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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那樣,立刻跳出來承認?”秦遠牙尖嘴利地反駁長孫無忌,成功把長孫無忌的怒火推向了另一個高峰。

長孫無忌氣得抓起腰間的佩刀,便想砍了秦遠。

溫彥博見狀,氣得大喊:“都彆鬨了,什麼時候了,還這麼吵。勸了了也不聽,跟兩個大小孩似得,不成體統!”

一向隨和的溫彥博突然發威,自然令人覺得害怕,大家一時間都沒吭聲。

長孫無忌放下手裡本就打算隻是嚇唬對方的刀,跟溫彥博告狀道:“你剛剛也全都聽見了看見了,是他秦遠出言不遜在先。”

“你剛剛也全都聽見了看見了,是長孫公先挑刺搗亂在先!”秦遠跟著長孫無忌的句式,也和溫彥博告狀。

長孫無忌聽這話更加氣不打一處來,“秦遠,你今天非要惹怒我是不是,我今日便遂你的願!”

長孫無忌說罷就把腰間的佩刀摘下,重重的扔到地上。然後擼起袖子,示意秦遠來。今天他們就打一架,分出個勝負來。誰輸了誰就服誰。

“不打,這是你擅長之事,自然隻可能是你贏。”秦遠告訴長孫無忌,他可不傻。

“好,那你說,比試什麼?”長孫無忌問。

溫彥博在旁看著著急,小聲查一句嘴,問他們還查不查案了。

秦遠抬手示意溫彥博不必多言,隨即舉起手裡的大蘿卜,對長孫無忌道:“要我說,就比最簡單的,吃蘿卜,比誰最快把這一個根吃完。”

秦遠說罷,就從另一個袖子裡掏出一個蘿卜來,大小跟他之前的那根差不多。

長孫無忌自認為飯量比秦遠大,吃東西自然也比秦遠快。

“好,就照你的提議來。”長孫無忌道,“若我贏了你,你便給我磕三個響頭賠罪!我也一樣。”

“我不為難長孫公,在我這就不用磕頭了,三鞠躬恭恭敬敬道歉就行。”秦遠笑了一下,讓後請長孫無忌選蘿卜。

長孫無忌比較了下,後拿的蘿卜比秦遠開始拿出來的那個小一點,先前的那個已經被秦遠咬了。長孫無忌邊便拿後來的蘿卜。

“這個稍小點,你那個已經咬了一口,兩廂就當持平了,就此比試。”

“好!”秦遠請溫彥博做判定,喊開始。

溫彥博這會兒也被帶歪了,莫名有點興奮,想瞧瞧這兩位鞏固重臣啃蘿卜的樣子會如何有趣。

“好,我來!準備好沒有?開始!”

秦遠立刻拿起自己的蘿卜小口慢慢吃起來。

長孫無忌上來就咬了一大口,感受到舌尖傳來的嗆人的辣味之後,他禁不住咳嗽了一聲,便把他要掉的這一口大蘿卜吐在了地上。

秦遠一邊啃蘿卜,一邊瞪眼‘嗯’了一聲,示意長孫無忌不能耍賴少吃一口,剛剛掉在桌上的那口,他得吃了才行。

長孫無忌喝了一口水後,就重重地把水杯放下,看著掉在地上那塊臟蘿卜,他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撿起來吃的。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這蘿卜怎麼會那麼辣,每次他看秦遠啃蘿卜都十分輕鬆,還以為這蘿卜很好吃,真沒想到是這種刺激鼻子鼻子的辣,吃了一口罷了,激得他咳嗽不說,眼淚都快下來了。他真懷疑他吃的到底是不是蘿卜。

再看秦遠,還是那麼輕鬆地在啃蘿卜。

長孫無忌靈機一動,要求咬一口秦遠的蘿卜。他懷疑秦遠故意把難吃的蘿卜分給他吃。如果這會兒秦遠拒絕他的檢驗,那一定就是秦遠搞的鬼,他今天一定要手撕了秦遠。

“喏,你咬我沒吃過的地方就行了。”秦遠很大方地把手裡的蘿卜遞給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咬了一口蘿卜的尾部,隨即吐了出去。

一模一樣的味道,虧他能啃下去。

“罷了,算你贏!”長孫無忌白一眼秦遠,問他到底從哪裡找到的這麼辣的蘿卜。

“正好適合查案的時候提神。”秦遠找了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長孫無忌無語,佩服他夠怪。

“既然輸了,那就快快三鞠躬道歉吧。”秦遠笑著伸手招呼長孫無忌快點。

長孫無忌斜睨秦遠片刻後,倒也不含糊了,飛快地三鞠躬後,對秦遠拱手,對自己之前胡言搗亂的行為道歉。

秦遠很滿意地笑起來,然後在看向桌上的地圖,拍拍桌,“剛才鬥嘴,順便放鬆腦袋,換了思路,果然有助於思考,讓我忽然想起前段時間隴州盜糧的案子了。”

第96章 焚長安

溫彥博問秦遠何故突然說這個, “忽然提隴州的案子作甚?”

秦遠硬拉上長孫無忌和溫彥博一起騎馬上街。

溫彥博疑惑地跟著秦遠騎馬走到朱雀大街後,就見秦遠一直盯著路邊的明溝看, 這種明溝在長安城的大部分街道都有,左右兩邊各有一處,為下雨時排水所用。

長孫無忌正心情不爽, 則沒心思去觀察秦遠看什麼。他還在計較剛剛秦遠和他故意鬥嘴的目的,居然是為了歇一歇腦子換個角度思考。這話開始聽的時候還好, 但禁不住琢磨,越琢磨越氣。把他當成什麼了, 閒著放鬆時用來逗樂的小狗?

秦遠這個仇他可記下了, 這次是真記下了,絕不會像之前那幾次那樣輕易放過秦遠!否則他長孫無忌的名字倒過來寫!眼下為了顧全大局,他暫且忍著。等這樁案子破了,他非得收拾利索了秦遠,令他這輩子見著自己都畢恭畢敬給自己行禮, 害怕得心哆嗦。

長孫無忌因為心裡有著自己的盤算, 此刻一點話都沒有, 倒是安分地跟著秦遠騎馬走了三條大街。

溫彥博卻忍不住了,讓秦遠趕緊解釋解釋, 他看明溝的目的為何。

“長安城的地勢東南高西北低。隴州丟糧案就是借著地勢偷糧。長安城也有地勢高低,安平郡主怕是也想借這個地勢做點什麼。

“莫非你認為安平公主打算水衝長安城?但這不可能啊。”溫彥博越加疑惑不解,“近日雨水少, 關內那邊還大旱, 她上哪兒弄那麼多水衝垮長安城?想夷平這麼大的一座城, 靠水渠那點水肯定不成,得是近丈高的驚濤駭浪,除非她變身龍王!”

“長安城由南向北十一條街,由東向西十四條街,全城由此被劃分成為一百一十個坊。每條大街的兩側都修有水溝,或土築,或磚砌,上有明溝,下有深水井和排水道,城門下建還有排水涵洞,而永安渠、清明渠和龍首渠都流經城內。”①

秦遠解釋完長安城的排水情況。

“自然不太可能是水衝長安,具體是什麼我還猜不到,需要再查。但這方向我覺得可能是對的,人手少還想做點大事波及全城,利用這地下排水道是個很好辦法,不僅可以不走明麵,引人注意,還可利用地勢優勢,省去多餘的人工。”

秦遠說罷就下了馬,招來王振對其耳語了一番。接著他就用正常的語氣,吩咐他以長安城東南角的高點,也便是曲江池附近幾座坊為調查重點,仔細盤查所有住戶,尋找可疑之處。

至深夜,王振派衙差先來給秦遠回稟現階段的情況。

“王司直帶著屬下等已經基本盤查完畢曲池坊、青龍坊、修政坊等所有住戶,並沒發現可疑之處。”

溫彥博熬夜陪著秦遠,此刻聽完回話,忙問秦遠會不會是他從一開始就想錯了。

“不會錯,有人給我提供了消息,長安城東南方有怪。”秦遠才想起長孫無忌來,扭頭四處看,沒找到長孫無忌人。

溫彥博無奈道:“你是太專注了,一個時辰前,長孫公便等不耐煩了,去西廂房歇著了。可要叫他?”-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不必。”秦遠命屬下去取工部官員名單,並以長孫無忌的名義下令,將這些官員全部召集,他要進行排查。

溫彥博詢問秦遠可有懷疑的人。

“包括工部尚書、侍郎等人近五十名官員,你打算一一都給審問了?”

溫彥博勸秦遠斟酌,最好有懷疑的人選再來審。

“近些日子本就因為這樁案子的調查,令諸多官員都接受過問話。而今這大半夜忽然叫人來接受審問,鬨得動靜太大,查出來倒還好說點,要是查不出來,一下子得罪了這麼多官員,你以後為官的路就不會平坦了。”

“誰在乎那些。現在時間緊迫,能早一刻都是好的。鑒於安平公主麾下的死士都很善於□□官員,我懷疑工部有人被利用了,這理由合情合理。地下排水道錯綜複雜,具體排布如何隻有工部官員知曉。”

“行吧,隻要你心裡有定數,我便舍命陪君子。相信長孫公也一定是,雖然他嘴上總是嫌棄你。”

溫彥博真心佩服秦遠的膽量,也佩服他甘願為案子犧牲自我的精神。這可不是每個官員都能做到的事。

“大半夜的,你們倆聊天不小點聲也就算了,還背著我說壞話?”長孫無忌一把推開西廂房的床,用手掩嘴,打了哈欠,然後倦怠又怨念頗深地瞧這倆人。

溫彥博連忙禮貌地賠罪。

秦遠吵道:“醒了正好,該你協助我辦案了。一會兒便有工部官員陸續到這,還請長孫公幫忙應對。”

“行。”長孫無忌一笑,脾氣看起來特好,特有耐心。

秦遠和溫彥博都覺得奇怪,倆人感覺不妙地互相對了下眼神。

不多時,工部官員陸續趕到,大家紛紛議論鬨起了意見,自然是覺得大理寺仗著領聖命查案,就絲毫不尊重他們工部這些的官員。

“想查就查,想折騰就折騰,簡直不把咱們當人看!”工部侍郎關海對工部尚書馮微笑牢騷道。

工部餘下人等紛紛附和關海之言,懇請馮微笑為他們大家做主。

秦遠當沒聽見一般,冷臉站在這些官員們跟前,吩咐屬下清點人數。隨後小吏確定少來一人,為工部下屬的水部郎中陳善澤。

“通知到了麼?”秦遠問王振。

王振應承,“通知到了,當時通知的時候陳家可沒有人說陳郎中並不在家。”

“瞧見沒有,這就是大半夜叫你們來的好處,有人偷跑了卻也不怕,城門緊閉,他逃不出長安城去。”長孫無忌借機對工部所有人喊道,“而今長安城內發生大案,聖人命所有官員都要配合大理寺的調查。這不是誰丟臉誰長臉的事兒,是為了我大唐江山,你們願不願意鞠躬儘瘁,稍微忍受一下自己的委屈,就看你們自己的心意了。再者說,無風不起浪,你們工部若沒嫌疑,大理寺卿也不會在這等時候召集你們過來。”

“說得好!”秦遠差點給長孫無忌鼓掌。

長孫無忌看向秦遠,隨和笑道:“哪裡,能協助秦寺卿辦案,是我的福分。”

此話一處,在場所有的工部官員皆在心裡暗自嘩然。竟然連地位顯赫的國舅長孫無忌,都這樣被秦遠給壓製住了。他們能怎麼辦,自然隻有聽命的份兒。但隻是表麵聽命,他們打心裡還是有些不服氣。一個才為官數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