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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一致的屍體,麵上看不出來是誰,這樣皇上就會以為寧萌死了。

但是寧萌堅決不同意跳水裡!

她對水簡直生出來恐懼了!若是跳進了水裡,空間再跑了怎麼辦?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到時候她連哭的地方都沒有了。

看著寧萌堅持,北也沒有太過為難寧萌,想了想,他說可以讓兄弟裝作寧萌的模樣,代替寧萌“失足落水”。

寧萌欣然應允。

於是她真的靜下心來,陪著鄭太妃抄寫經書了。

初時還有些浮躁,她寫的字跡也非常的淩亂,這般寫出來的經書,連她自己都看不下去。

終於認識到是自己的心態問題,寧萌調整了心情,努力將一切雜念摒除,這才稍稍好了點。

鄭太妃看著寧萌執著毛筆抄寫經書,越來越沉穩,終於笑了。

“你出了宮,彆衝動,既然隱藏自己的身份。”鄭太妃叮囑道,“不管雲墨……他或者還是……你都要好好活下去。”

她遲疑了一下,還是這麼勸道。

此時世人崇尚殉節,但是在鄭太妃看來,卻無比的迂腐。為了一個死去的人,還要牽扯無辜人的生命,實在是可笑。雖說知道寧萌不是迂腐的人,不會做傻事兒,但是寧萌也說了,雲墨死了她也不獨活,這讓她心底惴惴不安。

寧萌怔了怔,才明白過來鄭太妃說的是什麼意思。

她竟然把自己之前說的“不獨活”的話,放在了心底。一時間,寧萌的心底有些熱。

有人關心著自己,肯幫著自己,真好。

微微垂了垂頭,若無其事的模樣,“我明白的,不會做傻事兒。”

鄭太妃仔細瞅了瞅寧萌,看不清楚她臉上的表情,良久一歎,“他走的時候,我以為我要追隨他而去,結果,不還是獨自活著麼。反正早晚都要相聚,你急什麼?”

寧萌這才反應過來,鄭太妃口中說的“他”,想必是上一任的皇帝了。鄭太妃為了勸自己,連先皇都拿出來舉例子了,寧萌頓了頓,應聲道,“我不會做傻事兒,他要是出了意外,我會好好活著。”

欺騙了眼前真心實意為自己著想的人,寧萌罕見地有些羞愧。

“嗯,那就好,”鄭太妃瞧了瞧天色,“時間不早了,快去吧。”

“好。”寧萌站起身來,沉默地看著桌上的經書,“太妃娘娘,以後你多多保重。我……我以後有空了會來看你。”

“好啊,”鄭太妃笑了笑,依舊是那麼優雅,“我這把老骨頭,就撐到能見你的那天。”

“嗯。”寧萌點了點頭,終於轉身離去。

走在了宮道上,走過了假山,走過了灌木叢,寧萌似乎是漫無目的地在閒逛。

跟在寧萌身邊的暗衛塵盯著寧萌,更覺著寧萌很多事兒。沒事閒逛什麼啊……

她的性質似乎非常的好,走過花叢摘了花,路過灌木叢扯了葉子,走過假山還攀岩了一下。看上去根本就沒有停下來回楓碎宮的意思。

這會兒寧萌在湖邊走來走去,然後……

腳下一滑,噗通一聲掉進了湖裡。

誒?

塵攸然心驚,慌忙過去救人。

哪知道,湖麵上隱約升起來了泡泡,跳進湖裡找寧萌,已經找不到了。

塵的心裡滿是驚疑,冷聲對周圍的暗衛道,“搜!”

這麼大的一個人,不會憑空不見了!

掉進了湖裡又怎麼樣!就是把湖水抽乾了,也要找到了寧萌!

-

趙卿言終究還是蘇醒了。

他醒的時候,頭痛欲裂。

眼前恍惚,過了許久才明白自己身處何地。

有太醫驚喜地呼喚聲,趙卿言覺著很吵,揮揮手讓人都退下了。

很累,很空虛……

似乎少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含光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趙卿言的麵前,他依舊沉默著。

“有什麼事兒?”趙卿言皺眉問道。他很累,很想睡下去。

“寧萌死了。”含光的話語裡帶著些愧疚,“卑職沒有看好寧萌,卑職有罪!”

“不可能!”趙卿言猛然坐起身子,“朕不是讓你們仔細看牢她嗎?……空間……空間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皇上?”含光覺著趙卿言的聲音有些顫唞,似乎有些不對勁兒。

“她擁有空間,你們竟然敢讓她死了!廢物!都是廢物!”趙卿言跌跌撞撞地站起來,將能看到的花瓶諸物摔地粉碎。

“卑職無能!皇上息怒!”含光連聲道。

趙卿言的狀態真的不對!他的眼神迷茫,似乎隻是憑借著心頭的憤怒在行動,含光上前,低聲道,“皇上恕罪!”

手刃擊在趙卿言的後頸上,看著趙卿言軟軟地倒下去,他伸手接住了趙卿言。

將趙卿言抱起,含光不費絲毫的力氣。

-

直到暮色四合,趙卿言才再次醒來。

此時的他,眼眸清明,除了有些憔悴外,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好。

殿中沉寂,有熏香淡淡的味道。趙卿言坐起身子,輕輕喚了一聲,“含光。”

不過須臾,含光出現在趙卿言麵前,“卑職在。”

“你把寧萌的事情,全都告訴朕。”趙卿言的聲音透著冷意。

“是,”含光窺了窺趙卿言的神色,這才放心,於是將寧萌從失蹤到發現她的屍首的事情,全都告訴了趙卿言。

那天寧萌在湖邊落水,塵與眾暗衛跳進湖裡搜索很久而不得,塵疑心其中有詐,想要請示趙卿言是否要抽湖水。

隻是趙卿言一直在昏迷,他來請示了含光,含光給拒絕了。宮中的湖水不是能隨便抽的,常常跟風水有關,若是觸犯了逆鱗,怕是這麼多人都不夠死的。

無奈之下,一邊等著趙卿言蘇醒,含光與塵一起組織人搜索湖。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就這麼過了兩天,竟然在湖邊的荷花旁,找到了被枝蔓纏繞的女屍。

麵容已經腐爛,隻能隱約看出來是寧萌。她的衣裳更是堅定了眾人的判斷。

皇上特意交代的重點保護對象,就這麼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死了,塵險些自刎謝罪。含光攔下來了塵,說等皇上蘇醒了,再來請罪不遲。

“皇上,塵已經跪在懲戒室兩天了,要不要處置了他?”含光低聲道。

“不必了,”趙卿言臉上看不出來什麼表情。他沉默良久,這才道,“這難道就是命嗎?”

“那……塵?”含光不想看著塵喪命,畢竟是一起走過的兄弟。但是皇上雖然說了不必了,也沒有給出來一個意見,塵隻能在懲戒室裡關到死。

他還是有些不忍心,雖然知道一定會觸怒趙卿言,還是強撐著說道。

果不其然,當含光再次提到塵的時候,趙卿言抬眸看了一眼含光。

明明隻是淡淡的一瞥,卻像是帶著刀劍,讓人心頭一驚。他垂下頭,什麼話都沒有說。

過了很久,是令人窒息的沉默,趙卿言忽而笑了,“朕的暗衛統領都求情了,那麼朕也不是不講顏麵。”

含光的呼吸輕了輕。

“廢去武功,鎮守士陵吧。”

趙卿言說的明明是最殘酷的話語,含光卻驟然心頭一鬆。皇上這是放過了塵了。不管如何,能留下一條命,簡直就已經超乎想象了。

“多謝皇上。”

“彆謝我,我還要讓你做一件事兒。”

“什麼事兒?”

趙卿言抬了抬眼,“我現在要你,去驗屍。”

“……是。”含光覺著趙卿言無法麵對寧萌的死,已經有些傻了。

趙卿言卻不知道含光的內心想法,他薄%e5%94%87緊抿,冷笑道,“那個怪力女,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人物,我要你查清楚,究竟是不甚落水而死,還是金蟬%e8%84%b1殼之計!”

“是!”含光利索地應了,還是覺著趙卿言大概接受不了事實。

寧萌明顯是一個不會武功的人,他與眾暗衛看的分明,根本就不可能瞞過他們。隻是皇上吩咐了,到底還是要做好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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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連綿的大山中,一條不甚平坦的小路上,緩緩行過來了一輛馬車。

馬車雖然不甚豪華,卻異常堅固,就連行駛在不平坦的路上,看上去也非常地穩定。

旁邊的山坡上開滿了不知道名字的花,有微風吹過,更顯得風景宜人。

沒過多久,馬上便正好行至了一片樹林旁。

趕車的人是個中年男子,他抬眼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樹林,繼續若無其事地趕車。

忽然,一個人突然從樹上蹦了下來。

“呔!”

隨著他的一聲大喝,旁邊的樹上,路邊的灌木叢裡跳出來不少精壯地男子。俱都擋在路上,手中持著大刀,非常威武地在麵前耍了耍。

馬車緩緩地停住了,趕車的中年男子抬起眼皮,皺眉看向這群人。

趕車人似乎沒有被他們嚇到,也沒有立刻上前奉上錢財,領頭的男子心裡有些犯了嘀咕,隻是趕車男子也不說話,他不能什麼都不做就被占了威風!

於是手中持著大刀,上前一步,大喊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打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他的聲音越來越高,聲音洪亮,在山穀裡回蕩,更顯得氣勢驚人。

“牙崩半個說不字,哼哼!爾看來!”

他大喝一聲,將手中的大刀耍得刀光四射!

“一刀一個,管殺,不管埋!”

話音剛落,山大王身後的背景板們開始大聲地叫喊,聲勢巨大。

隻是……

馬車卻依舊沉默著,連趕車人都隻是淡淡地看著他們,沒有一點回音。

山大王覺著趕車人的眼神,就像是……

就像是……看著一隻猴子?

這個認知讓他惱羞成怒,又上前一步,大喝道,“呔!快留下買路財!”

聲音更大了些,在山穀裡不斷地回響。

馬車終於有了動靜。

一隻纖細白皙的手緩緩地拉開了簾,“是哪裡來的傻逼?”

作者有話要說:天啊嚕!

我竟然一下子更新了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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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歇歇我半殘的手〒_〒

☆、第47章 大王

馬車外的眾人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在他們的山頭這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