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人都說永安侯愛妻如命怕老婆……”
懼內?怕老婆?
錦言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嗎?”
對。就是你。
百裡笑得篤定:“你不知道,這是最新的說法,之前傳的不是這個。自從任子川將人賣到妓院後,外頭傳言侯夫人對他施了道法,所以永安侯才忽然不好男色,專情專心,甚至有人說你有什麼歪門邪道……”
還有這事?
錦言瞪大眼睛,她怎麼不知道?
“是任子川不想你煩心。下了封口令吧?也沒傳兩天。”
百裡霜說得感慨,之前誰能想到永安侯竟會轉變成這樣的!
“說閒話的正巧被永安侯聽到,他一拳就打斷了那人的鼻梁,打掉了滿口的牙齒,大庭廣眾之下,將人踩在腳底下,你知道他說了什麼?”
“說了什麼?”
這些事她都不知道,從來沒人跟她說起過。
“他說,本侯的家事與爾等何乾?懼內如何,不懼內又如何?爺喜歡!以後。凡有人敢對本侯夫人說三道四的,爺會讓他全家都知道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所以,再也沒人敢傳你的閒話了。永安侯是真懼內的,私下裡都傳瘋了……你不知道,多少人對你好奇著呢!我哥哥們說,任子川超過十年沒跟人動過拳頭了,此番是為紅顏一怒,不然不會%e4%ba%b2自動手。祖父還讚呢,子川乃大丈夫也!”
哪裡會有男子當堂喝問道,懼內如何,不懼內又如何?
象永安侯那樣的男人。怎麼會懼內,又怎麼會當眾承認?
也隻有任子川。能毫不掩飾地把懼內說得天經地義,霸氣外露……
雖然他沒承認。但他的意思大家都明了,不然,就不會問這麼一句,更不會宣布一句“爺喜歡!”
“你不感動?噯,你不應該感動地流眼淚?”
百裡霜盯著錦言,話說她剛聽說時,是又感動又羨慕的,若是桑成林這樣當眾來一句,她馬上就原諒他。
“感動……感動地流不出眼淚了。”
笑著,心底確實有些感動的,外頭的這些新聞她是一點也不知道。
雖然她並不關心這些,雖然即便知道了對她的心情也沒多大影響,但是,不得不說,任昆將她保護地很好。
他的心意,她領了。
“……估計接下來你接的帖子會特彆多,本來你一直深居簡出,來往的就沒幾個,女人們都好奇著呢,昨天我妯娌,老三家的還打探我呢,侯夫人逢人先笑,看上去和和氣氣的,沒彆的出奇之處啊,永安侯怎麼會轉了性子?”
“我就說,人家夫妻關上門的私事,我怎麼會知道?不過,我倒真是好奇,任子川怕你?”
百裡霜是真好奇。
以前沒見任子川有異樣啊,也就是錦言病這一場開始的——
是日久生情啊?還是任子川因為有那麼一夜的肌膚相%e4%ba%b2,就賴上你,以身相許?還是,你真有什麼道符之類的,貼身上,他滿心滿眼的就隻能看到你一個?
……
“彆亂猜,還道符!怎麼不說中蠱了?彆說是你,我天天對著他,都沒看出他有彆的心思,這滿府上下,就沒人知道。”
錦言打斷百裡霜的胡思亂想,任由她天馬行空的發揮,還不定想到哪兒了!
“所以,不要聽風是雨,有時候,眼見的未必是真的……”
任昆不懼內。我保證。
“話不要這麼說,若不是真的,好端端的,任子川要個懼內的名聲做什麼?好聽?還不是愛重你才不在乎虛名好壞?”
百裡霜力挺任昆。
正文、第二百六十九章 彼此見好
冬季素來是永安侯差事最忙碌的時候,儘管如此,他還是抽出時間,陪錦言去溫泉彆院住了五天。
這五天,是純玩的度假。
從早到晚陪著她,仿佛待辦的公事都辦完了。
人在江湖,哪有不忙的時候?
曾經也是工作狂的錦言不由地好奇:“……你這樣出來,行不行啊?不是說這時候是最忙的?”
“沒事,這段時間還好,接下來最忙。”
任昆微笑,原來言兒對他還是蠻上心的,居然知道他哪個時候差事最忙!心就如浸了溫湯,暖暖的柔柔的:“彆擔心,特彆急的事,我都抽空批複了。”
錦言睡得早,他每晚陪她一同就寢,等她睡著了,他就悄悄起身,在外間將急件處理了。
哦……錦言點點頭,沒再追問,換了彆的話題。
隻是次日上午時,原本說好要一起賞梅的,她卻改了主意:“……有點冷呢,下午再去吧,上午先練練字,有好幾日沒寫了。”
練字?
任昆覺得意外,字什麼時候不能練,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就可著性子好好玩玩。
“拳不離手曲不離口,你不是每天早起練拳的?”
笑著反駁,永安侯是個愛鍛煉的好孩子,即便休假期間,每天早上也要練幾趟拳腳。
“我練習慣了……再說拳腳功夫要日日練,不能鬆懈的。”
再好的功夫也不能摞下,除了練武奇才外,身手高低全在花的功夫多少上。
“我也寫習慣了。每天都練呢。”
溫溫軟軟的看著他笑,任昆就繳械了:“好好,聽你的。”
等到她鋪開紙,永安侯自告奮勇要研墨時,錦言笑著提議:“練字要好一會兒呢。左右無事,你要不要看一會兒公文陪我?”
澄澈又平和的笑意,恬淡的閒語輕句,仿佛清秀的孤峰下,幽靜的樹林中,釀出了一片淡雅的梅花香。任昆的心頭就泛起淡淡然的幸福……
“好。我讓人送進來。”
她是如此的善解人意,將體諒表達的委婉而幽微。
你的一切她都懂得,隻是不聲張不驚乍,不動聲色地將體貼的心意表達,如細水般輕輕淌過。不仔細品味,淡淡地仿佛不存在。
這樣的她,令他深深著迷,怎麼可能放得開?
甜蜜與微笑相混,心中深邃的情感釀成了一杯梅花酒,愈清澈愈濃烈……
任昆陶然而醉。
永安侯休完了假,回城上班。
錦言又多住了幾日,任昆本來是計劃白日辦公。下差後出城到彆院。
隻跑了一日,就被錦言勸阻了,如此奔波辛苦。實在是不必要的。
“……你若是不聽,我就沒法住了,也得跟你回去了……”
錦言微微笑,你這般早出晚歸跑來跑去不覺得辛苦,有人會心疼的!這般拐帶人家的兒子,殿下能高興才怪!
而且。任昆每天進城出城,京城人都看得到。她不喜歡自己被掛在輿論的風口浪尖上。
任昆默然。她總是喜歡多操心!母%e4%ba%b2那裡,他都打點好了。
“……好吧。那我隔天來一次?”
按太醫令的說法,她最好一次泡夠十天的溫湯藥浴。可是,他已經無法忍受分開太久,忙了一天,若回府見不到她的笑臉,心裡空落落的。
與一個人的孤寂比起來,他寧肯寒風中騎馬出城趕兩個時辰的路,也不覺得辛苦。
“不用,住夠十天就回府了,你這幾日好好陪陪公主婆婆,不然我要被遷怒了。”
錦言半開玩笑半當真,長公主殿下一準兒認為自己拐跑了她的孝順兒子,心裡少不得要氣的。
“不會,”◇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任昆就笑了:“我今天差人送了東西回府,再說,有父%e4%ba%b2陪著她,不需要我。”
本來就是,既然母%e4%ba%b2需要父%e4%ba%b2陪著,那他來陪錦言有什麼不對?
當然了,為了避免母%e4%ba%b2的多心,他特意拜托過父%e4%ba%b2,這幾日不是必需的應酬都推了,好好在府中陪著他的公主夫人。
另外,還挑了幾匹上好的貢品蘇錦送到了正院,顏色花式都是最新的,母%e4%ba%b2收得很高興。
原先他還覺得錦言素來小心,這老實謹慎的性子不知何時能慣大一些,來趟彆院住幾天算什麼!
他是兒子不假,可也是言兒的夫君,陪自家夫人出門一趟有何不可?母%e4%ba%b2應該是樂見其成的!
嗯,如今看來,是他想簡單了,女人的心思很是奇怪。
自己的夫君是夫君,彆人的夫君就不是了?
任昆很是不解。
錦言笑得打跌,這孩子,真是老實!難為他還能意識到!
“……這一點不奇怪,先是兒子,然後才是夫君,自然要先想著娘,媳婦是後來的。”
天下的婆媳關係都一樣,不願分享所有權,都想獨占唄。
見她一幅旁觀者清的樣子,任昆牙癢,我媳婦兒是誰,不是你嗎?我也不是娶了媳婦忘了娘的不孝子,不就出來住個三五天嘛!
“總之你記著啊,彆在公主婆婆麵前誇我,說點壞話我不介意的。”
長公主現在對她的感覺很是微妙,一方麵是歉疚,一方麵卻是提防,有些許怨意也說不定,畢竟事前從來沒有與殿下發脾氣的駙馬因為她的事,與長公主大鬨了一場,夫綱大振,儼然一幅長公主不聽他的,自此後夫妻陌路。
長公主既舍不得他,又知自己理虧,隻好駙馬說什麼她聽什麼,認認真真的道歉、懺悔,估計經此一役,在殿下的眼中,老公與兒子是自己人。錦言徹底淪為外人。
能理解。
儘管錦言交代過,她回府的前一天,永安侯還是去了彆院,住了一晚,次日請了半天假。陪她回京。
“……就半天,誤不了事,不陪著你,我不放心。”
馬車走得慢,路上要兩個多時辰呢,他不覺得自己小題大做。夫人回府,為夫的怎麼能不一路護送?
……
日子重回正軌。
這一天,收到清微的來信。
她先是問候了錦言,接著是一大堆觀中的瑣事,在信的最後。她說今年的年禮彆忘了備袪寒止痛的膏藥……
“就要去年的那種,很好用,有藥方子就最好了……”
什麼袪寒止痛的膏藥?
錦言看得莫名其妙,去年的年禮裡捎過這個?她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嬤嬤,你可記得?”
平時這些禮單子都是夏嬤嬤準備的。
夏嬤嬤想了想,搖搖頭:“……不是我們送的,會不會是清微師父記錯了?”
“去年的禮單有留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