霍風冽道:“暫且不知。”

“一定會,戰淵,若是皇上問你人選,你就提我,看我不把這些害國蛀蟲一網打儘。”賀闌眯著眼痞笑一聲。“他們貪了多少,我讓他們連本帶利的吐出來。”

“連這種錢都敢貪,的確罪不容誅。”白溯作為讀書人最痛斥這樣的行為,哪怕好脾氣說道這裡也麵露殺氣,最後忍不住喃喃道:“我哥說過科舉很重要,這還是當年的柳枕清讓他監管科舉的時候,叮囑他的,連大奸臣都……”

白溯突然一頓,意識到自己也跟賀闌一樣口無遮攔了,今天是犯了什麼病,大家一起找不痛快嗎?

賀闌也在一旁無辜的看著白溯,沒辦法,當年的事情幾乎都會牽扯到「柳枕清」,他們想避開都不行啊。他們倒是沒啥,霍風冽的不快也習慣了,就是對在場的柳家人有點不好意思。

白溯正歉意看向柳枕清,就見他笑了笑。“這算是誇他了吧。”

而霍風冽隻是微微蹙眉,並未像剛剛那樣,讓人無法繼續話題,隻是沒人看見他的餘光一直注意著柳枕清。

“傳聞中的柳相爺還有這麼正直的時候?”見這話題不踩雷,賀闌不由好奇起來,畢竟他那時還不在朝廷,所以知道的不多,都是後續聽到的種種傳聞。

“他的確重視。”秦予點頭認證,他以前就在宮內伺候,自然知道一些。

柳枕清笑了笑,他當然重視,畢竟這些都是跟著他們追隨的英主景陽太子學的。

……

景陽太子,當今皇上的父親,當年聲望極高,一次科舉的湊熱鬨行為,讓尚且年少的他們結識了微服的太子。

那時候南北還沒有分開考試,所以每次科舉,都有大量的考生湧入京城,老皇帝當時就挺不像樣的,不太得學子的心,學子們聚在一起就忍不住互相比較,高談闊論,一不小心就會觸犯禁忌,鬨出不雅傳聞,所以後來才會分南北,而且還嚴控考試時間內的紀律,也會全城戒嚴,進出都不方便。

第一次遇見太子時,他們三人和太子都在酒樓看熱鬨,那時學子頗多聚在一起,有嘴裡%e5%90%9f詩作對的,有辯駁古今的,有南北互相地域歧視的。一不小心文鬥變武鬥,當時就有一個滿嘴狗屁道理,憤世嫉俗的學子,好像天下就他最聰明,其他人包括皇帝老兒都是傻子看不透,還頻頻誇西恒的變革如何如何好。

當時柳枕清碰到這麼一個傻子怎麼可能放過,就連黎星若都覺得該出手時就出手。所以柳枕清一時激動就在二樓,隔著屏風圍欄,激情理論,三寸不爛之舌差點沒把對方懟到懷疑人生,氣到七竅流血。

現在想想,當時那麼愛惹是非,沒被打死真算是霍飛寒和黎星若的功勞。

猶記得當年他們逼著自己學保命招數的時候,理由就是他這麼欠扁,萬一他們不在他身邊,武功不行,毒也不會。被人追著砍咋辦?

而現在這個想追著他砍的學子正好是有錢有勢的外地主,所以直接帶著人就衝上了二樓,一腳踹開了屏風,質問裡麵三人,“誰,剛剛是誰說的!”

一下子視線就落在了柳枕清和為了方便行事扮男裝的黎星若身上,畢竟他們兩個看上去比較像讀書人。

結果下一秒就見兩人,同時指著唯一沒有沒乾壞事,隻顧乾飯的霍飛寒,異口同聲道:“他說的。”

然後兩人以最快的速度逃離戰場,來到隔壁,趴著隔壁的屏風看剩下的熱鬨。

這時後來就傳來一聲爽朗的笑聲,“兩位,你們這樣坑他不好吧。”

兩人一回頭,就見一個看上去非富即貴,氣質不凡的俊美男子坐在桌前,身後站著兩個用眼神警告他們的護衛。

男子一歪頭,用眼神示意疑問。

柳枕清和黎星若本是不怕事兒的主兒,但是不知道為啥,當時就乖乖的回答了。

黎星若:“有什麼關係?他能抗!”

柳枕清點頭,“但凡猶豫一秒都是對他身手的不信任。”

而這時隔壁的戰鬥果然結束,霍飛寒喊了一聲,語氣還有些懊惱道:“還吃飯嗎?要不換一個位置,桌子不小心被打爛了。”

兩人對著男子聳聳肩,引起男子更加開懷的笑聲。^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來這裡吃,我請你們。”

一頓飯,就這樣認識了當今的景陽太子。

至此,他們無論怎麼闖禍仿佛都有這個大哥哥罩著,為他們掃平道路,供他們野蠻生長。

也是景陽太子主張南北分開,因為讀書人若是不穩定,那是要出事的。而告訴他們科舉絕對不能出問題的也是他,他說過:“如果把這一步毀了,國家沒了人才,還怎麼穩定發展,雖然說水至清則無魚,但是能導致天下動亂的錢打死都不能貪,隻有人才儘歸朝廷手中,才能把國家治理好。”

……

所以哪怕後來柳枕清成了奸臣,也從不允許任何人碰科舉。

也算是他後來為數不多的美名了。

第33章 計劃南下

關於「柳枕清」的事情, 大家自然不方便多說,所以話題還是圍繞著科舉舞弊。

不久,三人起身告辭, 卻發現霍風冽一動不動, 絲毫沒有起身相送的意思。

“你不送我們?”賀闌忍不住嘴快問道。

霍風冽道:“你們第一次來?”

其實三人的確是熟到可以自由進出將軍府,但是這一會兒三人不是有話要問嘛。

白溯隻好給了一個眼神暗示, 就見霍風冽微微蹙眉, 還是站起來道:“柳公子稍等。”

正準備等他們走了,就回去的柳枕清隻好繼續坐回去。

直到四人離開了庭院,賀闌才忍不住拉著快步往前走, 一副想要早點把他們送走的霍風冽道:“戰淵, 若不是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我今日都要懷疑你是誰假冒的了,你怎麼回事啊?”

霍風冽被拉住,不解的回頭詢問, 一副沒發現問題所在的樣子。

“樹。”秦予攏了攏袖子, 簡明扼要道。

“兄弟,他可是讓你的寶地毀了容啊。”賀闌道:“你竟然一點都沒反應?”

白溯也好奇的看著他。

霍風冽被質問的臉上有些不自在, “樹而已。”

三人都不由的直勾勾的盯著霍風冽, 這像是人說的話嗎?之前是誰差點失控把權貴子弟打殘廢的?

“這麼說……從來都不是樹的關係, 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