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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此一言 鬼十則 4362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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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噝!疼,嬤嬤,慢點慢點……”

夏嬤嬤輕輕挑破錦言腳趾上的水泡,塗了一層藥膏,“夫人……聽說敬茶時出了點小意外?”

“恩!駙馬坐在上首,公主說行家禮,我就把茶先給了駙馬。結果就做錯了……好在虛驚一場,賞賜什麼的也都照給了。”

這種事傳肯定得以光速傳播。

夏嬤嬤的心一直懸著,隻是錦言一直忙,沒找到機會詢問。

“畢竟君臣有彆……說是行家禮,夫人怎麼能當真了?”夏嬤嬤有些不安,“你這麼做,會不會讓長公主忌恨?”

“不會的,我猜長公主心裡沒準兒還高興呢!”

“高興?能嗎?永安侯怎麼說?”

夏嬤嬤擔憂,不管未來如何打算,眼下最要緊的是在長公主府立足。

“要我跟何嬤嬤學規矩。”

錦言撇嘴,“喏,等手頭的事一了,明後天就去請何嬤嬤開始上課。”

“嬤嬤彆擔心,敬茶的事兒雖說有錯,不過眾人都知道我是道觀裡長大的,規矩什麼的自然懂得不多,另一方麵,倒是讓人覺得我沒心眼,一片天真爛漫。咱們也不想掌家管事,傻點沒心計活得更安穩。至於衛府的名聲,放心,若公主殿下不願意,這種事自然不會傳出去的。”

夏嬤嬤心思通透,立刻明白了錦言的意思:“小姐說得是,咱們也無他求,隻要日子安穩就好。”

其實還有些話錦言沒有同夏嬤嬤講。

若她的觀察沒有出錯,長公主的確不可能為了先敬茶給駙馬就對自己心生不滿。

這個尊貴無比的家庭,人口簡單,關係單純,夫妻、母子、父子而已,除此外府裡沒有彆的主子,三口之家呀,人口基數擺在那兒呢,無論怎麼排列組合,兩隻手指也數得過來。

而駙馬又是長公主自己看上的,多年來樂衷於打造恩愛形象,絕不可能因為這敬茶先後而降責自己。至於是否會秋後算賬,那就是以後的事情了。

“放心吧嬤嬤,我有分寸,”

錦言安慰她:“隻要咱們要求不高,日子總能過得好。院子裡的事兒嬤嬤多得費費心,以後這裡就是咱們的安身之處了,不管永安侯登不登門,規矩得立下,內宅口%e8%88%8c是非多,得尋個法子把下人的口風把住,內言不出,外言不入,若正院浩然堂引鳳居這三處主子詢問當除外……那個管事任嬤嬤是什麼來頭?”

“說是永安侯府的家生子,娘是任駙馬的奶娘,成%e4%ba%b2時一家人都跟過來,老奶娘在莊子上退老榮養,任嬤嬤以前在駙馬的引鳳居當差,是駙馬舉薦安排到榴園當管事嬤嬤的。”

“居然是駙馬的人?”錦言有點小意外,原以為會是長公主的人,竟是任懷元奶娘的女兒,有來頭的噢。

“若是這樣,但不好把她換掉了……”

錦言沉%e5%90%9f著:“仍由她擔著管事,嬤嬤做個副手,等咱們慢慢上了手熟悉了情況再定,任嬤嬤為人如何,咱們也要多觀察,總之,萬事不明,凡事小心謹慎,一動不如一靜安穩,回頭嬤嬤多關照下麵的人。咱們的那幾個丫頭嬤嬤也要好生約束,不要主動惹事。”

錦方安撫地笑了笑:“這些不過是防患於未然,嬤嬤安心啦,我們所求無非是過得舒服些自在些,咱們不招惹彆人,但也不能被下人們欺負了,好歹還有這個侯爺夫人的身份在呢。”

宅鬥?no!姐對那個沒興趣,也沒必要呀——跟男人搶男人爭風吃醋?!

這一世,錦言目標遠大而現實:好吃好喝,早死早投胎!

至於這府裡的大人物們是怎麼想的,她管不著也不想知道。

(發文二十二天,愈來愈欽佩專職網絡寫手,這真是要大毅力好精力又耐得住寂寞與冷落的工作噢!聽聞唐家三少十年無斷更!哦滴神喵,我現在明白這句話意味著什麼了……強!神人!)

第二十三章 米蟲生活

更新時間2014-3-20 13:18:11 字數:3991

“就這些?”

長公主斜倚在貴妃榻上,端詳著自己精心護理的長甲,漫不經心地問正侍候在一旁的何嬤嬤。

“回公主,就這些,侯爺吩咐說夫人年紀小剛歸家,有事要奴婢們多提點。”

“多提點?哼!這剛娶了就護上了,難不成本宮能欺負了他的新夫人!”

長公主麵露不逾:“要真能收了心,給本宮生個大胖孫子,彆說這府裡,就這京裡,本宮都讓她橫著走!”

“你沒見喜宴上兆和那張臉,陰得都要下雨!哼,本宮就是要多和她喝幾杯,想看本宮的笑話?她家那仨瓜倆棗的,連昆哥兒的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上!不就有幾個孫子嘛,有他們爹的樣兒在擺著呢,也都是些不成器的玩意,還拿著當寶貝!呸!”

兆和公主是先皇後所出,比長公主晚生了三天。雖長公主居長,但兆和是嫡,不過,先皇還是把長公主的元和封號給了皇貴妃亦即當今太後所出的女兒。

二人自小便不和,處處爭鋒相對,兆和的駙馬模樣人品不如任懷元,但兆和兒子多,兒子又生了孫子。

雖說長公主的弟弟當了皇帝這是兆和拍馬也比不了的,但在這兒孫子嗣上卻是兆和領了先,特彆是因了任昆的特殊愛好,幾乎每次見麵,長公主明裡暗裡都要受到兆和的嘲諷。

不過是些姊妹間的小打小鬨,家長裡短,與朝事無關,皇帝與太後也不好太袒護長公主,惹出非議,畢竟兆和是前皇後所出。

所以,任昆婚期一定,長公主第一個派帖子的就是兆和。總算出了口惡氣!

“公主放寬心,侯爺成了家,自然是會不同的。”

何嬤嬤對長公主天馬行空的想象力以及與兆和公主的恩恩怨怨頗為了解,照樣不急不緩地給她捶著%e8%85%bf。

“本宮自是盼著他好,唉,這衛四,到底年紀小了些,人也沒全長開,想趁著新婚的熱乎勁兒抱孫子,看她那身材也是個不中用的!”

公主一陣煩燥:“那衛大死了,京城多少閨秀不能選,偏非得跟東陽衛家結%e4%ba%b2!也不知母後怎麼就認準衛家了……行了,不用捶了。”

何嬤嬤悄聲而立,眼觀鼻低頭不吭聲。

“欽天監說什麼命格清貴旺子旺夫,能有資格與咱府上結%e4%ba%b2的,哪個不貴?旺夫旺子,一個沒長大的小丫頭怎麼能懷上!誤了本宮抱孫子,這衛家,真是害人不淺。”

公主忿懟著,就著何嬤嬤的手啜了口茶:“不過,那小丫頭長得還入眼,倒是有管子好嗓子!規矩嘛……”

想起敬茶的情景,頓了頓:“學得亂七八糟!”

何嬤嬤曉得不能隨便接話,繼續眼觀鼻鼻觀心。

“算了,畢竟年紀還小,又是在觀裡長大的,府裡橫豎就這幾個主子,規矩什麼的,慢慢學著吧。你給本宮盯好嘍,她再小也是正經的侯爺夫人,是主子,府裡若有不長眼的奴才,膽敢看人下菜碟,不拘是誰,有一個算一個,直接全家打發了!”

何嬤嬤忙點頭稱是,心裡卻有絲詫異:就算是看在侯爺的麵子上,公主能這般發話為侯夫人撐腰也是極難得,這新夫人果然不是個簡單的,剛嫁過來兩天,侯爺公主先後都表明要力挺,駙馬的態度更是昭然若揭……

是有個好爹的緣故?

“還有那元帕,到此為止,若外頭有一個一星半點的風聲,你和阿柳就不用再來侍侯了。”

“唉,昆哥兒怎麼就喝醉了,那一壺酒也沒派上用場,這些賓客真沒個眼色,哪有讓新郎倌兒喝醉的道理!那個桑小子,枉昆哥兒平時與他好成那樣,關鍵時刻指望不上……你也是,昆哥兒喝醉了,不趕緊提點下新夫人,讓她主動些?都拜堂成%e4%ba%b2了,洞房花燭夜,誰撲倒誰還不一樣?”

何嬤嬤頭頂烏泱烏泱一群烏鴉飛過,縱然是多年來已經習慣了公主的跳躍性思維及超級護短,偶爾的還是會有些跟不上頻率。㊣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總之,殿下永遠是有理的,任何時候,真理都是掌握在殿下手裡,若是當奴才的想不到,做不到,那肯定是奴才們的不是,比如新夫人洞房花燭夜沒有撲倒侯爺,那一定是、肯定是,百分之百是新夫人的不是。

當然,憑著何嬤嬤多年的經驗判斷,若新夫人真的在洞房裡撲倒了侯爺,那一定是,肯定是,百分之百還是新夫人的不是。

“昆哥兒就成%e4%ba%b2那晚宿在新房,這兩晚都沒去?”

想起這個,長公主又是一陣鬱悶,照這個樣子,抱孫子還是沒得想。

“回公主,這兩晚侯爺歇在浩然堂,不過,”何嬤嬤斟酌著詞語:“侯爺白日裡倒是去了榴園,對新夫人也還……平和。”

確實是平和,放在平日,永安侯近身三尺無年輕女子,若說拜堂入洞房是沒辦法的事,那這兩日進宮、拜祠等,永安侯與新夫人同進同出麵無不虞,實屬難得,這若擱在素日,如此近身,怕早就發作了。

“這倒是,莫非這個衛氏真能對了昆哥兒的眼?”

長公主也覺得何嬤嬤說得有道理,轉身又想起一事:“你說昆哥兒成%e4%ba%b2當晚,是駙馬要他去洞房的?”

“是,駙馬要侯爺感念公主的操勞呢……還言及與新夫人的父%e4%ba%b2衛狀元有舊。”

這府裡的一草一木都儘在公主的了然中,何況當日任懷元所言無遮無掩,長公主在第一時間內就已所知儘然。

“他還知道本宮操勞啊!”長公主不以為然,心底卻有小小漣漪。

與衛狀元有舊啊……

長公主沒再言語,當年她也是見過衛家三爺的,端得是風流倜儻,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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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錦言洗漱完吃了幾塊點心,喝了杯蜜水後,換了雙硬底的小靴子領著水蘇水芳去正院給公主請安。

她一路觀景,腳上的水泡已經好了——真機仙長出品的藥,治這點小泡泡那是手到擒來。

昨日永安侯說過,公主不慣早起,夏嬤嬤一早就把公主的起居喜好弄清楚了,錦言掌握著時間,順帶欣賞著園景,溜達到正院時,公主剛梳洗好。

“這時間倒是正趕巧。”

公主有起床氣,眼下又是秋天,心煩氣燥地。聽了下人的回稟,輕哼了聲:“讓她進來吧。”

錦言進了屋,見著上座的公主,忙施禮請安:“公主婆婆早安!”

“嗯?!”

公主婆婆?

長公主眉頭一皺,這是個什麼亂七八糟的稱謂?派去衛府的教養嬤嬤都是些不頂用的!也沒叫起:“聽說衛家老太太是個懂規矩的?……”

“是呀,祖母有教過錦言呢……”

施完了禮錦言自覺地站在了一邊:“臨上京時,祖母叮囑過,要聽公主侯爺的話,國禮家禮都要全呢,要尊公主也要敬婆婆,公主婆婆您放心,祖母的話錦言都記著呢……錦言年紀小又在