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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這麼‘熱情’,看著送到自己跟前的花生接不是,拒絕也不是。當然,在往常他是可以拒絕的,但是現在他有求於秦遠,自然在秦遠跟前矮半截,就不好去乾拒絕的事了。

魏征最終接了秦遠的花生,轉手放在桌上。他欲跟秦遠說話,然後發現大家都在剝花生,他不參與進來似乎有些不合適。魏征就拿起一顆花生,象征性地剝一下。

“你們竟都不著急這糧食丟失的案子麼?”魏征憂愁不已地皺眉,“四處深挖很多坑,但是不得結果,一粒糧食都沒看到。六十萬斤糧食,需要很大的地方儲存,不應該挖不到。”

魏征忽然想到了異人盟,詢問秦遠會不會這次跟異人盟有關,事情才會這麼怪。

“是了,隋風雲就能預知未來,說不準有人提前做好了安排。”溫彥博附和道。

長孫無忌這會兒才撩起眼皮,看向秦遠。他覺得秦遠心裡有數了,但不知道為什麼,這次他沒有竹筒倒豆,把真相都說清楚,而是隱忍含蓄,竟沉默的時候居多,十分謹慎起來。

莫非這事兒真玄乎了,和異人盟有關?

長孫無忌記得,之前隻要有牽連異人盟的案子,秦遠就會變得不一樣了。這八成跟秦遠曾經喜歡過異人盟那個盟主的女兒周小綠有乾係。

難忘舊情!沒出息!

長孫無忌忽然拍桌,把桌上的一小堆花生殼震掉在地上一半。

可謂是相當有震撼力了。

秦遠看著花生殼落地,然後不解地抬首望著已經起身的長孫無忌。

“你這事兒要真是異人盟所謂,你不許求情,必須剿滅,一根毛不剩!”

長孫無忌警告秦遠,他之前就覺得世民和秦遠處理異人盟的辦法太過仁慈。但因為李世民和秦遠都和自己關係匪淺,秦遠當時為了保住異人盟費了很大的功夫,長孫無忌當時便不好意思剛烈出言,繼續阻止,但現在他越想越後悔。

“不可能是異人盟。”秦遠告訴長孫無忌,異人盟真的已經解散了,不存在了,“再說隋風雲已經死了,就算他活著,他也不能手眼通天,糧食總要想辦法找個地方轉移。”

“是這個道理,就算有人能預料到糧倉被建在那裡,短短兩個時辰內,六十萬斤糧食,若排除了在糧倉地下存糧的可能,那這些糧食,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運出去。”溫彥博也疑惑了,怎麼都想不明白了。

魏征聽到這些話越來越頭大了。在一個時辰之前,他還自信地以為自己根據秦遠的調查得以推斷準確,可以找到糧食的所在了,終於可以鬆一口氣。魏征倒不在乎自己的官位能否保住,如果能用他的官位換來六十萬斤糧食,他會毫不含糊地立刻答應。隻要能讓受災的隴州百姓們填飽肚子,要他的命來換都可以。

魏征連連歎氣數聲,他是真得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急得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

“魏公吃點花生吧,彆太愁。”秦遠輕聲勸道。

魏征皺眉,歎氣道:“我哪有心思吃這些!”

“那不吃能想到辦法麼?”秦遠問魏征。

魏征愣了下,抬首看秦遠。

“吃了填飽肚子,冷靜下來,或許就能想到了辦法了。”秦遠接著道,“有時候換個心情,事情就容易想明白。”

魏征猶疑了下,伸手拿起桌上的花生,剝出兩粒放進嘴裡,這花生真香,接著忍不住又剝第二顆。

這種時候大家心裡都著急,沒必要誰指責誰了。長孫無忌也跟著歎了口氣。

次日,天大亮之後,張毓、賈繼彤、閔樂賢、方雲等官員預備出府辦事,卻都被長孫無忌的隨行侍衛攔了下來。隨後大家就移步至僻靜處,低聲討論起來,說起昨晚他們打聽到的消息。他們被不分青紅皂白地懷疑了,所以他們被聚在這裡,是方便人家進行監視。

幾名官員中,屬張毓的品級最大,大家就請張毓做主。

張毓猶豫道:“昨日我與賈參軍已經被訓斥了一通,若表現不好怕是官位都難保了,你們可饒了我吧。”

閔樂賢一聽這話憤憤起來,號召大家不應該因為自己品極低而妄自菲薄,任由上頭人欺辱踐踏。

“正所謂法不責眾,大家一起去問清楚緣故,想必不會怪到哪一個人頭上。”

大家紛紛覺應和,遂一起去找長孫無忌,求個說法。

秦遠剛起早,正在查看隴州官員的檔案,長史張毓和法曹參軍賈繼彤是同鄉,且二人還是一同參加科舉為官,最後還一起去邕州赴任,二人是在去年的時候從邕州調任到這裡。治中閔樂賢則在此為官了兩年。都尉方雲為四年。

秦遠正要細看他們的為官經曆,就被外頭的吵鬨聲分散了注意。

隨從來報,張毓帶著一群官員到門口鬨起來了。

長孫無忌此時已經衝了出來,嗬斥他們所有人都有嫌疑,不經過他的允準,所有人都不準隨便離開府邸。

閔樂賢拱手:“請問長孫公扣留我們的理由為何?”

“丟糧一事為內鬼所為。”

“長孫公可有證據是我們幾個所為?”閔樂賢問。

“若有證據,何必監管你們。清者自清,你們若真的清白,就不會被冤枉,在這受監視幾日又何妨?還是說你本來就是內鬼,所以此刻害怕跳腳了,想儘快逃出去?”長孫無忌反問。

閔樂賢:“便是因為平白無故被監視了,才會喊冤。若下官們一聲不吭,白白忍受這些,才真像內鬼了。”

“正是如此。”方雲應和。

張毓和賈繼彤也附和。

“有理。”秦遠附和,對他們笑道,“那你們就去吧,而今災情剛剛穩定下來,你們該多多撫恤百姓。”

長孫無忌驚訝地看秦遠,“到底我是大理寺卿,還是你是?你居然幾次三番當眾人折我的麵子,自己做好人?”

“不是三番,隻有兩次,一切都是為了破案。”秦遠嘿嘿笑。

那模樣氣得長孫無忌想立刻給秦遠一巴掌。

好,為了破案。

長孫無忌倒要看看秦遠怎麼破案,要是破不了,他就親自破開秦遠的腦袋瓜子,看看裡麵有多少水。

張毓和賈繼彤隨後來回稟秦遠。

“下官們查清楚了,宣揚這話的源頭是閔樂賢身邊的小吏。”張毓接著道,“閔樂賢此人有些才華,十分聰明,還有些心高氣傲,他可是我們這裡最年輕的官了,卻還是不知足。整日%e5%90%9f詩作畫的時候,總要抒發幾句鬱鬱不得誌的話,感慨自己空有滿腔報複無處施展。”

賈繼彤應和:“確實如此,他這人聰明,主意多,也很有些脾氣。對了,我記得魏公來者之後,說要找一處臨時存糧之地,就是他負責幫忙物色地點。會不會這偷糧的內鬼就是他?”

“有道理。”秦遠點了點頭。

“那緝拿閔樂賢?”溫彥博問秦遠。

秦遠搖頭,“一旦人抓了後偏偏要尋死,或死活閉嘴不說,那最後這糧還是找不到。等等看吧,看看他怎麼藏糧,我們再動手吧。”

溫彥博覺得有道理,就先命倆人去監視閔樂賢,一舉一動都要上報。

“多派點人監視,他這人聰明。”秦遠加派了六人。

“你這是監視人,還是去趕廟會呢?人太多容易暴露。”長孫無忌罵秦遠蠢,秦遠卻還是堅持加派人手。

長孫無忌又氣了,質問秦遠:“我發現你越發的不服管教,以下犯上了,是不是聽了魏公那句舉薦之言,你便真把自己當大理寺少卿了?”

“有魏公舉薦,想必成功一半。”秦遠自信一笑。

長孫無忌更氣,“你再說一遍。”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這案子我能破,請長孫公便暫且得聽我的。”秦遠道。

“好!你若真能把六十萬斤糧食找回來,為了隴州百姓,我還真能忍你這脾氣。”長孫無忌一咬牙,便忍了。但他可不會一直忍,便問秦遠多久能破案,總要有個時間限製,但不能時間太長。

下午,秦遠看見王振回來,告訴長孫無忌可以抓人了。

長孫無忌便要下命抓閔樂賢。

秦遠搖頭:“不是他。”

第84章 再破格提拔

秦遠告訴長孫無忌, 該抓的人是折衝府都尉方雲。

長孫無忌回憶了下見方雲的場景, 自己對他沒有什麼特彆的印象, 三十歲出頭, 武將, 規規矩矩, 話不多,樣貌普通, 性子好像也普通, 沒見他有表現出什麼特彆的地方。

長孫無忌不太明白, 秦遠是如何鎖定他就是盜糧的幕後黑手。

“盜糧現場並沒有留下運糧的痕跡, 便如魏公所言, 糧隻可能藏在地下。既然不在糧庫的地下,那就隻能在折衝府的地下了,糧倉地勢東高西低,折衝府剛好在西。折衝府負責守衛隴州要衝,有數萬軍馬,所以在沒有完全確認是方雲之前,我就沒有隨便開口。”秦遠解釋道。

查鄭家庫房的目的就是為了坐實對方雲的懷疑。

“三年前隴州一帶就發生過旱情, 情況並不算嚴重,但就在那時候鄭興家的糧庫被偷了。”

秦遠覺得這兩次丟糧的情況十分雷同,可以根據鄭興家的丟糧情況,去側麵證實和推敲臨時糧庫那邊丟糧的手法為何。秦遠還認定, 當初那個住在鄭興家隔壁的王寡婦, 定與方雲有關。

“你讓人挖掘鄭興家邊上的那條小路, 目的為何?”長孫無忌疑惑問。

“說明偷糧之人作案手法十分謹慎,沒在現場留下什麼痕跡;兩處被偷糧的地方地下都是土。”

長孫無忌聽到此言,一時沒反應過來,就先嘴快歎道:“地下當然是土了,不然還能是什麼!”

“我猜秦少卿的意思是沒有石頭,好挖掘、盜洞?”溫彥博試探地進行猜測。

秦遠點頭,他就是這個意思,“如果盜洞不需要很大,大概隻容下的一人通過,挖起來其實很快。從得知消息,到完成盜洞挖掘,最多一兩天的時間就夠了。而且等糧食盜完之後,重新填土封了盜洞即也比較容易。”

“雖然折衝府與臨時糧倉的距離較近,不過二裡。但如果六十萬斤糧在兩個時辰內,通過地下盜洞完全搬空而不留痕跡,根本不可能。因為你說了,快速挖掘而出的盜洞,不可能容納太多人。如果洞大些,運得人多,他不可能那麼快將洞填滿,半點痕跡不留。那昨晚魏征在命人挖坑檢查的時候,就能查到端倪了。”長孫無忌覺得秦遠的說法還是說不通。

“我問過了,糧倉裡的糧食大概是一百斤為一袋,六十萬斤差不多就有六千袋。這麼多糧食若,狹窄的盜洞,在短短的兩個時辰內,僅靠人力搬運當然不可能完成。”秦遠同意長孫無忌的說法。

長孫無忌更加鬨不明白了,問秦遠到底何意。

這時候,來人傳話告知秦遠,那十六名被下迷[yào]的差役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