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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已經身亡了。人就吊死在梁上!我們可憐的女兒呦!”

花大海和趙氏把事情說完之後,就伏地痛哭,雙手不停地拍著地麵。

“我們不信牡丹會尋死,她在信上分明說她想盼著去秦府,想給秦將軍生孩子。她在信裡最後囑咐過,如果哪一天她有了意外,一定是彆人對她動了手。到那時候她希望我們能夠為她申冤,彆讓她白死!”

花牡丹的母親趙氏已經哭得泣不成聲,所有的描述都是花牡丹的父親花大海來進行。

魏征聽完整個經過之後,氣得紅臉,當即拍桌所表示,若查實花牡丹的死確實為秦瓊所為,他定然會秉公辦理,幫他們夫妻申冤。

花大海和趙氏連連給魏征磕頭謝恩。魏征打量夫妻二人衣著寒酸,就問了他們現在的住處,得知二人竟是在道觀借宿,主動請他們二人去自己家中暫住。花大海夫妻再一次感謝魏征,激動地熱淚盈眶。

等夫妻二人被送走之後,魏征才恍然意識到秦遠一直沒有吭聲。

魏征扭頭瞧秦遠,他正坐在桌邊,手托著下巴,目光呆滯地看著前方,不知發什麼呆。這般心不在焉,如何能查案?

“你是法曹參軍,下一步該怎麼做,你心裡該有點數。”魏征見秦遠還出神,厲聲提醒秦遠立刻緝拿秦瓊。

秦遠忙起身對魏征道歉,表示自己剛才想案子想出神了。

“想案子?嗬。”魏征真想一巴掌扇在秦遠臉上,他當然不信秦遠的話,認為他在找借口。

“信是彆人代寫,真實性有待查實,我們不能僅憑這一封信就定罪朝廷命官。下官覺得,倒是可以請秦大將軍來此接受問詢。”秦遠委婉地糾正魏征的提議,用了‘請’而不是‘緝拿’。

魏征輕笑一聲,覺得秦遠在故意幫秦瓊說話。魏征暫不跟秦遠計較,讓秦遠先把人叫來再說。正好還有個人證曾見過秦瓊,就一並叫來認人。

半個時辰後,秦瓊姍姍來遲。

早在堂內等候的顧青青,在看到秦瓊的那一刻,立刻對秦遠和魏征點頭。

“來人,把他給我抓起來!”魏征下命令道。

“彆抓!”秦遠立刻阻止。

屋子裡的衙差們此刻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真不知道該聽誰的了。

第34章 來啊互相傷害

魏征和秦遠四目相對, 起初誰都沒有說話。隨後魏征先開口,他剛要說秦遠幾句, 被秦瓊的一聲嗤笑給打斷。

“聽說我有了個外室婦, 我自己卻不知曉, 便特意來看看。”秦瓊當即否認自己認識花牡丹, 接著就提醒魏征不要武斷, “魏仆射此時此刻的樣子讓我想起了幾天前的我。那時候我也自己以為所見的皆為事實,直到秦參軍揭破了真相,我才恍然大悟。”

魏征現任的實職為尚書左仆射,所以秦瓊就稱呼魏征為魏仆射。

魏征:“秦將軍還有工夫說教我?”

“因為我一眼就看出來你對秦參軍有偏見。‘虛心以納下’是魏仆射經常勸諫聖人的話,如何能忘了用在自己身上?”

秦瓊再讓魏征好好想想,自己若真有必要殺害花牡丹, 何必讓她掛在梁上引起騷亂。他想在長安城殺人, 可以用很多避人耳目的方法毀屍滅跡。

秦瓊勸諫的話,讓魏征如醍醐灌頂, 他意識到自己對秦遠確實從一開始就存有偏見。因為秦遠起初得官的方式,令他並不看好,加上後來他縱容聖人食用甜瓜,魏征對秦遠的印象越加不好。然而實際上,秦遠的供奉並沒有帶來什麼損害。

他憑這些便先入為主地認定秦遠一定是個奸佞, 之後對他所做的事自然無法公正客觀地去評斷。

錯了就是錯了, 魏征就這點坦率地承認, 他之前對秦遠確有心存偏見之嫌。

“這之後, 我定然虛心接納秦參軍所提的正確建議, 秉公論斷這樁案子。”

秦遠佩服魏征敢於檢討自己的品德,“我自己也經常對一些人心存偏見,但我可不會道歉,討厭就離遠點。”

秦遠以自己‘小心眼’為襯托,恭維了魏征的‘謙虛大度’。

這一句話令魏征聽得十分舒適。

魏征禁不住笑了兩聲,“秦參軍說話太討喜,確實中聽,我也愛聽。但就怕你這嘴巧兒的能耐以後會用在不正的地方,我以後還是會盯著秦參軍,沒有偏見地監督你。”

魏征提醒秦遠,他以後若敢做奸佞之事,自己對他還是不會客氣。

秦遠連連點頭,表示非常歡迎魏征監督他。

如果魏征能把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他身上,秦遠就更高興了。因為這樣的話李世民那邊一定會少受關注,少生點氣。他則可以多收獲些美滋滋的甜果子,多幸福啊!

魏征沒想到秦遠的反應會這麼熱情。朝堂上可沒有人喜歡被他監督和挑毛病,秦遠是第一個。魏征正納悶秦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的時候,秦瓊咳嗽了一聲,問他們到底要不要審問了。

回歸正題之後,秦遠就對魏征講了自己的看法:“雖然顧青青剛才指認了秦將軍,但我們不能僅憑一封不太確準的信,就證實了秦將軍殺了花牡丹。”

“你要多少證據,難道一定要我們站在案發現場,親眼見證秦瓊殺害花牡丹那一幕才算證據?”魏征不明白案情已經這麼明顯了,秦遠為何還是要幫秦瓊說話,“花牡丹留信說她若死了就一定是有人殺她,這說明她早就感覺到身邊親近之人對她有殺意。顧青青已經指認了秦瓊,並告訴我們花牡丹在做她鄰居那段時間,根本不和彆人來往,隻有秦瓊偶爾來看她。秦瓊有這麼大的嫌疑,你竟還為他推脫?”

魏征剛掰正了自己對秦遠的偏見,秦遠就開始當著他的麵有偏私之嫌。

秦遠繼續為秦瓊分辯:“可剛剛秦將軍也說了,他根本就不認識花牡丹。而且以他的能耐,他就算要殺花牡丹,也不會任由花牡丹的屍體留在那裡。”

“自古奸佞權臣,在眾目睽睽之下,犯下草菅人命、欺壓百姓的事,數不勝數。你能說那些權臣一點聰明都沒有?他們當初一步步高升,哪個純靠運氣,都有其自身的才能。但做到高位上之後,因勢大,故猖狂,因猖狂,故草菅人命,不屑於隱藏。”

魏征毫不掩飾地表露出自己對秦瓊的懷疑。

“在久經沙場的秦將軍眼裡,殺個人就跟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他會屑於彎腰去撿起自己剛踩死的螞蟻,毀屍滅跡麼?”

秦遠挑了挑眉毛,琢磨了一下,覺得魏征說得還真挺有道理。

秦瓊見秦遠似乎要被魏征說服了,焦急辯解道:“我真的從沒有養過外室,我整日有那麼多正事要忙,哪有精力折騰這些,家裡的我都快糊弄不住了。”

屋子裡瞬間安靜下來。

魏征愣了愣。

秦瓊用手擋住嘴,尷尬地咳嗽了一聲。

秦瓊後知後覺,覺得臉上臊得慌,但為了自己的清白豁出去了,“我秦瓊這一輩子不管做什麼事都堂堂正正,我說沒有就是沒有,讓我以死明誌也可以,但你們絕不能冤枉我。”

魏征有所動容,再度詢問顧青青,讓她確認一下是否看錯人了。

“是他!”顧青青非常肯定,“當時我因為好奇,非常想瞅他的模樣,絕不可能記錯。”

秦瓊用目光陌生地打量一番顧青青後,皺眉表示他根本沒有見過顧青青。甚至永安坊這個地方,他最近幾年都沒有去過。

這兩人中到底誰說謊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魏征目光在秦瓊和顧青青之間徘徊。顧青青就是個普通的百姓,一個未經世事的單純小丫頭,她與秦瓊沒有任何利益瓜葛。而且這顧青青,之前就參與過一樁案子,在誠信方麵表現地很好。

至於秦瓊,從其表現上看,說的很像是實話。但也有兩成可能是秦瓊裝得好,畢竟他是個身經百戰的大將軍,什麼場麵都見過,加上他剛才姍姍來遲,說不準是在來之前早想好了應對他們的辦法。

如果兩方之中一定有一方說謊,魏征還是選擇懷疑秦瓊,因為顧青青那裡實在沒有什麼疑點。

“可惜花大海夫妻沒有見過秦將軍,不過我們還有一個人證,就是媒人。她既然能為秦將軍說媒作保,肯定見過秦將軍。”魏征隨後跟秦遠單獨商議下一步辦法,命人去花牡丹的老家將媒人帶回長安城作證。

“可能媒人來了,也會和顧青青一樣指認秦將軍。”秦遠憂心道。

魏征不解地反問秦遠:“聽你話裡的口氣好像很替秦將軍憂心,你這是明目張膽幫秦瓊?媒人來了,就可以進一步證明秦將軍確實養了花牡丹做外室婦,自然就能證明秦將軍的嫌疑更大。兩名人證,加上花牡丹生前留下的信,再加上秦將軍說謊否認,這三樣加在一起足以證明他有罪。”

秦遠恍然,感慨道:“有道理啊,怎麼看他嫌疑都很大。”

秦遠雖然附和了自己的話,但魏征總感覺秦遠還是在向著秦瓊。

“好,大家拿證據說話,如果你相信秦瓊係為無辜,你就拿出他無辜的證據來。我則找媒人,再尋到那個幫花牡丹代寫書信的人,進一步正是他有罪!”

魏征說罷,便拂袖而去,決定自己查案了,不帶秦遠的份兒。

秦瓊還沒有走,等到魏征氣呼呼地走了之後,來找秦遠。

秦瓊懷疑顧青青做假證,他再三跟秦遠確認之後,也覺得顧青青沒必要撒謊害自己。

“可是我也沒有撒謊啊!”秦瓊無辜地抱怨。

“那就是你和顧青青都沒有說謊。”秦遠揣測道。

“什麼?還能這樣?那到底是怎麼回事?”秦瓊經曆過涇州那次怪異的事之後,很願意相信秦遠的能耐,“你得幫我,現在估計隻有你能幫我了。”

“如果你真的沒做,那出現這種情況大概隻有一種解釋——易容術。有人喬裝成你的樣子,養了花牡丹。”

但如果說有人想要誣陷秦瓊殺害花牡丹,反正會易容術,直接讓人目擊到秦瓊出現在案發現場,豈不更加鐵證如山。

顧長黃就住在花牡丹的隔壁,秦遠記得顧青青曾說過,她和顧長黃發現花牡丹上吊的時候,顧長黃也很驚訝。

很有可能花牡丹的死是個意外。以至於他們現在沒有辦法直接誣陷秦瓊,隻能用一封信來召喚花牡丹的父母來鬨事。

秦遠讓秦瓊沉住氣,如果他被冤枉,早晚會被證實。

秦瓊歎:“這叫我怎麼沉住氣,涇州的事我剛逃過一劫,現在又遇到這種事。”

秦遠愣了下,恍然明白過來。

“對,此案就是涇州案的後續。如果涇州案順利發生,長孫公真出了意外,你回京之後勢必會被問責。因為有人偽造密旨,你隻是在押送的途中間接令長孫公遇險,所以你罪不至死。但是如果在這節骨眼上發生花牡丹一案,聖人在痛失長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