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供詞,臉色已經徹底黑了。
“三萬五千兩……黃金。一次科舉就這麼多,還聯手南北多家書院,榮世鳴好大的胃口啊!朕都不知道,我朝的官員這麼值錢 ,有這等好生意,姑姑怎麼不想著點侄兒,也讓侄兒緩解一下國庫空虛啊。”
長公主頓時臉色一變,這麼準確的數字,難道……
“你們表姐弟好大的膽子!”元玨一拍龍案,嚇得長公主渾身一抖。
“陛下,這肯定是假的!有人想要害我們!”長公主還想狡辯。
“白紙黑字,你表弟的親筆供詞,還能假!”元玨把供詞丟到長公主腳下。
長公主一看,上麵竟然真的交代的清清楚楚,瞬間明白什麼的長公主看向了霍風冽,“你……你這是逼供,是你逼著他這麼說的。你把他怎麼了?!”
霍風冽也不回避,“還有一口氣。”
長公主頓時瞪大了雙眼。“陛下,這樣的供詞怎麼能作數呢!霍將軍私下用刑是藐視王法。”
“姑姑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行,賀琮你就按照供詞給朕挨個把證據收集好讓長公主看清楚。帶長公主下去!”
“是!”賀琮領命道,隨即看向長公主道:“殿下,請。”
“彆動本宮!”長公主這一次真的急了,指著元玨就喊道:“陛下難道忘記了,本宮不僅是陛下的親姑姑,當初在西恒國,若不是本宮相助,你根本無法回到大周,到現在都還是留在西恒國當質子!不過是一個科舉舞弊,陛下就忘記當年的恩情,懷疑本宮,要對付本宮?!本宮心寒!”
說著就指著霍風冽怒罵道:“還有你這臭小子,當年你跟陛下一起在西恒國,我救了陛下就等於救了你,你竟然一點都不知報恩!”
“我們霍家軍也犧牲很多協助了長公主逃離西恒,恩情已報。”霍風冽麵無表情道。
“你!”長公主氣的渾身顫唞。
“姑姑,這些年,顧念你的恩情,朕對你的所作所為向來忍讓,但是科舉是國之根本,不能動,你犯了一個最大的錯誤,朕也無法容忍了。若是罪名定下,姑姑會被剝奪身份,但是朕會留你一命,允你安度晚年。”
看著元玨涼薄的雙眼,長公主終於反應過來,這些年,其實元玨在等一個機會對付她,因為她……挾恩圖報,要了太多她不該擁有的權勢,終究惹怒了帝王。
之前他的權力還沒有完全握穩,暫時顧不上她這頭,而現在時機剛剛好了嗎?
長公主也是皇家人,見過的太多,終於明白大勢已去,有沒有證據,從來都不是重點。
皇上就是要動她了。
長公主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好好好,真是好啊。父皇拿我和親,母後不管我,嫁的人處處羞辱我,你爹先太子倒是一個心慈的,可惜被他三個皇叔害死。倒是你被柳枕清教育的好,該心狠的時候,絕不手軟。元玨,大周有你,不錯!”
霍風冽臉色不變,但是在場的其他人卻是瞬間變臉,垂下頭。
元玨沒有理會,隻是緩緩敲著桌麵,淡漠道:“帶下去。”
隨即又揮手讓其他人退下,殿內隻剩下霍風冽一個人。
元玨剛剛沉積怒氣的樣子一轉眼就不見了,坐在龍椅上,慢悠悠的轉著自己的玉扳指似乎在思考什麼。
霍風冽平時都不會打斷元玨的思考,這一會兒卻主動開口到:“陛下,柳家這次真的參與了科舉舞弊嗎?臣沒查到。”
元玨抬起眼眸,頗為意外的看了霍風冽一眼,“戰淵,你有點奇怪呢,就因為柳家小公子保護過龍鳳胎,你這忙前忙後的,還窩藏嫌犯,真是我慣著你了?不怕彆人告你一狀?”
霍風冽垂眸收斂眼神,“霍家有恩必報。”
元玨搖頭輕笑,似乎並不在意,“柳家的確攤上大事兒了,但是跟科舉舞弊無關。”
霍風冽不解的看向元玨。
“還記得當初讓人匆匆結束行刺案件的調查嗎?我並不是沒查出什麼。”
“柳家跟此事有關?陛下早就知道?”就連霍風冽也不由的驚訝了,若是反賊行刺,那柳家的罪名就太大了。
“可以說在反賊行刺前,我就調查出了一點苗頭。”
霍風冽直接開口道:“陛下既然早就知道有人行刺,為何不安排的更為安全穩妥將對方一網打儘?”
元玨笑了笑,“反正有你在身側,我必然不會出事。彆怪我沒告訴你,畢竟你演戲賊爛。”
霍風冽垂眸。
“我的確早知道有人想要破壞春耕大典行刺我。若是一網打儘,很容易斷了後麵的線索,畢竟來者是死士的可能太大了,現在就算確定了他們是當年三王之亂殘留的反賊叛逆,那他們的背後肯定還有其他,有人教過我,遇事不要隻懂得天子一怒,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當權者要想清楚每一個可能性,做效用最大化的選擇,放長線釣大魚。”
霍風冽聽到這裡,身形一僵。這種話隻有一個人會對元玨說。
元玨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說了什麼,隻是摸索著玉扳指繼續說道:“而且我需要這次行刺事件,才能把護城軍的軍權從那般老臣手中拿過來交給我信任的錦衣衛。有好處,自然要冒險。”
“給那些沒用的官員十日讓他們糊弄我,也糊弄反賊餘黨罷了。而且當時春闈在即,考生陸陸續續進京了,春耕大典受破壞太容易成為談資,會有不好的傳聞。不宜久拖,借此也可麻痹敵人的視線,更有利於私下調查。然後就調查出了他們是通過柳家的河運船隻潛入京城的。而柳家有多少人知曉此事,還是完全無辜,還有沒有利用河運做過其他幫助反賊的事情,都有待調查。”元玨慢悠悠的說著。
“那陛下用科舉的罪名關押是為了不打草驚蛇?”霍風冽問道。
元玨笑了笑道:“沒錯。畢竟我的計劃還沒有完全想好。戰淵,你……要護著那小公子,可是要付出一點代價的。”
霍風冽低頭道:“任憑陛下安排。”
元玨笑著搖頭:“放心,隨便說說的,不過嘛……我也希望柳家在這次事件中是無辜的,畢竟……就這麼一點血脈了。就算不談其他,念著當年一點舊情,也該儘量留下他們。你說對嘛?戰淵?”
霍風冽沉聲道:“陛下決定就好。”
“好吧,你先下去,等我想好,明日我們再繼續商談。”
霍風冽這才行禮告退。
在宮內沒走多久,迎麵就碰到了一個浩浩蕩蕩的隊伍,最高規格的鳳袍,雍容華貴,富貴天成,但是穿著者卻沒到四十,容貌看上更是如同二十多的姑娘般嬌豔。這樣的年紀不可能是元玨的生母,隻是因為是當年先太子留下的繼太子妃,又在元玨登基時鼎力相助,被元玨尊為太後。
霍風冽行禮。“微臣參見太後……”
“霍將軍免禮,哀家有幾句話要同你說。”清清淡淡的聲音不急不躁,一揮手就屏退了周圍宮人。
“娘娘請說。”
“哀家聽說皇商柳家犯了事,後宮不得乾政,哀家不方便向陛下求情,希望你能儘可能周旋保住柳家血脈。”
霍風冽臉色有些怪異。
太後卻柳眉微蹙道:“霍風冽,哀家還記得,當年你也視他為兄長,縱使後來他有何不對……”
霍風冽看向太後,沉聲道:“娘娘請放心,臣知道了。”
太後似乎這才鬆了一口氣,臉上的威嚴少了些,透著一絲對舊人的懷念。“對了,八公主最近吵鬨的厲害,若你得空……”
霍風冽:“娘娘,臣還有事,先告退了。”
看著霍風冽快速離開,太後歎了一口氣,這孩子一直不成親,星若也不管嗎?
“娘娘,太妃那邊還等著你過去呢。”
而此時在將軍府的柳枕清突然打了一個噴嚏,就聽到下方傳來聲音。⊥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柳世叔,你小心一點,彆把樹枝踩斷了,咱們不能被二叔發現。”
“柳世叔,要不你還是下來吧,那圖冊我還是等二叔回來讓他幫忙拿,你這太危險了。”
趁著霍風冽在皇宮的時間,偷偷跑來看熱鬨的白溯,賀闌,秦予三人剛好走進庭院就看到這一幕,差點驚嚇的忘記呼吸。
他們昨天就想要逮霍風冽質問一下關於柳蕭竹的事情,結果根本逮不住人,因為霍風冽一離開皇宮就直奔回府,連軍營都不去溜達了,也無視他們派人通知的邀約,太奇怪,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家中藏著嬌妻,等著他回家呢。
但是他們知道,沒有嬌妻,隻有一位逃脫追捕的小郎君,所以多半是想要早日解決此事,才會匆忙來回。
趁著有空,三人齊聚這裡,順便等霍風冽回來探聽一下具體情況,作為兄弟,自然能幫上什麼忙就幫什麼了。
結果沒想到,一來就看到那讓人心臟停跳的場景。
自從認識到霍風冽喜歡待在那棵柳樹下以來,他們就沒見過任何生物敢爬上樹。
之前將軍府有集會,有人挑釁,得知沒人敢靠近那棵樹,偏不信邪就跑上去折斷了一根柳條,然後就……就斷手斷腳的被抬出了將軍府。
他們三都不敢靠近那邊,倒不是有人警告,是總感覺一靠近,就會被霍風冽身上的無形冷氣逼退。畢竟誰都有自己安靜一個人待的地方,不喜他人踏入,也不覺得有啥。隻是現在……
這人……這人真是初生牛犢啥也不懂吧,趕緊叫下來,要不然真的要去跟他家人相聚了。
結果三人慌亂一叫,嚇得剛剛拿到圖冊的柳枕清腳下一滑,直接摔了下來。
眾人驚呼,不過他運氣不錯,被柳條七七八八的纏住了,最後竟然奇跡般的安然落地,毫發無損。
但是眾人的臉色還是白了,因為那些柳條都斷了,遠遠看過去就禿了一半似的,瞎子才看不見。
所有人都一副完蛋的表情,隻有柳枕清一臉無辜。
雖然知道有點不好,但是真的這麼忌諱嗎?它就是柳樹而已,而且自己真不是故意的。乾嘛全部擺出一副如喪考妣的表情。弄的他都覺得天要塌下來了。要不要他現在思考一下待會用什麼姿勢跪著給二狗道歉?
第31章 柳樹為啥遭殃
其實事情的開始真的是意外, 畢竟他現在的小命可是完全捏在霍風冽的手中,更不想引起霍風冽的任何懷疑,自然會選擇少做少錯。
那時, 三人聊累了, 柳枕清靠在涼亭裡麵曬太陽,霍雲慈則是提著長槍去瀑布下練身法。而霍雲謙就在他旁邊看起了針灸%e7%a9%b4位的圖冊。
柳枕清瞧見霍雲謙竟然對著圖冊開始在自己手上嘗試紮%e7%a9%b4位, 不由的想笑。
……
當年他們也是這麼大的時候開始學習, 自己是初學者,黎星若是已經入門的,待師父教導的時候, 他們除了給自己紮以外, 還要找人練習。
最順從的實驗者霍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