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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此一言 鬼十則 4082 字 3個月前

可是,就沒一點點異樣的感覺?

這兩位,真心走岔道了。

一方理解彎男去花樓自然為正事,另一方想得卻是:她聽聞自己去青樓,竟沒有半點不自在?渾然忘記自己一貫的形象是彎而非直。

不帶工具怎麼做案?

再說她又不是工具管理員,就是帶了去,也輪不到她在允許借出的條子上簽字吧?

“……彆告訴母%e4%ba%b2,否則又多事。”

想想還是多叮囑了一句,錦言當然不是多嘴多%e8%88%8c的,問題是,她凡事喜歡彙報,這又不是大事,被母%e4%ba%b2知道了恐多是非。

嗯!

我保證不會從說出去的。公主婆婆若從彆的途徑知道,不乾我的事——

錦言真心不認為這府中會有事能瞞得過長公主殿下!

當然,任昆若有心要瞞,也能成功。永安侯也不是吃素的。這娘倆誰更高一籌,錦言不知。

夜色已深,永安侯磨蹭著不想走,頭次覺得每天跑來跑去的,實在麻煩!

他斜靠在榻上,長%e8%85%bf半伸著,神情慵懶,象頭吃飽喝足無所事事曬太陽的年輕豹子。腦袋裡轉著念頭,怎麼尋個由頭順理成章的留下。

錦言半掩著嘴,打了個小小的哈欠:“侯爺。天已不早了,休息了吧?”,這麼晚了,你不走,我怎麼睡覺啊……

哈欠是具備發酵功能的。打了第一個,必會接二連三的輪翻湧上來,於是就哈欠連天,眼淚也冒出來湊熱鬨……困死了。

噢!好……

被她含著淚濕漉漉的大眼睛盯著,任昆哪還顧得上想理由,忙坐起來:“我這就回去,你早些安歇吧。”

還早些安歇呢。都快十二點了!

錦言擺擺手,侯爺您也早點歇息,侯爺再見。

……

待要起身送他,任昆止住,抬%e8%85%bf走了。

錦言鬆了口氣,要睡覺去嘍……

須臾間。這人又回來了。

“外麵下雨了,這個時辰二門已落鎖……在這兒湊合一夜……”

任昆語氣略帶猶豫和商量,邊說邊觀察著她的臉色。

住這裡?好呀。

沒注意永安侯語氣中的商量,整個榴園都是侯爺的,想住哪裡自然就住哪裡。錦言全然沒有榴園是自己的想法,隻要自己的那張床不需要讓出來就成。

“好啊,不過,您彆睡榻了,這兒不舒服,書房有床,鋪蓋都是新晾曬的,您在那裡將就一晚上吧,淨房裡洗漱用品都齊全……”

錦言不想把正屋讓出去,一來讓任昆睡榻她睡床不太尊重侯爺,上兩回是喝醉了,不算數,這次人家在清醒狀態呢,但若讓她學雷鋒,將自己的床讓出去,還真沒那麼高尚的風格;二來,兩人共用一間淨房不方便,不管是誰晚上起夜都太尷尬了吧?

書房?

任昆想起書房的那間寢室,有時看書寫字累了,她會爬上床去眯一小會兒……似乎也不錯。

“好。”

他很痛快地應下:“把我用的官袍衣物準備好,明天早間不必早起麻煩了。”

他上朝起得早,晚上官服等物品備好,明天早上她就不必早起服侍了。

“唔,好的。”

抬手掩嘴又打個小哈欠,老大有這份心是好的,問題是明天早間她必定是要撐著眼皮爬起來服侍的……

錦言陪同任昆去了書房,將被褥鋪好,衣物備好:“……侯爺,您看還有什麼需要的?”

熱水、茶點都備上,睡衣中衣外衣,一應俱全,您還有何所需?

“甚好,早些安歇。”

任昆不困,見她哈欠連天,忙催她回房休息:“……餘下的事我自己來。”

洗漱淨麵更衣,這些事情他可以自己做的。

目送錦言離去,任昆慢悠悠地收拾完,躺在床上時,還很精神。

他以為自己可能要很久才能入睡,沒想到嗅著被子枕上好聞的味道,想象著小丫頭懶洋洋地趴在同樣的位置,就忍不住嘴角上揚心情愉悅……很快地入睡了,睡得很沉。

錦言從書房回自己房間,經過簷下回廊,夜色如墨,屋簷下的紅燈籠在風中輕輕地搖晃,光暈下照出雨絲飄揚。

她伸手探出去,是有濕意潤上來,輕輕淺淺的,雨絲極細極密,牛毛小雨潤如酥。

這樣的小雨,竟能攔住永安侯的腳步?

心頭疑惑,看來書房的寢室有必要布置得更舒服些……

總之,她是不會讓出自己的床!

正文、第一百七十二章 汛期提早

侯爺夜宿榴園!

這事件若早兩年發生,必定是爆炸性的,殺傷力絕對最高級;

若早一年,肯定是眾皆驚,奔走相告,掉落一地眼球;

若早半年三個月的,也會有驚喜,會引人聯想浮篇;

偏偏是發生在當下,府中上到長公主下到灑掃婆子,沒有人再有心情八卦或心懷美好願望,奢望侯爺性情大變。

經過侯爺數次前腳離了榴園,後腳去了井梧軒的事件之後,眾人都明白,侯爺對夫人的禮遇,無關私情,真正放在心上的還是那位,任誰也越不過去!

在這種普遍認知的前提下,任昆夜宿榴園再合理不過——

天氣不好,下著雨呢,二門又落了鎖,侯爺體恤看門婆子不易……

所有人,都願意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並為之尋找各種理由來完善,在眾人的齊心協力下,夜宿這件事,順理成章地被定性。

就連長公主聽說後,也僅僅是心跳加速一兩下,隨即淡定:“……昆哥兒歇息的還好吧?”

她問來請安的錦言:“把書房拾綴拾綴,不巧趕上個刮風下雨的,不用來回奔波……左右衣物都齊全。”

反應再平常不過。

思維壓根沒跳躍發散,比如從夜宿想到同房有喜懷孕抱孫子之類的後續,隻叮囑錦言打理好安寢用品,至於睡在書房還是正屋……

昆哥兒定是睡不慣錦言用的床,為了他不定何時會有的偶爾一次留宿,就讓錦言搬到廂房去住,把正屋空出來,顯然太不近人情。

睡榻是不成的,閒時小憩尚可,睡一晚上哪能舒服?

所以長公主對任昆睡書房的安排甚是滿意,隻是對布置及舒適度提出更高更詳細的要求,錦言認真記下。回頭領人一絲不苟進行布置。

隻要不讓她騰地方,隻要彆把整個書房改成備用寢室,怎麼收拾都行!

天一直陰沉著,昨夜的牛毛細雨在今日升級成三股的牛毛雨。雨線明顯粗急,由原先的潤物細無聲,改為淅淅瀝瀝的大噴頭,給萬物洗淋浴。

天陰,夜色來得早。

永安侯著人回府送了口信,今晚不回府。

不回府用餐,不回府睡覺。

往日他也有不回府夜宿的記錄,錦言沒在意。

老板不回來更好,一整晚都可以自由安排。

下雨天,不管是閒敲棋子還是上床聽雨眠都是極好的享受。

鑒於兩位老板的作息。她的工作時間呈兩端分布,早間去正院請安,聆聽殿下教誨,晚間屬於侯爺時光,下棋家教陪聊。內容視侯爺安排。

長公主聽了,暗歎一聲。

果然,還是……⊥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哪怕已經確認了昆哥兒對錦言無情誼,內心裡還是有那麼一丁點的不死心,無情也罷,若能……

她原先盼望著這兩人%e4%ba%b2近些,下棋讀書。一來二去,若留宿了,自然距好事不遠,如今事情真發生在眼前,反倒沒了彆的念想,任昆的行為舉止。無不在提醒著她認清事實。

……

任昆忙得焦頭爛額。

不知此時府中的兩位女人,一個已經哼著小曲鑽進了被窩,一個處於糾結鬱悶中。

他看著著內侍總管和太醫給陛下服了藥,送到龍床上歇息,直到皇帝入睡。才長籲了口氣:“派妥當人在這兒守著,有事去禦書房議事廳喚我。”

內侍總管點頭,知他所說的有事是陛下醒了或是發生彆的狀況:“侯爺隻管放心,奴才守著……”

太醫令在一旁點頭:“下官同守,陛下是一時心急氣血翻湧所至,已服了安神壓驚的藥,侯爺放心。”

陛下傳了內閣大臣們在禦書房議事,突覺不適,口諭眾臣稍候,由永安侯代朕主持。

彼時陛下麵色蒼白,滿頭汗水,眾人驚惶,急傳了值守的太醫前來,診脈之後方敢小心翼翼將陛下抬回寢宮。

陛下暫且無事,任昆還得回去繼續議事。

難怪皇帝舅舅震驚著急,他也覺事出突然:

竟是東北急報,說是連降大雨,各地洪澇成災,良田民眾被淹無數,多個村莊被大水侵襲,人口牲畜無一存活!

東北洪澇!

這是一條出乎意料的急報。

東北土地肥沃,雖說隻收種一茬糧食,但曆來風調雨順,糧食畝產量高,是大周重要的產糧區之一。

縱觀東北全年,春季降水不多,春末夏初發生澇情,史上罕見,至少他對此沒有印象。

陛下的身體……愈發弱了……

任昆揉了揉眉心,大步流星趕往禦書房——

管他是史上罕見,還是亙古未見,事情出了,商量對策,決定方略才是正經要務。

議事廳裡,吐沫橫飛,眾大臣吵成一團,臉紅脖子粗,場麵很是熱烈。

見永安侯進來,聲音止住,換成新的內容:

侯爺,陛下龍體如何?

異口同聲,人人的臉上是真心實意的關切與緊張,陛下的龍體安康才是大事,至於洪澇什麼的,固然是大事,與陛下健康比起來,那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事。

不怪大臣擔憂,本朝鮮有長壽的皇上,眼下皇子們都小,沒有足以擔當大任的……

“用了藥,已經就寢。太醫令在旁守著,無大礙。”

任昆簡單交代了皇帝的病情,令眾人安心,然後回到正題:“陛下著令在下與諸位討論出章程來,不知各位有何高見?”

章程?

剛才隻顧著擔憂陛下龍體,哪裡顧得上?

“諸位大人,”

任昆一拱手,麵色鄭重:“陛下憂心國事,太醫令道是情急之下,氣血不暢所致,我等做臣子的,應當儘心辦差。為主分憂。”

環視一圈,又道:“當前陛下最憂心東北澇情,明日早朝時分必過問此事,今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