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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雲天師歉意地看著趙卿言,兩人眼神對視,便移開了目光道,“聽聞皇上龍體不適,隻恨微臣不能及時趕回來。”

“回來就好。”趙卿言眼神動了動,輕笑道,“朕並不礙事,隻是辛苦了雲天師了。山高路遠,勞累了朕的雲天師啊!”

雲天師含笑的臉像是一張麵具一般,眼下聽了趙卿言的話,罕見地露出一絲裂痕。他輕咳一聲,緩了緩神色,這才恭聲道,“皇上掛念微臣,是微臣的福分。隻是還是先說一下異兆的事兒吧。”

“異兆?”趙卿言微微凝神,“不是凶兆?”

“是,”雲天師頷首。

趙卿言臉色一白,略有沮喪。

“但是也不是。”

“此話怎講?”趙卿言被雲天師的半截話提了心神,“有轉機?”

“微臣剛才在來的宮道上,大概的查看了一下,死老鼠分布的不均勻,異花分布的也不均勻。”

“這是說?”

“異花盛開的地方,花香濃烈,遮掩了一切味道,但是聞之並無任何不妥,也似乎沒有任何壞處,它的唯一長處,似乎是花香濃烈。”雲天師微微垂眼,“但是異花分布的地方,並沒有宮中隨處可見的死老鼠。似乎……”

“相克?”趙卿言蹙眉。

“是,”雲天師微微展顏,“皇上不必擔憂,即使是凶兆,也是有吉兆相伴,想必是皇上天子之氣鎮壓邪祟,洪福齊天。”

“如此……”趙卿言%e5%94%87色蒼白,“如此果然有天佑了。隻是朕最近身體不適,想必也是凶兆影響?”

“此時還有待商討,”雲天師挑了挑眉,“微臣倒是想起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隻是眼下還是處理現在的事兒比較好。”

“也好,”趙卿言深深地看了一眼雲天師,這才道,“朕還是先去看看你們口中的異花,究竟是怎麼異了?能產生如此清香的花,又是何種奇異祥瑞之物?”

既然是吉兆,又有異物,還能克凶兆,可不是祥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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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宮道徐徐前行,趙卿言本來緊蹙的眉頭也微微舒展了。

雲天師落後半步,綴在趙卿言身後。

他的眸中滿是沉思之色。剛才的說辭是給帝王的解釋,雖說合情合理,可是心底總有一種隱隱的不安。真的是祥瑞之花現世嗎?這一切又是怎麼回事兒?

“皇上,奴才們剛才闔宮都查遍了,雖說有異花的地方甚是多,但是在冷宮附近,是異花最多的。花香也是最濃烈的,皇宮中的花香,多是處於此處。”

“冷宮?”趙卿言眼睛眯起,仔細忖度了下,“冷宮裡不是幾位太妃住著嗎?”

難道是應在冷宮?

“也有犯錯的妃嬪的。”福壽想了想,回到,“楓碎宮倒是住著淩禦女。”

“淩禦女?”趙卿言將這個名字在%e5%94%87邊呢喃了一遍,這才皺眉道,“是妄圖謀害皇子的淩禦女?陷害楊婕妤的那個?”

“正是。”福壽應了一聲,“隻是淩禦女一直沒有認,隻說是冤枉,但是這事兒也定了。”

“冤枉?”當時淩禦女謀害楊婕妤時候,趙卿言可是甚是惱怒,儘管聽說了淩禦女一直說自己冤枉,也是認為她是僥幸心理。自己對惡毒的婦人甚是厭惡,打入了冷宮之後,便沒有再想起了淩禦女。若不是今日的變故,想必永遠也不會聽到這個女人的名字了。

仔細想想,竟然連淩禦女的容貌都已經記不清了。

“皇上,不如去楓碎宮看一看,”雲天師眸中顯出一絲興味,楓碎宮竟然是異花最多的地方,莫非是祥瑞之所?

難道淩禦女真是冤枉的?這是上天在警示自己?趙卿言腦洞大開,想到這個可能,一臉的懷疑。

這也太大材小用了吧。

循著宮道而行,周圍景色愈加荒涼。不多時,終於看到了楓碎宮。楓碎宮在日光的照耀下,愈發顯得破舊。

有小太監推開了沉重的大門,吱呀一聲,終於顯出來塵封的畫麵。

有異香撲鼻。

眾人精神一震,清冽的花香讓人陶醉。

“皇上,可以去看看了。”雲天師提醒道。趙卿言不知道為何,一直不邁步進去。

“嗯。”一聲輕應,趙卿言抬首邁步。像是轉瞬間邁進了另一個世界,眼前,是一片如夢似幻的場景。

有大片大片的花叢簇擁在一處,大朵大朵的異花在冷宮裡盛開,盈滿了整個宮殿,像是要溢出宮牆。

花是純白,香是清香,輕嗅便讓人舒爽,聞不夠的花香,遏不住的著迷。

趙卿言的眼神微微有些恍惚,隨即,他看到花叢中的一名女子。

他的眼神微凝。

☆、第16章 位遷宮

有秋千隱在一片花海裡,隱約可以看到秋千在微微地晃動。

影影綽綽的美景讓人生出了一探究竟的意味,一片純白的花海中,更讓人迷醉。

眼前的女子手中提著小鏟子,滿臉苦惱地看著腳下的花叢,隨後蹲下`身子,開始用鏟子鏟異花。

女子身著宮女裝束,似乎是淩禦女的侍女吧?

隻是為何要鏟除異花呢?

趙卿言看著她異常乾脆利索地鏟除了一株,隨意地丟在了一旁,還要去鏟除另外的異花,他心頭一跳,慌忙出聲道,“且慢!”

厲喝聲讓宮女悚然一驚,手上的動作僵了僵,扭頭看向趙卿言。

眼前的陣仗似乎讓她嚇了一跳,慌忙地扔掉了小鏟子,“給皇上請安。”

“起來吧,”趙卿言看著殿內比皇宮任何一處都洶湧的花海,終於確定了此處便是源頭了。“你在做什麼?為何要鏟除掉它們?”

“這……”宮女的臉上顯出來幾分為難,“這兩日宮殿內突然多了許多異花,奴婢給淩禦女送了飯,沒事便鏟鏟草,但是卻愈長愈多。沒想到,今日早晨發現,它們竟然驟然長大,還開出來了花,奴婢從未見過這等異相,隻好鏟除掉了。”

“哦?”宮女的話語似乎從側麵證實了這花便是從此處而起了。趙卿言沉%e5%90%9f下,“你叫什麼?”

“奴婢喚作寧萌。”眼前的小宮女一身整潔的宮裝,臉上帶著些稚嫩之色,一張白淨的臉無端地給了人好感。

“你家主子呢?”

“那裡。”寧萌似乎有點忐忑,還是扭過身,伸出手指指了指身後的一片花海,“主子在那裡。”

秋千在輕輕地晃動,帶著股旁若無人的愜意。趙卿言微微頷首,伸手對著後麵揮了揮,這才舉步上前了。

寧萌看著趙卿言走了過去,這才稍稍舒了一口氣。眼下,就看淩禦女的了。

趙卿言閒步過去,便隱隱約約聽到歌聲。這歌聲無比熟悉,趙卿言恍然想起了初初認識淩禦女的時候。再行了兩步,便看到一個女子正在秋千上悠悠地晃著。

這副畫麵,透著些歲月的靜美。畢竟曾經的枕邊人,趙卿言的心微微軟了些,輕聲道,“你的歌聲,還是很美。”

像是風吹皺了湖麵,秋千上的女子恍然驚醒,攸然回望了過去。兩人眼神瞬間交彙。這一眼,似乎過了很久。

淩禦女似乎與以往稚嫩軟弱的她不一樣了,曾經豐滿的臉頰瘦了下來,露出尖尖的下巴,褪去了曾經的青澀。如今的她,更像是洗去了渾身塵土的翡玉,終於顯露出她獨有的光芒。//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給皇上……請安。”櫻%e5%94%87帶著些苦澀,輕吐出來這句話,極是艱難。

趙卿言的眼神微凝。良久,這才道,“起來吧。”

未等淩禦女起身,一隻修長有力的手已經托起來了她的手臂,淩禦女微微抬首,便撞進了趙卿言的眼睛中。

“臣妾沒有想到,還能再看到皇上。”淩禦女的話裡帶著些傷感與不可置信。一雙清澈的眼眸中,氤氳著無數的深情。

“朕……”趙卿言沉默了下,終於勾起了%e5%94%87角。“朕見到你,也很舒心。”

不管異象是如何而來,眼下,他明白該怎麼做了。

-

寧萌一直緊緊地盯著這邊的情況,待看到趙卿言與淩禦女相談甚歡,過了許久,趙卿言甚至讓淩禦女坐在了秋千上,兩人開始蕩秋千。寧萌這才舒了一口氣。

看樣子,是成功了一半了。

在最初的討論中,雖然淩禦女非常中意花海中秋千架下愛情的邂逅,但是寧萌嚴肅地表示了拒絕。這也太惡俗了吧?皇上吃這套?

寧萌想要給淩禦女想一個與皇上zuo而不die的重逢,奈何淩禦女的心裡住了一個浪漫的公主,非得將這出浪漫重逢演繹出來。寧萌無奈隻好陪著她鬨。

隻是既然惡俗了,便演繹地更惡俗吧。寧萌眯起眼睛,看著眼前的兩人。

秋千愈蕩愈高,淩禦女恣意地笑聲傳了很遠很遠,隨侍的宮人看著情形,都非常自覺地退了下去。畢竟是皇上在泡妞,礙眼就不好了。

隻是……

寧萌瞪著雲天師,眼前的男子是誰?穿著一身奇怪的衣裳,年紀輕輕地,就是賴在原地,看著皇上,就是不走了。

感覺到寧萌強烈的視線,雲天師疑惑地抬眼尋去,正好與寧萌的視線對上。這是宮女是怎麼了?怎麼用這種眼神看著自己?

他微微挑了挑眉,寧萌也撇了撇嘴,決定忽略他。

趙卿言與淩禦女相談甚歡,兩人之間曾經沉寂的情誼終於蘇醒了過來,趙卿言也發現,淩禦女似乎比以往多了許多的魅力。少了些虛偽,多了些真實,少了些青澀,多了些成熟,少了些矯情,多了些率真。

玩了許久,終於停了下來,淩禦女嬌笑著下了秋千,趙卿言正要與她說話,忽然淩禦女的神色一變,忽然撲了過來。

趙卿言一頭霧水,猝不及防被撲倒在地。趙卿言摔的不輕,同時身上被壓著一個重重的身體,他心頭火起,推開了壓在自己身上的淩禦女。手臂支起身子,他不禁驚呆了,剛才正在用的秋千架已經倒地了,正好砸在剛剛他站立的地方。

淩禦女這是……

趙卿言看了看身上趴的有些愣怔的淩禦女,心頭有些複雜。

“皇上?”淩禦女似乎才回過神,像是看不到身下的趙卿言一般,隻非常驚恐地喚著皇上。

趙卿言於心不忍,伸手將她攬了過來,“不怕不怕了,朕沒事了。”

聲音帶著些蠱惑人的味道,淩禦女終於稍稍回神,緊張地摸了摸趙卿言的臉,這才傻笑道,“皇上,皇上沒事就好了。”

“傻子,”趙卿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