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天就是偏寵平妻。
況且平妻也是受害者,傷臉一露——
好端端的小娘子,不會毀容了吧?
外人同情誰還不一定呢!
“……就這麼放過他們?!”
這也不行,那也不好,難道白讓他們欺淩?
“當然不,先把病因找到,一步一步來。”
錦言安慰她:“我回去想想,明天再去給表姐看診,你懷著身子,就不要跟著。至於向張大討說法,還是讓男人們出麵。”
……
永安侯回府時,錦言正趴在桌前寫寫畫畫,眉頭輕蹙,口中念念有詞。
“如何?砸得痛快?”
任昆笑問。
這人真是……明知她不會砸人家東西。
錦言微嗔,抿嘴笑笑:“不痛快。”
不痛快?
永安侯微怔,那張府還敢給她臉子看不成?
不是。
錦言搖頭:有些事想不通。
“侯爺你看,這是已經查清的。”
錦言將今天的收獲講給任昆聽:“……之前猜想可能是平妻動的手,她有作案動機,可今天見了她的臉,不象她。這種人必定十分愛惜臉麵,不可能冒這般奇險。那,誰給原配動的手腳?平妻那裡又是誰做的?”
永安侯聽她侃侃而談,一二三煞有介事的樣子,儼然理案高手,不由笑著打趣道:“噫,比張然不遑多讓……”
張然乃刑部尚書,掌管大周司法和刑獄的第一人。
錦言不由衝任昆翻個白眼:
去!彆打岔!說正事呢……
……
“此事有多種可能,一,原配是平妻下的手,害平妻的另有其他人;二是原配、平妻都是第三者下的手;三,平妻、原配是第三者、第四者分彆下的手;甚至還有第四種可能,誰也沒有下黑手,是她倆自己吃用了不當的東西,引起的過敏反應。”
過敏反應?那是什麼?
任昆不解問道。
過敏反應是什麼啊……
這個,怎麼說呢?
錦言組織語言將其描述成永安侯能夠理解的:
“過敏,就是身體有隱患的人,在接觸到某種物品或某種吃食時,隱患被激發出來,表現出各種症狀,如同生病。”
“不同的過敏反應,症狀有許多,腹痛、腹瀉、嘔吐,全身紅腫、起斑、瘙癢,哮喘、心悸、%e8%83%b8悶、頭昏、四肢麻木、昏迷、抽搐、失禁、呼吸困難,嚴重的會引發死亡。”
好象是這些吧?
吃海鮮喪命的新聞每年夏天都能聽上那麼一兩條。
任昆聽得發愣:
這什麼過敏,這麼厲害?
那是!
錦言連連點頭,每年春天被花粉困擾的人多了去了!
更何況還有各種不明的過敏源?
過敏,能勉強算是中毒嗎?
正文、第一百三十三章 真人不露相
錦言與任昆細數過敏的各種症狀,聽得永安侯一愣一愣的:
這世間還有這麼厲害的隱疾?!
那若犯病,該怎麼治?
怎麼治?
首先得查明過敏源,就是說什麼東西引起的發病……
……
“即便有隱疾,若無毒因也不會誘發?”
永安侯是個好奇寶寶。
錦言微皺眉:
過敏源不能叫毒因……
“……對於不同過敏體質來說,能誘發症狀的東西也不同,但一般來說,過敏源多是常見的東西,與毒或藥是不同的,很多隻是尋常的吃食或用品。”
“象春天的花粉啊、牛%e4%b9%b3羊%e4%b9%b3、豆子豆腐、魚蝦啊……等等”
她扳著手指,一一數給永安侯聽:
“若是過敏體質,這些普通的食材就會引起發作。對彆人來看隻是平常的食材物品,對她們就是發病的毒。”
應該是這樣的吧?這般解釋可清楚了?
……
“……若不知起因為何,就沒法子治了?!”
永安侯吃驚又意外,這種怪病他怎麼從來沒聽過!
“的確是很難痊愈的,”
錦言繼續做科學普及:
“嚴格說起來不算是病,而是身體內裡的缺陷,多是血%e4%ba%b2遺傳。但若接觸不到過敏源,就可能一輩子也不會發病。就算接觸了過敏源,也不見得就會發作。”
話說,過敏真是很神奇很難琢磨滴……
“但若是引發了一次,那麼就可能時時發作,比如有些人是花粉過敏,每年春天都會引發症狀。”
噫?
你打聽那麼仔細乾嘛?
害我跑題兒!
歪樓了!
不是正在說著張府的事情嗎?
這原本的案情分析怎麼就改成病理研討會了?
侯爺,你平時就這樣開會的?
“……所以,我需要先找出原配的病因,治好她的臉。”
錦言把歪了的樓再正回來:“至於平妻……侯爺準備怎麼安排張大?”
“可是有不妥?”
怎麼問到張大了?
“嗯!張大就是個人渣!明日百裡家的人會去為表姐討公道,談和離之事。”
有些話不方便對永安侯講。
今日她給張大原配檢查時。發現她身上多處傷痕,應是近身被鈍物擊打,陳傷新疾相疊青紫相間,甚是可怖。
所有傷痕均在%e8%83%b8上大%e8%85%bf腰腹等衣物所裹的私密處。
錦言將發現告訴百裡霜,她已悄聲向其表姐證實過——
果然是張大施家暴所為!
這種男人,薄幸在前,虐妻在後,人渣至極!
讓這種人逍遙法外,順利承襲,嬌妻美妾高官得做。天理難容!
錦言從未有過這般義憤填膺。明顯情緒外露。毫不掩飾的厭惡憎恨!
永安侯不解,張大做了什麼天理難容的事情?
“……本打算拿他把柄,威懾拿捏。”
張大隻是小棋子,暫且把控。不成廢子最好。
“為什麼一定要他承襲?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人渣黑心黑肺,若為政一州,定是魚肉鄉裡,禍害一方!絕對的民不聊生!”
錦言把小牙咬得咯吱響。
眼睜睜看這種人順利當官,她就不是五講四美三熱愛的新青年!
“他是嫡妻嫡長子,按律長子蔭恩承襲。”
任昆輕聲解釋,錦言心地良善,卻鮮有嫉惡如仇的表現。在外人麵前,幾乎從不評價對他人的好惡感觀。
至少,當著他的麵,從未議論評點。
生的早,投身的肚子好?占了大便宜?
“原配死了。續弦不也是嫡妻?現張夫人生的那兩個兒子不也是嫡子?”
她不信,活著的這位張夫人不想自己的兒子承襲。
任昆衝她溫和地笑笑,沒說話。
剛才說過了,是嫡長子。
現任刺史夫人生的是嫡,非長。
“一定要由嫡長子蔭恩?”
她才不相信呢,若都按規矩來,也就不會有玄武門之變、九龍奪嫡乃至曆史上慘烈的奪嫡立儲之爭!
隻要不死,誰生的早,誰的娘是皇後,不就應該誰坐那把龍椅?≡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還爭什麼?拿什麼爭?誰叫你投胎晚,投的肚子不高貴!
“鮮有例外……”
“那就是有例外,什麼是例外?”
錦言追問。
“嫡長子早亡、身殘、品行敗壞,或觸犯刑律,有官司在身……”
她想乾嘛?
“品行敗壞!他就是品行敗壞,人渣!”
那般性情溫良的老婆他也下得了手!
而且,是故意家暴!
看傷害程度就知道他是有意的,非常冷靜下的施暴!
若是愛愛時的情難自禁,手下沒了分寸,哪有那麼嚴重的?
明顯是下狠手的生揍!
人渣!變態!
“張大內宅的這點事,算不得什麼的。”
永安侯好心提醒:“鬨開了,到不了品行敗壞或惹官司在身。”
“那就讓他品行敗壞,”
錦言一撇嘴,心道任子川你裝什麼正人君子?你若想,還不有得是坑兒讓張大跳?
“淩辱孤寡,逼良為娼,花樓爭妓,強奪財物……”
若沒記錯,大周是明令禁止官員狎妓的,雖然遵守的沒幾個。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妓與伎還可不同的。
“對,顏麵有礙者不能為官,讓他臉上多條傷疤什麼的,不就成了?”
哪裡就沒主意了?主意多得是!
任昆吃驚地看著她,這丫頭,竟是個狠的!
毀人前途的大事,說得忒輕鬆!
“對待朋友要象春天般溫暖,對待惡人要象嚴冬一樣冷酷無情!”
錦言有板有眼義正言辭地回了句標準答案。
沒聽說過?
現在不就聽說了?
“……侯爺,做事情要看成本和收益,與其拿張大這小人的把柄,不如直接換了他!”
錦言循循善誘,給永安侯算帳:“張大此人無情無義心狠手辣,寵平妻。能致發妻於死,甚至兩子身死,都不憐惜。這種人,怎麼能相信他會有忠誠?”
“與其握個不聽話的棋子,不如換個新的。至少他感恩戴德也好籠絡。”
張夫人就是個現成的同盟,張大做刺史,哪有她自己兒子來得爽?
平妻娘家與趙王府有關係?
等她兒子蔭恩,趙王哪會計較這個?
恩,有了張夫人的支持,再放些張大虐妻、欺男霸女的傳言。徹底搞臭他!
甚至他倆兒子的死。也可以栽一部分責任到他身上……
……
錦言腦袋轉得飛快。劈裡啪啦,將自己的計劃一條一條講給永安侯聽。
任昆聽得咋%e8%88%8c,她這些手段都是從哪裡學來得?
這丫頭,素來無害。原來,不是小白兔!他真看走眼了!
聽她逐條往外拋點子,招招狠辣,布局縝密。
永安侯且驚且喜:
小丫頭平時表現得太無爭太溫軟,但凡出府應酬,他總免不了擔心,怕她被人欺負……
又因她太過純良,他平時都不敢將自己那些謀算手段講與她聽,朝堂之事。爭權奪利,言語談笑間,動輒整個家族灰飛煙滅,他既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