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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才來跟長孫公商議,我們能不能悄悄地把這件事解決了,儘量不驚動聖人。自古以來各種玄乎傳說太多了,未必件件都是真的,我也隻是排除一下。”秦遠摸著鼻子心虛地解釋道。

長孫無忌也明白筆跡的事情的確很奇怪,秦遠往奇怪的方向想,其實並沒有錯。

長孫無忌歎了口氣,直罵秦遠就會給他找麻煩。容他先想想,等他想到了主意,把事情解決了,自然會派人去叫他。

秦遠舉起手裡的畫像,“煩勞貴府大郎幫個忙。”

長孫無忌繼續無奈地把自己的長子長孫衝叫來。

長孫衝的說法跟尉遲寶琳基本一致,在他看來,畫像裡的婦人眼睛要再大一些,左鬢靠近耳垂的地方有一顆痣。

秦遠見長孫衝連痣都觀察的這麼仔細,料知他形容的應該比尉遲寶琳靠譜。所依舊照著長孫衝的說法,重新繪製了一副婦人的畫像。婦人長得濃眉大眼,但卻一點都沒秀氣的感覺,總之哪裡不協調,不怎麼好看。

長孫無忌質問長孫衝怎麼沒跟自己說這種事。

“怕阿耶不信,其實連我們自己都不知該不該信。”長孫衝道。

長孫無忌在秦遠臨走時,提醒秦遠挖墳的事若辦妥了,他就欠他一個人情。

秦遠應承,表示一定會好好還。

次日,秦遠農場收獲了茄子,個大肉厚,還鮮嫩。

秦遠買了些羊肉餡,把茄子削皮,切塊,塞了肉餡,上鍋蒸。顧青青聞到香味,隔著牆頭問秦遠做什麼好吃的。

秦遠端了一盤做好的茄子送過來,請顧青青他們吃。其實秦遠本來想做炸茄盒給顧青青他們嘗嘗,結果發現家裡的油不夠,這才想起來唐朝的油還是比較金貴的,不好隨意浪費。

顧青青和周小綠早飯吃飽了之後,跟秦遠道:“我們倆都覺得茄子還是拌成小菜,跟蒸糕一起賣較好。”

“蒸糕?”秦遠問。

“對啊,秦大哥忘了之前給我們一些葡萄乾和棗乾了?我們打算用這個做蒸糕,再拌點小菜,熬一鍋湯,剛好可以讓客人坐到屋子裡來吃了。”

秦遠佩服倆人的頭腦,“我多慮了,還是你們主意高。那成,我就等著分錢花了。”

……

晌午之後,長孫無忌親自登門雍州府,告訴秦遠:“該在的都還在。”

“親眼看過了,非常確定?”

長孫無忌嫌棄地回瞪秦遠:“你懷疑我?”

“那我要考慮彆的可能,比如曲江池邊那個可以令鬼附身的婦人。”

長孫無忌嗤笑:“你不會真以為事情這麼巧,倆孩子碰見的事剛好會和你的案子有關?”

“徐安剛巧是長孫公的家仆,白染剛巧是秦瓊的伶人,顧長黃剛巧是我的鄰居……”

“行,你查吧。”

秦遠立刻滿城張貼告示尋人,懸賞線索。不到半天的工夫,就有十個人來提供消息。

秦遠按照大家所述的地址,在昌明坊找到了此婦人。

此人樣子和畫像一模一樣,不同的大概就隻有這‘婦人’今天沒塗脂抹粉穿裙子。

秦遠帶人闖進‘婦人’家的時候,他正在躺在浴桶裡做著不可描述的事情,嘴裡情不自禁地發出兩聲悶哼。

第42章 一桌子茄子

王正德正在進行最高境界的享受, 忽然聽到耳畔有破門聲,睜眼就看到眼前圍著一群手持大刀的士兵。

“啊——啊啊啊——”王正德驚叫,起身想逃, 轉而想起自己沒穿衣服, 捂著下麵又坐回浴桶裡。他臉色漲得通紅,支支吾吾半晌羞臊地沒說出話來。

這時候就見一位劍眉星辰鳳目的俊美男子,踱步走到他跟前, 托著下巴仔細端詳他的臉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王正德感覺自己臉皮都被看掉了一層。

這時候, 又有另一名俊朗的男人氣勢昂然地走進來,此人雖比不上剛才那位樣子好看,但更沉穩剛毅, 棱角分明,渾身上下透著一種跋扈冷冽的氣息。

王正德注意到這人服紫官袍, 朝廷三品以上的官員才可著這種顏色。這麼多官兵,還有大官前來, 自己肯定攤上大事了。

王正德等著哪個狗仗人勢的官兵這時候站出來介紹這兩位官員的身份,奈何半晌之後,沒人給他介紹。

長孫無忌打量完王正德的模樣之後,眼睛順便瞟了一下浴桶裡頭。王正德慌張地趕緊捂得更嚴實。

長孫無忌輕淺嗤笑了一聲吼, 背過身去, 抬手示意, 便有屬下將衣服丟給了王正德。

王正德慌忙往身上穿衣服的同時, 琢磨著這位紫袍大官剛剛那聲嘲笑是什麼意思?太傷人自尊了。王正德顧不得有多少人看他了, 反正自己早已經被這些人看光了, 痛痛快快地就把衣服穿上。

秦遠:“你叫王正德?”

王正德恭敬地對秦遠點了下頭,他把道袍穿好之後,就拿著拂塵,對二位官員行出家人的禮。

秦遠上下打量他,忍不住笑起來,“你還是個道士?”

長孫無忌聽聞這話也覺得新鮮,回頭瞧他,禁不住也笑起來。

“貧、貧、貧道是個道士。”王正德垂著腦袋瓜害臊道。

“道士做那種事……也是,你們也是人。”長孫無忌歎畢,打發屬下們都去外頭等。

秦遠則環顧屋子的環境,除了正常家具擺設之外,有很多符紙、香燭和道士用的法器。秦遠撿起兩張符紙瞅了瞅,照葫蘆畫瓢,不是缺‘點’就是少‘撇’。

“三天前,在曲江池邊,你可曾替人招過魂?”秦遠問。

王正德愣著想了片刻,然後點點頭,“那天有個劉姓男子找貧道,帶著他的大嫂。他想娶他嫂子,想知道他大哥同不同意,所以貧道就幫了個小忙。”

“哦?”長孫無忌好奇問,“那最後他大哥同意沒有?”

王正德點頭,小聲回應:“同意了。”

長孫無忌嗤笑一聲。

“還有兩位坐船的少年,你為其中一位招了祖父的魂,被附身時準確得說出了兩個人的生辰八字。”秦遠說罷,才跟王正德介紹了長孫無忌的身份。

王正德忽然反應過來什麼,驚恐跪下,給長孫無忌磕頭賠罪,連聲道歉自己不是故意冒犯。

“你怎麼會知道我與長孫皇後的生辰八字?”

“貧道真不知道,貧道記不得被附身時候說的話。”王正德慌張解釋道。

秦遠:“那好,煩勞王道士幫我一個忙,我想見見我父親。”

秦遠拉住王正德的手,讓他作法。王正德憋了半天,抱歉得表示現在時候不合適,而且他隻有穿上神婆的衣服才能令鬼附身。

“為何?”

“鬼屬陰,女子屬陰,我這樣做便能騙過鬼,讓其附我的身,但時間不會太久,因為久了我身體裡的陽氣就會傷了他們。”王正德解釋道,“而且不能保證每一次都成功。”

“你這話聽著倒像有幾分道理。”秦遠感慨。

王正德嘿嘿賠笑,覺得這兩位官員已經認同了自己的解釋,稍微鬆了口氣,連忙跟秦遠保證自己所言不虛。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

秦遠笑了下,輕聲問王正德:“你還想演戲到什麼時候?”

長孫無忌急聲嗬斥,命人把王正德拉出去砍了。

王正德毫無防備地受驚,嚇得倆腿軟了,整個人啪地上,連連求饒。

“你說你是道士,可你連一張完整的符都沒畫好。你是道士,又怎麼可以穿著神婆的衣裳做跳大神招魂的戲碼。你是道士,沐浴的時候竟那般管不住自己的欲。”秦遠把手的符紙拍在王正德的腦門上,“我看你是四不像,就是個江湖騙子。而今還以為我們好騙,想忽悠我們是不是?”

王正德咚咚磕頭,痛哭流涕地求饒。

“坦白認罪,倒是可以饒你不死。”秦遠的語調依舊斯斯文文。

王正德則急得哭嚎著喊認罪,承認自己就是個半吊子的江湖騙子。

“那你是怎麼知道長孫公和長孫皇後的生辰八字?”秦遠追問。

王正德掛著滿臉淚水,伸手指了指衣櫃,“有人寫信給我,命我做事。”

士兵去衣櫃翻找,果然找到了一封信。

秦遠和長孫無忌看到信上筆跡之後,都愣住了,又是李建成的筆跡。

信的內容則是指導王正德按照其吩咐去嚇人,並附上了長孫無忌和長孫皇後的生辰八字。允諾給十萬文酬金,三萬文是提前付的訂金。衣櫃裡正好有兩袋錢,一袋三萬,一袋七萬。

“當時有個蒙麵的男子來送信,他說他家郎君是長孫大郎的朋友,告訴第二日他家郎君便會跟長孫大郎在曲江池泛舟。我隻要在岸上吸引了他們的注意,按照信裡的吩咐把事辦成了,嚇住了長孫大郎,我就可以得到所有的錢。我以為這是富貴人家孩子的玩嚇唬人的遊戲而已,不過是讓我配合,嚇嚇對方,我便答應了。”王正德哭著解釋自己沒有任何惡意。

長孫無忌捏著信回看秦遠。

“如果是尉遲寶林的玩笑,鬨完了就過去了。何必多此一舉,特意找我詢問此事的真假。而且這字跡……”

秦遠和長孫無忌都覺得尉遲寶琳不可能有膽量開這種玩笑。

但還是要問詢尉遲寶琳,確定一下,尉遲寶琳果然堅決否認了此事。

魏征因之前他親眼看到了李建成的筆跡,震驚數日沒有回過神兒來。而今聽說又有信出現,他坐不住了,急忙趕到雍州府想再次確認一下筆跡。

長孫無忌冷眼旁觀魏征讀完信後,表情變幻數次。

“魏仆射心中會不會有什麼想法了?”長孫無忌話外有話。

魏征自然聽出來了。他以前是李建成身邊的臣子,現在李建成的筆跡出現了,跟活人寫得一樣,長孫無忌現在懷疑他也很正常。

“我在想這信到底是哪個無賴所為,目的為何?攪亂朝堂?新皇剛剛登基不過一年,出此事情必有奸人在背後作亂,此事必須嚴查,不能容忍。”魏征鏗鏘道。

“此事我與秦參軍自然會查實,不勞魏仆射費心。這件事比較特彆,還請魏仆射保密,不要隨便對外亂道。”長孫無忌目光裡透著濃濃威脅意味,狠盯著魏征。如果魏征敢擅自宣揚此事,令一些朝臣心思動搖,他一定會讓魏征死得很難看。

魏征應承,但因為長孫無忌對他的態度不怎麼好,魏征也沒有甩給他好臉色。隨即起身打算告辭,臨走前,倒是用平和的態度語氣囑咐秦遠,讓他一定要緝拿此事背後的真凶。

長孫無忌再問秦遠,現在有什麼頭緒沒有。

秦遠搖搖頭,“這是第三封信了,故意安排在了長孫大郎身上,是挑釁。此人有錢,有絹帛,有屋舍,還知道長孫公和長孫皇後的生辰八字。這些線索聽起來,再加上字跡,確實很像是那個人複活了。”

“不可能,我早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