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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的吃了之後,便安祥的睡著了。寧萌看著地麵上躺了一些老鼠之後,再無老鼠來了,這才將老鼠都收集在一起,放在了梳妝台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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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宮。

“可查出來是因著什麼?”福壽手執拂塵,立在龍床邊,問正在診脈的太醫。

一片詭異的沉默,須臾,白發蒼蒼的太醫收回了搭在趙卿言手腕上的手,乾脆利索的退後兩步,跪下道,“微臣無能,皇上並未有任何病。”

“什麼?”福壽的一張圓臉登時變得凶巴巴的,擰眉瞪著張太醫,“皇上都這麼虛弱了,你看這臉都蒼白成這樣了,怎麼是沒病?”

“微臣無能。”白發蒼蒼的張太醫依舊俯首。

“皇上都無故昏迷兩三次了!發熱是因為什麼你們看不出來嗎?”福壽氣的直跳腳。皇上這幾天不知道為何,臉色蒼白,異常虛弱,還會經常昏迷。昨晚甚至開始發熱了。

最讓他揪心的是,皇上似乎被發熱燒傻了,早晨起來對著托盤裡的瓜皮開始發呆,還說什麼“牙口真好,啃的真乾淨”之類的話語,簡直要逼瘋他的節奏啊!

“好了,”斜倚在枕頭上的趙卿言揮了揮手。福壽憤憤不平地跺了跺腳,這才手執拂塵,立在了趙卿言身側。

“朕當真無病?”張太醫是太醫院院首,乃是德高望重的老人了,他既然說無病,那自然是無病了。趙卿言心裡也有自己的想法。他總覺著他的異常跟莫名其妙出現的異物有關係,未必是因為生病了。

“皇上確實無病。”張太醫抬首,渾濁裡眼睛裡閃現過一絲光來,“隻是皇上的腦子似乎……”

“大膽!”福壽氣的跳腳,你說你一個老太醫,診治不出來病也就罷了,皇上仁慈不殺你這個庸醫,如今怎麼連皇上腦子都開始編排了?他手腕一翻,登時就想拿拂塵去抽張太醫。

“福壽!”趙卿言被福壽吵的耳朵疼,冷厲地喝了一聲,看著福壽蔫了下去,這才問道,“張太醫請起,朕相信張太醫。隻是……朕的腦子……咳咳,真的出了什麼問題?”

張太醫斜斜地瞥了一眼福壽,那眼神怎麼看都帶著一股小得意。

福壽礙於皇上,隻能乾瞪著眼睛看著張太醫。

張太醫站起身來,躬立道,“微臣雖然不曾診治到皇上的病症,但是依微臣所見,這是有邪祟入侵,驚擾神智所至。”

話語雖然略有些驚訝,但是尚且在趙卿言的想象內。於是沉心靜氣道,“不知道這邪祟是指?”

張太醫看著趙卿言淡定的姿態,暗暗點了點頭,這才徐聲道,“這邪祟不外乎有二。一是外物驚擾了皇上的神智,需安神,二就是如字麵上的意思,有邪祟之物作祟。若是一,微臣可以給皇上開些安神補腦的藥房,慢慢將養,若是二,”張太醫用手捋了捋他的白胡須,“就需要請雲天師了!”

不知道何時,含光已經悄無聲息的立在趙卿言身側,聽罷了張太醫的話,他微微皺眉,卻不曾言語。

“雲天師可曾歸來?”趙卿言極其自然地問含光,他似乎連含光如何出現的都知曉。趙卿言隱約記得雲天師去了奉陀山,似乎還未歸來。

“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後日便可到達,”含光輕聲道。

“如此便可,”趙卿言疲憊地捏了捏眉心,一張臉上滿是憔悴,“朕累了,都退下吧。”不管是不是邪魔入體,等雲天師回來,便見了分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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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寧萌來給淩禦女送膳食時候,剛剛湊近,便依稀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異香。這種香味不是尋常女子的脂粉味道,而是清新與誘惑交織,異常吸引人。

離得近了,便清晰地看出來,淩禦女變了許多了。

不再是一襲破舊肮臟的衣裙,她換了一身樸素卻不失優雅的半身襦裙,與她略顯稚嫩的臉交織,更像是月下朦朧的井,想要一探究竟。

隻是淩禦女一直緊張兮兮地看著寧萌,像是要寧萌給出意見一般。

“嗯,”寧萌對著淩禦女打量半晌,終於點點頭,“還不錯。”

淩禦女這才舒了一口氣,“真的可以嗎?”

“可以可以。”寧萌這次沒有嫌棄她的煩,兩人還交流了一番如何化妝和裝扮。

當天邊略微籠上了一層暗色時候,寧萌悄悄地出了楓碎宮。

她白日裡已經在宮內轉悠許久,按將不少的死老鼠丟在了路邊。隻是白天時候並不敢放太多,天色略微暗的時候,再去放死老鼠。

寧萌雖然精神力枯竭,但是她的視力與觀察力還依舊在。她手中提著一個巨大無比的食盒,走著往角落裡撒著死老鼠。平日裡沒有注意那些角落,這一注意觀察,反倒是發現不少的有趣之物。有一把折扇,還有一隻手絹,甚至還有半塊折斷的如意,寧萌隻是掃了一眼,便繼續往前走著。

忽然隱隱約約傳來了嗚咽的聲音,似乎是誰在哭著走著。寧萌迅速地將食盒蓋好,目不斜視地往前走著。

一個宮女出現在寧萌的眼前,她雙眼通紅,一陣陣壓抑的哭聲傳來。在宮中是不得哭泣的,眼前的這個宮女,似乎是遇上了什麼麻煩事兒。

但是寧萌並不打算開口問她。也不打算幫助她。

雙眼通紅的女子直勾勾的看著寧萌,兩人錯身而過時候,寧萌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她身上傳來的絕望氣息。

但是這都跟寧萌沒關係。寧萌如常邁步,忽然聽到身後女子輕聲道,“寧萌?”

寧萌的%e8%85%bf僵硬了下,還是裝作聽不到,努力的往前走。她直覺到,這是一個麻煩。更何況,眼前的這個女子,她並不認識。

“寧萌!”身後的聲音大了些,顯出幾分急促。有小跑的聲音傳來。

寧萌無奈地頓住了腳步,轉身道,“我很忙的。”

帶著淚痕的臉委屈地看著寧萌,“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第15章 命定的邂逅

“你有沒有見到一把折扇?”宮女的眼睛裡蓄滿了淚水,似乎下一刻便要落下來了。她小心翼翼地看著寧萌,“有沒有看到?”

寧萌的眉頭微皺,仔細打量了一番,還是認不出來眼前的宮女。她似乎沒有見過這個宮女,隻是這個宮女為何會認識自己,“我們認識嗎?”

“啊,”宮女略微帶了些不好意思,“還沒有介紹一下,我叫黛歌,是楚昭媛的貼身宮女。以前你跟在淩禦女身邊時候,我們見過的。”

“額……你好,”寧萌訕訕地抬起手,對著黛歌打了個招呼,“沒事我就先走了。”她還是沒認出來眼前的女子。原主的記憶並不是那麼清晰,哪裡有眼前一個小宮女的位置?

“彆走,”黛歌短促地應了一聲,“你有沒有看到一把折扇?興許……興許有點臟了,但是還是一把折扇。”她語無倫次的說著,顯然是急了。

“沒有,”寧萌蹙眉,“我可以走了嗎?”天色愈加晚了,她要做的事兒還有很多,沒有功夫在這裡瞎扯。

說罷,她轉身便離開。

黛歌看著寧萌離去的背影,像是被壓垮的最後一根稻草,一股絕望蔓延開來。“你好像在找什麼東西?”

寧萌的身子微微一僵,她的眼神冷了冷,轉身遙遙看著黛歌,“什麼?”

“我是說,你好像在找什麼東西,”黛歌被寧萌陰冷的目光一盯,不由自主地退後一步,勉強道,“我們能不能一起找?或許,或許可以找到……”

“哦?”寧萌收斂了神色,“不需要。”轉身離去。

隻是抓著食盒的手緊了緊,她不能確定黛歌剛才看到了什麼,看到了多少,眼下不能橫生枝節。④本④作④品④由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網④友④整④理④上④傳④

折扇……

寧萌的眼神微凝。她似乎剛才看到了什麼。

黛歌看著寧萌邁步離去,不再言語,她含在眸中的淚水終於掉了下來。“真的就這麼結束了嗎……”折扇是皇上的禦賜之物,找不到折扇,她一定會被楚昭媛打死的……

“這條路一直走,第三棵大樹下,你可以找找看。”一道輕輕的聲音傳入黛歌的耳膜,她頓了頓,%e5%94%87角終於綻開了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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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天色微明,趙卿言在夢中便隱隱約約聞到一絲悠遠又清冽的花香。自夢中醒來,他輕喚道,“這是用的什麼熏香?”

福壽邁步進了內室,“回皇上的話,並不曾換熏香。不過奴才今早上也聞到了這香味,還問了兩句,卻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傳來的?”

“哦?”趙卿言起了身,深深地嗅了嗅空氣中的花香,“清冽纏綿,此香甚美。”他一瞬間想起來了楚昭媛的體香,雖然甚是彆致,可是與此香相比,也平分秋色了。

“查一查,是什麼花開了?”趙卿言吩咐福壽道。

“是。”這邊福壽應了,躊躇道,“雲天師已經歸來了,皇上要不要召見?”

大早上雲天師便來求見,可見對皇上的忠心啊。

“宣。”趙卿言臉上顯出一絲喜色,“雲天師可是讓朕好等!”

趙卿言最近受頭暈目眩的折磨,莫名其妙的高熱也讓他睡夢中都不得安寧。今日裡不知道為何,這清冽的花香反倒是讓他難得有了好眠。

一個小太監突然進了殿內,福壽眉頭一皺,退了下去。過了片刻,福壽一臉凝重地稟告趙卿言。“皇上,宮內發現大量的死老鼠,死狀安祥,與此同時,宮內盛開了大量的不知名異花。”

“什麼?”趙卿言終於坐不住了,他皺眉道,“如此凶兆,莫非是上天警示朕嗎?”

趙卿言心底也是略有不安的。這幾年大褚國內並不太平,他也頗多煩惱。眼下出了凶兆這事兒,簡直是在戳他心窩子啊!

他自認為雖然荒%e6%b7%ab好色了些,行為荒誕不經了些,但是他是一個好人,民生什麼的,也不是天怒人怨啊!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趙卿言沉了沉心思,“你細細給朕說。”不管當今是如何的情況,他必須要處理。

“說是皇宮內突然長出來從未見過的奇怪植物,今早上更是……”福壽垂首細細說道,剛說了幾句,門外便有一個清冽的男聲傳來,截斷了福壽的話語。

“今兒早上皇宮內的奇異植物突然開花,花香濃烈芬芳,聞之便會沉醉其中,此香並不是世上已知的香味。”雲天師邁步進了大殿,行禮道。

“快請起!”趙卿言已然心神不寧,眼下看到了雲天師,緊鎖的眉頭終於舒展了些,“雲天師,你可算是回來了。”

“微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