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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該上來就說能堪比狀元郎,這屬實有點誇張,隻是當時那個氛圍,大家都被柳枕清帶興奮起來,也就不覺得誇大其詞有什麼不對。

現在被霍風冽單獨拎出來,賀闌和秦予才覺得突兀,狐疑的目光再度盯上柳枕清。

他們就算懷疑什麼,頂多是覺得他裝失憶或者其他,總不可能懷疑到借屍還魂身上,雖然霍風冽的問題有些危險,但是柳枕清也隻是最初一點驚訝,他還不至於被小朋友們拿捏。於是故作驚訝道:“難道院士們真的說過?霍將軍果然是文武雙全啊,我當時就是吵上頭了,隨口這麼一編。”

果然柳枕清說完,霍風冽就收回了視線,手也從茶杯旁垂下,仿佛拉魚線的釣者,拉了一下什麼都沒有感覺到就又放回水中。

“柳公子的身體恢複如何?”霍風冽不再提剛剛的鬨劇,代表此事疑問揭過,也不打算追究自己被攀扯一事。

“將軍府送來的藥很好,已經完全康複。”柳枕清說著就見霍風冽站起身,端端正正的行了一個謝禮,柳枕清一愣,趕緊起身回禮。

“多謝你舍身相救,這份恩情我記下了。”

“你們彆記恨我就好,要不是我帶著兩個小孩亂來,也不至於遇到那樣的危險,我不過是補救自己的錯誤罷了。”柳枕清說到這裡,語氣變得有些不自在。

“錯在他們,柳公子不必自責。”霍風冽冷淡的說道。

“那我就不自責了,霍將軍也不必記恩。”柳枕清灑脫道。

“你這人失憶之後,怎麼跟變了一個人似的,若是以前這時候就該挾恩圖報才對,剛剛不是還揚言要吃天鵝肉嗎?不把握這個機會啃一口?”賀闌調笑說道。

一旁的秦予先無語的掃了賀闌一眼,但是嘴上卻跟著說道:“剛剛柳公子幫霍將軍正名也算是真情流露,霍將軍一諾值千金,柳公子可以大膽嘗試。”

沒想到秦予這個清冷的廝也跟著賀闌叛變,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說出挑事兒的話也就秦予了。

本來正經的氛圍被帶的不正經,饒是柳枕清也有點囧了,剛剛怎麼浪都行,現在熱血下來了,真的不想回憶自己都做了啥。被人當麵起哄自己和二狗,怎麼聽都有一種亂了倫理的怪異感,一定要這麼公開處刑嗎?

柳枕清瞄了霍風冽一眼,你兩個兄弟,你也不管管啊?

霍風冽的視線橫掃過去,暗示他們適可而止。

但是顯然他們不打算放過這有趣的事情,兩人一個熱情洋溢,一個一本正經,一會兒問失憶後再見到霍風冽是什麼感覺,一會兒又問剛剛那些話真的就是為了懟人嗎?沒有啥彆的意思?

到頭來就是一句話,這天鵝肉,還想不想啃?

大概因為都是男子,或者以前的柳蕭竹在他們麵前太直接了,所以說這話就沒啥顧忌。

但是柳枕清可不慣著他們。

麵對配合默契,連連調侃看熱鬨的兩人。

柳枕清直接開口道:“一直聽說東廠和錦衣衛關係一般,不過我看兩人兄弟情深,感情甚篤啊。”

此話一出直打七寸,兩人瞬間安靜下來,神情扭曲的看向對方,仿佛才反應過來剛剛配合多麼默契似的,趕緊扭頭,甚至坐的位置都要挪動一下離遠一點。

一句話讓兩個男人為我鬨彆扭,真好。

柳枕清滿意的看著尷尬的氛圍由自己身邊轉向兩人身邊,甚為滿意,他柳枕清就不是會在嘴上吃虧的主,早一開始就看出這兩人的相處模式了,點燃戰火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可是柳枕清剛剛整完人,就看到一旁的霍風冽神色上有一閃而過的驚詫。

柳枕清沒讀懂,心想該不是霍風冽也跟這兩人是一樣的想法,覺得他還心懷不軌?

媽蛋,還明戀人設還洗不白了?

柳枕清隻能開口道:“我如今失憶,天鵝肉什麼的是不想啃了,隻是覺得之前自己做的未必都是錯才那樣說給自己一個立場罷了,而且我馬上就會離開京城,各位就不必為我的事情好奇了。”

說到這裡,柳枕清還拱手為過去騷擾過霍風冽的事情道歉。

霍風冽倒是愣了一下,隨即表示沒事,其實原主也沒到騷擾的程度,隻是主動探望,送禮打招呼,直接表示心意罷了。

霍風冽對柳蕭竹沒留下什麼印象,畢竟每次都是急匆匆來去,甚至連話都沒說上完成的一句,隻是一個麵熟罷了,倒是他周圍的人對膽敢光明正大追求霍風冽的男子表示十足的震驚。

而霍風冽則是對現在的柳枕清留下深刻的印象,那種若有似無的感覺無法形容,所以之前在柳枕清剛剛要踏入酒樓的時候,他就無意中瞧見了他,也因為他的特彆舉動,才引起了賀闌的好奇,跑下去看熱鬨。

因為柳枕清的解釋,賀闌和秦予收回了對峙,賀闌忍不住問道:“怎麼好端端的要離開京城?”

“這裡不安全?”秦予自然就聯想到了中毒和綁架的事情。

柳枕清搖頭道:“因為失憶,所以想回老家看看能不能恢複點記憶,而且老家有些生意出了問題,正好幫爺爺跑一趟,順便學習學習。”

畢竟不是很熟,柳枕清這般說,那兩人倒是沒再說什麼。

可是霍風冽卻開口道:“你可以再等些時日,等我大嫂回來,她可以幫你看看。”

救了龍鳳胎,這點忙,黎星若必然會幫,但是柳枕清怎麼可能願意見她,見二狗都壓力很大了,更何況過去與他羈絆最深的人之一。

柳枕清一笑道:“已經決定好了,就不改了。”

遠離他們也好,擺爛也好,重新開始也好,既然決定了,就不改了。

霍風冽看著柳枕清釋然的神情,突然感覺哪裡怪怪的。

“等等,近日你想走好像也不方便吧。”突然賀闌開口道。

柳枕清一愣,看向賀闌。

錦衣衛剛剛接手護城軍的權力,這一次他們在此聚會就是為了慶賀。

但是賀闌不方便多說,隻能道:“最近要出城遠行提交審核需要等很長時間。畢竟春闈要開始了。”

柳枕清突然想起來,當年科舉出了事,有人寫文章批判老皇帝,鬨出了大動靜,所以之後的春闈對進出京城的人身份排查十分嚴格。這時候出去的確有些麻煩,但是也不難,可是聽著賀闌說話的語氣,恐怕沒有這麼簡單。

隨即又想起了之前解決的不明不白的春耕大典反賊事件。

柳枕清的情緒沉了下來,這麼麻煩的情況,老爺子肯定不樂意折騰,而自己的新身份想要在京城這種時候用肯定是不行的,那隻能拖延了?

柳枕清的心情真的很像即將飛出牢籠的小鳥,這下又要等刑期了。

賀闌將柳枕清心情不佳,就道:“你要是著急,我們安排就是了。”

賀闌一說完,就見柳枕清滿臉笑意的看過來,“能勞煩你們嗎?”

賀闌大氣一揮手,指著霍風冽道:“他一句話的事兒。”

柳枕清緩緩看向霍風冽。

霍風冽似乎猶豫了一瞬,點頭道:“何時出發,我派人送你出城門。”

柳枕清笑道:“我回去同爺爺商量,應該不出三日。”

霍風冽應下。

第14章 二號懷疑

既然邀請柳枕清來吃飯了,酒桌上自然是要加菜的,這一下,柳枕清謹慎了一點,不敢瞎點,隻說自己忘記這家酒樓喜歡吃什麼菜式了,秦予雖然冷淡但是心細,直接讓錦鯉幫忙點原主以前愛吃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不過原身好像吃的很寡淡,柳枕清不同,他愛重口一點,唯一可以接受寡淡的就是魚,他愛吃魚肉,什麼口味的都吃,曾經還被魚刺卡過好幾次,被嘲笑又愛吃,挑刺的技術又菜。

艱難的吃了幾口之後,柳枕清決定不為難自己了。然後尷尬道:“好像味覺也變了。”

三人倒是沒糾結,畢竟傷到腦子嘛,變傻都可能,更何況是味覺。

最後店小二上了他們家的招牌紅燒魚,還另外多給了霍風冽一個碟子。

賀闌和秦予對此見怪不怪,而此時柳枕清正因為他們說的榮世鳴的事情而好奇。

“他?%e8%83%b8無點墨還能創辦書院?啟明書院?這……允許嗎?”柳枕清驚奇了。

賀闌解釋了一遍之後,簡直刷新了柳枕清的三觀。

其實根本不是正常的讓學子讀書學習的書院,更像是一種臨考衝刺補習班。

專門集中招待那些即將應考的人,吃住學一條龍服務,而且聽說大周朝往前數好幾代也是有這種類似的書院,後麵就沒辦了。

柳枕清真的覺得飽學之士或者像柳家這種皇商,甚至是官家都可以做這種安排,但是榮世鳴這樣的人背後支持入股賭坊正常,搞書院這種隻求名,不求利的就很怪異,難道是為了結交人脈,畢竟若有高中者必然會感謝榮世鳴。可是他自己就依靠長公主耀武揚威的,還需要靠這種?

“榮世鳴這個書院對學子的身份審核十分嚴格,一般寒門或者窮苦根本進不去,估計收費很高。圖利,也圖人脈吧。”秦予說道。

柳枕清沉默了。

賀闌道:“所以說未來幾天,他應該會很忙,沒空找你麻煩,等有空,你都遠走高飛了,今日的屈辱他也還不著了,沒啥好擔心。”

“我倒是不擔心這個,就算想找我麻煩,我不出門,他也衝不到我府中來。”柳枕清開口道。

“那你這個表情,我還以為你事後後悔認慫了呢。”賀闌笑道。

“我隻是覺得……”柳枕清頓了一下,昔日的柳相爺,大周第一丞相自然是機敏過人,可不是眼前三個小年輕可比。“覺得有風險,感覺是一個很容易搞出科舉舞弊的渠道。”

柳枕清此話一說完,三個人就愣住了。

“可是他這個書院都搞了好幾次了。”賀闌道:“也沒……”

“但是從他書院出來的至少都是二甲……而且有所謂的運氣者。”秦予沉聲道:“幾次都是如此,的確可疑。”

“那要怎麼操作?皇上不是一直對這方麵管理的挺嚴厲嗎?”賀闌問道:“若有疑問一定會查的,應該是我們想多了吧。”

秦予搖頭,科舉自然有很多辦法可以作弊,但是每一個都很難,具體怎麼操作不被人發現還真不好說。所以的確有可能是他們想多了。

對於這個話題,一直不怎麼待在京城,對科舉也不了解的霍風冽隻能聽著,但是手上的菜卻沒停下。

賀闌和秦予都茫然的看向柳枕清。

柳枕清想到的肯定比說的多,他本不願意多管閒事,畢竟現在他的情況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有人曾經跟他說過,科舉是一個國家選拔人才最關鍵的一步,是最不容許出差錯的地方。

柳枕清目光閃了閃,無聲歎了一口氣道:“我瞎猜的,就感覺既然都是有錢有勢的,乾嘛不老實在太學待著,來什麼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