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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會說了,就這麼上報上去?”溫彥博發愁地問。

“人心常多疑,永遠最相信的是自己。王正德雖然嘴嚴,但外頭的那個人未必相信他真的嘴嚴。”秦遠道。

溫彥博讓秦遠說直白點。

“我們可以再來一次釣魚,把我們已經認定王正德是重犯,正在嚴加審訊的消息傳出去。那個令王正德招魂的幕後者,得知這個情況之後必定心中憂慮,說不準就會蠢蠢欲動,有所動作。”

溫彥博連連應承這辦法好。上次釣魚沒成功,是因為被釣的魚就是王正德,他人已經在府中的大牢裡。這次的魚肯定在外麵。

溫彥博很期待結果,他很想知道這個幕後者到底是誰。

溫彥博把事情安排下去之後再來找秦遠,發現他人不在了,詢問之下得知秦遠去了秦將軍府。

最近秦遠在為秦瓊解毒,他去秦瓊的府上倒也正常。溫彥博就不操心這些了,高興地從盤子裡拿了一個李子吃。

秦遠可真會買東西,李子比他上次在涇州吃的野李子還甜,一口能一直甜到嗓子眼。這種李子如果兌點水做成李子汁應該能很好喝。

溫彥博悄悄看看左右,確認沒有人,就在把盤子裡的李子都拿走,藏進了袖子。溫彥博覺得空盤子放在桌上,似乎有點兒不好,他就不舍得從袖子裡拿出一個李子放回盤子裡。良心終於安穩了之後,他就高高興興地離開。

……

秦遠一直很介懷秦瓊的死法,他%e8%83%b8口的那處紅點,是巫毒娃娃詛咒所致。詛咒者隻需要秦瓊的幾根頭發,對一隻草編的娃娃施咒,然後將針刺入娃娃的身體,針刺哪兒,秦瓊的身體就會對應在哪兒出現問題。

秦遠到了秦將軍府之後,就招來管家詢問,“秦將軍最近是否剪過頭發?”

管家立刻否認:“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這頭發是萬萬不能動的!”

“那平常都有什麼人能接觸到秦將軍的頭發?”秦遠再問。

“夫人,還有四名貼身伺候將軍的婢女,將軍的頭發每次都是由這些婢女來梳理。”

秦遠就讓管家將這四名婢女叫來。

秦遠詢問這四名婢女,“你們平常梳掉將軍的頭發後,會把頭發怎麼處置?”

四名婢女都表示秦將軍不拘小節,她們都沒對秦將軍掉下來的頭發過特彆的處置,清理之後會連同書房的廢紙一同送到廚房焚燒。

“是你們親自焚燒,還是由彆人插手?”

四名婢女表示都是她們親自焚燒。因為書房裡的廢紙有時可能會涉及軍事機密,所以這些東西從來都是她們親自去焚燒。

“很好,那就隻有你們四個有嫌疑。”秦遠告訴管家這四名婢女的必須帶回雍州府審問,讓他代為跟夫人傳稟一聲,此事涉及到將軍中毒的關鍵,不得不如此。

管家立刻去告知夫人,隨後他就代夫人傳話給秦遠,“夫人說,任由秦參軍處置。”

秦遠道謝後,就將四名婢女拿回雍州府。

秦遠先將秦瓊中了巫毒的說法講給了四名婢女聽。

“這種毒必須要用到秦將軍的頭發,所以你們四人都有嫌疑。如果這件事情查不清楚是你們四人中誰做的,你們四個都得死。

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畢竟係關秦大將軍的性命,你們的命與秦將軍相比自然死不足惜。當然,如果你們中有誰夠提供線索證明自己的清白,是可以活命的。”

四名婢女聽完秦遠的話之後都嚇得哆嗦。

“近一個月都是春蘭在給秦江雲梳頭,我們三個沒有碰過。”說話的婢女叫春明,她出聲之後,立刻得到了另外兩名婢女的應承。

婢女春蘭急哭了,委屈的辯解道:“可我每次將軍梳完頭,都會燒了將軍的頭發!”

“你好好想想,每次都是你麼,每次都是麼?”秦遠提醒。

春來想起來了,“對了,有天晚上我鬨肚子,那天春江幫我給將軍梳頭!她也有嫌疑!”

春江忙道:“我梳頭完之後,春明正好要去燒書房的廢紙,我就將頭發給她了。”

春明連忙反駁,“你胡說,我根本沒有從你手裡接過頭發。”

春江驚訝地回看春明,罵她撒謊。

“繞了一圈是你!”秦遠盯著這位叫春明的婢女,“你心虛,便最先開口指責,急於讓彆人定罪,才能保自己的命。”

春明戰戰兢兢地跪伏在地上,嘴上說沒有,但人已經崩潰地大哭起來。

秦遠剛才隻是猜測,想先詐一下春明,沒想到一下就猜對了。

秦遠命令屬下將其餘的三名婢女帶走,單獨審問春明:“頭發給誰了?”

“前兩天月十五時候,我們陪夫人去道觀上香,有個道士願意花重金跟我買將軍的頭發。我便把頭發給了他,得了一塊好玉。”

不久,小吏就將在春明房間收到了玉呈給秦遠看。

玉質晶瑩剔透,是上好的羊脂玉。此物是宮裡才有的玩意兒。

秦遠拿著玉,帶著婢女春明去辨認王正德。招魂、巫毒,這兩種很像是同一個人能乾出的事。

春明立刻指認了王正德。

王正德受刑之後正虛弱的躺在牢房內,他認出婢女春明後,緩慢而悠長地歎了口氣。

“憋了這麼久了一口氣,你終究還是歎出去了。”

秦遠說罷,踱步進了牢房內,扯住王正德的衣領,湊到他耳邊輕輕說出了一個名字。

王正德大驚,圓圓地瞪著眼睛望著秦遠。

第47章 招魂案收尾

“我不知你在說什麼!”王正德反應過來的時候, 將目光從秦遠身上離開, 死死地盯著地麵。

他語氣有些激動, 顯然急於辯解, 這反而出賣了他真實的想法。

“這是人人都知的大人物, 正常人聽到了應該會很驚訝我怎麼能說出口,你卻裝糊塗說不知我說什麼。”秦遠問王正德是不是被戳中了心思,所以故意逃避。

王正德沒有辯駁, 眼睛依舊盯著地麵,但他按著地麵的雙手卻在狠狠用力。

“你不說沒關係,我們已經知道朝什麼方向查了, 事情很快就會查得水落石出。”秦遠起身走到牢門外,獄卒立刻將牢門上鎖。

這時, 王正德忽然抬首,質問秦遠:“你是什麼人?”

“我不知你在說什麼。”秦遠把同樣的話還給了王正德。

“你到底是什麼人?”王正德見秦遠欲走,再喊一聲,音量更高。

“若你肯先告訴我你是什麼人, 我便告訴你我是什麼人。”秦遠知道王正德不會供述,所以他隻是說完話就繼續往前走了。

王正德望著秦遠的背影, 一直望著。最後秦遠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他還是望著。

秦遠和溫彥博商量好該怎麼安排案子的下一步之後,就各自歸家告辭。

秦遠到家的時候,看到方鼎守在了自己的家門口, 手裡提著一個食盒。

方鼎瘦了很多。

秦遠見到他時, 便有些恍然。日子過得真快, 一個多月以前他還在弘文館適應該怎麼當官,轉眼現在已經在雍州府做得順風順水。

從上次方鼎一家中了蠱毒之後,秦遠與方鼎的聯絡就變得比較少了。秦遠始終覺得是因為自己才連累了方鼎一家,他愧於麵對。

方鼎見到秦遠後,便熱情打招呼。

秦遠下了馬,和他作揖抱歉,解釋自己這段時間因為忙碌沒有聯絡他。ω思ω兔ω網ω

方鼎笑道:“知道,知道,你現在雖然不在弘文館為官,但最近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在弘文館盛傳。你知不知道有很多官員在背地裡議論你,豔羨你,你可是個大人物了。”

方鼎還告訴秦遠,當初在弘文館曾欺負輕視過秦遠的孫一山等人,現在都萬般後悔當初沒有跟秦遠搞好關係。

“整日擔心你會報複他們呢,昨日孫一山特意來找我,想讓我牽個線問問你,願不願意接受他的道歉,讓他請你吃一頓酒。”方鼎說罷,就把手裡的食盒遞給秦遠,告訴秦遠這是她妻子的手藝,一些小點心。

秦遠忙請方鼎進屋,秦遠將食盒裡的點心端出之後,請方鼎稍等,就拎著食盒去了廚房。

他把在農場裡曬好的乾棗裝滿食盒,拎回給了方鼎。

方鼎一瞧這棗子就是好東西,拿出一顆品嘗,皮薄肉厚核又小,可謂是乾棗中的極品了。

“最近雍州府有一件大案子等著我查,長孫公天天催我呢,吃酒實在不方便。幫我轉告孫一山,以前那點小事誰記得誰是王八,讓他放心,我早就忘了。”

秦遠雖然回絕了孫一山請吃酒的要求,但是話說得非常誠懇,一點沒擺架子,任誰聽了都心裡舒服。

方鼎笑著應好,他今天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說和,秦遠的回應已經給足了他的麵子。

方鼎隨即打量秦遠屋子裡的環境,問秦遠有沒有換房子的打算。

“你現在可是七品官,人家七品官的家宅是你的幾倍大,家中奴仆無數。你倒好,簡陋居住,隻有一人。”方鼎歎道。

“這房子我才租下來沒多久,懶得換了。”

“你得了聖寵,官做到了七品,卻還住在這樣的房子,叫那些官品比你小,住所卻隻比你大的官員如何自處?若聖人以你為例稱讚,你的‘不凡’便會令你成為眾矢之的。”

秦遠覺得方鼎的話很有道理。他就如一盆黃豆裡突然冒出的一顆紅豆,因為不一樣,多數人都會覺得礙眼,下意識地想把他這顆紅豆給挑出去。

不過秦遠對這方麵並不算太擔心,李世民是明君,麾下都是名臣,多數人的氣量都很大。而且以他現在的人緣,不至於淪落到被人踢出局的下場。

“多謝你提醒,這方麵我倒是欠考慮,以後會留心。”

隨後,秦遠堅持送方鼎回家,確認他平安進了宅子之後,秦遠才離開。他順路去了一趟點心鋪子,留了一些乾棗在點心鋪裡。

……

四日後黃昏,也便是秦瓊身亡的第七日。

秦遠按時來到了彆苑。

秦瓊的侍衛們見到秦遠後,忙來行禮,告知秦遠這段時間一切安穩,沒有任何人打擾。

秦遠查看了門窗上的封蠟,確實麼有破損的痕跡。秦遠令侍衛們去廚房燒些熱水,準備浴桶柚葉等等。

支走所有人之後,秦遠進屋,將門關上閂好。

他先將屋子裡的蠟燭點燃,在屋子裡謹慎地查看一番,確認沒有其他人之後,他才將秦瓊從床下吃力地搬出來。

秦瓊的塊頭太大!

秦遠懶得特意背他上床,乾脆就在地上複活了秦瓊。

秦遠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布包,布包展開,上麵插著的都是銀針。秦遠用針挑破了自己的手指,把血滴在秦瓊的嘴唇上。念完三遍回魂咒之後,秦遠就抓了一把農場今天出產的脆棗吃,邊吃邊查看秦瓊的情況。

等秦遠攢了一把棗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